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所有人都在適應身份,而佛倫斯傭兵團因多出三人,被分到了夜梟傭兵團的房間。
儘管所有人都看出這是有意而為,歐內斯沒有表示,其餘人便不能開口。
不巧的是,塞勒斯剛好被分到歐內斯所在的宿舍,薩菲羅和林莘倒沒有表現什麼,很快適應他的存在。
薩菲羅和歐內斯一大早會出去,塞勒斯則不知蹤影,林莘簡單翻了一遍理論導師的輔助書,在了解清楚書上的知識板塊後,便放心在床上躺平。
在法師塔修建以前,他喜歡瀏覽書籍,早早就將市面上死靈法師和普通法師的書看完了,後來,他實踐成功後,開始撰寫自己的公式書,並投到了大陸出版社。
他的公式書得到所有主編一致肯定,林莘臨時起了兩個名字,等了幾個月就收到稿酬。
直到現在,這兩本書還能為他帶來不菲的分成。
第三天清晨,林莘正在酣睡中,直到窗外幾縷金色的陽光照在臉上,他才睜開雙眼。
人剛醒來的時候通常會有些迷糊,林莘也不例外,他昨晚才熬過夜,這種情況會嚴重一些。
正當他看著天花板發呆時,一道男聲從旁邊傳來。
“早上好,林莘。”
林莘心臟驟停,他甚至摸到了死靈法杖,隻差發動攻擊。
“塞勒斯,你的愛好真特彆,我頭一回見喜歡坐在彆人床頭看人睡覺的人。”他食指一點,重新將法杖放回空間袋。
幸好林莘的手在被子裡,不然被塞勒斯看到死靈法杖,可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我可是挑對象的,如果是你,我還能再看上半天。”塞勒斯坐在林莘的椅子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他並沒有逼迫人的意思,但被人從睡覺就這麼盯著,林莘有些不爽。
他一把掀開被子,朝塞勒斯微笑道。
“我要起床了,請讓路。”
塞勒斯從容起身,林莘直接略過他去洗漱,這一回,塞勒斯沒有跟在身後。
等到林莘從浴室出來時,塞勒斯正在翻閱他放在桌上的書。
“你收集的書種類挺多的。”塞勒斯見他看過來,自來熟的開口。
“是嗎。”林莘應了一聲。
那隻是他的一點庫存,真正有用的全在空間袋,他花了大價格卸除空間袋重量上的限製,隻為了放書。
要是讓塞勒斯看到他的珍藏版古書,他可能會直接舉報到王城,不久,王城護衛便會趕過來,以盜竊國有資產的罪名將他關入大牢。
“怪不得,薩菲羅會說你喜歡熬夜了。”塞勒斯合上書本,靠在椅子上看著林莘燒水。
這時,林莘抽出了漆黑法杖,他輕輕一點,水壺立即飛到工具上,緊接著,林莘又念了一串咒語,幾點火星在空中出現,眼看就要爆炸。
“…這是攻擊性法術。”塞勒斯皺起眉,忍不住開口提醒。
隻見林莘立
即中斷法術,那點火苗準確的飄到水壺下的可燃物上,慢慢燒起來。
塞勒斯眼中閃過幾絲驚訝,他從沒見過法師將攻擊性法術運用到生活當中,因為這需要魔鬼般的掌控力,但看林莘神色平靜,仿佛這一切對於他而言再正常不過了。
林莘取出茶杯,往裡面放了點茶葉,最後拿起公共用桌上的蘋果,用力啃了一口。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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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斯笑了笑,直接說出目的,“聽說你是理論導師,這節課帕特裡克殿下會跟尤黎普殿下一同前往,希望你能慎重對待。”
歐內斯曾說過,在學院裡,他們與佛倫斯處於絕對的敵對關係,這便是以國家為立場的劃分,不講一點道理。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林莘點點頭。
“你不好奇,我是什麼身份嗎?”塞勒斯指了指自己。
林莘看著塞勒斯精致的五官,啃了一口蘋果後點頭。
他正想問這件事,畢竟他回答了塞勒斯的問題,塞勒斯同樣該解決他的疑問。
“我是負責裝備方面的理論導師,就在你隔壁,我所在的傭兵團有一半的人被調去做帕特裡克殿下的護衛。”塞勒斯毫不避諱地說。
相較之下,夜梟傭兵團的人數簡直少得可憐,他們甚至不能湊出一個人去當尤黎普的護衛。
“這正是佛倫斯王城挑選你們的原因。”林莘嚼著蘋果,忍不住看了一眼椅子。
他正在抑製犯懶,試著讓自己在塞勒斯面前看起來高大上一些。
“那麼…普羅米斯特王城選擇歐內斯的原因,會是什麼?”塞勒斯眯起眼。
歐內斯能接下這個任務自然是靠他的兄長尤黎普殿下,但這是個驚天秘密,甚至許多人都不知道,尤黎普還有個親弟弟。
在歐內斯沒有告知的前提下,林莘絕不會自爆消息。
“以我在傭兵團的位置,我接觸不到這種核心內容,歐內斯團長對信息這方面十分警惕。”林莘挺了挺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塞勒斯看著法師冷淡的面孔,露出一個微笑。
“如果是你的話,隻要撒撒嬌,歐內斯就會跟你說了。”
“這是什麼意思?”林莘挑起眉,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塞勒斯臉上笑意加深,隻是望著林莘,沒有說話。
眼前的法師面容柔和,留有一頭黑色長發,似乎摻雜了其他血統,五官沒有那樣深邃,垂眸間總有股平靜的氣息.
他那細膩而蒼白的肌膚仿若傳說中的陶瓷,雙唇紅潤飽滿,帶了幾絲豔麗。
這種長相常常會令人想起黃金貴族圈養的精致寵物,但林莘比他們更有男性特征,也更加自主。
還有一種不同於普通法師的高傲。
“林莘,我有些好奇一件事。”塞勒斯的視線在林莘臉上來回停留,最後落在那雙殷紅的唇上。
“什麼事。”林莘拉開椅子,毫不猶豫的
坐上去。
他還沒來得及感受這美好的早晨,塞勒斯下一句話差點讓他把嘴裡的蘋果全噴出去。
“歐內斯親過你嗎?”
“塞勒斯,你的腦子壞掉了吧?”
林莘瞳孔地震,像看怪物一般望著塞勒斯。
塞勒斯笑了笑,他的淺色長發在陽光下近似透明,十分溫柔,而他本人嘴裡的話卻與之相反,非常下流。
“我之前沒有過你這種類型的伴侶,所以對你有些好奇,請原諒我的過分熱情。”
他說的禮貌,視線卻更加露骨,仿佛眼前的林莘沒有穿衣服一樣。
“塞勒斯,我有必要聲明一點,我是個傳統主義者,希望你能注意一些用詞。”林莘突然覺得頭疼。
“抱歉。”塞勒斯道。
這時,水燒開了。
“我來幫你吧。”塞勒斯自然地走過去,幫助林莘泡茶。
他主動攬活,林莘也不拒絕,他正好能多坐一會兒,省的跑一趟。
對於懶癌患者,他們會更加珍惜不用自己動手的時光。
就算是冒著可能遲到的風險,也會堅持在最後一個鬨鐘響之後起床。
這,就是儀式感。
“好了。”塞勒斯笑眯眯的走到林莘面前放下茶杯。
“謝謝。”林莘正要伸手去拿,卻被塞勒斯一把扣住手。
“我有個想法,想征詢你本人的意見。”
“…我們可以面對面的交流,你不用這樣抓著我。”林莘觀察著塞勒斯的表情。
塞勒斯卻沒有聽從他的話,微笑著開口。
“我很喜歡跟你相處的感覺,既然歐內斯跟你不是情侶關係,我們都是單身狀態,試一試怎麼樣,嗯?”
“抱歉,我是個異性戀。”林莘果斷拒絕。
“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但在跟男人談過後,感覺還不錯,任何事都要邁出第一步,才能有第二步…”塞勒斯的手指仿若長蛇,順著林莘的手臂向上爬,最後落在他的肩膀。
被塞勒斯碰過的地方十分敏感,林莘感受到那股酥麻,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得不說,塞勒斯確實是個很有技巧的人,跟他在一起體驗會很好…
但是,林莘肯定自己沒有擊劍的愛好!
“塞勒斯,我沒有那個想法,或許你可以換個人。”林莘推開塞勒斯的手,態度堅決。
“為什麼,你也很無聊吧?”塞勒斯有些不解。
“感情方面的事,需要順其自然。”
林莘看著塞勒斯放在桌上的手和前傾的身體,覺得他們距離過近了,他往後挪了挪椅子,客觀的分析塞勒斯的真實目的。
“比起伴侶,其實你更想尋找的是一名床伴,你應該清楚,我不能滿足你這方面的需求。”
塞勒斯似乎沒想到林莘這樣說,愣了一下,他剛想解釋,房門忽然被人打開。
“林莘,薇薇安叫你…”
薩菲羅的聲音在
看到林莘和塞勒斯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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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的姿態十分親密,塞勒斯單手撐在桌子上,高大的身軀微微傾下,淺色的長發幾乎都要垂在林莘肩膀上。
乍一看還以為他將林莘摟在懷裡。
“薩菲羅,你好。”塞勒斯直起身,他絲毫沒有被撞見的尷尬,衝薩菲羅露出一個微笑。
“塞勒斯,你在做什麼?”薩菲羅有些警惕。
“沒什麼,我們在聊天。”塞勒斯看了一眼林莘,“對嗎?”
“……”林莘看了他一眼,直接起身走向薩菲羅,“走吧,薇薇安找我有什麼事。”
“她叫你去吃飯。”
薩菲羅在兩人之間飛快的掃過,等到林莘出來後,一把關上門。
林莘跟著他走了一段路,在即將出西區時,薩菲羅突然停下腳步。
“林莘,塞勒斯對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林莘並不是很想說,但看到薩菲羅嚴肅的表情後,又問了一句,“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那家夥在挖頭兒的牆角!”薩菲羅不悅的甩了甩頭。
“我向你保證,他沒有說過任何邀請我去佛倫斯傭兵團的話。”林莘立即道。
“不是這個。”
薩菲羅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看了林莘一樣,意味深長的提醒。
“以後最好不要讓頭兒看到你跟塞勒斯在一塊,塞勒斯是個私生活混亂的人。”
“好,我會的。”林莘隨口應下來。
“走吧,薇薇安他們要等急了。”薩菲羅就此掀過,不再提剛才的事。
等到傍晚,屋內隻有林莘一人,他正在桌前看書,看的困了便側頭伏在書上睡覺。
朦朧中,似乎有人進來,他走到林莘桌前站了一會兒。
“去床上睡。”
林莘應了一聲,像往常一樣沒有動,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人熟練的抱起,輾轉間又回到床上。
當第二日的陽光傾下,林莘睜開了雙眼。
他的枕頭旁邊放了一枚刻著耶來姆尼圖書館的徽章,正在陽光下泛著純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