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被抓包,許知言隻能戀戀不舍離開小鶴的病房。
來到白醫生的科室,他先是把約定好的標本放到了桌上,被福爾馬林泡到發白的臟器看起來有些失真。
隨後,許知言抓抓頭發來到櫃子前,翻看起裡面的東西,雖然看似很隨意,但掃過堆疊的資料,他精準的拿出了三號問診樓的那一摞。
隻可惜,還沒等他翻到小鶴的資料,發病提示就出現了。
【提示:三分鐘後,您將進入發病狀態。您此次的發病時間為兩小時,需要2粒藥物。】
最終任務提示出現後,白天的發病提醒就變為了三分鐘,而原先晚上的發病提前三十分鐘提醒,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改動。
許知言猶豫片刻,把手裡的資料塞回櫃子裡,衝出科室外,將門口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小脆骨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摞賬本。
[主人(劃掉)我已經快整理好了!]
這次的收獲又多又雜,為了回到安全屋時整理起來方便,它努力在背包空間裡穿梭,將有用的沒用的東西全都整齊排列好。
“冰櫃裡還有空間嗎?馬上就可以收割人皮了。”許知言擼起袖子,躍躍欲試。
[有的!我已經把冰櫃整理好了!一會兒需要我一起來收割嗎?]
沉吟片刻,許知言搖頭拒絕。
“不用,萬一被白醫生撞見會比較麻煩,我自己來就行。”
這次的切片多少有點變態在身上,萬一看到小脆骨一身加強版骨骼忍不住要留下怎麼辦。
他沒學過醫,但想來醫學生對會動的人骨應該會比較喜歡?
……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白醫生查完剩餘房間,回到科室時,再次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吱嘎——”
“我回來了……砰!”
他猛地把門關上,臉正對著門上的牌子,表情僵硬了一瞬。
這裡真的是他的辦公室嗎?
白醫生眉頭擰在一起,抬頭看了眼門牌,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
半晌後,他左右看了眼,確定四下無人才再次推門走了進去。
原本整潔的辦公室,現在一片狼藉。
桌上醫院統一配備的電腦被拆卸完畢,電線緊緊纏繞著顯示器與機箱,甚至還打了個死結;插滿了鮮花的花瓶空了,先前還嬌豔欲滴的康乃馨慘遭毒手,花瓣樹葉碎了一地;沙發被刮破,裡面的填充物噴湧似的流了出來……
最讓他繃不住的是牆面。
整個科室上到天花板下到地板,所有的牆面上留出現了歪七扭八的刻痕,不少地方被摳去了牆皮,露出磚頭來。
而房間的邊緣處,他的小患者正蹲在地上用美工刀刮地板。
“白醫生!你回來了!”
灰頭土臉的許知言蹲在地上,轉頭望向白醫生,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原本還交代了人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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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想到切片僅僅是走到門口,房間裡發病期的怪物們就老實到不行,完全沒再攻擊了。
已經摸透許知言的脾氣,白醫生歎了口氣,沒有對發病中的患者表現出丁點不耐煩。
走上前去將人拽起來,他蹙著眉頭道:“有藥為什麼不吃藥?”
“想省點。”
許知言老實回答。
一粒藥物就是五萬積分,他把藥換算成積分,不到萬不得已,自己根本舍不得吃。
見切片一臉懵,許知言考慮到發病時間還有不少,想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利用起來,於是湊到白醫生面前,小心翼翼拽著對方的衣角。
“白醫生,你要把我關禁閉嗎?”
白醫生低頭看了眼自己衣角上的臟手印,呼吸有些不順暢,但還是溫聲回答。
“……不會,我會幫你隱瞞。”
隨後許知言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越發蹬鼻子上臉。
“太好了!我就知道白醫生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我發病好像還有一段時間,現在不摳牆壁渾身難受……”
青年的聲音越說越低,情緒從開心轉變到委屈十分絲滑,一看就是提前演練過的。
白燼想說,既然已經知道發病時出現了非常不好的刻板行為,應該學著去控製,這樣才能慢慢好轉,而不是放任自己。
但對上許知言望過來的漂亮眼睛,黑眸中仿佛閃爍著點點星辰,他所有的話整合成一個字。
“……摳。”
看著青年歡天喜地去摳牆皮的背影,白醫生站在飛舞的粉末中,忽然陷入沉思。
他剛剛給小鶴的評價是被許知言哄到暈頭轉向的倒黴孩子,可現在,他好像也步入了小鶴的後塵,成為被許知言哄到暈頭轉向的倒黴大人。
直播間裡,觀眾和白醫生一樣震驚。
【哈哈哈哈哈主治醫師都懵逼了,笑死。】
【白醫生昨晚上給了五粒藥,小百萬一口沒吃,現在身上握著這麼多藥,他還是不吃哈哈哈。】
【不得不說小百萬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你說他是個騙子吧,他有的時候還很誠實,你說他老實人吧,他還滿嘴跑火車。】
【??老實人?樓上你在說笑嗎?】
【小百萬:我打小老實巴交,從不騙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說小百萬的台詞!】
發病時間總算結束了。
許知言看著滿科室淩亂的模樣,心裡不禁感歎道,還好他臉皮厚大心臟,不然給切片把辦公地點搞成這樣,心裡萬一產生愧疚想法怎麼辦?
不過白醫生並不會讀心術。
他看著眼前的小患者環視一圈後低下頭,以為對方正處於發病結束時的心理內疚期。
“沒關係,這是難免的事情。”
說著,白醫生走到已經破破爛爛的辦公桌前,艱難地從變了形
的抽屜裡抽出了一條手帕。
“嘩啦——”
清澈的水打濕了帕子。
片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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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對方手掌裡坑坑窪窪的美工刀拿出來丟到地上,開始替對方擦手。
“生病不是你的錯。”
濕潤的帕子貼合肌膚,白醫生的體溫讓冰冷的帕子也有了溫度。
從纖細的手腕開始,許知言感覺到白醫生的拇指隔著濕手帕不輕不重地按壓著,將他的手心與手背細細擦乾淨,隨後是手指,白醫生擦得很慢,一根一根手指的擦,手指縫都反複擦了幾遍,指甲蓋也沒放過……
“如果發病時還有什麼不適,可以告訴我。”
兩人靠的很近,向來有潔癖的白醫生仿佛被治好了,他溫柔的話語帶著滾燙的吐息打在青年精致側臉上,不多時,他發現他的患者耳朵有些發紅。
許知言先前還演的起勁,結果被對方捏著手擦了一通,過於親密的舉動讓他有些緊張。
媽的,為什麼!
隻是擦個手,眼前這家夥卻把氛圍搞得十分曖昧,簡直就是昨晚上的蹭蹭怪物人類版!
時間被無限拉長。
一隻手擦完還有另外一隻。
明明隔著一層東西,許知言卻覺得對方擦過的皮膚,仿佛要燒起來。
當他發覺眼前的切片竟然還要給他擦臉時,猛地一把奪過洗好的新手帕,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
“我自己擦就行了,謝謝白醫生。”
白醫生挑眉望過去。
眼前罕有露出局促模樣的青年,此刻耳朵都紅了,白皙臉龐也有些泛著粉色,不知道是擦臉時太用力,還是因為彆的什麼事……
“嗯。”
他的心情莫名好極了,好像連辦公室被毀壞,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等到白醫生又從櫃子裡拿出新的白大褂給他的小助理換上,發病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幾分鐘後,許知言跟著白醫生來到了護士站。
他站在白燼的身後,眼中的驚訝幾乎要溢出來,原來切片也會騙人?
“哎?白醫生您的意思是剛剛有發病患者闖入了你的辦公室嗎?”
“是的。”
“我的天啊!白醫生您有沒有受傷?還有許助理怎麼樣了?”
“我們沒有受傷,謝謝關心。”
“太好了,那您有沒有看到患者的模樣?說實話最近發病的患者越來越多了……”
“很抱歉,我那時候正和助理去了其他的地方,隻是在回來的時候碰見了對方,並沒有看清楚。”
“沒事沒事,您和許助理沒事就好……”
短短幾句話,切片就將剛剛許知言發病時造就的案發現場輕鬆處理完畢。
跟在白醫生身後,許知言滿臉猶豫。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白醫生,你這麼為了我,我真的很感動,但這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如果沒
有影響的話,以後能不能麻煩切片多配合一下?
像是看穿了許知言的心思,白醫生淡淡回答。
“偶爾可以,次數多了會被懷疑。”
許知言撇撇嘴,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去哪裡?不用再去查房了嗎?”
雖說已經從小鶴那裡拿到了一些疑似線索的東西,但誰會嫌這東西多?他恨不能把醫院裡所有的靈異怪談和亂七八糟傳聞全都問出來!
而且現在根本沒有找到停屍間相關的傳聞,也不清楚老樓的冷庫到底是不是存放屍體的地方。
“去實驗室。”
聽到切片的回答,許知言壓下打算找借口溜走的想法,跟上了切片的腳步。
白醫生的私人實驗室在老樓的負一層。
兩人穿過了沒有通電的冷庫,走過一條長長的黑暗走廊。
當白醫生熟練地拉開電閘,打開一道門,順便帶小助手轉了一圈冷庫最裡面的時候,許知言看著小房間裡面滿滿當當的玻璃瓶子,差點繃不住。
這扇門有些類似於裝在冷庫中的暗門,如果不是目標明確,很難一下子就找到。
見許知言呆愣在原地,白醫生摸了摸鼻子解釋道。
“這是我的私人收藏,電力故障是我上報的。”
為了不被打擾,他上報了故障,原本用來停放屍體的停屍櫃,被拆開來變成了架子,用於存放各種泡在不明液體中的內臟。
這個不大的房間裡,密密麻麻擠滿了罐子。
心臟、肝臟、胃、腎……無數形狀各異的臟器被收藏在了這裡。
許知言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豎起來的汗毛,感覺有點冷,他第一時間調出了安全屋面板。
【額外任務:尋找副本安全屋】
【進度:0%】
可惡,竟然還是0,看來安全屋不會出現在醫院裡,不過相應的,這裡應該並不危險。
直播間裡,觀眾們也傻眼了。
和稍稍放下心來的許知言不一樣,觀眾們的心差點提到了嗓子眼。
【哦哦哦哦哦!這是什麼?變態醫生的老窩嗎?】
【草,這個幽暗的冷光!小百萬為什麼一點都不怕!!】
【日常想和小百萬借個膽。】
【樓上+1,嗚嗚嗚我要有小百萬的膽子我下副本就不會嗷嗷直叫了。】
【啊啊啊為什麼白醫生有這麼多內臟還不夠啊?他到底是不是副本大BOSS?這副本有BOSS嗎?】
【這不像是個殺BOSS的副本,就連最有可能是BOSS的院長都是普通NPC。】
【所以白醫生要這麼多內臟做什麼?】
半晌後,許知言遲疑著開口。
“既然你有這麼多內臟,那為什麼還要內臟?”他倒是替彈幕觀眾把疑惑問了出來。
沒有人回答。
整個房間裡的氛圍變得有些沉悶。
許知言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
問題大概就是白醫生的禁忌,他很可能不小心踩到了彆人的痛腳。
他連忙擺擺手,試圖緩和氛圍。
“如果很私密就算了……”
“⒒[(”
“缺失?缺失什麼?”許知言下意識反問。
然而下一秒,屬於白醫生的陰影籠罩住了他,後退幾步,撞到了裝內臟的架子上,他發現自己被對方鎖在原地。
無聲的壓迫感悄然逼來,許知言咽了口唾沫。
不等他開口,白醫生靠在他的耳畔,溫聲開口:“想摸一摸我的內臟嗎?”
許知言僵在原地。
這個邀請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個變態。
“不,不是……白醫生我……”
他試圖說點什麼,但過載的大腦讓他一時說不出什麼完整的句子。
救命!他又不是變態!怎麼會有喜歡摸彆人內臟的喜好!而且他怎麼摸啊?手能穿進去嗎?……草,這種獵奇又古怪的提議真的是讓人好崩潰!
回應許知言的是白醫生的動作。
他聽到了白醫生解襯衣扣子的聲音。
等等!好像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許知言忽然詭異的平靜下來。
方才被衝到七零八落的思維逐漸拚湊起,他恍惚中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眼前的切片真的能賦予他,穿透人體的力量……
那他是不是又能多一個新技能了?
隻能穿透人類肌膚嗎?能不能穿怪物的?如果搭配右手骨能不能給他個組合技能?什麼黑虎掏心一巴掌捏爆怪物心臟什麼!
如果真這樣也太酷了吧!
三個多月顆粒無收,許知言對技能的渴望壓倒了對觸摸內臟的抵觸。
等到白醫生把上衣扣子解開時,他已經完全做好了心裡準備,目光灼灼打算體驗一把新技能了!
然而幸運F始終是幸運F。
許知言感覺到切片握住了他的手,將手掌貼到了溫熱的腹部。
是與他自己柔軟的肚皮完全不同的手感。
作為鬼神切片,雖然白醫生平日裡衣服扣子都要係到最頂端,但衣服裡的身體仍舊十分有料。
緊實的皮膚下是線條流暢的結實肌肉,觸摸的反饋十分新奇,有些硬,但按下去還有些彈性,充滿力量感的新奇手感讓許知言有些怔愣。
他好像很少主動去摸切片的身體,鬼神也……不,不對,他又不是變態,為什麼要去摸甲方的身體!
差點被帶偏,不等許知言發問,白醫生低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從出現開始,身體裡的臟器就不全。”
“我好像缺失了很多東西……”
他握著許知言的手,在自己的腹部緩慢移動。
許知言傻了。
怎麼沒有技能效果?
他隻是被迫像個流氓一樣在摸切片的腹肌,可惡!為什麼明
明是他占對方便宜,他卻覺得自己虧了!
不過很快,許知言就沒工夫再糾結,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切片的話給勾住了。
“我隻有肝臟是完整的,其餘的臟器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但很奇怪,我一直活著……後來為了找到身體異樣的秘密,我成為了醫生。”
白醫生把頭靠在許知言的頸肩,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著自己的過去。
“很久之後我發現,有些人的身上,有我要的內臟。”
白醫生開啟了他的收集之旅。
被強迫握住的手,遊移在白醫生大敞著的胸腹處,許知言被動把切片摸了個遍。
“我去過很多地方,收集了很多內臟。”
“肺、膽、腎、胃、脾臟……”
白醫生輕聲數著自己的戰利品名稱,說到最後時,聲音卻冷了很多。
“我沒有心臟。”
他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沒能找到心臟在哪裡。
聽到白醫生充滿失落的語氣,在感覺到手被放開的一瞬間,許知言想也不想就伸手抱住了對方的腰。
“這不是你的錯。”
他溫和安慰著切片,自己一顆心卻跟坐了過山車一樣!
這個切片是肝嗎?
不管是不是,但它真的很肝!
人有五臟六腑,許知言本以為他會經常找到甲方的內臟,結果下了半天副本,找到的全是什麼血管尾巴眼珠子……怪不得找不到內臟,原來是有人在和他競爭!
但不管怎麼說,隻要把白醫生回收,甲方空蕩的內臟就會得到補充……
許知言忽然意識到,為什麼夜間版本的怪物切片,一天一個樣。
如果說白醫生是主體,那麼被他收集到的內臟就好像是附屬品,白醫生切片看起來是隨了鬼神十成十,所有收集到的部分都不允許影響主體思維,隻有怪物狀態下,才會被允許顯現出來。
……所以他的甲方不是變態?
先前晚上出現的,有可能是胃或者是腎這種器官的具象化怪物?
但考慮到變態的血管,和病嬌的眼珠,以及動不動就把‘想操/你’掛在嘴邊的尾巴,許知言最後決定持保留態度。
不過不管怎麼說,得到這麼一個勁爆信息,許知言心情好極了。
他摸了摸白醫生靠在他肩膀上的毛茸茸腦袋,思考著這麼大一堆鬼神切片,回去是不是能讓安全屋連升好幾級?
而且這麼算的話。
白醫生應該很強吧?
……
時間來到傍晚。
被關了禁閉的賽齊耶,總算是被鐵騎士找到了。
雖然白醫生開窗的樣子很敷衍,但這個小窗戶好歹能讓鐵騎士通過窗口給送進藥物來,大大緩解了賽齊耶被關禁閉的壓力。
但也僅僅是緩解而已,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全力一擊過後,懸停在空中的鐵騎士無奈搖頭:“大人,這裡是整個副本內,規則
最多的地方。”
賽齊耶沒說話。
鐵騎士的攻擊無效,在他意料之中,通常情況下,每個副本中都會有一個充滿規則的空間,這裡一般會作為懲罰條件出現,強迫玩家們不要無視任務和規則。
其實像分裂病院裡,禁閉6小時,其實對玩家們來說是非常合理的懲罰……如果不是許知言,他不會這麼狼狽。
吃了不被判定為道具的昂貴恢複類食物,賽齊耶緩過一點勁來。
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好心態後才對鐵騎士開口。
“去找許知言,給他錢,拿到他主治醫師的坐標去向。”
鐵騎士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聽力。
“大人,您說的是許知言?”
“那個把我關進來的黑心NPC,是他的主治醫師,如果不把這個白醫生乾掉,後續的時間我可能都會被這個黑心醫生送進來關二十四小時。”賽齊耶咬牙切齒地給手下解釋了一番。
他幾乎能想到,自己的直播間裡有多少人在嘲笑他了,更不論那個向來和他不合的宋龍川。
“殺了白醫生,就會有其他醫生來接班,到時候會好賄賂。”
黑心NPC油鹽不進,隻要藥物。
“現在就去做,爭取天黑之前讓新醫生放我出去。”
“好。”
鐵騎士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關係,但還是老老實實接下了任務。
眼見鐵騎士要離開,賽齊耶像是想到什麼,把人叫回來補充道:“對了,先不要殺許知言,他跟個許願池王八一樣,什麼亂七八糟道具都有,你一個人殺他太費時間了。”
“好。”
教皇直播間裡,觀眾快笑暈了。
【哈哈哈哈哈哈許願池的王八。】
【噗——確實,許百萬這家夥道具忒多了。】
【大實話了,許知言想殺人挺難的,他好像用不了精神閾值限製比較高的強力道具,但他道具是真的多!想殺他確實需要點時間。】
【草了,那個吃光的特殊陰影怪物,我TM去許願池,人家王八都說沒見過好嗎?!】
【哈哈哈哈哈哈放過王八吧!】
【那個黑心醫生能殺嗎?他好像是很高級的NPC啊。】
【但這下許百萬慘嘍!鐵騎士殺個NPC還不分分鐘?隻要不是發病狀態,玩家就可以殺NPC的。】
【不知道許百萬會不會賣坐標。】
【肯定不會啊!鐵騎士去買坐標那不標明了要殺人嗎?不過鐵騎士應該會找彆人去吧?許知言看她肯定要跑的!】
和觀眾們的猜測一樣。
許知言總算在摸腹肌和摸白醫生後腦勺的糾結中,熬到了下班,他和白醫生分開不久,正往自己的病房走時,就遇到了一個陌生玩家。
對方似乎很緊張,說話都磕磕巴巴的。
“許,許知言……我想找你買白醫生的坐標,你……”
隻是還沒說完,他就顫抖著漏了底。
“鐵騎士要買白醫生的坐標,求你們了,我隻是個小嘍囉……你們不要為難我……求你一萬積分賣給我吧嗚嗚,不然我會被殺的。”
許知言一愣,搖搖頭。
在陌生玩家絕望的眼神中,他輕咳了一聲,試探性開價。
“一萬太少了……鐵騎士很有錢吧,你給我五萬,然後找她報銷唄?”
“啊?你真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