導遊聲音不大。
說的話卻清晰傳到在場所有人耳朵裡。
許知言僵在原地,被動接受其他人的打量,尤其是剛剛花了錢的於柏。
於柏對著被抓包的青年輕輕頷首,嘴角微翹。
雖說許知言的口碑一直很好,但這裡畢竟是副本,先前她付錢的時候還多少有點擔心,旗子萬一是假的怎麼辦,現在導遊NPC都發話了,那這旗子保真。
於柏壓下心中想要添油加醋拱火的想法,沒有出聲,隻可惜她的手下好像並沒有那麼聰明。
“謝謝許老板了,多謝你賣的旗子。”說話的是魏廣。
他的運氣比較差,同行者相當難搞定,為了保證自己一定能趕上入館,他選擇去偷竊了其他玩家的旗子。
本來一切很順利。
他專門挑軟柿子捏,鎖定的目標實力並不強。
對方公會小隊已經減員到隻剩兩人,就算知道是他偷的,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昨夜小醜和占星師的對戰,讓所有玩家都吃儘苦頭,不會再有人不長眼在廣場雕塑下動手,更何況他背後還有靠山。
目前已知拿到旗子的人會觸發任務,不過這次的任務,並不是誰都想做。
魏廣一開始並沒有觸發任務,他還以為自己會成為任務輪空的天選之人,沒想到在拿到了許知言給的旗子後,他也觸發了任務,需要去博物館找鏡子。
……該死的,誰要管那個同行者死活?
於柏聽了手下的話,額頭血管突突直跳,恨不能找人縫了這二貨的嘴。
許知言賣的旗子是導遊的,她錢都交了,並且導遊現在好像也沒把目光落到其他人身上,這傻子這麼大大咧咧拱火,萬一引起導遊注意,一氣之下把東西收回去怎麼辦?
還好導遊現在似乎不想搭理他們這些普通玩家,隻是站在那裡目光死死盯著罪魁禍首,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吃了。
許知言站在原地,頭頂是高懸的太陽,他卻覺得周身十分陰冷。
見他沒回答,身後行蹤莫測的導遊白燼放緩了語速,又重新問了一遍。
“你真的,把我送你的東西,賣掉了?”
它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剛剛本體這麼生氣了,但它一時分不清,到底是送的東西被拿去喂狗比較可氣,還是被拿來賣掉更可恨。
聽著切片震驚中混雜著委屈的質問,許知言抿了抿唇,垂著頭轉過身來。
“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他的聲音中透著忐忑與不安。
一旁已經準備好召喚武器的江槐鷓蹙起眉頭,猶豫片刻又鬆開了拳頭。
以他的經驗,他的隊友好像又要編點什麼了。
導遊冷笑了一聲。
“看上去我來的不是時候。”
許知言心裡猛點頭,唾罵著兩個旗子怎麼一模一樣,但嘴上卻不這麼講。
“我知道你
可能會覺得不舒服。”
真可惡啊,他隻把金盛的旗子收好,剩下妻子和導遊的旗子混在一起,誰知道運氣這麼不給力,隨手一拿就是導遊的。
語氣陡然轉折,他從一開始的充滿愧疚,變為了理直氣壯。
“但我不後悔把東西賣掉!”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銀色素圈戒指,頭也抬了起來。
“其實之前你送我旗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好人,在想怎麼給你回禮才好。”
“剛剛我看到有人的包上掛著其他配飾,我就想買來送給你,但我身上已經沒有錢了,隻能先把旗子賣掉……”
“我覺得戒指會比旗子有意義很多,本來打算逛完了再送你。”
其餘眾人聽著許知言的瞎扯目瞪口呆。
於柏感受到導遊投來的目光,雞啄米一樣快速點頭,企圖蒙混過關。
發現魏廣還想說什麼,她怕這傻子手下腦子犯渾,急忙給魏廣身旁的隊友打眼色,直到有人捂住了魏廣的嘴,她才總算是放下心來。
許知言見導遊白燼的目光重新落到他臉上,咬著嘴唇移開目光。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提前給你好了。”
路邊攤鍍銀小戒指,五塊錢三個,是之前進入一個城市副本的時候在小飾品店搜刮的,昨天為了哄3012的妻子,他損失了一百塊錢,連夜讓小脆骨翻出了不少哄人用的小物件。
這不就用上了嗎?
他快速拉過導遊切片的手,把戒指套在了對方的小拇指上……
戒指太小了,隻有小拇指能套上。
大概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如此主動,導遊白燼一直到戒指上手時,整個人還有些懵,似乎是沒反應過來。
許知言定定望著眼前的導遊。
對方的表情從憤怒轉為愣怔,又在呆滯與懵逼中來回切換,最後突然低下頭笑了,臉色有些紅……
嗬,所以血液也是個戀愛腦嗎?
對此許知言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點想笑。
直播間裡,觀眾沒想到故事走向了這個奇怪的方向。
【草??你臉紅什麼啊雕哥!你他媽的東西被小百萬拿去賣了你怎麼還巴巴的美呢?】
【笑死我了,小百萬手裡是有多少亂七八糟存貨。】
【喂喂,這樣真的能欺騙到這個NPC嗎?】
【能的吧,你沒聽他質問的時候聲音很震驚嗎,看樣是真的沒看到小百萬要錢。】
【笑死了,雖然但是這個素圈鉑金戒指也太low了,還好小。】
【樓上你不要太荒謬,我賭一個積分小百萬不會給鉑金戒指,他最多能給個銀的。】
【銀?我猜這個摳門奸商用的是鍍銀!】
就在此時,廣場群人側面的空氣波動一瞬,星象裂隙出現,占星師手握旗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走入人群,看都沒看蹲在雕塑上的小醜。
現在時間剛剛好。
正好是七點半。
或許是時間到了的緣故,
導遊白燼不情不願抬起頭來,
它得繼續一下任務。
許知言見對方望過來,似乎想說點什麼,連忙靠近切片,踮起腳在對方耳畔小聲說:“這裡有幾個人是我朋友,認識我老婆,我們可以等瀏覽結束再聊。”
他好像說了什麼暗示,又好像沒說。
導遊切片閉了嘴。
這種好似偷情邀請一般的話,讓它意識到自己似乎開始失控了。
白燼瞥了眼退開的許知言。
青年溫熱吐息帶來的溫度還停留在它臉側、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洗發水味道、眉眼彎彎充滿溫柔笑意,眼瞳中倒映出它的身影……
‘砰——’
鬆散的理智宛如一根脆弱的線,輕而易舉的斷掉了。
導遊白燼知道眼前青年的真面目。
它從鏡子裡看到過,對方用紙幣哄3012那個花瓶的樣子,也知道青年並非看起來這麼柔弱。
但它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媽的,一定是受到融和的侍者影響!
它壓下躁動的內心,不情不願地開始自己的工作。
這一幕落在其他玩家眼中。
池貝和身旁的宋希英小聲說:“這個導遊是個彎的,喜歡男人。”
“你這不廢話嗎?”
宋希英瞥了他一眼,有點無語。
看池貝若有所思點點頭,她想問對方是想到什麼好點子了嗎,可玩家們已經向著博物館去了,她也隻是招呼隊友快點跟上。
眾人順利進入鏡像博物館。
這裡的外觀雖然和酒店是一模一樣的雙子設計,但裡面明顯不太一樣。
大廳雖然也是複古奢華風格,卻沒有酒店那麼新,處處都透著陳舊的感覺,似乎已經營業很多年了。
玩家們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一點變化。
經過一夜的探索,大部分人都拿到了一些相關的信息,酒店在三年前改建過,而鏡像博物館出現的時間是三年前……
照這麼說,這裡明明和酒店是一樣的裝修,其新舊程度也應該一樣才對。
許知言環顧四周,看著窗戶兩旁被捆起來的厚重黑窗簾,沒有做聲。
之前他們特意挑選了3045這間正對著博物館的房間,就是想趁晚上試試,能不能用望遠鏡等一些列道具多拿到一些信息。
結果在動用道具之後,他們發現博物館的窗戶裡全是厚重的黑色,不確定是不是規則不允許提前探查,他們隻能把提前探索的選項從目標中去掉。
現在進了門,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晚上的博物館裡,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裡不像酒店,大堂中間區域頂端中空一直到八樓,營造出了非常寬闊的空間感,用來掛酒店老板那審美畸形的鏡子裝飾。
博物館的一樓就是普通的大廳,一整層全部打通,裡面擺著不少玻璃展櫃。
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的,是大廳的四周。
頭頂、腳下,外加四面牆,全都是乾淨明亮的鏡子,鏡中所有人的身影被無限複製,連帶玻璃展櫃中的展品。
一個一個又一個,無窮無儘。
玩家們無法避免的感覺到眩暈感,其中有幾個人甚至白了臉色。
導遊白燼還和沒事人一樣。
隻有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急促。
“這裡是一樓,大家跟我走。”
它沒有做任何講解,帶著眾人走向一樓最中央。
眾人跟隨著它越過無數豎起的玻璃展櫃。
一面面樣式各異的鏡子,靜靜的擺放在裡面。
有巴掌大的雕花圓鏡、有兩米高的鑲鑽穿衣鏡、還有樣式華美的帶鏡梳妝台……
不少玩家已經開始琢磨,要怎麼把展櫃卸開,才能拿走東西,畢竟這裡的每一面鏡子都很精美,而且保存完好,看起來特彆像道具!
一分鐘後,導遊白在一樓最中央的展櫃前停下。
“這是介紹,大家自己看一下吧。”
它敷衍笑了笑,語氣裡隱隱透出不耐煩,一副工作很無聊的樣子。
玩家們不敢說什麼,紛紛湊近看。
這應該是整個一樓最大的展櫃。
裡面隻放了一個由不明紅色粘性物質粘連起來的方塊,方塊的六面都是鏡子,從各個角度往外折射著周圍景象。
而展櫃兩側,則是兩張博物館介紹。
【歡迎來到鏡像博物館。】
【鏡像博物館成立於一百年前,收藏了品種極為豐富的鏡子,在這裡你可以看到任何樣式的鏡子……】
普普通通的介紹。
就和其他的普通博物館那樣,裡面所有的文字,與現世中博物館都沒什麼區彆。
許知言速讀三遍,總結了一下。
一樓的鏡子比較貴重與稀有,不過大家可以隨便看,但千萬不要弄壞玻璃罩。
“許哥,展板背面沒有字。”
繞了兩圈的鬱休回來,小聲給許知言補充著信息。
大廳裡的氛圍古怪極了。
導遊白燼的目光掃過眼前專心致誌的玩家,在看到許知言的時候,它又蹙起眉頭來。
沒法控製。
它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去看對方。
“看完了嗎。”
導遊淡淡開口,明明是詢問的詞,語氣卻用了陳述。
正在研究展板內容的玩家們,被迫抬起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回答。
“看完了就好,我們去下個地方。”
說完,導遊率先轉頭,帶著眾人往二樓走去。
二樓的構造和一樓不同。
由於樓梯在整個博物館中央處,所以印著字跡的展板就在樓梯口,左右兩邊是兩道走廊,走廊兩側有不少房間。
眾人剛從樓梯走上來,就看到與一樓一模一樣的方塊鏡子,唯一不同
的是展板上的字跡。
“這是介紹,自己看。”
“?_[(”
“……”
玩家們敢怒不敢言,甚至有人還偷偷去看了幾眼許知言,見對方也像個鵪鶉,大家也隻能繼續上樓。
剩下幾層的構造與二樓一樣。
導遊白燼的語言變得越來越精煉。
三樓。
“自己看介紹。”
怎麼辦,好像失控了。
白燼忍不住想。
四樓。
“自己看。”
它不敢再去看這群玩家。
失控如果被本體發現,會死的,它真的會被衝進下水道永遠消失。
五樓。
“看。”
剛剛收戒指應該沒被發現吧。
算了,還是得把戒指藏起來為妙,可已經帶好一會兒了,現在摘說不定會引起本體注意。
六樓……
……
直播間裡,觀眾看著玩家們的忐忑表情,彈幕刷的飛起,十分愉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雕哥怎麼回事。】
【我懷疑是鏡子在影響導遊,但我怎麼看來看去,隻有他一個人受影響了?】
【笑死了,一開始醜皇和占星師,還借著人群遮擋時不時對峙一下,結果雕哥帶著人跑太快了,這倆現在隻能被迫先去看展板。】
【哈哈哈哈哈哈,外來危機更重要。】
【主要還是雕子哥一臉‘我好像快死了’的表情。】
【哈哈哈哈確實是有點嚇人。】
許知言不明白,這切片到底是抽什麼風了,從進了這裡之後,對方就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一點都不敬業不說。
到了六樓開始甚至話都沒了,隻是抬抬下巴示意玩家去看,看完了繼續上樓。
一直到了七樓。
這裡沒有展板與方塊鏡子,格局看起來和一樓差不多,一整層被打通。
零星一些鏡子和空展櫃立在裡面。
導遊白燼終於敷衍完了工作,意識總算回籠了不少。
“八樓鏡廳不對外開放。”
“剩下的你們自己轉,記得不要盯著鏡子看太久,不然就會遇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說著,它隨手從拿過身側展櫃裡沒有被玻璃罩住的鏡子,正對著眼前的玩家們。
所有人隻覺得自己的目光被控製了,全都落在了鏡子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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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眾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人呢?”
江槐鷓猛地抬頭環視四周。
鬱休也下意識喚出權杖,嚴陣以待,許知言蹙著眉頭,看了眼身邊的隊友,表情凝重。
其餘的玩家消失了。
在所有人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之後,整個空間就隻剩下了三人!
唯獨導遊白燼還站在他們面前。
望向已經徹底黑掉的鏡子,許知言來不及詢問,就見對方蹙著眉頭疑惑出聲。
“怎麼這麼多人?”
白燼很疑惑,在玩家們看完鏡子之後,竟然沒有被一個個分開,反而好幾個人湊在一起出現了?
見許知言有些戒備,它指了指鏡子,緩和表情小聲解釋道。
“如果在沒有隔閡的情況下,長時間盯著鏡子,就會被拉進鏡子裡的世界。”
“不過你們好像……有什麼奇怪的羈絆。”
它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許知言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望向兩側的鏡子牆面。
在四人被無限複製的身影當中,果然有幾個折射出的鏡子空間,裡面出現的不是他們的身影,而是其他玩家。
不確定兩側的鏡牆到底是不是多個空間的源頭,他暫且按下心中的猜測。
很快,白燼就不再糾結。
“我隻是給你做個示範而已,你不必慌張。”
說完它又伸手摸了摸鏡子,望向許知言的時候眼神變的複雜又溫和。
“我的工作結束了。”
直播間裡,觀眾嘖嘖稱奇。
【好家夥!!這博物館是什麼鬼?無限複製空間嗎?】
【淦,在看之前,我以為這個副會是什麼,玩家照鏡子,然後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玩家,和人對打!】
【樓上你說的這都是比較低級的副本怪物吧,什麼鏡子裡的自己什麼的。】
【那個確實很嚇人。】
【艸艸艸!所以這裡的鏡像並不僅僅指的是複製人,而是隻空間無限複刻?】
【還好TMD開了公會係統,就算消失也是組隊消失,不然一個人進去也太他媽驚人了吧!】
【占星師真的是老倒黴了。】
【噫?雕哥你怎麼了雕哥?!】
【日哦……化了??】
【噗,你們彆光看小百萬直播間的雕哥,笑死我了媽的!好像每個鏡子空間裡都有一個導遊雕哥哈哈哈哈,你們快去看小醜的!】
許知言直播間的畫面中央。
導遊白燼在說完後,把鏡子倒扣過來,緩緩化作了一灘血水。
突然,它瞪大了雙眼,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小醜與隊友所處的鏡像空間內。
“不能盯著看,不然會被鏡子吸走。”
摸魚工作的導遊白燼隻說了一句話。
與有許知言的那個空間不同,在這裡它面對眼前的兩男一女,臭著一張臉,活像有人欠了它幾百萬。
說完,它原本打算轉鏡子把玩家從裡面弄出來,然後自己找個地方靜靜。
可它的表情與當前詭異情況,已然讓眼前的三人徹底戒備起來。
小醜的指尖夾著飛刀,宋希英也摸出了武器。
然而心情不佳的導遊白燼,並不是很想和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說太多話,左右把人丟出去就完事了。
就在它動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導遊哥!你,你如果喜歡男人,那我也行!”是鼓起勇氣的池貝。
他從頭到尾觀摩了導遊NPC與許知言的互動。
在確定了對方是彎的,並且還算溫柔後,他就開始考慮怎麼傍上這個NPC才好。
“許老板一看就是直男,你,您不如看看我!我天生就是彎的!”挺起胸膛,稍稍推銷了一下自己。
“……”
小醜收了飛刀,往旁邊站了一步,彆過臉去,似乎是怕丟人。
宋希英也對著池貝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NPC越高級,思維也越活躍。
以往不是沒有玩家在副本裡傍上一個兩個NPC,快速通關。
隻是沒想到池貝這家夥看起來濃眉大眼,竟然是個彎的,還這麼火辣。
她略一思考,沒有阻止。
如果眼前的NPC真的是彎的,那麼隊友傍上NPC,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池貝得到了隊友的肯定,越發自信。
他解開了自己領口的兩顆扣子,抖了抖自己發達的胸肌。
握著鏡子的白燼被鎮住了,隻覺得眼前一黑。
但它已經開始轉動鏡子把眼前這三個玩家送出去,身形不斷融化。
在消失前,它隻能對著熱情冒昧的人類低聲嗬斥。
“滾!”
“哢——”
鏡子裂開了。
其餘正在從景象世界的所有玩家,都收到了導遊充滿震驚的‘滾’。
……
“滾!”
許知言看著眼前突然破口大罵的導遊白燼,表情十分迷茫。
然而對方喊完就化成一灘血液消失了。
“……怎麼還罵人?”
他撇了撇嘴,不是很懂對方變臉的速度為什麼如此之快。
“這導遊是不是被精神汙染了?”
江槐鷓湊過來,小聲說著。
“應該是。”
許知言沉重點頭。
……
酒店八樓血池。
“嘩啦——”
一個血色人影從池子裡冒上來。
“媽的,那個人類什麼情況?”工作完畢的導遊白燼咬牙切齒罵道。
它費這麼大勁,就是想再和許知言說兩句話,趁著不會被本體發現的間隙,約個見面地點,結果計劃被這家夥給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