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人魚遊輪(1 / 1)

水晶吊燈隨著船身移動輕微搖晃著。

裝潢典雅的偏廳裡一片淩亂, 好似劫匪來過,精美的玻璃魚缸被砸的稀碎,水漬混著碎片淌了一地。

由於無法傷害客人, 有比較富有的玩家特意在偏廳周圍設置了靜音屏障。

不知道是不是維樂提前打好招呼的緣故, 偏廳周遭所有的NPC都被遣散,竟沒有一個人來這裡。

恩利與沈珍突破外圍道具屏障趕來偏廳時,就見這裡已經有幾名陌生玩家率先趕到,正在探索著偏廳, 尋找什麼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 放緩腳步走了進來。

櫥櫃後的人魚畫像被丟在地板上,畫框和外面的玻璃都已經被拆掉了, 隻剩一副孤零零的畫。

幾名玩家看到恩利,不約而同放下了手中的事物。

玩家們在選擇副本時, 可選擇向上向下各波動一星難度,也就是如果玩家上次進入的是三星副本,那麼在下次進入副本時, 就可以選擇二星到四星的範圍。

人魚遊輪作為四星副本, 裡面不乏有人已經達到了能進入五星副本的要求。

恩利就是其中之一。

和剛剛夠資格進入四星副本的玩家不同, 如果不是為了陪搭檔沈珍, 他大概率不會選擇四星副本。

其他玩家在面對許知言時雖然沒有過多造次,但如果起衝突的話,也並不會慫, 因為對方再怎麼有背景,始終是個沒進過太多次遊戲的新人。

但恩利不同, 在當前四星副本, 他確實可以算得上是最高戰力了。

掃視一圈, 發現都是一些弱雞玩家, 恩利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開口詢問道:“新任務獎勵並沒有發放,人魚未死,但也不在坐標點,有人有信息要共享嗎?”

他沒有廢話,打算直接從其他玩家手裡拿到一些信息,隻是說話時露出的異變牙齒,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怖。

金盛抱著狗站在人群中,沒有出聲。

走廊一戰後,他和江槐鷓中途分頭行動,按照他的推算,隊友應該比他先抵達這裡才對。

可當金盛找來時,卻不見隊友蹤影,隻剩幾個曾經在海蛇賭場見過的玩家。

短暫的安靜過後。

一位扁平臉玩家率先站出來搖頭說:“我是第一個到的,來的時候隻有滿地殘骸,人魚根本不在這。”

他的頭像比目魚那般,五官位移,導致整個人頭看起來古怪至極,但比起一些異變後喪失部分戰鬥能力的玩家來說,他是幸運的。

“不過我們後來找到了這幅畫,不知道上面的人魚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魚。”

說完,比目魚玩家後退幾步。

前面來了兩撥玩家,每來一批人,他都要先解釋一下。

畢竟第一個到,這裡卻沒有人魚,隻有滿地狼藉完全沒法解釋,萬一有人懷疑他獨吞道具怎麼辦。

恩利聽完隻是盯著比目魚玩家看了一會兒,沒說信了還是不信。

沈珍倒是比較相信對方,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粗壯觸手感慨道:“我就說,係統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直接把人魚的坐標給我們,看來這次有的找了。”

就像恩利一開始所說,如果人魚真的已經被殺,那麼所有人都應該拿到五萬積分獎勵才對。

說完她想離開抓緊時間尋找。

隊友卻沒有走,反而蹲在地上查看起魚缸碎片與地上的人魚畫像。

“係統不會無緣無故給坐標,那條人魚肯定在這裡待過。”

恩利蹲在地上,從懷中摸出一件圓盤樣道具。

沈珍一下就明白了隊友的意思,忍不住湊上前來:“但魚缸碎片應該不算人魚的東西,能追蹤到位置嗎?”

原來恩利拿出的道具,是一種可以尋找物品主人方位的追蹤道具。

係統更改任務措不及防,但隻要這裡留有人魚的線索,那就肯定有能夠找到人魚的方法。

“試試看,不過魚缸已經碎了肯定不行,不知道這些水能不能測定出人魚的方位。”恩利面無表情,將圓盤道具摁進水裡。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忍不住想要知道結果。

之前不是沒有人想過要使用道具尋找人魚,但尋人類道具需要媒介,必須拿到具體物品才行。

媒介物品對物主越重要,判定出的方位就越正確。

可是人魚之死的任務隻是告知了大家這裡有人魚,沒人知道人魚到底長什麼樣子,能不能溝通。

幾分鐘後,恩利將按在水漬中的圓盤拿起。

“怎麼會這樣……”

他皺著眉頭望向瘋狂轉動的指針。

銀色指針泡過水後變成了紅色,意味著人魚確實在水裡待過。

“唉?指針紅了,但一直在轉……是媒介不夠,還是人魚就在我們附近?”沈珍有些疑惑,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方才恩利使用道具後,她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整個偏廳都被翻爛了,確實沒什麼其他線索。

就在尋找陷入僵局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嗡——”

細微的電流聲伴隨著一個低矮的影子出現。

黑發青年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幾乎拖到地上的厚毯子,頭兩側蓋著兩個大大的拱形貝殼,遮住了耳朵。

是許知言。

他坐在電動輪椅上,像蝸牛一樣慢吞吞移動進來,看到房間裡的狼藉時,表情有些懵。

“我來晚了嗎?”

不過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表情,目光精準定位到了人群中的隊友,連忙招呼對方過來:“來,快幫我推一下輪椅。”

金盛沒想到隊友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快步走過來,把手搭在輪椅上。

“你的異變是什麼?”

聽到隊友下意識的詢問,許知言鬆了口氣,急忙指了指耳朵上的貝殼和腿。

“應該是貝殼類生物異變,我比較倒黴,除了耳朵,腿上也都是藤壺。”他歎了口氣,目光遊移,指著另外一個下半身軟踏踏,隻能被隊友背著的玩家的,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我比他好點,起碼我還有個輪椅,雖然在拿到這道具之前,我沒想過會在非醫院類場景用到。”

【名字:電動輪椅】

【等級:D】

【類型:移動】

【簡介:醫院/療養院相關場景掉落道具,僅供雙腿無法正常走路的玩家使用,太陽能充電,最高時速160邁。】

【使用備注:身體正常的玩家無法使用,如有需要,請自斷雙腿。】

安全屋的庫存裡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雞肋道具,每天都在刷新認知。

曾經在看到使用備注的時候,許知言差點把這道具原地融了當能量給安全屋係統吸收,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經病遊戲,才會設計出需要玩家自斷雙腿才能使用的移動道具?

不過此時此刻,看到上面的一百六十邁速度,許知言發誓自己再也不嫌棄這電動輪椅有問題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偏廳的玩家將目光移開,繼續尋找起人魚的線索。

金盛簡單複述了一下剛剛的事情經過:“我們比你早到一些,聽第一個到的玩家說,來的時候魚缸就已經被砸了,隻剩一片狼藉……數學家的道具好像失靈了,顯示找到了目標,但指針一直在轉。”

許知言聽完點點頭,沒有搭理從進門後就一直在盯著他的恩利。

“這麼說,人魚應該不在這裡,但如果道具沒失靈

的話……我想到了!”他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拍了下手掌。

清脆的擊掌聲吸引了玩家們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落到許知言身上。

“利維坦號很大,船是多層的,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甲板上層的位置,但在這之外,下面還有很多層,任務提示裡的坐標房間號,會不會並不真實……咳。”

他和金盛說到一半,像是想到什麼,輕咳一聲閉了嘴。

金盛也意識到了問題,謹慎地看了一眼周圍人。

雖然壓低了聲音,但玩家們都在關注著這邊,把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直播間裡,觀眾們看的心驚膽戰。

【臥槽,小百萬竟然回來了!!】

【神了神了……他是真不怕死啊,這都敢回來?】

【哈哈哈哈哈雖然這次的貝殼偽裝做的很好,但羊入虎口這種事還是太嚇人了。】

【膽大包天說的就是小百萬吧。】

【不過他回來乾什麼?】

【……我也不清楚,他明明可以走的。】

【應該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吧,萬一後面碰見了怎麼辦?】

【我看有幾個人已經想跑了。】

【可是這方法騙過那幾個小笨蛋玩家還行,數學家智商相當在線,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被騙走……】

正當有幾名玩家眼神一亮,覺得許知言說的有道理時,恩利果然沒有被這話唬住,推了推眼鏡,冷聲開口。

“許知言,你的腿怎麼回事?”

在和金盛小聲討論的許知言聽到聲音,整個人一頓,轉過頭去對著恩利笑了笑,打太極道:“你怎麼這麼關心我?”

恩利點點頭,絲毫沒有回避:“甘靡說在副本裡遇到的話,照顧你一下。”

他說的理直氣壯,仿佛之前和沈珍說不害許知言是因為打不過甘靡的他不是同一個人。

“……甘靡?”

許知言挑眉,他沒想到會在這聽到這個名字。

“嗯。”恩利似乎並不想就甘靡的事情多說,指著輪椅青年的腿,重複了他的問題:“你的腿怎麼了?”

這下,許知言沒有再好聲好氣,反而板著臉解釋道:“一些藤壺限製了移動,我不想看見這些東西,所以才遮起來。”

這合理中帶著一絲詭異的解釋,讓恩利勾起唇角笑了笑。

“從目前已知的條件來說,並不能判斷任務中的人魚是NPC,大家都會異變,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人魚是由玩家異變而來的呢?”

他顯然並不相信許知言剛剛和金盛的說辭。

“太刻意了,許百萬。”

“你在副本中的表現,一直以回避衝突為主,打信息差是你的主要手段,從你進入遊戲開始,使用這種手段坑人的例子比比皆是,不需要我過多贅述吧?”

恩利捏著下巴走了幾步,見隊友沈珍似乎還很不解,於是歎氣道。

“剛剛所有的舉動都是為了支走我們,讓我們離開。”

“已知這裡是派對偏廳,人魚大概率會在這裡待到派對開始,我們的任務是阻止人魚獻祭,現在就出現了兩種可能。”

其他玩家聽完,沉默片刻,也意識到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見許知言的表情越來越黑,恩利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嘴鯊魚利齒說:“第一種可能性,你拿到的任務和我們不一樣,雖說玩家分陣營的事情在五星副本會比較多,但其他等級的副本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他懷疑許知言拿到了不同的任務。

“比如說,你拿到的任務是保證派對順利進行?人魚即將會來到這裡,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你為什麼要快速支走我們。”

說完,恩利伸出一隻手,比了個二。

“第二種可能就是我剛剛說的,人魚就是玩家變的……”

偏廳中,就連空氣也凝固起來。

如果是玩家異變成的人魚,那麼許知言的做法就很值得思考了。

金盛瞪大眼,目光落在隊友裹著厚毛毯的腿上。

許知言臉色鐵青,指尖攥著毛毯邊緣,就算所有人都看過來,他也隻是抿著唇沒有說話。

原本凝固的空氣幾乎要結冰。

幾個剛剛打算離開的玩家也紛紛往前了一步,小聲討論起來。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人魚,是不是殺了他就能拿到獎勵!”

“沒錯了,殺了他的話……”

“我的天啊S級彆道具,如果這麼輕鬆的話。”

“可是,恩利……”

聽著周遭的話語,金盛摸出一把短刀上前一步,擋住輪椅上的隊友。

小一也從他懷中飛出來,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落到主人的肩膀上,瞪大狗眼一臉嚴肅。

見氛圍如此僵硬,恩利輕笑出聲。

“到現在你還在裝嗎許知言?”

電動輪椅的聲音響起,剛剛被隊友遮擋在身後的青年主動操縱電動輪椅移動出來,表情冷漠:“我可沒有裝,其實人魚就是我,你們現在要殺我嗎?”

不等其他玩家撲上來,恩利就冷哼出聲。

“接下來你是不是想和我們談判?讓我們給你刷點積分?價高者殺你?太可笑了許知言,你不會以為我信你的話吧?”

他指著厚毛毯下面,露出來的藤壺,忍不住譏諷道。

“誰家人魚尾巴上還長藤壺?我承認,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確實很強。”

自覺識破了對方的詭計,恩利的心情還算不錯。

“明明隻是普通的貝殼類異變,卻不明說,故意用破綻百出的漏洞吸引大家上當,再用混淆視聽的方法騙取積分,最後掀開毯子,肯定全是藤壺。”

屆時就算有人不滿,許知言也可以表示自己已經解釋過是藤壺,但大家不信。

剛剛還一臉凝重的青年瞬間變換了表情,許知言挑眉搖頭:“嘖,我最討厭和你們聰明人打交道,七八個心眼子,不像我這麼單純。”

他一改方才的緊張,把手撐在輪椅扶手上,語氣懶散:“觀棋不語真君子,你不想交錢大可以離開,為什麼要阻止我賺其他人的積分?甘靡就是這麼讓你照顧我的嗎?”

恩利抱著手臂,沒有回答。

沈珍已經暈了。

她現在才聽明白,原來許知言是故意露出支走大家的破綻,裝出自己好像是異變人魚的樣子,想要騙錢,結果被恩利識破。

就在她以為自己終於搞明白對話時,她的隊友又開口了。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的計劃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畢竟這裡還有我,我對你來說是個變數。”恩利乾脆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

“所以,人魚其實是江槐鷓吧。”

“你向來護短,如果隊友變成了人魚,你不缺S級道具,肯定會選擇阻止人魚獻祭,而不是擊殺人魚。”

“要是剛才大家都信了你說的你是人魚,不管能不能騙到錢,等大家分散開,你再用同樣的語氣說江槐鷓是人魚,大家也不會再相信,反而會覺得你在說謊,這樣就達到了保護隊友的目的。”

頗有戲劇性的假設。

沈珍和其他圍觀的玩家聽的目瞪口呆,就連金盛也有些傻眼,抬頭看看恩利,又低頭看看隊友。

嗯,毯子下面果然露出了不少藤壺。

這推斷有理有據,就連許知言本人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理由。

就在他勉強笑了

笑,打算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路。

“砰——”

“追丟了,你這邊完事沒……”

隻見剛剛被人質疑是否是人魚的江槐鷓,頂著一頭花裡胡哨的珊瑚,一腳踹開了門,手裡還捏著幾片正在淌血的藍色魚鱗。

對上眼前混亂的一幕,江槐鷓滿臉懵逼,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裡。

沈珍來不及笑話隊友猜錯了,她指著江槐鷓手裡的鱗片,自覺明白了所有的來龍去脈,喊道:“我們都猜錯了!許知言是想拖延時間!他早就和隊友找到了人魚!他想獨吞道具!”

恩利也意識到了這點,盯著巴掌大的魚鱗看了幾眼,喃喃自語。

“……這就是貪婪?僅僅是為了一個S級彆道具就願意這樣冒險?”

在恩利眼中,許知言這麼做十分危險。

畢竟剛剛偽裝人魚時,對方如果真的從自己手裡騙到積分,那肯定會惹來麻煩,所以他判定許知言一定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才會把自己放到所有人的對立面。

許知言一改剛剛的從容,狠狠瞪了一眼江槐鷓:“你就不能彆這麼著急嗎?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有人魚的線索了!”

“……”

江槐鷓把魚鱗往隊友手裡一塞,垂下頭背過身,似乎在羞愧。

接過鱗片,沒有理會隊友,許知言歎了口氣,整個人有些精神不振,一臉敬佩地望向恩利:“你很聰明,我不喜歡聰明人,不過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做交易。”

“我和江槐鷓才是第一個抵達的。”

他垂下眼簾,表情裡透著遺憾。

“這任務應該是按照第一個抵達的人來計算,我們來時,剛好有人用窗簾卷起人魚,抱著離開。”

沈珍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局面。

“你的異變確實傷到了腿,不能動,又擔心我們來有人搶殺人魚,所以你和你的隊友分開行動,他去追人魚,你在這裡拖延時間?”

說完,她忍不住笑了笑:“可惜你的隊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能殺掉人魚。”

許知言靜靜地聽著,嘴角抽了抽,拇指與食指攆動,做了個金錢的手勢:“是的小姐,你很聰明,不過我還挺喜歡你的,要是沒有你的隊友,我起碼還能再拿到一點點積分補償。”

見事情已經鋪墊的差不多了,他舉起鱗片。

“我放棄道具獎勵,不過如果有人願意,我可以售出鱗片以及線索,我們沒有物品追蹤道具,這情況想搶殺有點難。”

這次,許知言甚至沒有去看其他的玩家,目光就落在恩利臉上。

“S級彆道具,抽個盲盒還要十萬積分呢,我吃虧,收你九萬怎麼樣?”

“許知言,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如果放棄道具的話,最後殺掉人魚的玩家肯定是我。”恩利對於這個價格十分不滿意。

“好好好,我投降,五萬拿走,這樣你殺了人魚我們還能拿點積分,你就當任務獎勵隻有道具好了。”

許知言瞬間妥協,擺擺手一副不想再講價的樣子。

其他玩家看著兩人的交易,敢怒不敢言。

線索就這麼被人拿到,加上恩利的道具,其他人幾乎沒有可能比他更快找到人魚,其他人獲得S級道具的希望被掐滅。

一分鐘後,五萬積分順利到賬。

驅趕了所有人後,看著房間裡僅剩的恩利以及其隊友,江槐鷓說出了多餘線索。

“是一名叫維樂的客人,帶走了人魚,我在後廚時差點就追到他了,不過那章魚主廚在幫他,所以我懷疑,人魚現在就在後廚。”

恩利與沈珍對視一眼,拿出道具,尋找了一下鱗片的主人,發現

指針方向確實指向後廚。

兩人沒再多話,迅速離開。

“砰——砰!”

偏廳的門開了又關,很快,這裡隻剩許知言三人。

安靜了片刻,江槐鷓忽然轉身晃著輪椅上的隊友,咬著牙小聲罵道:“許扒皮!五萬積分值得你玩這麼刺激嗎?!”

他快嚇死了好嗎!

約摸著半小時前,江槐鷓找到隊友,打算打包離開,結果對方竟然領著他和維樂左拐右拐去了後廚。

章魚主廚早已準備好了巨型海魚的魚尾,和幾枚巴掌大的藍色鱗片。

維樂用窗簾裹半截魚尾,聽話離開,在船上不停移動,製造人魚另有其人的錯覺,把許知言徹底摘出來。

江槐鷓則拿著魚鱗,一邊焦急等許知言扒拉食材打扮自己,一邊緊張背台詞。

看著隊友不急不慢挑三揀四用貝殼遮耳朵,還弄了一大堆藤壺放腿上,他急的嘴上都要長燎泡了。

鬼知道他剛剛踹門進來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定力,才說出了台詞。

許知言把積分分了三份,給了江槐鷓兩萬,自己留了兩萬,剩下一萬給了金盛。

“這刺激嗎?那一會可能還有更刺激的。”

說起恩利,他搖搖頭一臉受傷,仿佛被騙的人是他自己:“我坑恩利是因為他太聰明了。”

“這家夥明知道贏不好,還要蹲守賭場,回去看著我贏完最後一場才離開,真是壞得很,專門坑我這種老實人,不過最後他猜你是人魚,我真沒想到。”

“……”

江槐鷓聽的一臉無語。

老實人許知言?這是什麼魔鬼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