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內斯離開後,不知過了多久,林莘的囚室湧進來許多祭司。
為首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光明神主教,在他命令下,所有人開始往裡面放東西。
林莘看到他們安置了一張柔軟的床,甚至有盛了食物的餐具。
這些人究竟在做什麼?
鬼使神差,林莘想到了斷頭飯,忍不住跟最近的祭司問話。
“你好…我能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這一切是主教大人的吩咐。”祭司看也不看他一眼,刻板的說道。
林莘立即望向主教,隻見他緩步走來,目標竟然是充滿光明神力的鎖鏈。
“從今往後,你能活動的區域會增大。”
主教不帶感情的看著林莘,儘顯神職人員的高貴。
“主教大人,世人皆稱光明教會對於巫師十分謹慎,當然,如果你們破除先例,這是我的榮幸。”林莘昂起頭,開始發揮他過人的口才。
“哼,真是花言巧舌的巫師。”一名祭司輕蔑的說。
“我並沒有破處先例,這一切都是歐內斯殿下的旨意。”
主教俯視著林莘,傲慢的開口回答。
“比起這些,我更好奇你是通過什麼手段迷惑了歐內斯殿下。”
“答案顯而易見,你不覺得我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嗎?”林莘被人扶到床上,看起來悠閒極了。
主教輕笑一聲,帶著一眾人快速離開囚室,他們剛一走,林莘再也裝不下去,立即從床上坐起來。
該死的,他的身體經過四天聖光灼燒,稍微碰一下都疼得厲害!
林莘掃過盤子裡的食物,決定先補充體力。
現在看,歐內斯可能做出了選擇。
尤黎普將他送入光明塔極有可能是針對歐內斯,隻要他偷偷離開,尤黎普也很難指責他…
林莘回憶著與歐內斯的共處時光,心裡泛起幾絲苦澀。
他不是不喜歡男主,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很難走到最後。
誰叫他是死靈法師呢?
林莘忍受著照拂下的聖光,望向潔白的地板,那抹純色像極了照在歐內斯盔甲上的月光,純粹而美麗。
黑夜中,歐內斯總會拿起武器戰鬥,直到黎明出現。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而他感謝歐內斯,因為他教會了自己勇敢為何物。
與此同時,夜梟傭兵團正聚在庭院裡閒聊。
“快看,那兒L都是美女!”
“王城的姑娘可真是太正了…”
尼爾和阿貝猛看路過的淑女,一個個雙眼放光。
“喂,你們就不能收斂一點嗎?”薇薇安嫌棄的往前面坐了坐。
“好不容易薩菲羅不在,是時候輪到我們發揮了。”尼爾笑著說。
話音剛落,薩菲羅便從拐角處走來,面對一乾身著宮廷裙裝的時髦女孩,他紳士似的低頭行禮,順帶附
贈一個微笑。
許多人被他迷人的外表吸引,
紅著臉快步走開,
也不乏膽大者向他搭話。
“尼爾,每次都是你剛說完,薩菲羅就出現,你們很有緣啊。”阿貝遺憾的歎氣。
“他怎麼又來了!”尼爾握緊雙拳,見薩菲羅開始騷包的推銷自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乖乖坐回椅子上。
當薩菲羅回來時,身上已經沾了許多香氣。
“你們好啊,昨晚睡得怎麼樣?”他笑著發問。
“舒服極了。”尼爾悶著聲音,“就跟你和女孩說話一樣。”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向你傳授些男女交往的技巧。”薩菲羅從容的坐到沙發上,他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太受歡迎也很麻煩,我真切的希望你們也可以體會到這種感覺。”
尼爾和阿貝陷入沉默,他們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同一種情緒。
薩菲羅實在太欠揍了!
就在這時,薇薇安忽然問道。
“林莘四天沒有回消息,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是啊,我也在問他。”尼爾取出傳信卷軸,有些疑惑。
“如果他遇到了難題,老大會行動的。”阿貝溫和的說。
他的安撫向來讓人備受關懷,薇薇安堅持了沒一會兒L便轉移了視線,隻有薩菲羅默不作聲,他緩緩看向那座白色光明塔,淺色的雙眼充滿嚴肅。
林莘被秘密關押在光明塔中,他的巫師身份已經暴露,顯然不能繼續留在普羅米斯特。
頭兒L下一步會怎麼做?
傍晚,在歐內斯即將離開時,有人忽然敲響房門。
“進。”
“歐內斯,是我。”尤黎普走入門中。
他看起來有些焦慮,似乎正為什麼事而煩惱。
“怎麼了。”歐內斯隻掃了一眼,便注重眼前的裝備上。
“我從主教那兒L聽到了你的動作。”尤黎普慢慢走近,心事重重的說,“歐內斯,你還將林莘看做是同伴嗎?”
“不,他是一名死靈法師。”
歐內斯的回答很快,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他又強調了一遍。
“我比誰都更清楚。”
“那你為什麼要減輕他的懲罰??”尤黎普滿臉不解。
歐內斯沉默了一會兒L,描述出另一番場景。
“他向我反省自己的錯誤,而他從未傷害過無辜者,我想讓他體面的離開。”
“哦,看起來你已經想好了如何處置他。”尤黎普身體緊繃,死死觀察歐內斯的反應,“方便告訴我嗎?”
“不,我正在思考。”歐內斯一口回絕。
尤黎普狠狠吸了口氣,似乎想以此來減輕憤怒。
要知道在王城裡,可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既然你看開,我就不再勸你了,畢竟你們之前的關係很好。”尤黎普換上一副好哥哥的模樣,“歐內斯,我不想看到你為他
傷心,這些巫師都是最肮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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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黎普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朝歐內斯孜孜不倦的輸出。
“一想到接下來的時光,我就十分開心,想一想,我們有多少年沒在一塊聚了?”
歐內斯沒有發聲,在他提起穿甲劍後,便朝門外走去,尤黎普追著他一路出門,最後隻得到一句無關緊要的問候。
“再見,尤黎普。”歐內斯下了樓梯,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這家夥…
尤黎普捏緊拳頭,望著歐內斯的背影充滿壓抑的怒火。
這時,窗外強風拂過,走廊上燈火搖曳,很快變了顏色。
“尤黎普,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尤黎普維持著情緒,像平常一樣開口,“我的父親會在明天召見他。”
“這實在太棒了…”
女聲語調陡然拔高,像是在尖叫一般狂笑。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歐內斯的選擇了!”
恐懼神似乎窺到歐內斯的未來,處於一種激昂瘋狂的狀態中。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尤黎普有些好奇。
“我看到了一張後悔的面孔。”
黑色女神像抬高手臂,輕輕指向尤黎普的心臟。
“還有一顆痛苦到滴血的心臟。”
“你的意思是,歐內斯會受折磨?”尤黎普的表情終於帶了點欣喜。
“當然,而這隻是他邁出的第一步。”恐懼神的聲音循循善誘,吸引著尤黎普前進,“接下來,需要你們激發他對普羅米斯特的榮譽感,讓他成為真正擔得起責任的勇士。”
“什麼?”尤黎普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頓時露出抗拒。
他根本不想讓歐內斯有任何表現的機會!
“人類獲得的越多,就渴望的越多,凡人之軀,怎麼可能抵得過貪婪誘惑?”
尤黎普半信半疑,成了一名沉默的聆聽者。
“當歐內斯因自身誘發的貪婪而改變心意,那將是我收割果實的最佳時機!”
恐懼神的身影慢慢擴大,一點點籠罩住走廊。
“崩潰吧,恐懼吧!要將歐內斯從神壇上徹底拉下!”
夜晚降臨後,大地漸漸步入沉睡,當黎明的曙光降臨時,歐內斯拖著沉重的步伐進入城堡。
在他來到王城第一日,馬爾納薩公爵早已為他貼心的準備好出入的小路,以便他出行。
在這個時間,隻有一些仆從在忙碌。
“喂,你看到了嗎?”
“是啊,歐內斯殿下每天都會起得這麼早…”
“但他的身上有血啊!”
一些人在角落裡竊竊私語,歐內斯的氣勢過於強大,相較親民的尤黎普,他們沒人敢上前打招呼。
當歐內斯走入大廳時,一名身著高級衣料的侍從正在等待
他。
“歐內斯殿下,
哈特勒斯一世要見您一面。”侍從畢恭畢敬的說。
“走吧。”歐內斯沒有猶豫。
侍從立即帶路,
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歐內斯的記憶回到了幼時,對於他而言,這偌大的城堡曾經也是他的家,但在穆塔沙事件過後,他深刻的體會到,這一切並不屬於他。
或許他天生就是個孤魂野鬼,適合去一些偏僻的地方送死。
歐內斯跟著侍從來到哈特勒斯的辦公室,在得到許可後,歐內斯走入被打開的大門中。
這裡十分溫暖,地上鋪有厚重的羊毛毯,那些高的離譜的圖書架撐高了視野,使得坐在辦公桌前的哈特勒斯有些瘦弱。
歐內斯忍住那股莫名的衝動,向哈特勒斯行禮。
“早上好,哈特勒斯一世。”
“早上好。”哈特勒斯正俯首於一堆文案間,抽空說了句,“找地方坐吧。”
歐內斯見狀,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當哈特勒斯再次昂首時,見到歐內斯的距離皺了皺眉。
“坐到我面前,孩子。”
歐內斯愣了一下,坐到了哈特勒斯對面的椅子上。
哈特勒斯似乎很忙,隻能在休息的間隙喝一口水,歐內斯等了一會兒L,在他結束一人冗長的文件後,終於放下手中羽毛筆。
“回來的感覺怎麼樣?”他按著太陽穴問道。
“還好。”歐內斯回答。
哈特勒斯注意到他未卸下的頭盔,那上面還沾有血跡,像是保護歐內斯的壁壘一般,將他隔絕在外面。
“摘下頭盔。”哈特勒斯命令道。
歐內斯沉默的照做,當他露出與哈特勒斯相仿的面容後,忽然問了一句。
“我這樣會弄臟你的椅子與地毯。”
“對於一名驍勇善戰的高級劍士,那並不重要。”哈特勒斯對上歐內斯冰藍色的雙眼,加重了語氣,“你對我抱有不滿嗎?”
“……”
“我這些年確實過於疏忽你,無論你做了任何事,你都是我的兒L子。”
哈特勒斯的視線似乎多了幾絲溫度。
“你比尤黎普更加成熟,我很高興看到你的蛻變,這是件好事。”
“謝謝。”歐內斯眨了眨眼。
哈特勒斯很懂得如何讓人放下警備,當然,也可能是歐內斯對於親人存在感情,兩人聊了沒一會兒L,他的心情便慢慢轉好。
而在這時,哈特勒斯忽然問起光明塔的事。
“我聽說光明塔秘密關押了一名死靈法師,他是你之前的同伴,對嗎?”
歐內斯緊抿雙唇,點了點頭。
“是的。”
“他背叛了你的信任,這不該出現在一個成熟的團隊之中。”哈特勒斯完全站在歐內斯的角度思考,“你的其他下屬如何看待這件事?”
“他們的關係非常好,我還沒有告知。”歐內斯沉聲回答。
“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哈特勒斯對上歐內斯的眼睛。
此時,歐內斯的內心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般冷靜,因為他正在面對前所未有的壓力。
面前人不是彆人,而是他的父親。
在歐內斯即將回答時,哈特勒斯忽然轉移話題。
“我通過了異教徒的刑罰方案,光明教會最近很緊張,但民間仍有人不滿足當下生活。”
“父親,你的意思是…”歐內斯幾乎要猜到哈特勒斯接下來的話。
“是的,我想讓這名死靈法師重現異教徒刑罰,以此來震懾異端者。”哈特勒斯雙手交叉疊於桌面上。
這一刻,歐內斯的心臟狂跳。
他知道異教徒刑罰有多麼殘忍,那些刑具簡直不可理喻,超乎所有人預料中的殘忍!
如果是林莘…
歐內斯僅僅隻是想象了一下林莘受刑的模樣,便不想再去思考異教徒刑罰的可能性。
他不能承受這種痛苦。
“歐內斯,想好了嗎?”
面前,哈特勒斯正在靜靜的注視他。
“是的,我想好了。”歐內斯淺藍色的雙眼蓋過心中的焦慮,表現的異常平靜。
“讓人著手在廣場重心準備火刑架,速度要快。”哈特勒斯像是對待公事一樣,就此決定林莘的生死。
“距離捉捕過去了四日,今天是第五日,要在第七日嗎?”歐內斯垂下眼眸。
“可以,第七天是個好時間。”
哈特勒斯笑了一下,他緩緩起身,走到歐內斯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孩子,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