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帖人:周先生的小貓
標題:弟弟還沒有戒賭,但是幫他找到了好工作,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正文:
不知道這是不是我最後一篇小紅書。
老公聽說我在寫日記,叮囑我不要什麼都跟網友講,容易暴露隱私,還容易被騙。
他說他從澳門出差回來以後,每天都會查我的手機,嗚嗚,被凶了,他生氣的樣子好帥哦。
今天一問,原來弟弟連大專都沒有畢業,被學校通報批評以後還在賭博,找院係裡各個同學借錢,甚至找老師借錢,最後被開除了。
我畢竟是他的哥哥,不能不管他。
網友們都留言說,賭狗不值得同情,我覺得也是,但我還是很心疼他,所以拜托朋友,輾轉著找到一個很不錯的公司。
月薪八千,打卡自由,工作內容僅僅是整理一些表格,不會太難。
才入職沒多久,公司就在統計團建投票,位置有雲南西雙版納、老撾的首都萬象,以及新加坡。
媽媽說新加坡物價最貴,彆去那些便宜地方,趁機狠狠宰公司一筆。
所以弟弟投票選了新加坡,其他人大多也都這麼選,聽說機票已經買好了,這周末出發,聽說中途會在吉隆坡轉機,可以剛好在馬來西亞多玩幾天。
新工作,新環境,希望弟弟能走向更好的生活,不要再找我要錢了。
千層玫瑰:放心,你弟弟以後大概率不會再找你要錢,可能就直接移民了(
糖果色綿綿冰:隻有我一個人每天看不到博主更新就難受嗎,我怕不是抖M,好編,再編五十塊的,我愛看
明日憐:都不要提醒他!!誰提醒我舉報了啊!!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家閉嘴閉嘴閉嘴[喇叭]
互聯網時間到:日,開局炸裂,中間要素過多,感覺結尾也會非常勁爆!
朝比愛奈:你還是那麼愛他,擦眼淚,這是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
柯丁翻著小紅書評論,全程樂不可支。
‘周先生的小貓’這個號如今已經漲到五萬多粉,還有好些人在找與捐腎手術相關的更多信息。
他們沒有停下對這件事的關注,在意著網絡遙遙另一端那個並不太聰明的網友是否平安。
相關鏈接分享給了白禮,後者回了一個OK。
[白]:既然在玩騷操作,我也來添一把火。
[施]:你要叫演員了?
[白]:畢竟,我人脈很廣。
“打擾您了,夫人。”
保姆又領著醫生護士進來,小心翼翼道:“醫生說,您的貧血狀態需要輸營養液調整,今天大概要吊水兩瓶。”
“來吧。”施存玉抬眸:“紮完針以後,你帶護士們去側廳吃個下午茶。”
“是,夫人。”
幾個保姆先前都被周光赫厲聲責備過好幾次,與其說是做錯了事,更像是男人心
裡憋屈,隨意找了個冤大頭發泄。
這年頭工作不好找,施存玉事後還是哄了哄,用丈夫的卡給大夥兒發了兩回紅包。
籠絡人心的時機一旦找對,效果便會事半功倍。
護士們其實也不想在這偌大客廳裡一直罰站,聽說能去側廳吃甜點喝茶,笑容滿面地都在同施存玉道謝。
待那些人走後,客廳一百零五吋的巨型液晶屏放著新聞節目,施存玉坐在旁側,漫不經心地把針頭從手背拔出來,放在空置的薯片桶裡。
葡萄糖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漏著,如同幾千元一袋的昂貴營養液。
薑醫生目睹全程,並未阻止。
“你確定沒有監控?”
施存玉搖一搖頭。
醫生看向葡萄糖的藥袋,又問。
“是你做的?”
“嗯。”施存玉笑起來:“我還算聰明吧?”
醫生沉默一會兒,說:“希望我不要走上你的手術台。”
施存玉斜靠著沙發,像鉑金籠子裡養的金絲雀。
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泛著光,指尖邊緣保養得盈潤漂亮。
柯丁打量著原主的指尖,忽然無法再對薑醫生說什麼。
他不可能披著另一個人的皮囊,朝著對胃口的人釋放好感。
見施存玉緘默著,醫生繼續填寫注射記錄,用以給周家和白家同時交差。
維生素B12注射液,蔗糖鐵注射液,還有重組人紅血細胞生成素。
至於脈搏、心跳和血壓,也不用寫得太過健康。
係統把薑醫生寫得每一項都轉述給了柯丁,完事歎氣:“也看不懂寫得啥,是不是在幫你。”
“是在幫我。”
柯丁比平時要安靜一些,但又像是因為還披著施存玉的皮,所以被壓著本性,無法再說想問的話。
他沉默了好久,直到新聞欄目播送完畢,電視放棄了喋喋不休的廣告。
“薑醫生今天戴了藍寶石耳釘,很好看。”他對係統小聲說:“平時去割彆人腰子的時候,這家夥也打扮得這麼好看麼?”
“沒有。”係統如實說:“薑醫生壓根不會跟彆的病人說話。”
柯丁癟著臉,好像更不開心了。
藥液的細微滴答聲裡,薯片筒被漸漸裝滿小半。
醫生仍在寫著治療方案規劃,氣氛很冷。
施存玉說:“其實,我是個天使。”
男人揚起了眉毛。
“有個叫施存玉的人過得很慘,所以來一個揮翅膀的小孩臨時幫他走一小段。”青年說:“等渡劫結束,天使就揮揮翅膀跑路,去幫下一個幸運觀眾了。”
薑醫生端詳著眼前的人,並沒有懷疑他的精神狀態,反而在像認真思考他說的話。
“做天使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青年說:“被搞煩了會變成猴子,然後對所有不爽的人大叫。”
薑醫生揚起笑容,雖
然五官仍隔著口罩,眉眼卻變得溫和許多。
“所以……”柯丁慢吞吞地說:“天使想拜托你,幫忙補習一下縫合技術!”
話畢,他從茶幾底下端出來一個不鏽鋼托盤,裡面放著全套手術器械,以及柚子皮和帶皮雞肉。
“拜托了!薑醫生!”
係統:“啊?啊??”
係統:“氣氛都這樣溫存了,你不跟他套套近乎拉近一下距離嗎!!”
柯丁:“為啥。”
係統:“我還以為你想跟他談戀愛!”
“怎麼可能。”柯丁正色道:“我在這個世界乾完就走,以後一輩子都遇不到他,談個毛啊。”
“那,那他的顏值,他的魅力,已經打動不了你了嗎!!”
“帥還是很帥的。”柯丁予以充分肯定:“多看一眼是一眼。”
男人既沒有表達疑惑,也沒有立刻拒絕。
他觀察了托盤裡的全部道具,確認裡面都是自己學醫時常用的器械。
手術刀,止血鉗,縫針……
“你想學什麼?”
“Lembert,剪斷垂直褥式內翻縫合。”柯丁穿好針線,眼睛閃閃發光:“八字和鎖邊我小時候就會啦,那時候我在幫媽媽補衣服,她還教我怎麼縫鞋子邊。”
“以前學過嗎?”
“學過,但是表皮邊距控製不好,進針位置也不太對。”
他隨意取來兩片柚子皮,模擬著縫合漿肌層和黏膜層,當著醫生的面簡單縫了幾針。
薑醫生看了片刻,接過器械予以演示,每一針都利落漂亮。
“我們從頭開始。”
柯丁蹲在旁邊專注地看,不時問幾個問題。
醫生的動作不緊不慢,碰到柯丁不熟悉的地方,還會刻意多重複幾次,講解得細致到位。
“真想來個雙學位。”柯丁看得歎氣:“可是我臨床都學得很一般,也顧不上其他科目了。”
“並不難。”醫生打了個漂亮的加固結,淡淡道:“時間分塊管理,及時消除短板。”
“你做到了?”
“嗯。”醫生擦淨鑷子,又淡笑一聲。“不值一提。”
係統輕咳:“那個,他是物理學和醫學的雙科博士。”
柯丁:“……”
你管這個叫不!值!一!提!
好像隻要專注學習起來,時間便會過得飛快。
柯丁掐著時間收拾好柚子皮和托盤,待兩包藥液先後輸完,落落大方地與護士們感謝道彆。
醫療器械被逐一推走,薯片筒早已被扔到了垃圾桶的深處。
男人離開時,他倚著門笑眯眯地道彆。
“薑醫生,下次幫我補一下臨床概要?”
後者原本已走出門外,停頓半晌。
“我叫薑熠,火羽白的熠。”
“你原本的名字是什麼?”
青年眨了一下眼,如實
道:“柯丁。南柯一夢的柯,逢吉丁辰的丁。”
薑熠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柯丁目送他們走遠,留在原地感慨。
薑醫生——難道是個二次元??”
常人哪裡會聽進去那些瘋話,還接受這麼抽象的設定……
“但他是物理學家。”係統說:“我去查了下他的博士論文,呃,你想知道嗎?”
柯丁在打哈欠:“能是啥,時空機的製造方法嗎。”
“很接近,”係統說:“有關弦論和多重世界傳輸論。”
“你安排我去查他的底細,我花了挺長時間,還去看了一眼白家的封存檔案。”
“很奇怪的是,在白禮眼裡,薑醫生隻是個普通人,白家甚至不知道他出國留學過。”
有些痕跡被薑熠暗中改過,連留給白家的資料裡全文上下隻有姓是真的。
青年眼簾前光點變幻,各類複印件逐一被掃描複現。
薑熠,十四歲進入中科大少年班,十七歲赴美碩博連讀,主攻理論物理學,輔修醫學,並拿到了包括精神病學、機械工程學等的多科碩士學位,現年二十七歲。
“二十七歲。”柯丁默默道:“比我大八歲……”
係統:“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是如果他研究的方向徹底攻堅,他能在所有時空裡穿來穿去,完全可以做到今年十八明年十七!做男的做女的做猴子都完全不是問題!”
柯丁:“……那不是你們公司的核心科技嗎?”
係統:“所以說!!他在這個世界裡的研究方向真他媽準啊!跟我們那個世界的頂尖科學家不相上下!!”
柯丁陷入走神模式。
係統:“你在想什麼。”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跑回國做私人醫生?”柯丁皺著眉想:“邏輯說不通。”
難道薑醫生家裡也有個重病患者急需換器官,所以被白家拿捏了?
論智力,能力,他都不該被束縛在這種職位上,賺不到錢還天天打黑工……
係統:“寶,這麼高深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
周光赫再清醒過來時,發覺自己坐在臭氣熏天的肥胖老白人旁邊,荷官仍在不知疲倦地發牌。
他猛然間無法回憶自己到底賭了多久,前後贏了多少又輸了多少。
現在的時間是14:53,距離他踏入賭場已經過了二十五個小時。
他吃過午飯了嗎?或者早飯?
有幾個電話一直在響,是來自誰的?學校領導還是家裡?
周光赫如同溺水的人驟然起身,空氣早已被煙臭味汙染,連自己衣服上都散著一股油膩的味道。
再環視身邊,穿拖鞋的老大爺,嚼著口香糖的黃發街溜子,他和所有階層的人都無差彆,擠在賭桌前等著牌底的揭曉。
不,不該這樣!
周光赫如夢初醒,顧不上荷官宣布輸贏
便快速離開,身後助理忙不迭收走多餘的籌碼?,急匆匆地跟上。
“周總!您吃點東西吧!”
周光赫仿佛要逃離一場噩夢,回酒店房間以後第一時間洗澡剃須,換上最乾淨的衣服,立刻讓秘書安排飛機回杭州。
他僅僅輸了三百萬,一隻勞力士的價錢。
他沒有陷太深,一切都是疲勞生活裡的調劑,該回家處理工作了。
顧不上黃老板安排的飯局,也顧不上在澳門預定的藝術秀貴賓座,他必須離開這裡。
助理已經買好了十幾樣伴手禮,包括白先生喜歡的肉鬆蛋卷,施先生想吃的脆豬肉乾,以及送給家裡老人的糕點手信。
秘書在飛機上悄悄地觀察周光赫,見他又恢複成斯文教授的精英模樣,暗自鬆了一口氣。
賭桌前的周總……太嚇人了。
好像一直都是狂熱表情,對彆的事都再也不關心,而且居然還足足賭了二十多個小時,期間根本不用睡覺!
難道說,那才是他真實一面?平時嚴謹又冷漠的教授面孔才是偽裝?
高空的貴賓艙仍舊網速流暢,白禮給周光赫發來可愛的貓貓表情。
“我來接你了。”
周光赫已經完全不想關心白禮和自己夫人到底做過什麼,腦子裡此刻混亂一片,全無從前的清晰理智。
他的時間記憶出現了斷點。
他記不清自己先前離開杭州時有哪些事沒有做完,離開澳門後還要去見什麼人。
沒過兩分鐘,手機又響了一聲。
“今天貴賓通道旁邊有好多記者,好像還有網紅主播……不知道是不是哪個明星剛好也要過來。”
白禮把利害關係摘了個乾淨,見周光赫許久沒有回消息,拉上口罩給眼線發消息。
[白]:怎麼回事?
[。]:周連著賭了一宿,根本沒睡,估計這會兒人都是懵的。
[白]:他這麼上頭?
[。]:最高贏到一千五百萬,輸到負兩百萬走了。
[白]:那就好。
沒過多久,飛機抵達杭州。周光赫跟隨助理的引導,通過VIP貴賓通道意欲離開。
他剛一見到戴著口罩的白禮,伸手抱到懷裡,身邊驟然傳來人聲轟動、
滿目眩光奔襲而來,耳邊儘是劈裡啪啦的快門聲。
“就是他!!新聞當事人周先生!!”
“周先生,請問您是否還在催促妻子割除腎臟送給情人?!”
“周先生!這位就是小紅書上發文的當事人嗎?!”
白禮面露驚慌,躲在助理本能拉開的外套旁邊。
“不要拍我!周光赫,他們是誰!”
周光赫此刻處在神經遲鈍的狀態,人恍惚到好像還在做夢,本能地也在護著白禮,嗬斥媒體道:“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在違法知道嗎!”
立刻有快手主播高舉鏡頭照過來:“友友們!這就是之前
那個頭號渣男哦!你們看到他了吧!”
“咱們播得就是一個刺激,來!飛機跑車刷起來!!”
周光赫大罵:“你瘋了吧!”
“那個戴口罩的是小三吧?”人群裡有人尖聲說:“哇,現在小三這麼囂張,居然還敢來機場接彆人的老公——”
“死小三!臭小三!”
僅憑秘書和助理根本擋不住這麼多人,保安緊跟著衝了過來,但全都被擋在人群外,擠得很是費力。
“讓一讓,不要擠了,直播的手機關起來!聽見沒有!”
同一時間,更多話筒和手機遞到周光赫的臉旁邊,恨不得塞進他的嘴裡懟進他的鼻孔裡。
“周先生!你是否認為讓老婆割腎是合理行為?!”
“操你全家!”周光赫罵道:“關你屁事!”
記者立刻轉過頭,對著鏡頭大聲呼籲:“這樣的素質,這樣的人品道德,他真的可以為人師表,指導學生們的學業和人生嗎?!”
“當代高校教師素質問題不容小覷,我們一定要重視起來!”
“周先生周先生!您的妻子是否還活著!為什麼他今天沒有出現,是已經在醫院接受手術,還是已經被摘除腎臟,死在了手術台上?!”
“當事人的小紅書目前隻字不提腎臟事件,而且行文風格也不再帶有任何顏文字,請問您是否已經軟禁對方,安排他人在操控他的社交平台!!”
周光赫連續二十五個小時沒有休息,雖然在飛機上勉強吃了點東西,此刻體力仍然在邊緣狀態,理智邏輯一齊崩潰。
“老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的家事輪不著外人摻和!”
男記者尖叫一聲:“他默認了!!他默認了!!”
“不會出人命了吧,快報警!”
“你作為人民教師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的私生活已經到了隨意主宰他人生命的狀態嗎!”
“周先生!你有錢也不能強取你妻子的器官,那是違法的呀!”
更多網紅主播在外圈舉高手機,彈幕如瀑布般瘋狂噴射。
“謝謝老鐵打賞的嘉年華!!我們一起來鎖定渣男!!”
“哎哎保安,你彆搶我手機啊,你是不是機場保安,該不會是周狗花錢雇來的吧?”
“兄弟們!老鐵們!我們賺了錢更要顧著發妻,絕不能像這個畜生一樣!”
從貴賓出口到賓利轎車,這段逃亡花費了二十七分鐘。
周光赫第一次恨機場有上下三層,恨電梯為什麼要花時間等,恨這些網紅自媒體蒼蠅般追著人不放。
媽的,一個兩個,都是什麼東西?!
白禮嚇得渾身發抖,雖然全程被擋住沒有露過正臉,此刻也病情加重,不斷地劇烈呼吸。
周光赫厲聲道:“你就不該來接我。”
醫護人員在給他緊急吸藥,再看周光赫時目光複雜,像是重新認識另一個人。
——這還是以前那個隱忍冷
靜的周總?
怎麼十幾天沒碰見,性格變了這麼多?
“查。”周光赫看向秘書,表情淩厲:“這些網紅,這些媒體,都是怎麼湊過來的?是不是施存玉乾得好事?!”
秘書都快被罵哭了:“夫人因為貧血的緣故,一直在家裡輸營養液,打完病懨懨地就去睡了。”
周光赫怒道:“那這些人是怎麼知道我航班的?他們怎麼知道我要回杭州?!是你泄露的航班不成!!”
秘書生怕擔事,說:“您有所不知,現在私人信息到處泄露,任何明星的航班五十塊就有渠道可以查!”
白禮吸氧以後才緩過來,倒在後座道:“周光赫,你……你這樣罵我?”
周光赫猛然回過神,來不及解釋自己剛才粗魯的責怪。
“不是……”
白禮紅著眼睛道:“我好心來接你,你這樣對我?”
不等周光赫解釋,白禮直接撥通周伯父的電話,接通便開始哭,抽抽搭搭地什麼都不肯說,哭得叫人心都要碎掉。
一分鐘後,周光赫的手機裡湧來一係列來電,微信更是狂轟濫炸。
[大伯父]:接電話!你發什麼瘋!我之前怎麼教你的!
[舅父]:你瘋了?白家你也敢得罪?!
[爸]:回電話!回電話!你在哪犯渾呢?!
周光赫第一次想直接在高速公路上打開車門跳下去。
後排的白禮已經哭到打嗝,怎麼哄都哄不好,還有護士在勸他吸氧。
周光赫重重地拿額頭猛撞車窗。
瘋了,一個個全都瘋了!!這都是什麼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