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好。
她說得又低又啞。
“我有點耳背。”莫清薇彬彬有禮,“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次。”
姬問意聲音更小了。
“好。”
再說沒聽見,就得把美人惹怒了,這種事莫清薇不乾,她神情愉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最佳的雙修,是需要掌控方那邊,完美的恰到點,在水到渠成處,勾出身體裡的靈力,審慎的為另一方拓寬經脈,療愈暗疾。
單方面的,不需要毫無保留。
不然也不會有爐鼎、采補一說。
這種行為,對於修為低的那是反哺,無上的好處,而對於修為更高的那一方,就無異於冒犯了,還是冒犯得很深,靈力自動反撲,冒犯的人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反噬。
所以在雙修之際,姬問意需得強行壓製,才能不暴露出任何,目前不屬於她這個身份的修為、人設。
這樣一來,反而更容易被侵犯得徹底。
可姬問意並不在乎。
她喜歡被人憐惜又溫柔的捧在手心,全心全意。
至於甜糕,她隻是在意,這是莫清薇為她買的,可卻到了旁人手裡。
姬問意臉頰浮上羞澀之意,在莫清薇深深的注視裡,點了點頭。
兩人都是第一次。
有好幾個第一次,幾乎都是在姬問意的引導下舉一反三的,今日莫清薇雖也有很多不太懂,但她願意去做一些嘗試。
然而,天不遂人願,煞風景的很快來了。
正當莫清薇將手再次放在姬問意的腹部之時,一個圓滾滾的小丫鬟快步跑來,臉上時著急害怕的表情。
“不好了不好了。”她大口喘氣,幾步上了台階,在看到軟塌上,擠擠挨挨的兩人時,圓溜溜的眼睛驟然睜大。
莫清薇迅速將架子上的長袍扯下,遮住姬問意裸露的肩頸。
但她忘了,自己裡衣褪了,隻掛了個粉色肚兜。
她皺起眉:“什麼事?”
圓滾滾的小丫鬟叫小春,當初莫清薇把幾個小丫鬟買來時,統一取了名字,分彆叫春花秋月,梅蘭竹菊,這個圓滾滾的小丫鬟,占據首位。
本是活潑的性子,在莫清薇不悅的目光下,小春呆了呆,用力低下頭,又飛快地說:“有人狠狠敲門,說是來找姑娘您的,梅蘭竹菊在門口抵著,沒讓進來,小花特意讓我來詢你……”
可沒想到,她一來,竟瞧見了極其讓人面紅耳赤的一幕。
隻掛了肚兜的姑娘,與肩頸、瓷白細腰外露的姑娘朋友。
原來……原來她們竟是這樣的關係。
莫清薇冷下臉。
任誰被打擾好事,心情都不會很美麗。
她等臉上燥熱散去,披上衣服,給姬問意掖好衣袍,低聲叮囑好好休息,便起身離開。
低著頭的小春,就突然看見一雙腳,出現在自己的視野內。
她慌裡慌張的又抬頭,不敢看莫清薇的臉。
目光飄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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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薇淡淡道:“以後沒我的吩咐,不許來內院。”
小春臉色一白:“是,姑娘。”
莫清薇下了台階,正要離開,小春欲言又止,最後提高聲音:“姑娘,您的鞋……”
可惜姑娘走遠了,沒聽見她說的。
姬問意坐起身子,臉色發紅,神色卻極為平靜,她脫了覆在身上的外袍,起身低頭,慢慢的重新將腰帶係好,穿上鞋,才往外走。
走到台階前,想起什麼,又轉頭去拿莫清薇拉在軟塌邊上的鞋襪和長靴。
隨後,走到圓乎乎小丫鬟跟前,面無表情道:“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很是柔和動聽,小春心口一鬆,怯怯道:“奴,奴婢叫小春。”
姑娘的朋友,性子溫柔和氣,應……應該不會為難她吧。
小春快哭了。
她,她也是情急之下,才跑到內院來的。本來平常都是由梅蘭竹菊進內院,外院是春花秋月四個小丫鬟守著的,再加上兩個年輕一點的男子守在外院。
今日也不知怎的。
姬問意瞥了眼戰戰兢兢,瑟瑟發抖的小春,不再理會。
她拎著莫清薇的鞋子朝外院走去。
本來好好的一場幽會,竟被打亂,姬問意心裡很是火大,莫清薇心裡更火大,她冷著臉,赤腳來到外院,剛一出來,就看見外院的門已經半開了,梅蘭竹菊幾個丫鬟年紀更大點,辦事更有條理些,她們在門口好聲好氣地說:“來莫府,想見我家姑娘,是需要提前下帖子的,不然,沒有姑娘允許,我們不會讓你進來。”
“什麼下不下帖子!”尖利的嗓音大吵大鬨,“我早上還看見她們了!”
“哥,你要替我報仇,都是她們搞的鬼,害我差點毀容了嗚嗚嗚嗚……”
女子發髻被梳得極為精致,妝哭花了,形容憔悴,眼睛紅彤彤的,發腫,她撩上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疹子,這些疹子還未褪去,看著恐怖得很。
“都是她們!”
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眉飛入鬢,劍眉星目,面容英俊,身形強壯。
他無奈的看著自家妹子:“你有證據嗎?”
“這身還不夠證據?!我就是中午跟她們有了矛盾時,才突然出現的。”年輕女子哭哭啼啼,抹著眼淚,“我不就看上了那對耳環,至於嗎?”
上午莫清薇攜著姬問意離開後,這女扮男裝的女子,在半路上就壓不住全身瘙癢了,差一點就當街做出不雅之事,要不是小跟班見情況不對,立刻把人打暈帶到府上時,說不定就出醜了。
要不是還好府上有一些能人異士,勉強止住癢,卻止不住源源不斷的疹子。
這麼一詢問,一來二去,大家覺得她約莫是招惹了不該惹的人,但女子那暴脾氣,根本忍不了,氣衝衝的就要帶著自家大哥前來算賬,正好把解藥拿出來。
“讓開。”
擠在門口的幾人聽見一道極為清冷的嗓音,紛紛不由自主的朝裡看去,女子與他哥哥一眼就瞧見發絲淩亂,容色微紅的莫清薇,又見到她赤著腳,可謂是風情萬種,極其魅人。
他臉色微變,下意識移開頭,目光落到彆處。
這一看就是打擾到府上主人的午休了。
他小妹卻大叫起來:“就是你就是你!哥,就是她!”
梅蘭竹菊幾個丫鬟讓開。
莫清薇緩緩走上台階,面色發冷。
“何事大吵大鬨?”
這次跟著女子來的,除了她親哥哥姚萬宇,還有另一個男子,抱著一柄黑劍,神色散漫的靠在旁邊柱子上。
“在下姚萬宇。”女子親哥姚萬宇拱了拱手,輕歎一聲,“不知小妹何處惹到了您?為兄願意代妹受過。”
莫清薇一臉莫名其妙:“什麼受過不受過?我不知道。”
女子紅著眼睛瞪她。
旁邊那位抱劍的年輕男子鬆開手,走了過來。
“她身上,被種了蠱。”他嗓音沉沉,磁性有加,十分悅耳。
“這蟲子,在下已經用了藥粉壓製,癢是不癢了,但還在不斷起疹子,所以需要問一下您是否知道,解決法子?”
“不知道,關我屁事。”
莫清薇看了眼身邊的梅蘭竹菊,示意關上門,拒客。
男子立即用劍抵住大門,淡淡道:“在下勸姑娘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莫清薇就差翻白眼:“你誰啊你,好大的口氣。”
見她不再關門,男子收回劍,平靜地道:“在下是這位兄弟的朋友,兄弟的小妹,也就是在下妹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姬——”
這時,拎著鞋子鞋襪的姬問意,陡然從內院出來,還徑直朝門口走來。
抱劍男子一愣,那個名字,陡然在嘴邊咽下。
“戚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