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薇薇安在看到回信後,面露疑惑。
“他們想讓老大儘快回城。”阿貝思考著說,
“最近各地出現了魔獸,
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尤黎普常年留在王城,他們應該讓他去,給老大放個假。”尼爾頭也不抬的說。
一片議論聲中,隻有薩菲羅沉默不語,他取出通訊卷軸,給歐內斯傳了消息。
林莘將法師塔的工作交給克阿魯,莉莉和埃德加遵守他的要求,每天為克阿魯提供免費勞動力。
起初,克阿魯對這些素未謀面的死靈法師有些忌憚,而隨著時間推移,他們漸漸熟悉起來。
林莘收到了其他理論書作者的回信,他們希望可以見林莘一面,並明天在約定的地點相見。
這是個好消息,林莘決定今晚行動,先到傳送陣的城市前往普羅米斯特邊境。
出版社位於普羅米斯特和佛倫斯之前的小國,耶來姆尼則獨立於大陸,緊挨薩托納,這次林新選的地點距離薩托納並不遠,而他想要去一趟耶來姆尼。
同樣離開的不止林莘,還有歐內斯,當兩人同時出現在城門外,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
“晚上好。”歐內斯率先開口,“我要走了。”
“準備回國嗎。”林莘破天荒的問。
“是的。”歐內斯望著天邊的雲,隱藏在頭盔下的臉陷入黑暗,“大陸最近有魔獸出沒,並不安寧。”
“一路順風。”林莘戴上兜帽,“我也要出去一趟,祝願我們都有美好的明天。”
歐內斯沒有開口,林莘沒有陪他等待耐心,徑直離開。
他才走了幾步,身後便傳來歐內斯的聲音。
“不多說幾句嗎?”
林莘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再見。”
這句話瞬間點燃歐內斯,令他無法維持理智。
他這些日的努力在林莘眼中,像是一個陌生人在表演一樣,絲毫沒有觸動他的心。
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而林莘像是沒有察覺一樣,真就這麼離開了。
歐內斯再也忍受不了林莘多日的冷漠,大步衝上前緊緊抱住他。
林莘仿佛被銅牆鐵壁般的身軀禁錮,那兩雙手像是菟絲草一樣,牢牢纏住他的身體,如何都不鬆開。
“你到現在都不肯原諒我嗎?”
歐內斯的頭盔緊貼林莘後頸,又冷又硬的前殼抵在那片肌膚上,讓他有了些許的滿足感。
“我放低自己的尊嚴,低下頭祈求你,這些都不夠?”
林莘感受到歐內斯滾燙的體溫,忍不住往外挪了點,而這個舉動在歐內斯眼中,便被他解讀成嫌惡。
“你討厭我。”
歐內斯的尾聲帶上幾絲細不可微的顫抖。
那點苦澀慢慢放大,終於擴散到全身,這令他倍感折磨。
被林莘嫌惡,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事情嗎
?
歐內斯的手指不自覺縮緊,扣住林莘的衣袍。
“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我們都不用懲罰自己。”
林莘摸上歐內斯的手,語氣冷凝而不帶感情。
“你該找一個新的伴侶,他能幫助你忘掉一切。”
歐內斯身體一僵,連呼吸也停滯幾秒。
短暫的沉默後,他從喉嚨裡發出一道極低的聲音。
“不可能。”
說完,歐內斯的力氣繼續加大,在察覺他無法抑製的憤怒後,林莘心中警鈴大作。
下一秒,歐內斯將林莘轉過來,兩人面對著面,歐內斯隔著頭盔凝視著林莘被月光籠罩的面龐,視線貪婪而瘋狂。
他像是被傳說中令人狂亂的月光照射,整個人都蠢蠢欲動。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林莘態度轉軟,語言卻仍舊強硬,“畢竟我們走的路不一樣。”
接下來,他會說些絕情的話。
這一次,絕不能給歐內斯希望。
“我們還能談什麼?”歐內斯的語速很快,隱藏在頭盔下的灼熱視線越來越露骨,“談談你跟彆人的未來嗎?”
“你想的太遠了。”林莘有些無奈。
“你總是那麼理智,我常常懷疑,你以前究竟對我有沒有感情。”
歐內斯的聲線不再冰冷,它帶著強烈的質問,有種不顧一切的衝動。
“林莘,說你喜歡我。”
林莘沒有回答,他撇過頭,用行動來表明內心。
這一刻,歐內斯在他面前所維持的驕傲轟然倒塌,他得到了與理想背道而馳的答案。
如果隻是期待林莘的回應,他為什麼如此焦躁不安?
或許說,他一開始想要的太多,而現在,林莘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他不僅希望的得到圓領,並渴望林莘重新回到他身邊…
比起從前加倍的愛他。
林莘正在等待歐內斯忍無可忍的離去,而他沉默了許久,突然拋出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會喜歡彆人嗎?”
林莘想了一會兒,開口說了一個字。
“會。”
歐內斯身上的肌肉緊繃,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即便如此,他還是放低聲音。
“林莘,我從來沒求過你。”
林莘看著被綠草覆蓋的泥地,沒有反應。
“這一次,我懇求你。”歐內斯俯視著林莘的側臉,“原諒我,讓我們回到從前,我會用行動證明我的改變。”
林莘順著小草看到灌木叢,最後沿著擴散的枝葉望到天際,在那篇片無儘黑暗中,他的大腦同天上的雲霧一樣清晰。
歐內斯雖然俯視著林莘,而他的目光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
林莘看著充滿頹勢的歐內斯,他現在是如此的敏感、易碎,甚至可能因為他隨口一句話而傷心。
他說的有一點十分正確,因為他真正改變了
。
林莘看到了一個屈服於他的男主,而他現在正在哀求。
可惜的是,他不能同意歐內斯的請求。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林莘看著那抹搖搖欲墜的淺藍色,平靜的說出那句令人心碎的話。
歐內斯的雙眼迅速黯淡下去,像是黑夜裡凝結的冰,沒有光亮,沒有色彩。
最後成了一片黑。
“我明白了。”
歐內斯恢複到從前的冷靜,他似乎在與某種思緒做抗爭,閉上了雙眼。
林莘看著他卸下頭盔,等待歐內斯自我調整。
很快,頭盔落地聲傳來,他睜開了眼。
“無論我是什麼回答,你都會拒絕我。”
“是的。”林莘點點頭。
“看來我做什麼不用征詢你的意見。”歐內斯注視著林莘,忽然勾了下唇角,“這樣也不錯。”
他從不這樣說話。
歐內斯看起來有點不正常。
林莘悄悄取出了手杖。
“林莘,我能捕捉到你的攻擊和逃跑意圖,在我面前,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歐內斯騰出一隻手,將林莘的漆黑手杖除掉。
“彆做讓我們都後悔的事。”林莘皺緊眉。
“做了又能怎麼樣?”歐內斯挑了挑眉,“沒有任何情況比現在更差了吧。”
下一秒,他的手從後按住林莘的頭,迫使他向上昂起,歐內斯順勢而下,熟練的找到那兩片唇瓣,準確無誤的貼上去。
草!
感受到歐內斯的溫度後,林莘奮力掙紮,然而在歐內斯面前,這點力量像是小打小鬨,影響不了什麼。
他灼熱的吐息噴在林莘耳畔,燙的可怕,歐內斯毫無章法的親著,沿著唇到臉頰,最後到耳廓。
“久彆之後的吻,總是很甜。”他纏綿的語氣飄來,向林莘輕輕訴說著,“知道嗎?在我見你第一面就想這麼做了。”
“你真是瘋了!”林莘咬牙切齒的說。
“都比清醒更好。”
歐內斯抵住林莘的前額,淺藍色的瞳孔毫無距離的霸占他純黑色的眼睛。
“我就是瘋了,你能拿我怎麼辦?”
這個瘋子!
歐內斯的拇指摩挲著林莘唇角,再度吻上去,這一次,他專注撬開林莘的牙齒,想要來個深吻。
林莘趁他著迷時,張嘴使勁來了一口,他的牙齒磕到歐內斯的上唇,頓時,兩人都感受到了疼痛。
林莘嘗到了血腥味,那是歐內斯流下的血液。
他本以為歐內斯會鬆手,沒想到他變本加厲,強硬的探入林莘口腔。
血的味道從舌尖傳開,林莘被迫品嘗這股味道,這令他苦不堪言。
在經曆這麼多的故事後,男主終於變成神經病了!
歐內斯吻的入迷,像是一個索吻機器,他完全不在乎林莘有沒有回應,隻知道單方面的索取。
直到林莘喪失力氣,開始躺平時,歐內斯才鬆開。
“這幾天你都不能去見人了。”他看著正在捂嘴的林莘,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你不見人?”林莘被吸的雙唇發麻,疼得厲害,他取出療傷藥劑,準備先去痛。
“我不在意,看見就看見。”歐內斯撿起頭盔重新戴上,挑釁似的朝林莘揮手,“再見。”
去尼瑪的!
林莘狠狠踹了幾腳地上的草,想象著自己在猛踹歐內斯的身體。
正如歐內斯說的那樣,他明天去見理論書作者,還有去耶來姆尼都得用混淆術了!
林莘問候著歐內斯祖上的親戚,往傳送陣地點走去。
天亮時,薩菲羅早早起床,他伸著懶腰往外走,一推門就看到歐內斯。
“頭兒,你回來了。”薩菲羅抹了把臉,“我們要什麼時候走…”
他的話在看到歐內斯受傷的嘴唇時戛然而止。
歐內斯的上唇有撕裂痕跡,雖然已經止血,卻很明顯。
而他的嘴唇有些紅,就像是…
剛接過吻。
頭兒到底乾什麼去了?
“再過兩個小時出發。”歐內斯的話打斷薩菲羅旖旎的想象。
“好,我去準備。”薩菲羅條件反射性的轉身,走了幾步又轉身觀察。
隻見歐內斯戴上頭盔,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