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普羅米斯特邊境後,接下來的速度快上不少,當眾人到達中心城鎮時,僅僅過去了七日。
“下一站是聖科堡,我們今晚便能到。”林莘反複檢索地圖,向其他人彙報信息。
“聖科堡?那裡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嗎。”
“普羅米斯特第三教堂就在那兒。”
薇薇安和阿貝議論起來,林莘將地圖還給尼爾,思考起離開的計劃。
他打算抵達王城後使用傳送術進入一座城市,再使用克姆行車到達邊境城市,最後趕往蘇都。
雖然歐內斯並不想讓他走,但林莘不打算聽從他。
就在這時,薇薇安的驚呼聲響起。
“快看,是教會人員!”
林莘像是觸電般立即扭頭,果然,窗外的中心廣場上有幾名身著長袍的教會人員,他們正在宣揚光明神信條,許多市民圍在旁邊,靜靜聆聽。
“哦,最近他們的活動相當頻繁,這不是我第一次見教會人員外出了。”尼爾忍不住轉向林莘。
林莘有所聽聞普羅米斯特的消息,有人說高層正在起草法案,似乎是相關教會權力的事情。
“想好今晚去哪裡了嗎?”薩菲羅突然打斷。
“當然是喝一杯了!”其他人不約而同的說。
林莘懷抱著疑惑,又看向窗外的人群。
他們正注視著傳播信條的人員,眼神虔誠而不含雜質。
而林莘明白,一旦發生什麼,這些人便會化身利劍,毫不猶豫的刺穿他們自認為的敵人。
當所有人順利抵達聖科堡時,侯爵潘西熱烈迎接絲芙等人,他們被帶入侯爵的豪華莊園,狠狠開了一把眼。
潘西的莊園占地足有四十平方公裡,裡面配備了一切設施,當夜梟傭兵團看到那座堪比城堡的建築時,都忍不住長大了嘴。
“這就是侯爵的財力嗎?”
“天呐,我都想不到能進入這種地方…”
薇薇安小聲讚歎著,薩菲羅也有些驚訝,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一旁的訓練場吸引,不久便拉上阿貝去觀賞。
林莘從小生活在博特家族中,算是見識過這些貴族的日常生活,在博特家族沒有覆滅前,他們所擁有的莊園同樣富麗堂皇,但比這兒要小一些。
現在,那座莊園早被林莘推成平地,改造成所有人能居住的單間房。
如果博特家族的領主看到林莘的做法,一定會氣得從泥土裡爬出來…
就在這時,潘西帶領絲芙等人進入大門,林莘見門外有幾名仆人,便坦然走上前。
“晚上好,先生們。”林莘彬彬有禮。
“晚上好。”仆人打量一眼林莘,有些摸不準他的身份。
“我首次來到潘西侯爵的莊園,這裡真是太棒了。”林莘直接取出銀幣,慷慨的分出去,“初次見面,我希望你們能給我講講這裡的習俗。”
“當然可以。”仆人雙
眼一亮,在確認旁邊沒有人後立即收下銀幣。
林莘裝模作樣的問了幾句關於聖科堡的事情,接著便問起那些神職人員。
“最近都在傳普羅米斯特王城的起草方案,有人提出擴大教會權力,恢複對異教徒的刑罰。”仆人壓低了聲音。
“哦,那真是太可怕了…光明神在上,現在還有異教徒嗎?”林莘狐疑的說。
“我們有多長時間沒見過異教徒了。”仆人笑了幾聲,“所有人都知道,戰爭神會取代光明神的位置,隻是有人不能接受,或許當戰爭神雕像豎起後,原來的信徒會被當做異教徒呢。”
他或許說的沒錯。
林莘讚同他的觀點,又與他們寒暄幾句,最後才走回薇薇安身邊。
“林莘,你在做什麼?”尼爾有些疑惑。
“問一些事情。”林莘露出一個微笑,“現在已經解決了。”
他一直擔心這件事,在確認這項方案是針對光明神的信徒後,便放下心。
雖然他是個死靈法師,但刑罰不僅僅針對巫師,不接受戰爭神的信徒都會被視作異教徒,這可能是王城強硬轉教的手段。
等到歐內斯現身後,其餘人被帶入這座豪華彆墅中,他們被安排住所,並在第二日跟隨絲芙離開。
當晚,薩菲羅等人便忍受不了這壓抑的規矩,幾人偷偷溜出莊園,來到附近的酒館準備大喝一場。
林莘原本想好好睡一覺,但被薩菲羅叫上,他喝了幾杯後圍觀幾人發瘋,又借了尼爾的地圖觀看。
“你在看什麼?”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計劃返程路線。”林莘沒有遮掩。
“看起來,你的決定不可動搖。”薩菲羅一屁股坐到林莘旁邊。
林莘感覺到他想說點什麼,便收起地圖。
“你聽到關於普羅米斯特起草的消息嗎?”薩菲羅直入主題的問道。
“嗯。”林莘點點頭。
“這對你相當不友好。”薩菲羅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搭上林莘的肩膀,“恕我直言,你應該儘快離開普羅米斯特。”
這個建議出乎意料,林莘有點訝異,忍不住看向薩菲羅。
“我知道頭兒跟你在一塊,但至少要等到合適的時候,不是嗎?”薩菲羅淺色的眼睛像是穿過周遭嘈雜的環境,直入林莘的心臟。
“你說得對。”林莘勾起唇角,“我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
“來喝一杯吧?”薩菲羅揚起酒杯。
“來吧。”林莘拿起自己的酒杯,跟著他回到主桌上。
另一邊,歐內斯在與潘西等人共進晚餐後,準備穿上盔甲使用空間卷軸離開,就在他穿戴時,房門被人敲響。
“進。”
“歐內斯哥哥,我父親叫你去書房一趟。”一個未成年的卷發少女推開門,怯弱的望著歐內斯。
歐內斯立即停下手上動作,大步走出門。
他跟著少女來到書房,潘西正坐
在一張實木做的真皮椅上沉思,見到歐內斯前來,他起身露出笑容。
“夏洛蒂,麻煩你了,要不要留下來?”潘西打趣道。
“不、不用了。”夏洛蒂像是有些懼怕歐內斯,她咬了咬嘴唇,在幫歐內斯倒了杯茶後才離開。
“她還是有點怕你。”潘西招了招手,“坐吧。”
“夏洛蒂的身體怎麼樣?”歐內斯慢慢坐到沙發上。
“醫生說她需要多活動。”潘西靠上椅背,將翻開的手賬推到一邊。
歐內斯欲言又止,他的視線落在茶杯上,眼神恢複了一點溫度。
“我看她堅持最久的事情,就是給你寫信。”潘西似乎看出歐內斯的想法,笑著開口,“等你解決一切,帶她出去走走吧。”
“好,我會的。”歐內斯應下來。
“尤黎普承認你的身份,哈特勒斯一世召你歸國,從今往後,你便會留在伊沙王城。”
歐內斯沉默了一會兒,出言婉拒。
“我不想留下來。”
“這是為什麼?”潘西有些不解。
“我追查的事情沒有下落。”歐內斯的目光變得犀利,“我要找到那名死靈法師。”
潘西站起身,陷入了思考,歐內斯看了眼天色,留了一段時間後準備離開。
“伯父,我需要出去一趟。”歐內斯握上門把手。
“歐內斯,如果哈特勒斯一世找到令你安度夜晚方法,你會留下來嗎。”潘西忽然開口詢問。
歐內斯頓了一下,斬釘截鐵的說。
“那不可能。”
說完,他便推門而出。
在歐內斯離開後,潘西深深歎了一口氣,他關上燈,跟著走出書房。
第二日,絲芙與潘西作出道彆,亞當斯提議順路去一趟司盧登,絲芙本想直接前往王城,但在尤黎普勸說下,最後同意了。
司盧登正是由司盧登公爵執掌的城市,他同樣是亞當斯的父親,比起潘西更受哈特勒斯一世青睞,在普羅米斯特相當有話語權。
林莘看著聖科堡的第三教堂逐漸遠去,在不斷深入普羅米斯特後,他覺得有些疲憊。
或許,他更適合待在鄉下。
因昨晚喝的太多,傭兵團成員在上車後一個個睡得東倒西歪,林莘喝了幾杯茶,取出空間袋裡的書籍繼續翻看。
而在短暫的休息間,他出去透氣,又被仆人傳到歐內斯的馬車上。
“你有什麼事情嗎?”林莘懶散的坐到沙發上,明知故問的說。
歐內斯正在擦拭他的防具,聞言隻是掃了他一眼。
“昨天見了你的潘西伯父,幾天後就是馬爾納薩叔父。”林莘打著哈欠,“恐怕這幾天彙集了你這些年的來往吧。”
他敢保證,歐內斯一面都沒有見過馬爾納薩。
“我很少與他來往,他也從未給我寫過信。”歐內斯沉聲道。
“他可能想見尤黎普或是絲芙…因為你才
剛剛恢複身份。”林莘猜測著。
歐內斯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冒出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我不喜歡亞當斯。”
“哦,
他一定是做了為難你的事。”林莘從沙發上坐起來,八卦的問道,“我那天看到他難堪的樣子了,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挑釁我。”歐內斯僅用簡短的四個字,便令林莘勾勒出二人對峙的場景。
“他可真有膽子。”林莘感慨著。
要是在傭兵工會,其他人恨不得繞著歐內斯走,更彆說挑釁了…
比起從前,歐內斯現在收斂了太多,以至於這些人逐漸忘記他的本性。
他向來不是一隻會聽從命令的野獸。
鬼使神差,林莘又想到《猩紅王座》的原結局。
這些人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讓歐內斯發瘋?
“你在想什麼。”歐內斯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林莘摸了摸鼻子,卻忍不住問道,“你的家人做什麼事才會令你感到絕望?”
“奇怪的問題。”
歐內斯的笑聲像是從鼻腔裡發出的,帶著一點自嘲的味道。
就在林莘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歐內斯卻開口了。
“如果他們背叛我,我可能會覺得傷心,絕望…我想象不到那會是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林莘卻不禁有點緊張。
如果是連男主都想不到的事,那一定會是衝擊三觀的大消息…
這些皇家秘聞極可能是壓垮原著歐內斯最後一根稻草的力量。
“你怎麼會這樣想。”歐內斯淺藍色的眼睛又看向林莘。
“歐內斯閣下,請當做我在胡言亂語。”林莘使用魔法為自己倒水,當他感受到歐內斯的目光後,便示意的出聲,“來一杯?”
“不用。”
歐內斯望著林莘隱藏在黑袍下的脖頸,舔了舔嘴唇。
“我想嘗嘗你嘴裡的味道,這就足夠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林莘忍不住皺起眉。
自從歐內斯跟他坦白關係後,說的話是一天更比一天有顏色。
簡直沒眼看了。
“當然。”歐內斯露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你不喜歡我這樣?”
林莘兩眼有點發直,每當歐內斯展開□□時,他總是不能抵抗。
好吧,他承認是男主長得太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