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

簡短兩個字, 對許知言來說，蘊含無窮力量。

所以在拿到袁馳的坐標後，他僅僅用了十多分鐘, 就一個急刹停在了商場大樓外。

通過鬱休和袁馳，許知言知道所有玩家登入副本的出租屋，都在郊外地區，所以玩家們普遍選擇的探靈地點也都很荒涼。

而這次袁馳選擇的探靈地點，是比較靠近城中區的一座廢棄商場。

在趕往地點時, 許知言還開了一小會兒直播，隻是沒開攝像頭，主要是將直播間的觀眾當成了工具人, 來獲取了一些商場消息。

按照直播間觀眾的說法, 這裡明明應該是大投資的地方，但商場卻在半年前歇業了。

歇業的原因是連續有幾個客人, 在商場三樓某個店鋪的試衣間試衣服時, 莫名其妙被衣物勒到窒息, 死狀慘烈。

據說當時的情況很詭異，隻有一名客人幸免於難。

那時她剛好來電話, 家屬拿著電話進去找，看到了窒息的客人。

短短幾天連續死了三個人後，那家出事的女裝店灰溜溜搬走，又換了其他的店鋪來，也依然無濟於事，隻要是與服裝相關的店鋪, 哪怕不是女裝，也會死人，商場不得不關閉。

不過考慮到直播間成員的成分。

許知言隻是選擇性的去相信這些內容。

還未推門進去, 淡淡的黴菌味道與血腥氣就從商場門縫裡傳來。

現在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為了十萬積分，他必須快點找到袁馳，並且至少留出來十分鐘的時間返回。

手機震動了一下。

【零食區第撕排救命轉3進 】

袁馳的消息裡有不少錯字，而且信息內容壓縮，看來情況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刻了。

但許知言沒敢貿然進去。

既然袁馳能夠聯係他，那麼就意味著袁馳實際上已經脫離了探靈地點。

脫離地點，卻沒能離開？

考慮到他趴在商場旋轉門外，用手機燈照射著商店內，意外對上一雙眼睛。

那是最外排貨架。

落著厚厚灰塵的貨架上還擺放著早已停止售賣的物品，其中正對著大門的，是一些袋裝薯片。

而許知言正在和薯片對視。

雖然這麼形容有些好笑，但他確實正在和薯片袋子包裝袋上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卡通角色對視，包裝上的角色好像‘活’了。

他敢保證，就算人類再怎麼超前，也不會設計出這種電子包裝。

時間比較緊迫，許知言草草看了眼周圍，沒有什麼一眼就能發現的現成規則。

看來隻能進去找了。

把手按在玻璃門上，考慮到越往城市中央，規則的力量越強，許知言不確定進去後是否能夠動用道具和技能，先是將不少可能會用到的道具塞進了背包裡。

“轉3進，應該就是這裡的進入規則了。”

雖然具體還不清楚袁馳到底從哪拿到的信息，但對方既然給了，那麼大概就是屬於這裡的規則。

說完，他把手掌抵在旋轉玻璃門上，輕輕推動，轉了三圈才進門。

遊戲直播間內，觀眾們被剛剛能瞪眼的薯片包裝嚇了一跳，紛紛討論起商場的詭異。

【……媽的，小百萬是真進啊！】

【那個薯片袋子好尼瑪掉san，我快看吐了！肯定是什麼奇怪的規則產物。】

【草，說實話我現在真的覺得小百萬很良心。】

【樓上+1，時間緊迫，情況又不太樂觀，他竟然真的來救袁馳！他真的，我哭死。】

【錢！主要是給錢！】

【十萬積分可一點不少啊！！中低星副本一趟出來能拿五萬就是順利了，高星級副本消耗大，運氣不好的時候還得賠……】

【確實，誰要是給我十萬，那我說不定也會去試試。】

【嘿，怎麼說小百萬能賺錢呢，人家是百分百救，你們肯定是要看情況救，小百萬是隻要錢到位，原地奔向你，根本不在意敵方強度！】

不知不覺中，許知言為財救人的名聲已經十分響亮了。

或許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認可，隻要給許知言足夠的利益，能不能讓他害人且不說，但遇到危險他一定會救。

和生死相比，那一點積分又算得了什麼呢？

商場的一樓是超市，許知言躡手躡腳越過超市閘門。

這次牆上貼了張印有文字的紙。

【濟明商場超市歡迎您來！】

【營業時間：9:00~21:00】

【以下是今日大促】

【雞蛋：3.5/500g、洋蔥6.1/500g、豬肉……】

這是一張超市海報。

上面的字跡模糊，不太清晰，像是被腐蝕了很久，與校車上那張給學生們看的規則比較相似。

再往前就是零食區。

看著堆積如山的袋裝薯片，許知言蹙著眉頭有些拿不定主意。

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

理論上來講，這棟商場的探靈地點，應該是三樓。

或許是三樓的某一間，又或許是整個三層，總之不會是一層。

因為除了像他和鬱休之前那樣離開副本範圍外，其餘情況，隻有脫離探靈地點，直播間才可以關閉，不然玩家在探靈地點的時候，都是由係統來接管直播的。

這個超市看起來可不太正常。

數了數貨架的排數，手裡拎著安全錘，許知言快速向著袁馳給出信息的那一欄走去。

路過袋裝薯片貨架的時候，無事發生。

他鬆了口氣，看來這個超市應該和他猜測的差不多，雖然有些許異常，但並不是特彆強力的探靈地點。

等他把袁馳救出來，應該就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很快，他找到了零食區的第四排。

現在時間已經五點多了，許知言顧不上其他，快速從第三和第四排中間的貨架傳了過去。

袁馳不在，但他聽到了微弱的求救聲。

“救……救命！在這裡！”

許知言連忙拎著錘子，繞到了第四排和第五排貨架中間。

這次，他發現了袁馳。

空氣中始終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這個願意支付十萬積分報酬的路癡玩家，此時正被不少餅乾桶壓在身上。

這是一種做成骨頭形狀的餅乾，桶的包裝上印著一隻呲著牙的卡通狗頭。

正是這些狗頭，緊緊撕咬著袁馳的身體，他的左手已經徹底被啃掉，傷口和手腕交界的地方，變成了一種血肉與酥脆餅乾的粘合狀態，異常惡心。

看到許知言來，袁馳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許知言也沒含糊，確定周圍沒有什麼東西偷襲後，他拎著錘子‘梆’的一聲敲在餅乾桶上。

他想看看，這些餅乾桶，是否被判定為了生物。

“汪——”

屬於犬類的哀嚎聲響起，餅乾桶裂開，從袁馳的身上掉了下去，咕嚕咕嚕滾遠。

見狀，許知言鬆了口氣。

不過這一下，讓其他的餅乾桶反應過來，紛紛調轉方向，面向站在一旁的青年。

許知言毫不在意。

他隻怕真狗，又不怕卡通狗。

冷笑一聲，他手起錘落，將想要來攻擊他的餅乾桶全部敲了一圈。

就好像是毒蛇的附近有解藥。

同副本產出的道具，往往才是攻擊相關副本怪物最有效的東西。

“梆梆—梆——”

隨著不斷有敲擊聲響起，不多時，這些將袁馳左手吃掉的餅乾桶，全都被捶到一旁。

尤其是剛剛咬著袁馳左手的那個桶，僅僅是敲了一下，裡面竟然猛地爆裂開，從裂口處不斷向外冒骨頭形狀的小餅乾。

幾分鐘後，所有的餅乾桶都解決完畢。

袁馳哆嗦著從貨架下面站起來，整個人都不太好，散發著餅乾的香氣。

“嗚嗚嗚嗚許老板，我以為我完蛋了。”

他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眼淚汪汪看向許知言。

“天快亮了，得趕緊離開。”

許知言沒有多問，他看出了袁馳狀態很差，但現在已經五點多，根據規則，最好在太陽出來前回到出租屋。

外面的都已經沒有那麼黑，留給他們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隻是當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意外忽然發生。

袁馳剛走了沒幾米，便踉蹌兩下，狠狠跪倒在地。

“哢……”

酥脆的聲音響起。

許知言轉過頭，入眼是滿地的餅乾碎渣。

看著袁馳碎掉的膝蓋，兩個人全都愣在原地，一時有些懵逼。

許知言看了眼超市外面，又看了眼面板上顯示出的時間，腦子飛轉了起來。

現在已經五點二十多，如果兩個人能快點跑，跑到商場門口，那麼把小電驢時間拉滿，說不定還能趕上。

可袁馳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他在被這些餅乾桶咬了之後，身體也開始餅乾化，焦香酥脆，恐怕很難在高速移動的小電驢上穩住自己。

像是看出了許知言的為難，袁馳總算從右腿變成餅乾碎掉的打擊中反應過來。

“許老板嗚嗚，謝謝你來救我，但是現在好像來不及了。”

他給出了折中方案。

“錢我照給，你能不能把我挪到一個沒有貨物的地方，等到晚上再來接我？”

“晚上？”

許知言敏銳察覺到了新信息。

他剛剛都打算去找手推車，看看能不能把他的十萬積……他的客戶給推走。

遊戲裡的直播可不像是副本裡的探靈直播，可以隨時開啟關閉。

玩家們的所作所為，所有人可都看著呢。

隻有樹立一個好名聲，才能在接下來的副本中，讓其他玩家遇到危險時對他發動讓人無法拒絕的鈔能力，所以眼前這老板，他是必須要活著帶出去才行。

袁馳點點頭，順便共享了一些信息。

“我拿到了一條城市規則。”

不得不說，袁馳的運氣真的很好。

在三樓的直播中，他觸發了一個特殊場景，場景的獎勵就是一條城市規則。

“房間代表淨化，如果天亮之前沒能回去，那麼就等太陽消失了再回去。”

雖然他沒有很清楚的搞明白前面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後半截的內容，還是很清晰的告訴了他，如果無法在天亮前回去，要怎麼辦。

“淨化？”

許知言挑眉，當即便想通了裡面的原由。

白天回到房間之後，小透明會消失，可房間裡其他的‘他們’還在。

小透明雖然比那些透明的‘他們’要厲害許多，但它本質上，或者說它還是以‘他們’的形式存在著。

而其他的‘他們’與小透明最大的區彆，就是小透明擁有很多自己的規則。

如果把規則看做是汙染的一種，那麼夜晚進入過探靈地點的人，相當於被‘汙染’過，而回到房間，這些‘汙染’被淨化，他們又還是普通人類。

想通了這點，許知言環視四周，忽然不著急了。

他蹲到地上，檢查了一下袁馳的狀態，表現出一副非常心痛的模樣。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左手沒了，右腿膝蓋往下全沒了。”

“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合適嗎？這根本就不符合我的交易規則！”

幾句話，把臉色蒼白的袁馳說的眼淚哐哐掉。

“許老板……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雖然他讓許知言晚上來接他，但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確定，當前這副模樣，到底能不能撐到晚上。

這番對話直播出去，直播間的觀眾全部傻掉，竟許久沒有人能說話來。

【……小百萬，他。】

【什麼鬼？？？雖然說十萬積分不少，但也不至於把命搭上吧？】

【驚！小百萬是不是被誰附體了？搭命不至於，但肯定很麻煩啊，誰會給自己找麻煩。】

【這是什麼聖父劇本，無語。】

【嗚嗚嗚言言老婆舔舔！我也想和言言老婆一起進副本！吸溜！我還想坐老婆的小車車！】

【？？？樓上，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我要找人查你IP了昂！】

【叉子哥今天不叉人了，改真人PK了？】

【可是小百萬在轉戒指捏！我覺得肯定有人要倒黴了。】

【哦哦哦我看到了！會是誰呢？！】

隻見屏幕中央，消瘦的青年找來一輛購物車，將袁馳和地上的斷肢一起丟了進去。

“你一會把在這裡經曆的事情都和我說一下。”

許知言推著購物車，小心翼翼避開印有活物的包裝袋，走到了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

與薯片包裝上的眼睛對視，又大戰了餅乾罐子狗，他多少已經了解了一些關於超市的異變情況。

袁馳正感動著呢，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恨不能把自己的經曆掰碎了說。

“我這次從觀眾那裡拿到了這個濟明超市的地點，他們都說死人不多，我才來的，早知道這麼難我就不……”

隻可惜第一句還沒說完，就被許知言打斷。

“停，說重點。”

現在還不到完全天亮的時候，他不確定天亮後，他們兩個被規則‘汙染’過的人會進入什麼樣的空間。

袁馳被噎了一下，不過他並不生氣，還十分上道吹起彩虹屁。

“許老板說的是，我確實有點太囉……我說重點！”

又吃了一記眼刀後，袁馳簡略說了一下自己在樓上的事情後，將重點放在了樓下超市的部分。

“我要探靈的地方在三樓，進門的時候走的是電梯，所以沒察覺到超市有問題。”

濟明商城的三樓比許知言從直播間得到的消息要更為恐怖。

“三層是賣衣服的，裡面所有的人類衣服，都他媽會動，追著我打，太嚇人了！”提起這個，袁馳傷心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不過還好他在進入之前，已經得到了三樓賣衣服的消息，所以帶了火焰類的道具，一路還算順利。

“三樓的規則，電梯隻能上不能下。”

所以在找到下樓的出口時，他毫不猶豫地從扶梯向下走，沒有在二樓停留，直接到了一樓。

“剛到二樓時，直播就關閉了。”

袁馳一臉喪氣地解釋。

“我還以為已經徹底脫離探靈地點了。”

認為自己順利通過第二輪探靈的的玩家，放鬆了警惕，因為這地方複雜，直播的時間長，他還覺得自己這次肯定能拿人氣值前排。

“結果在路過這些貨架的時候，有不少東西就‘活’了過來。”

說著，目光落在自己的膝蓋，袁馳悲從心中來。

二樓到一樓的扶梯在超市的生鮮區，雖然時間久，那裡東西都爛了臭了長滿黴菌，但並沒有什麼異常。

反而是到了帶包裝的地方，他發現不少包裝上的活物都動了起來。

牛奶盒上的牛不停甩著尾巴、生肉區宣傳用的小豬在橫幅上來回跑、山雞蛋包裝盒上的雞死死盯著路過的生物。

“草，太可怕了！”

袁馳總結了一下。

生鮮區動物多，猶豫過後，袁馳選擇了繞遠路，從米面糧食區挪到了門口附近，可超市一層對外的唯一出口，靠近零食區。

他本來以為隻有真實物品照片才會動，一時大意，竟然被零食區的成堆的餅乾罐子咬住了。

不過這些餅乾罐子並不是很強，剛開始袁馳雖然被咬了一口，但並沒有當回事，可等到他發現自己被咬的地方，會餅乾化時，已經來不及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

袁馳深深歎了口氣，他剛剛被咬的太多，不斷有餅乾碎屑從衣擺掉下來，甚至都不敢掀開衣服看看。

光是手腕和膝蓋處的慘狀，就足以讓人心驚肉跳。

聽完袁馳解釋的許知言鬆了口氣。

“問題不大。”

和他猜的差不多。

看來這裡的核心規則在三樓，而一樓應該是一個雖然被古怪規則感染的地方，但並不算多。

袁馳是路過餅乾區域，才被咬到，所以一樓的異變並不會真的追著人跑。

看著門外的天空一點點亮起來，許知言慢悠悠推著袁馳，打算找一個空曠安全的地方，渡過這一白天，等到太陽落山再回去。

“許老板，你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了，嗚嗚，我都想以身相許了。”

袁馳坐在購物車裡，心裡十分愧疚。

許知言一愣，連忙驚恐擺手。

“倒也不必，你不分期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下一秒，袁馳老臉一紅。

“許，許老板，我，我現在沒這麼多積分，能不能分期或者是拿道具抵債，或者等後面多給你一些積分嗎？”

意料之中的回答，許知言倒也不意外，愉快地提出十萬積分的基礎上再加一件A級以上道具。

畢竟付出勞動，他不覺得自己多拿點有什麼不對。

隻是兩人還沒找到合適的位置，外面的天空就徹底明亮了起來。

僅僅是眨眼間，天空再次暗了下去。

暗紅色的光芒從玻璃門外投進來，散發著讓人脊背發冷的恐懼感。

無數人影出現在了門外。

它們隻有輪廓，行屍走肉般移動著。

袁馳一驚，下意識想叫，卻被一隻手快速捂住了嘴巴。

許知言做了個‘噓’的手勢，見袁馳點頭，他才緩緩鬆開了手。

商場內，生鮮區的後方的電梯緩緩動了起來。

許知言悄悄觀察了一下，沒發現有什麼東西從電梯上下來，輕手輕腳推著購物車走向賣糧食的區域。

在途中路過一個特價貨架時，他還從上面拎了一提礦泉水，讓袁馳抱好了。

很快，兩人來到了賣糧食的區域。

因為大部分都是散裝的產品，沒有包裝，而周圍貨架上有包裝的，也大部分都畫著大米水稻玉米等植物。

確定植物沒有‘活’過來攻擊人之後，許知言小聲對袁馳說：“你在這等我一下。”

袁馳一愣，連忙抓住許知言的袖子。

“許老板，你要去哪兒啊？”

把袁馳揪著他袖子的手拍開，許知言從自己的大背包裡，拿出了好幾個鴨鴨背包。

“去哪？這裡是靈異地點，又到處都是免費物資，當然是去零元購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這種綜合類商場的超市很大，超市裡售賣的不僅僅是食物。

從進門後，許知言就在觀察，附近有什麼好撈的東西，而緊鄰超市的另外一頭是電器區。

一樓大都是廚房用的電器，什麼電磁爐燒水壺破壁機，但架不住數量多。

“我已經觀察過了，有幾個廣告立牌好像是活的，但並不算多。”許知言指著家電區早已挪了位置的廣告立牌。

想著一會可能好久不回來，他還把自己的其他計劃也說了一下。

“業態圖上寫著樓上是大家電區，好像也賣遊戲機，我打算一會再去二樓也看看，三樓比較危險，而且隻是衣服，暫且算了……”

他的計劃很周到。

安全屋雖然建設已經相對來說比較完善，但距離怪物們人手一台電視什麼的還差遠了，尤其是花瓶甲方相當敗家，他舍不得再掏大筆資金去給怪物們添置昂貴的電子產品。

這次來商場既救了袁馳，又能白得一大堆電器回去給怪物們改善生活！

許知言對此很滿意。

如果能再趁機找出一兩件道具就更好了！

隻是在許知言沒發現的地方，背包下，死亡錄像帶正微微顫動。

這次，小透明沒有在白天消失。

直播間裡，剛剛還在糾結許知言是不是聖母病發作的觀眾們，瘋狂刷起彈幕來。

【呼——鬆了口氣。】

【是的，我也是！】

【剛剛聽到小百萬要主動留在危險地方的時候，我人都傻了！】

【笑死了哈哈哈哈我當時以為他看上袁馳的什麼道具，要把人刀了搶東西。】

【還好還好，還是熟悉的小百萬。】

【小百萬：血脈中的土匪之力已經壓抑不住了！】

【這種古怪地方說不定還能找到特殊道具呢，這麼算倒是也不虧，而且還不算探靈地點，能連接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看袁馳。】

【可憐，他是不是以為小百萬是為了他，所以才留下的？】

“啊……這？”

袁馳人都傻了。

他後知後覺才意識到，原來眼前的許老板，並不是看他可憐才留下來陪他，而是早就計算好了，想要掏空這座靈異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