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署門口有三個可疑分子在群聚。
收到消息的小警察拉了拉帽簷從裡面跑出來, 居然敢在警察署門前鬨事,發揮他作用的時候到了,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大門, 看見這場景直接愣住了。
一個剛從局子出來的凶巴巴大叔,還有一個是警視廳的鬆田前輩, 以及一個不認識但是也很凶的少女, 三個人以一種奇怪的氣氛對峙著,三人都是一副我超凶的樣子, 齊刷刷瞅過來的時候年輕的小警官隻覺得兩眼一黑。
這是個什麼事啊,總感覺已經不是他可以插手的範圍了。
他沉思片刻,反正有鬆田前輩在,應該沒事的。
小警察原本的腳步拐了個彎,又滾回去了。
阿龍此刻正在用一種挑剔的眼神掃視這個站在女兒身邊的卷毛。
小白臉一個, 弱不禁風的看上去就完全就不可靠。
而且襯衫還解開兩顆紐扣,歪歪斜斜的, 是勾引誰呢。
阿龍指指點點。
完全沒留意到自己穿襯衫時候偶爾也會解開一兩顆扣子的阿龍雙標極了, 現在就是對這個疑似女兒男朋友的卷毛小白臉哪哪都不順眼。
自己的女兒才來米花町沒多久,這個男人肯定用傳說中的甜言蜜語哄騙花季少女。
想到這裡阿龍隻覺得自己的心裡堵得慌。
心中的惡魔剛滿腹牢騷, 一邊天使阿龍在另一邊語重心長地說:“孩子也是這個年紀了。”
天使阿龍平心定氣地勸慰:“孩子總有一天會遇到人生的另一半組合成家庭, 就像你和美久一樣, 之前在道上混的時候你也沒想過有一天會結婚有孩子吧, 但是你遇到了合適的人,說不定這個就是紗來未來的那一個呢。”
天使阿龍剛說完被惡魔阿龍踹走:“紗來才多大啊!你怎麼保證那臭小子是合適的人!”
“要是這小子是個人渣花花腸子怎麼辦!”惡魔阿龍怒吼, “作為老爹當然不能放任女兒遇到這種情況!”
“那就宰了這混賬東西!”天使阿龍激動大喊。
阿龍此刻腦海中正在激烈交戰中。
此時他已經從女兒交男朋友被出軌到結婚丈夫出軌各種最差情況想了一圈,越想這個男人臉越扭曲。
好想拿槍/崩了。
鬆田陣平此時是真的一頭霧水,隻覺得這個滿身貼著“我是危險人物”標簽男人正在用一種充滿敵視的眼神望著自己。
臉上墨鏡都擋不住的傷疤昭示著這個男人履曆的不一般。
這種傷疤一看就是刀疤啊!絕對是乾走偏門那種事情。
他手裡的箱子似乎隨手都能掏出一把槍出來進行某種犯罪活動的樣子。
鬆田陣平:渾身不得勁好想逮捕。
被滿臉凶惡的男人用一種看仇人的目光盯住的鬆田陣平是真的莫名其妙。
說到底他到底是誰啊!
鬆田陣平餘光瞥向旁邊的黑田紗來,她皺眉疑惑的樣子讓鬆田陣平有些恍惚, 腦海中在那瞬間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洞察力足夠強的警官敏銳地捕捉到某種東西。
像啊!
這兩個人在某種感覺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心中某些答案呼之欲出,他們絕對是——
“老爹你說什麼?”
黑田紗來真的困惑,老爹這話不明不白的什麼意思。
鬆田陣平聽見黑田紗來對這個男人的稱呼後一臉麻木,果然,是這樣。
他們父女倆,某種角度來說,還真的像。
比如這種讓警察第一次見面忍不住想要帶走的氣勢。
看叔叔這個剛從警察署出來從容不迫的態度,估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種東西,原來還是會遺傳的嗎?
鬆田陣平陷入深深的思考。
“紗來,結婚要看準對象。”阿龍百感交集後,意味深長地說,順帶用眼刀刮了一眼這個還站在女兒旁邊的臭小子。
要擦亮眼睛找男人,要找一個和他一樣帥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有擔當的好男人。
黑田紗來差點沒跟上老爹的思路。
擰起眉不明所以。
結婚?什麼結婚,她有點聽不明白。
鬆田陣平倒是聽懂了,明白了這個男人對他忽如而來的敵意原因後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懂了,護女心切的爸爸而已。
他剛才那樣子蹬著他,嚇得以為他們之間是什麼血海深仇的大事。
隨時要擔心自己生命安全的那種。
黑田紗來腦子終於轉過來了,哭笑不得地和老爹介紹:“這是我的朋友,老爹。”
阿龍低哼了一聲,不是男朋友啊,原本緊蹙的眉心稍微鬆開了些。
然後又開始不爽。
什麼,這個臭小子居然這麼沒有眼光。
來自老爹的超級雙標又開始了。
剛剛還在審視這個疑似女兒男朋友的年輕人,從頭到尾挑了一遍覺得和自己女兒不合適,現在又繼續挑揀一次覺得這個臭小子沒眼力。
老父親用一種更苛刻的眼光將鬆田陣平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明明解釋完但是又被阿龍用敵視的眼神瞟了一遍的鬆田陣平:???
他好無辜啊。
黑田紗來開始給父親順毛,父女倆湊一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
偶爾抬頭望一眼單手插兜看上去沒什麼影響滿臉風輕雲淡的鬆田陣平。
其實他已經被盯得坐立不安了。
好想跑。
鬆田陣平這麼多年產生的唯一一個想要逃跑的念頭居然是在這裡。
得知眼前的小夥子幫過很多次自己的女兒後,阿龍對這個卷毛看順眼不少,但是該警惕的還是要警惕。
不過要做的禮儀阿龍還是準備好了。
從昨晚就開始趕工的,就為了來米花町這一刻。
鬆田陣平眼瞅著他伸手進口袋好像在摸索什麼。
好像在摸/槍。
鬆田陣平深吸一口氣。
原因無他,這個舉動真的很熟悉,而且這個人滿臉的凶狠,老實說如果他事先不知道他是黑田紗來的父親,他也許真的會因為這個動作采取行動。
緊接著他看見阿龍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禮盒袋子。
微微彎腰雙手遞上,就像是給組織boss奉上東西一樣。
“初次見面,我是紗來的父親黑田龍,為了感謝您對我女兒的照顧,小小心意請笑納。”
“裡面都是最新鮮的貨,選用的料都是上等的好貨,請放心食用。”
其實就是昨晚連夜做的手工餅乾。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
他現在感覺到了一點熟悉的震撼。
這該死的熟悉語言習慣,這該死的熟悉動作。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望著表情認真沒有絲毫玩笑的阿龍,鬆田陣平他好像大概知道,黑田這家夥的行為學的是誰了。
所以你們父女倆語言行為還真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這個禮物,好棘手啊。
好像已經聽見有路人說“快看啊hei道在警察署門口前光明正大的行賄”。
被“賄賂”的鬆田陣平:頭痛.jpg
畢竟是長輩的一番好意,鬆田陣平硬著頭皮接了下來,但願明天警察廳不會流傳什麼奇怪的傳聞。
已經心如死灰的鬆田陣平這般想到。
三人就此分彆。
鬆田陣平遠遠望著父女倆離開的背影,那種氣勢驚人的相似,就連走路的步伐也是粘貼複製的。
再配上剛從警察署過來的方向,路過的人可謂是退避三舍。
鬆田陣平:心情複雜。
當晚從堅木町姍姍趕來的美久剛好趕上了飯點。
父女倆久違的合作做了一桌的大餐,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一塊度過了第一個晚上。
*
降穀零聽到有一個傳聞,最近公寓附近有個奇怪的男人。
穿著黑色衣服,凶巴巴的樣子看上不好惹,像混/黑的。
還沒有來得及探查這個人,今天他非常巧地和這個男人打了個照面。
牽著哈羅下樓散步的時候,在樓梯的拐角處兩人打了個照面。
這個男人,氣勢很強。
見識多廣的降穀零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男人不簡單,或者說曾經不簡單過,即使穿著灰色運動服,手中拎著環保袋,環保袋裡面放著蔬菜,單憑這裝扮似乎人畜無害,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但是對上眼那一刻,降穀零內心警鈴瘋狂作響。
他瞬間緊繃身體。
什麼時候這棟樓來了這樣的人?
優秀的公安腦子轉得飛快,臉上的表情已經做到滴水不漏,讓人無法看清他在想些什麼。
他們應該隻是平常的,就像是路人甲還有路人乙一般擦肩而過。
但是那個男人忽然“唔”了一聲。
低沉的嗓音讓降穀零驀地警覺。
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他不留痕跡地狐疑環顧一周,周圍沒有人埋伏吧。
降穀零已經思索待會動手的事情了。
“怎麼會如此!”那個男人語氣深沉地說,驚歎無比。
降穀零有些茫然,什麼?他說什麼。
他犀利地察覺到這個男人的視線正在緊盯他的腳邊。
降穀零眉心微折。
朝這個男人看過來的方向望去,是——
哈羅?
昨天被他清洗過的哈羅白白淨淨,像一團棉花一樣站在他的腳邊,被兩人的目光注視而疑惑地微微歪頭。
似乎不是很懂為什麼兩腳獸要這麼看著它,但是它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似乎知道自己怎樣的動作更可愛於是選擇歪頭賣萌。
不知道兩腳獸在乾什麼,總之先賣個萌。
“何等可愛的小狗啊!”
“看上去毛乎乎的絨毛,還有這種白白的顏色,短短可愛的眉毛何等惹人憐愛!簡直就是令人上癮而欲罷不能的,隻是看著就手癢難耐啊。”男人用懇求的目光瞧來,“請讓我吸一口。”
降穀零:……
降穀零: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