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的訓狗計劃, 許知言沒有給西楠好臉色。
他冷眼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切。
被利刃分解的玩家緩慢的死亡,最終沒了氣息。
而死亡的軀體正在發生一些奇怪的變化。
被削下的血肉不斷變換著形狀,成為一灘透明的液體, 最後, 就連剩餘的整副身體,連同骨架在內一起化為了水漬。
這畫面看的許知言有些惡心。
不過想到下午玩家們集合時,那個被西楠殺掉的人,並沒有變成這副模樣。
他粗略判斷, 化成水是這個被害玩家的技能之一。
說不定對方能逃命呢?
許知言收回思緒,再次看向銀發青年。
對方的表情有些……震驚?
為什麼會是這副表情?
是看到他震驚,還是看到玩家住高層大豪斯震驚?
不, 不可能。
這念頭一出,就被許知言否定。
會隨便殺人的瘋狗不會因為‘看到他’這件小事而震驚。
那麼就意味著, 這裡還有其他令人意外的事情正在發生,並且讓殺人如麻的瘋狗無法理解。
想到這,許知言摸著下巴略一沉思, 反手拉上了窗簾。
他雖然是體力廢物, 但對危險事物基礎的敏感度還在,西楠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擺出這副表情。
但對方望過來的位置就是在他附近。
也就是說,這‘意外’一定是在這幾層內。
其他樓層沒有裝修, 也沒有通電,白燼的房間在另外一端。
許知言抬頭看了眼散發著淡淡橙色光芒的電燈,深深歎了口氣。
既然異常不在其他地方, 也就是說西楠必然是看到他房間裡的‘意外’, 才會這副表情。
這種房間裡有奇怪存在的感覺並不是很好。
許知言心裡不斷盤算, 面上卻不顯, 他打開電視, 盤腿坐著,隨手換起頻道。
彈幕已經開始替他著急了。
【啊啊啊啊救命啊!】
【小百萬快跑啊!】
【草了草了,這真是凶宅,你媽的,太嚇人了。】
【嗚嗚嗚我剛剛去瘋狗直播間看了一眼,好惡心啊,我最惡心這種人形怪物了。】
【還好我近視眼】
【小百萬竟然還在看電視!?】
【喂喂喂!為什麼房間裡的怪物都不動手啊…】
【我以為他會問問瘋狗看見什麼了!】
【……杯,杯子動了!】
畫面中,電視櫃角落的水杯忽然動了一下。
然而正在看電視的青年毫無反應,隻是表情淡漠地換著頻道。
許知言瞥到那個水杯不斷向外移動,就好像有一隻手正在悄悄往外推一樣。
這下他可以肯定,那些令西楠震驚的東西就在房間裡。
不過對方沒有動他。
這個奇怪的,姑且算是生物吧,這生物不僅沒有動他,反而選擇去推水杯?
許知言冷笑一聲。
莫名想起晚上和白燼分彆時,對方說出的話。
‘我晚上不鎖門’
就這?
就這點小反應就想讓他去半夜敲門?
“嘩啦——”
水杯倒了,滾落在地毯上。
許知言嘴角抽了抽。
如果他真的是單純小羊羔,說不定確實會被嚇住。
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今晚晾一晾白燼。
“哎呀,風好大啊,竟然連杯子都吹倒了,怪不得剛剛走廊裡傳來那麼大聲音呢。”
許知言磨磨唧唧下床,表情誇張動作遲緩,緩緩把掉到地毯上的空杯子拿起來,甚至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等喝完水,他無事發生一般,折返回床上。
淩晨一點多的電視機,裡面能看的節目不算多。
他抱著遙控器足足按了五分鐘,才找到一個勉強能看的野生動物紀錄片。
畫面中也是寒冬,幾隻白色大貓捕獵。
找好節目,許知言關掉了房間的大燈,隻留一盞小夜燈。
可就在他背對著電視開燈時,電視節目裡傳出的聲音忽然變了!
屏幕中出現了一個從未發現的頻道。
【D1E】
電視開始播放黑白電影。
這是一部恐怖片。
紅色的血漿用黑白畫面呈現,很多地方變成了濃重的黑色,糊在一起,令人生理不適。
許知言眉頭一皺。
不是吧?這麼老套的手段?
這裡的家夥為什麼覺得他會害怕這些東西?
抬頭看了眼表,現在才一點半。
心知不搞點什麼東西出來,今天是甭想睡了。
許知言沉思片刻,從係統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係統面板在他摸出瓶子的一瞬間彈出。
【檢測到特殊副本道具,請問是否要轉化為本副本內特殊道具?】
他果斷選擇了是。
下一秒,曾在夜釣人收集到的蛇淚被改了個名字,重新出現。
【名字:錯誤的眼淚(原蛇淚)】
【等級:無】
【類型:特殊】
【簡介:能夠看到靈體的特殊眼淚,但介於本副本內沒有靈體,所以將為您適配噩夢小區。】
【使用備注:塗抹在眼皮上即可,每次可持續三十分鐘。】
一些副本內的獨有道具,可以在特殊情況下被轉化,就是消耗非常大。
原本能用十幾次的蛇淚,現在僅剩一個瓶底。
許知言看著裡面大約隻能用三四次的眼淚,歎了口氣。
有總比沒有強。
不過這個轉化完物質的名字,有些奇怪。
錯誤的眼淚?
這個‘錯誤’難免讓他想到一直以來的獎勵。
正確的時間。
為什麼獎勵要叫做正確的時間?這個說法他曾經在盲校也遇到過。
但那個時候是他誤入了過去,係統才會不停提示他,要儘快回到正確時間。
而在這裡,玩家必須要通過工作,以及找到和完成任務,才能順利得到足夠多正確的時間。
想不出所以然,許知言不再為難自己。
他拿出小瓶子,往手指尖上沾了一點,抹在自己的右眼皮上。
東西不多,得節約。
抹一隻眼就夠了!
許知言坐在床頭,閉著眼睛等了一會,確定右眼應該能夠看到奇怪的東西後,緩緩睜開眼睛。
僅僅是瞥了一眼腳下,都不用轉過頭去看電視櫃,他瞬間僵住。
腳下原本是柔軟毛毯的地方,此時正布滿了黑色的東西,像是血管一樣。
這些血管蠕動著,似乎正在輸送什麼養分。
而一些長著奇怪肢體的怪物,正從這些黑色管道上生出,像是一個個巨大的畸形瘤,驚悚怪誕。
整個房間幾乎要被血管塞滿。
許知言看的遍體生寒。
電視櫃旁的怪物還在嘗試摳抽屜,床鋪的後半截,他剛剛待過的地方,黑色血管像奇怪的黏菌一樣附著在上面。
一隻嬰兒般大小的手正在戳著遙控器。
許知言閉上右眼
。
左眼中的客臥仍舊是溫馨正常。
他深吸一口氣,仰躺在床上。
天花板上也是蜿蜒的黑色血管,這些東西不斷蠕動著,看得人san值狂掉。
許知言現在多少有一點想去敲白燼的門了。
但這個念頭也僅僅是出現而已。
疑似BOSS的變態畫家現在正是對他最感興趣的時候,並且迫不及待想要畫下他的模樣。
可許知言‘欣賞’過客廳的畫。
畫中所有的主角都是死人。
也就是說這個變態畫家的愛好並不是活人,而是大概率會把目標殺死,然後畫出獵物臨死前最絕望的畫面。
他如果想在這裡撈到好處,那麼就必須與眾不同。
隻有延遲對方的滿足,吊著這個變態,才能以此得到更大的利益。
今夜正是白燼最期待的一晚。
如果就這麼過去,滿足了對方,那麼他所飾演的溫順羊羔,也就僅僅是一隻羊羔而已。
但許知言的目標可遠不止如此。
他眨巴著眼睛,看著那些血管,喃喃道。
“犯賤是人類的天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隻有等白燼的期待連翻落空,對他的期望拉到最大,自己再從小地方下手,一點點滿足需求,才會被更小心的對待。
許知言翻身,伸出手。
看著黏菌樣的血管瞬間縮回去,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亮的雙眼中充滿著令人迷惑的勝負欲。
區區怪物罷了!
那就讓他來試試,自己和白燼,到底誰先忍耐不住。
確定了這些怪物不敢真的動他,許知言一個鹹魚翻身下床。
他先拔掉了電視機的電源,又把桌上容易移動的東西乾脆全部扔掉地上,扭頭就去衛生間洗漱準備睡覺。
臨閉眼前,他想到西楠震驚的表情,突然覺得很惋惜。
優秀的商人,要善於利用一切能用的資源。
瘋狗雖然瘋。
但並不多話。
如果是魔術師那個大嘴巴子看見就好了,那樣他就能用這一房間的怪物出去博好處了!
不行,得找個機會讓河醉也來看看他屋裡的東西。
腦子裡不斷盤算的許知言並不知道,他的直播間如同龍卷風過境。
原來,剛剛在他使用淚滴看東西後,直播間就進行了更新。
【檢測到玩家許知言開啟雙向視野,正在為您升級直播間,祝您觀看愉快。】
【升級完畢。】
下一秒,原本鋪滿屏幕的視野被一分為二,切成兩半。
正在觀看的玩家們措不及防,有人甚至還把手機丟了出去!
【救命……這是什麼東西。】
【嘔,這個分屏我要死了,我第一次發現我竟然暈3D!】
【喂喂這才不是3D,你隻是暈怪物吧。】
【…草,所以主係統這是相當於把小百萬的視野嫁接給我們了嗎?】
【所以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小百萬會這麼冷靜啊喂!!】
【這都能睡著?這都能睡著?這都能睡著……】
【我應該說什麼?不愧是小百萬嗎?嘔——】
【竟然真的有人能夠在如此多怪物包圍的情況下睡覺嗎?】
【說起來小百萬這次為什麼不使用熬夜藥劑啊?】
【要待三十天呢,全熬下來要四管,太貴了吧!他那麼摳。】
彈幕眾人望著屏幕中央已經開始熟睡的青年,嘰嘰喳喳聊起來。
而在客臥的對面。
白燼摘下眼
鏡放到一旁桌上,坐在主臥的沙發椅上,隨手抽過一本書。
他看著上面黑白色的文字,感覺索然無味。
腦海中滿是客臥中青年的模樣。
胸膛、腰線、小腿……
他還有很多沒有檢查過的地方。
隻等今夜。
想著想著,白燼忍不住把書倒扣到一旁,淡笑著望向門口。
今夜他想慢慢檢查一下,那些被衣服覆蓋,裸露的部分,是否如同想象中一樣完美。
當然,口腔和牙齒,還有舌頭也不能放過……
一小時後。
白燼的笑容有些僵硬。
沒有敲門?
難道客臥的怪物們沒有聽從他的吩咐嗎?
但想到新獵物怯怯的性格,白燼沒有著急,對方說不定是怕打擾到他,所以才一直忍耐。
可又過了一小時。
還是無事發生。
瞥了眼表,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白燼有些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走了兩圈,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錯。
客臥,柔軟的大床上。
許知言睡的迷迷瞪瞪,夢中還在不斷數錢,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掀他被子拽他腳踝。
他恍惚覺得夢中的真金白銀離他而去,他被黑色的血管拽進了深淵!
美夢突然變噩夢!
一下就把許知言嚇醒了。
他坐起來,看著正在被空氣拖走的被子,表情猙獰,一把奪過來,惡狠狠吼道。
“擾人睡覺天打雷劈!”
“哪裡來的智障拽我被子?這麼牛怎麼不替我第二天起來送外賣啊?不知道打工人辛苦嗎?什麼破玩意兒這麼不懂事?”
反正這些怪物也不敢真動他。
罵完,許知言倒下,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再次沉沉睡去。
翌日,陽光從窗戶照進來。
細碎的光芒打在熟睡青年卷翹的睫毛上,讓對方忍不住蹙起眉頭。
正巧鬨鐘響了。
許知言打了個哈欠支棱著坐起來,告訴自己這是在副本裡,要保持警覺。
不知道是不是沒睡好的緣故,他覺得有些頭疼。
但昨夜睡覺時係統面板突突跳臉的經曆他還記得,隻能先檢查一下自己的面板。
精神力降了不少。
【姓名:許知言】
【狀態:精神萎靡】
【精神閾值:0-71】
【當前精神:45】
【特性:貪婪】
看來這房間裡看不見的怪物們,有的觸碰到,會減少精神值,但每次掉的不多,隻有0.1點。
他一晚上放任這些怪物隨意觸碰,所以才掉了這麼多。
火速補滿精神。
許知言照例起床洗漱。
等他順著樓梯來到1402時,就見許小花正流著口水扒在廚房門邊,表情糾結,又怕又饞。
美味的食物香氣正從廚房裡冒出來。
許知言聽著油脂遇熱滋滋烤焦的聲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可還記得自己和白燼的約定。
自己和小花做飯打掃衛生,換取居住資格。
現在還不到八點,許知言本來打算先去樓下送一單早餐外賣,再隨便買點食物上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
這廚房裡擺滿了各種珍貴食材,有很多許知言在現世也沒吃過幾回。
如果房間的主人不會做飯,怎麼會收集這麼多食材?
這下倒是抹掉了許知言心裡的疑惑,坐實了白燼確實是1402房主的
事實。
而廚房內,赤著腳的男人圍著圍裙,正在做飯。
見許知言來了,他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反而溫柔地指了指廚房另一側的餐桌。
“醒了?正好要準備吃飯了。”
“好的!”
許知言點點頭,絲毫沒有客氣。
他拎起扒著門邊的許小花,隨意找了一個盒子墊高了一點座椅,讓許小花自己坐下。
滋滋冒油的香煎小羊排、用巴掌大的蝦仁青口貝炒出來的海鮮飯、散發著奶香氣的蘑菇濃湯……
許知言暗暗給白燼比了個大拇指,心裡忍不住想起老宅裡的漂亮花瓶。
這個切片會畫畫,老宅裡的甲方也會,那麼是不是意味著,甲方實際上也會做飯?
大概是怕許知言等太久。
白燼再次端上來一小碟烤甜品時,表示他們可以先吃。
許知言覺得先吃不符合自己的人設,搖搖頭想要拒絕。
但許小花已經忍不住了。
四歲的小怪物……小朋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她一聽爸爸還要讓她等,哇的一聲哭出來。
“爸爸、爸爸……我!我要餓死了!如果一分鐘內,我沒有吃到食物,我真的會死嗚嗚嗚嗚哇。”
然而許知言並不會因為身份,就慣著人類幼崽。
他看著已經開始掉眼淚的許小花,笑著搖搖頭,在女兒以為要得逞時,緩緩吐出冰冷的話。
“許小花,人類不會在一分鐘內沒吃到食物就死的,你——”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任務面板彈出來了。
【恭喜玩家觸發親子任務!】
【任務:立刻馬上投喂您的女兒】
【獎勵:正確時間(0.5h)】
【獎勵:父愛+5】
【備注:您的女兒餓了一夜,已經無法忍受。】
【提示:它不吃東西雖然不會死,但會切換狀態。】
“……你,你先吃兩口吧。”
許知言尷尬改口。
他對著白燼抱歉一笑,迅速抓起旁邊桌子上的蘋果塞到許小花嘴裡。
“你先墊墊,人齊了再吃。”
現在的身份是禮貌單親爸爸,可不是熊家長帶熊孩子!
瞥見進賬的半小時時間,許知言覺得吃水果沒什麼不好的。
白燼看著父女倆的互動,忍不住笑了笑。
他端著一個盤子,緩步來到許知言桌前,從餐盤裡捏起一塊還冒著熱氣的蘋果派,遞到青年嘴邊。
“如果我們兩個都先吃過的,她就可以吃了吧?”
真是有禮貌的獵物。
他越來越喜歡了。
許小花一邊啃蘋果,一邊用期待的眼神望著自己的便宜爸爸。
隻要爸爸吃了!她也就可以開動了!
二對一。
許知言被逼的沒轍。
他看了眼還冒著熱氣的派,總覺得一口下去可能會燙傷舌頭。
但男人的態度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勢。
許知言隻能心一橫,小心翼翼張嘴,從邊緣咬了一點點餅皮。
很好,沒有被燙到!
嘴角也沒有沾上什麼奇怪的東西,讓這個變態有機可乘來摸他嘴角。
自以為咬下完美一口的許知言小聲道:“好了,我吃過了。”
輕笑聲從頭頂傳來。
他仰起頭,就見白燼將剛剛遞到他嘴邊的蘋果派拿在手裡,順著他剛剛咬掉餅皮的部分,咬了一大口。
寂靜的廚房隻剩男人咀嚼食物的聲音。
許知言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對方明明在吃東西,可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順著他的身體遊走。
直到一塊蘋果派下肚,白燼才意猶未儘擦擦手。
“和我想的一樣美味。”
他的聲線有些奇怪,像是在忍耐什麼。
許知言收回目光,內心掀起波瀾。
太變態了!
這他媽的也太變態了!
他以為正常的變態也就是伸手摸摸,擦擦嘴角什麼的。
沒想到白燼明明沒動他,可那目光如同附骨之疽,幾乎要把他扒光,太嚇人了。
心裡罵完,許知言調整好心態,表情恢複正常。
等白燼又端來一些食物後,溫馨早餐時間終於開始了。
許小花哪見過這市面。
瘋狂埋頭大吃,對白燼的恐懼都被饑餓壓了下去。
許知言有一搭沒一搭和白燼聊著天,目光忍不住瞥向正在瘋狂增長的好感度。
【父愛+2】
【父愛+2】
【父愛+1】
【……】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
原來吃肉會讓好感度提升2點。
雖然不知道許小花的好感度有什麼用,但他打算找個機會清空白燼家的冰箱。
畢竟就他這麼點微薄工資,想要用肉喂孩子還是太難了。
就在許知言以為早飯終於能順利結束時,對面的男人淡淡開口。
“昨晚上睡得還好嗎?”
許知言垂下頭,心想終於來了。
“不太好。”
他抿著嘴唇,小聲回答,表情有些苦惱,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晚上一直在做噩夢,夢裡有人在搶我被子。”
歪了歪腦袋,許知言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真的沒有看出有怪物的模樣。
白燼定定地看了青年一會兒。
像是確認了對方確實沒有意識到有怪物存在,這才作罷。
八點一到,許知言的手機嗡嗡響起來。
【接單小助手正在為您服務……】
他隨意掃了一眼,沒仔細看內容,舉著手機對白燼和許小花晃了晃。
“我要去工作了。”
“你們兩個在家等我。”
看著許小花忽然垮下來的臉,許知言暗暗搖頭。
如果不把許小花放在這當人質,估計他都出不了這個門。
臨出門前,白燼再次跟了過來。
他照例給青年圍上圍巾,隻不過比昨夜圍的更緊了一些。
“我在家裡等你。”
“和你女兒一起。”
男人臉上笑著,鏡框下的眼神卻愈發透著冷意。
許知言笑著點點頭。
直到出了門,他才收斂起笑意。
有點危險。
怎麼感覺這個變態快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