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緋紅鏡像(1 / 1)

寬敞明亮的大堂酒吧中,金盛遇到了一點麻煩。

他嘗試了幾次,每次跨出大門,都再次回到原點,同樣的對話他聽了足足十幾遍。

唯一的區彆除了沒有酒保外,就是當他融入酒吧無法離開以後,客人們全都能夠看得到他,並且還能與他正常對話。

原本金盛已經冷靜下來。

他坐在吧台旁,等待著那個會用十塊錢換打火機的少年。

然而天不遂人願。

正當他還在焦急等待時,午夜降臨了。

“當—當—當—”

十二點的鐘聲響過。

大堂裡所有的客人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瞬間全都閉上了嘴。

金盛坐在凳子上,屏息凝神不敢出聲。

他用餘光偷瞄著四周的客人,冷汗順著額角劃過,下意識伸手把想要從口袋裡伸出頭的小一往回按了按。

客人們正在發生奇怪的變化。

他們在‘脫落’。

像是腐朽掉色的漆器那般,在場所有僵住的人,身上的肌膚開始出現斑斑駁駁的脫落痕跡。

帶著紋理的肌肉露出來,看起來乾硬晦澀,皮下脂肪尚未完全消失隻留下黃褐色的硬痂,填充在肌□□隙中,看起來讓人有些反胃。

隨著客人們的肌膚變成坑坑窪窪的模樣,它們的衣服也開始發生變化。

有的布料上出現蟲蛀的孔洞、顏色豔麗的外套褪成黑白色、草編帽子上長滿了黴斑。

大堂酒吧也在發生改變。

明明桌椅包括客人的位置什麼的,都沒有移動,但隨著整個吧台餐櫃逐漸變的腐朽,散發出一股黴爛潮濕的味道,一塊塊紅色漆皮掉了下來。

“哢——”

脫落後的漆皮沒能等到落地,就變成粉末消失在了空氣中。

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高懸頭頂,不知何時落滿灰塵,這裡沒有蜘蛛,吊燈上卻出現了蛛網。

很快,整個大堂就換成了另外一種陰森格調。

金盛開始慶幸,還好自己平時穿衣風格比較簡潔,此時也隻穿了一件灰色短袖,呆在這裡看上去並沒有特彆突兀。

然而僥幸的情緒沒能停留太久。

就在他收回目光,打定主意暫且不要冒頭先觀察的時候,客人們開始轉動自己僵硬乾巴的頭顱。

“哢——哢哢——哢——”

這動靜像是生了鏽的齒輪正在轉動,讓人頭皮發麻。

金盛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口水吞咽的聲音明明隻有自己能聽到,他卻覺得那聲大的驚人。

等他回過神來,大廳中所有的客人,已經目不轉睛盯著他,無機質的目光中隻有虛無與空洞。

金盛緩緩把手伸向口袋。

這個動作他做的很慢,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下一秒,褪色的客人們似乎終於意識到坐在吧台的家夥和它們不同,支棱著僵硬的

身體,

金盛單手一撐翻進吧台,另一隻手快速拿出了召喚匣子。

“汪汪——”

小一警惕的叫聲響起。

霎時間,狹窄的吧台上出現了六隻碩大無比的三頭犬!

“轟隆!”

“砰!嘩啦——”

玻璃杯被鋒利厚實的狗爪推到地上,碎了滿地,狹窄的吧台不適合這麼大的狗戰鬥,僅僅是撐著這幾隻狗的重量,就讓吧台搖搖欲墜。

戰鬥一觸即發!

“汪汪!!”

“嗷嗚—嗷—”

“汪汪汪嗚……”

褪色的客人們與三頭犬對上,方才還安靜至極的酒吧瞬間充斥著狗叫聲與各種物品碎裂的聲音。

金盛沒有回頭看,他趁機踩著酒櫃向上爬,企圖找到一個高點來來指揮狗群,然而這些木料不知道是受了什麼詛咒,他踩一個邊緣,木櫃就塌一個邊緣,根本上不去。

“嗚!”

飛行犬小一旋轉著尾巴,看著乾著急,最後乾脆衝上來叼起金盛的衣領,把人往高懸的水晶吊燈上帶。

“吱——”

幾秒種後,金盛站在搖晃的水晶吊燈上,整個人哭喪著臉。

“小一,你可千萬彆鬆嘴。”

他總覺這吊燈承重能力好像不太行,萬一摔下去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不過到了高處,他總算是能好好指揮犬群了。

“汪——”小一鬆開嘴答應了一聲。

混亂還在繼續……

與此同時,酒店七樓邊緣房間裡。

變成少年白燼模樣的血液本體,正百無聊賴坐在桌子上。

“怎麼還不來……”

它還在等待著,等待那個讓它分割出去的血液全都變的失控的青年,來到樓上找它。

大概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太過於無聊。

兩股血柱自地面拔起,交相纏繞著勾勒出一個邊框,下一刻血水從上蔓延到下,等所有血水流走後,原地多了一面正對它的鏡子。

鏡中映出血液的臉龐。

它撇撇嘴,隨即鏡面像是波紋那般散開,等到鏡子恢複原狀時,裡面的臉又換成了成年白燼的本人的容貌。

它確實太無聊了,分割出一個自己來對話,已經變成了日常的消遣。

此時鏡子裡的自己倒是成了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難道我的猜測有誤嗎?”

血液對著鏡子說。

鏡子中的男人沉吟片刻,蹙眉回答。

“我覺得我猜的沒錯。”

“那一滴偷了記憶的失控血液,應該確實和這個人類有什麼過往。”

“可為什麼他不來找我?難道他沒聽出來叛徒的聲音?”

血液打心底不覺得自己的判斷有誤。

原先它回收了那一滴失控的血液,拿到了不少記憶,知道了這個

人類的存在……該死的,這些記憶最後又被偷走了。

混亂中,它隻深深記住了青年的相貌。

應該還有什麼彆的信息才對……

它記得還有恐懼。

現在對方來了,真的進入到了這個副本中,它迫不及待派出各種分身,潛伏在對方身邊,恨不能青年接觸過的NPC都是它。

然而事情開始向著脫軌的方向發展。

失控,接連失控!

所有接觸過許知言的分身無一例外,全部成了滿腦子隻剩對方的失控產物。

尤其是那個它寄予厚望的‘妻子’。

“我為了安插這個分身,保持它的強度,已經妥協了太多,可為什麼?”

血液不太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雖然對方在黑暗中緊貼著青年時,傳遞回來的共感讓人忍不住沉溺進去……

“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

“確實,現在停留在這等待真的是太愚蠢了,這樣像個傻子。”

“那應該做什麼?有具體的建議嗎?”

“或許我可以細細觀察一下他,比之前那種粗略觀察更為詳細,沒錯……”

打定主意,坐在桌上的少年打了個響指。

“唰——唰—唰……”

它的四周升起無數鏡子,每一面鏡子中,都映著許知言的臉。

“先聲明,我可不是一個喜歡偷窺的低等生物。”它對著眼前的鏡子嘟嘟囔囔。

然而鏡子裡血液卻不怎麼買賬。

“哦,那失控的偷窺者侍者要怎麼辦?直接開除籍貫嗎?”

“我把你弄出來,不是為了找不痛快。”

血液瞥了眼印著自己模樣的鏡子,蹙著眉頭又打了個響指,幾秒鐘後,當血水再次浸透了鏡面之後,一個新的白燼出現在了鏡中。

“我覺得分裂出一個新的對話對象,不是一個好選擇。”

鏡中人儘職儘責開口。

但瞥到鏡子外的本體似乎不太愉快,這個重新分裂出來的交談分身,沒有再提及失控的家夥。

“好了,我們還是去看看那個人類吧……他可真好看。”

血液嘴角抽了抽。

見鏡子中重新分裂的家夥一臉癡迷,它還是懷疑,難道自己的內心真的是渴望見到那個人類的嗎?

不……不對。

除了失控者之外,它可以清楚的記得,自己在與這個漂亮青年見面的時候,一定還發生了彆的什麼。

那是一種,讓它的靈魂都為之顫抖的恐懼。

“……讓我想到了那扇門。”

“啊?什麼門?”

“沒什麼,先看吧。”

圍成圈的圓鏡中,開始播放著帶有許知言的畫面。

從對方進入酒店開始。

站在雕塑前的青年體型修長消瘦,摳雕塑之前似乎還在看什麼東西;進入酒店後,對方在大堂誇讚了它的審美

血液忽然覺得有些開心。

沒錯,真是個有藝術鑒賞能力的人類呢!

不過很快,它就垮下笑容。

第一個接觸到青年的分身開始失控,這個本應該站在大堂裡,好好關緊門的侍者,在不知道處於什麼心裡的情況下,竟然說出了古怪的開房邀請……

“我覺得有問題。”

“我不可能對著一個隻見過一面,不,可能是兩面的人類,發出這麼低級的求偶邀請。”

最無法接受的,是被拒絕了!

在廣場打架的遊客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它反複盯著玻璃上許知言寫的字,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我好像有病。”

“我怎麼覺得他勒索彆人的時候,笑的很可愛……”

血液先前並沒有看的這麼仔細。

由於原先與許知言有關的記憶裡帶著恐懼,所以在面對許知言的時候它十分謹慎,後續是因為沒有看到對方拿出什麼有殺傷性的東西,它才自己親身上陣……等了個寂寞。

現在仔仔細細觀察後,一種古怪的愛意在它的身體裡奔湧。

因為鏡子多,所以它很快就看完了所有的畫面。

“……青梅竹馬?”

“這不對接,他看起來可不像是喜歡女人的樣子。”

鏡子內外的血液自動對話。

它想不明白,如果許知言真的喜歡女人,那為什麼可以抵擋得住它精心設計的‘妻子’,要知道為了提升真實感,它連那封信都交了出去。

“他和信裡表現的不一樣。”

“和其他的意外遊客差不多,他也會無中生有,哦對,那個東西叫玩家……”

“但是好奇怪,隻看信的話他應該會很……騷,不,是熱情,他應該對我很熱情才對!”

可目前從對方進入後的情況來看,青年不僅不像信中那麼大膽奔放,在面對親密舉動時,表現的很是靦腆。

這次,不等少年模樣的血液說什麼,鏡子裡的它就率先開口。

“不過他真的很可愛。”

“沒錯!隻是隨便摸一摸,耳朵都紅了。”

“不,不對,現在不應該討論這個!”

血液揮揮手,印著許知言模樣的鏡子墜落,化成血水消失在了地縫中。

它指了指眼前的鏡子。

“你也滾。”

“我覺得對話的形式,會更加拓展思維。”

“……那你先留下。”

就這樣,狹窄房間裡又隻剩下血液和它的鏡子。

“唰——”

足有水桶粗的血水從天花板上落下,衝刷在血液面前的鏡子上,待到血水再次流光,一個穿著短裙的長發女孩出現在了這裡。

“這次是喜歡天文的青梅竹馬嗎?”

女孩抬起頭來,表情十分愉悅。

她頗為陶醉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像是在享受擁有軀體的感覺。

頂著小少爺皮囊的血液咂咂嘴下達了新指令。

“去他身邊,

把他引到我這裡。”

“如果失控你就自己找個下水道把自己衝走,

不要再回來給我添麻煩。”

見女孩點點頭轉身要離開,它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把失控的侍者給融了。”

“‘妻子’呢?”

“先不管,我和那個奇怪的係統做了交易,要提供給它一個NPC。”

“好的。”

送走了新鮮出爐的青梅竹馬。

血液重新召喚出了一面可以自己與自己對話的鏡子,無所事事的繼續等待著。

“還是得找點樂子。”

它自言自語道。

新的分身好像在回應本體,很快眼前的鏡子波動起來,露出了裡面新景象。

“竟然沒死?狗?怎麼這麼多狗?”

混亂的酒吧大堂裡,金盛與褪色客人們的戰爭還在繼續。

六隻三頭犬有兩隻負傷,剩下的還在努力作戰。

血液突然記起了剛剛看到的畫面,鏡子裡這個會操縱狗的人,好像是那家夥的朋友?

“朋友死了的話,他會不會哭的很傷心?”

血液咧著嘴笑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看向金盛的目光裡也裝著殺意。

誰知鏡子竟波動一下,最新剝離出來的分身開口,言辭中滿是不讚同。

“雖然我很想看到他哭,但我覺得他不該因為這種事哭。”

血液聽完,一下子像是泄了氣那般。

“有道理。”

所以它喜歡和分割出來的自己對話,有很多潛意識的問題,它經常會意識不到,妄下定論。

“那能不能把他弄出來?”

血液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這個朋友快死的時候把人救出來,那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朋友的命去找那家夥,然後交換點什麼……”

這個提議瞬間讓人心潮澎湃。

血液的腦子裡一下閃過很多畫面,比如說那個眼下有著淚痣的青年邀約他再開一間房……

“啪——”

香豔的畫面還未結束,它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表情變的有些陰沉。

它腦子裡剛剛閃過的應該是侍者的幻想。

鏡子裡的分身看出了血液本體癲狂的狀態,小心給出建議。

“雖然不會死,但分割出去那麼多份,本體的精神狀態肯定會受影響,看來侍者已經被融合了。”

“我知道在正常狀態下不會這樣,但現在總得考慮,大家都在失控狀態。”

血液冷靜了不少,它抿著唇沒說話,隻是目光再次落在了金盛身上。

分身看出他似乎還是想用這個人類去找許知言交換點什麼,於是乎繼續提醒起來。

“嘿,這東西叫……特,特殊場景?還記得嗎?你把裡

面的道具拿走之後,用這東西做實驗,重新拚接了時間,但觸發的人不屬於這裡,他死在裡面也是理所應當,這本就是他們的設計。”

“如果我們要幫忙,可能得付出一點代價,這不正是你討厭那個係統想要分離出去的原因嗎?”

血液回過神來,歪著頭看了一會兒仍舊在苦戰的金盛。

“如果他今夜來找我,那我就幫他。”

……

3045房間。

許知言和江槐鷓打算趁著夜晚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效的線索。

考慮到午夜已過他沒有貿然出門,先趴在貓眼上往外看。

“……怎麼是黑的?”

喃喃疑惑出聲,許知言盯著看了一會兒,難道被人把貓眼貼住了嗎?不應該啊。

正當他打算招呼江槐鷓來看的時候,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貓眼外的黑色開始減淡……

待到黑色減淡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一隻乾澀的眼球出現在了許知言的視野內!

緊接著眼球的主人似乎退開了一些,露出半張包有乾澀肌肉的臉,沒了半邊嘴唇的下顎露出一枚金牙。

許知言渾身一僵,沒有出聲。

剛剛這個往門裡看的古怪家夥似乎沒有看到什麼,緩緩退開,像是僵屍那般挪移著步子,離開了,對方的衣服雖然褪色了,但從穿著上,可以判斷出,它在變成怪物之前應該就是酒店的遊客。

把看到的東西和隊友簡單交代了一下,許知言被江槐鷓拽了回來。

“你留在房間裡看門,我和鬱休一起出去。”

“我看門?這合理嗎?”

許知言不服氣,但瞥到撐起屏障的鬱休,他猶豫了片刻。

“你的武器在酒店裡不方便使用,應該我和鬱休出去,你留在這裡。”

“我留在這裡,可就沒法給你坐地起價了……”

交談間,走廊裡傳來奔跑求救的聲音。

“草,這是什麼怪物……”

“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

“嗚嗚嗚嗚後悔……”

聽聲音能判斷出是一男一女。

江槐鷓繞過隊友來到門口,從貓眼中往外望去,過了一會兒才詢問:“是池貝和宋希英,你有收到過這兩個人的錢嗎?”

如果許知言收到了人家的錢,他現在就得出去救人了。

許知言翻出面板,扒拉了一下。

“沒有,倒是小醜的尾款到賬了,這哥們挺有錢。”

“要救嗎?”

江槐鷓把手搭在門把手上。

但他沒有貿然出門,外面這兩個家夥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怪物,鬼知道後面還有沒有更多。

許知言遲疑了。

“現在才剛午夜……”

能進五星副本,那麼理論上來講,這兩人應該不會太弱,現在夜晚的時間才剛開始沒多久,可能是還沒使出什麼手段,所以才會

被追著跑?

許知言不是大善人,這兩個人不救應該也不會死。

“要不先——”

他的話說到一半,聽到了江槐鷓的補充信息。

“這兩人是小醜公會的,但他們好像並不敢靠近小醜。”

許知言忽然一臉堅定。

“要不先救人再說。”

“啊?”江槐鷓有些懵:“許扒皮?你發燒了?這倆人跟你什麼關係?”

“你不要總是用錢去衡量我,我根本不愛錢。”許知言一臉痛心疾首,把江槐鷓伸過來摸他腦門的手打掉。

“我隻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玩家。”

“看在大家都是人的份上,我隻是想救他們而已,這有什麼錯?”

“我知道在無限遊戲中,你們都不喜歡聖母,但我不一樣,我覺得我是個有大愛的人,我得救他們才行……”

“許哥你……”

鬱休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發言,但沒聽懂,隻覺得今天的許知言從頭到尾都散發著聖光。

“不愧是許哥!我們救人吧!”他積極響應。

江槐鷓對兩人投去了看傻子的目光。

“許扒皮你說人話。”

許知言小聲辯解。

“既然他倆是小醜的隊友,那麼我們在危機情況時救了小醜公會的人,他給我們一點謝禮應該沒問題吧?”

“……一點謝禮?”

江槐鷓無法避免的想到那個像飛刀一樣冷的謎語人。

直播間的觀眾們嘎嘎直樂。

【哈哈哈哈哈小百萬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還是江媽媽了解他,笑死。】

【講個笑話:許百萬不喜歡錢。】

【建議樓上帶這段投稿無限遊戲年度笑話,高低拿個金獎。】

【我的表情包呢?快呈上來!】

【[走開!臭錢走開.jpg]】

【哈哈哈哈哈太損了。】

許知言的理由很充足。

“他既然能拿出兩千萬,來給一個隻有四個人的公會開啟背包,那麼就證明這人資金相當充裕。”

“你去抬價的時候,小醜也沒嘎了你對吧。”

他比了個大拇指。

“人傻錢……咳,不是,他這人能處。”

“而且他應該有什麼獨特的手段,我們救了他的隊友,他幫我們找金盛,這很合理!”許知言還有點惦記失聯的隊友。

江槐鷓歎了口氣。

“……許扒皮,你最好祈禱小醜出副本之後,不會看你的直播回放。”

說完,他轉回頭去,把客房門悄悄開了一條縫。

門外正在奔逃的兩人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衝向了3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