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討論論壇帖子的同時,學校教學樓走廊上,沈安雅裹著外套上的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彆人認出來。
周圍時不時還能聽到彆人的議論聲。
“這人心腸好歹毒,都要上場了還故意砸了人家的樂器!”
“對呀,好可怕的嫉妒心。”
“嗬,她要是不惡毒也不會被沈家趕出來,假千金還想霸占人家真千金的位置,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這種人就得遠離一點,指不定哪一天你不小心得罪她,被她算計。”
“搞不明白,這種人這樣,陸宴時怎麼還會喜歡她?”
“瞎唄!”
沈安雅捂緊耳朵,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關於她的話,感覺自己倒黴死了,明明事情辦得好好的,大禮堂沒監控,來來往往的人又多,再怎麼查也查不到她身上,最後沒有證據不了了之。
誰知道突然冒出來一個沈西澈,直接舉報她,幾千上萬塊的破東西,居然還要報警,最後警察真的在那個房間的門把手上提取到她的指紋。都是她一時疏忽大意,進去砸東西時戴上了手套,開門的時候卻給忘了,不然絕對查不出來。
還好那些東西錢不多,警察隻是口頭警告,讓她賠了錢寫了檢討書後就放了她。
被帶去警局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還是在學校被帶走的,還是被學校裡的同學看到了。都是陸宴時,要不是他磨磨蹭蹭問東問西,也不會耽誤這麼久!
想起陸宴時的反應,沈安雅就氣得咬牙,她跟警察說她一直在教學樓,沒有到過大禮堂,她的同桌陸宴時可以證明的時候,陸宴時居然猶豫了,居然不相信她,還反問她說記得她離開過十多分鐘,說是去肚子痛廁所。
十多分鐘已經夠來回一趟教室和大禮堂,警察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兩人因此吵了一架。
這是他們兩個在一起以來第一次吵架,以前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陸宴時都會順著她,很少會提出質疑,喜歡她就應該相信她不是嗎!從那天晚上到現在,快兩天了,兩人都沒有聯係。
陸宴時居然不主動聯係她,她給他發的信息,他也沒回,完全不搭理她。
呼嘯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吹在臉上冷得刺骨,沈安雅抹掉眼裡的淚水,不回就不回,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陸氏這個鬼樣半生不死的,要是沒有她的錦鯉運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
過兩天實在沒辦法,知道她的好,彆來求她回去!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被警察帶走的那位啊!乾了壞事不敢走前門,隻能走後門了?”
沈安雅剛踏進國際班教室門,被幾個人堵在教室門口,坐在最後一排的向鹿,喝著手裡的牛奶看好戲般看著她。
“你們想乾什麼,這裡是教室,”沈安雅睨著幾人,“等會我喊老師了!”
然而幾人並不慌,其中一個女生捂著小嘴:“呀,眼睛紅紅的還哭了?”
她說著皺起眉頭,眼裡滿是厭惡:“真是搞笑,砸壞人家的樂器,絲毫沒有悔過之心,還好意思哭,還要惡人先告狀喊老師?”
旁邊的人附和:“鹿鹿,她說要喊老師耶,我好怕怕!”
幾人不約而同的哈哈笑了起來,也學著女生的樣子,“我也好怕怕!”
沈安雅咬緊牙關,臉上氣得微微扭曲,惡狠狠的瞪著幾人。
向鹿慢慢悠悠的從凳子上站起身,咬著吸管,“喊老師呀,我也好怕呢。”接著湊到沈安雅耳邊:“那麼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那我就陪你玩、玩、咯。”
一字一頓的,“不過我這個人不像某些人隻會在背地裡搞,我喜歡當著面搞,”她像是審視什麼一般,把沈安雅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語調悠悠:“要從哪裡開始好呢?”
沈安雅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擋住臉,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她睜開眼,隻見向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回自己的位置,旁邊的幾個女生嘲諷的笑了笑,“這麼怕死,還敢去招惹彆人?找死!”
幾人並沒有要動手,說完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教室後排又恢複了寧靜。
沈安雅警惕的看著向鹿,她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也想不明白,向鹿什麼時候跟沈洛洛那麼好了,她跟沈洛洛的事又關她什麼事,居然在為沈洛洛出頭?!
回到座位手伸進抽屜正想拿書出來,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手感冰涼,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趕緊抽出手,手上是一片紅像血。
“啊啊啊啊啊啊!”她失聲尖叫。
尖叫聲引起了全班同學的注意,班裡所有同學齊刷刷往她的方向看去。
“血,血,我的抽屜裡有血!”沈安雅嚇得臉色蒼白。
坐在她身後,離她最近的女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手上那是紅墨水,血和紅墨水你都分不出來嗎?大驚小怪!”
旁邊的女生也掏了掏耳朵,“有毛病,耳朵都要被吵聾了。”
沈安雅這才冷靜下來,發現手上確實是紅墨水,她趕緊的又往抽屜裡摸了摸,她常用的淡黃色筆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開,裡面的筆全都被人擰開破壞,沒有一隻幸免,筆裡的墨水染得整個筆袋一塊黑一塊藍一塊紅的,其中紅色最多。
裡面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下次再敢找沈洛洛的麻煩,我絕對讓你在這個學校待不下去!]
沈安雅死死的攥緊筆袋,指節泛白,餘光能看到向鹿在後面笑著,她現在根本不敢當著全班人的面指責向鹿,說是她搞的,她能猜到,如果她說了,向鹿肯定會說,我隻是向你學習而已,你不是也在背地裡偷偷搞壞人家的樂器。
坐在最後一排的向鹿確實看著眼前的場景,忍不住笑了,看著沈安雅站在哪裡氣得整個臉漲紅,打碎了牙隻能往肚子裡咽,這種感覺就很爽。沈安雅氣完接著趴在桌子上一抽一抽的,像是哭了。向鹿冷笑了聲,知道難受了?才這麼一點就受不了?對彆人搞破壞
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彆人會不會難受,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笑完拿出手機,悄悄拍了個小視頻發給沈洛洛。
沈洛洛看到向鹿發來的消息時,已經是下課時間,看著向鹿向她描述的,嘴角抑製不住的勾了勾,眼尾輕輕的彎著,心情非常的愉快。
“陳嘉述,語文老師讓寫試卷寫完了嗎?放學前要收上去了。”學習委員軟軟的聲音響起。
陳嘉述這才從睡夢中抬起頭,昨晚上打遊戲太晚,現在困得不行,腦子還是糊者的:“學委,這次就放過我,我下次再交行嗎?”
女生有些為難:“可是老師要檢查。”
“沒關係,檢查到沒有我的,被罵的也是我,再說了肯定不止我一個人沒寫,還有祁恙,你怎麼隻收我的不收祁恙的?”陳嘉述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現在他隻能出賣兄弟了,隻希望學委趕緊去找祁恙,不要來打擾他的睡覺。
女生看了看正在做數學試卷的祁恙,又看了看沈洛洛,她不敢問祁恙,但是沈洛洛問,祁恙肯定不敢怎樣。
女生眼巴巴的望著沈洛洛,小聲求助:“洛洛。”
不用她說,沈洛洛也知道什麼意思,她從善如流的看向祁恙:“你也沒寫?”
祁恙立馬把抽屜裡的語文卷子掏了出來,“現在寫。”
“還有陳嘉述,彆為難人家學委。”沈洛洛繼續道。
陳嘉述瞬間炸毛:“不是怎麼又帶上我……”話還沒說完,對上祁恙一個眼神,陳嘉述認命的掏出語文卷子,“寫寫寫!我現在就寫還不行麼!”
寫吧你就,一寫一個不吱聲,為了討好未來的女朋友,自己寫還要帶上他,太過分了,他就是一個大冤種!
大冤種認命的開始做題。
學委忍俊不禁,笑容甜美:“謝謝洛洛。”果然還是找沈洛洛最有用,她決定了,以後有事找他們,直接找沈洛洛更高效,得到想要的結果,女生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
祁恙和陳嘉述趕在中午下課前幾分鐘,終於把試卷給寫完了。
沈洛洛看著學委把試卷收走,點點頭,【不錯嘛,還挺乖的,真的把試卷寫完了。】
“咳咳——”陳嘉述正在喝水差點被嗆死,誰知道一抬頭,看到祁恙耳朵紅了。
又紅了!
好家夥,這已經是祁恙第二次被誇乖耳朵紅了,原來祁恙喜歡這個啊,喜歡被誇乖?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玩味的笑了起來。
在一起去學校食堂的路上,趁著沈洛洛和秦時月去買奶茶,旁邊沒什麼人時,湊到祁恙耳邊。
“不錯嘛,還挺乖的,”他賤兮兮的:“我們的祁恙乖寶寶。”
“啊——疼疼疼!”
毫不意外的,他立馬被祁恙扣住脖子,“輕點輕點,脖子痛。”
祁恙虎口掐著他的臉,語氣危險:“我看你這嘴巴是不想要了?”
陳嘉述最擅長的就是認錯,趕緊道:“我知道錯
了恙哥,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心裡卻想著:才怪。
兩人等著沈洛洛和秦時月回來才一起進食堂,剛上食堂二樓還沒打飯,就聽到二樓飯堂中間有人在吵架,聲音還挺大的,圍觀的人也不少。
“又發生什麼了?”秦時月好奇的伸長脖子,奈何人太多吵吵鬨鬨的,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麼。
沈洛洛則是淡定的打開情報係統,就算聽不清楚,她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原來是這樣。】
【飯堂老板和情人偷偷去旅遊,結果在旅遊景點偶遇了他的嶽父,被嶽父撞到他出軌,原本他以為自己完了,誰知道嶽父也是帶著小三在景點度假,兩人心照不宣的假裝不認識,各自玩各自的。】
【然而剛度假完回來,嶽父就被嶽母發現出軌了,嶽父覺得是女婿告的密,一氣之下把女婿也出軌的事說了出來。然後老板娘就找了過來,現在一家人正混戰著。】
原來是這樣,秦時月跟著沈洛洛一下子把瓜吃完的感覺彆提多爽了,很好,出軌被發現後狗咬狗,就喜歡看這種!
在他們吃飯的同一時間,陸家。
陸宴時躺在床上,看著學校論壇裡的帖子,那天晚上在學校跟沈安雅起了爭執後,他並沒有跟著去警局,也不知道後面的情況。
看了論壇才知道,原來沈安雅真的是破壞那些樂器的罪魁禍首。
這兩天他在家裡,他一直在思考那天在大禮堂的走廊,聽到沈西澈說的那些話的意思。
沈安雅身上有錦鯉運這事,他早就知道了,還是沈安雅親自告訴他的,可是他並不知道錦鯉運還可以控製一個人行為,如果真的像沈西澈說的那樣,錦鯉運真的能控製人,那他對沈安雅的喜歡,到底是出自真心的,還是也是錦鯉運的作用?
這也是他沒有聯係沈安雅的原因,他想通過兩人的分開來確定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兩天過去了,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收獲,陸宴時看著手機,有些難以相信沈安雅居然會因為嫉妒,而做出破壞沈洛洛他們班演出樂器的事,可是事實又擺在眼前,他不相信也不行。
從這些照片裡能看得出,沈安雅是有多討厭沈洛洛,那架子鼓被砸的稀碎。
突然陸宴時猛地起身,既然想不清楚,那他就去問清楚,他去問問沈西澈,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