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夏日冰工廠 既然喊我大老板,那大老板……(1 / 1)

“對哦!”黃景輝也發現了不對, “這群猴子明明很怕冰,為什麼要在最冷的時候來冰工廠?”

“而且昨天晚上也來了。”Leo若有所思地眯起長眸,“也是這個時間點,這個時間點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吸引了他們嗎?”

“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讓它們克服了對冰與冷的恐懼, 吸引它們來這裡。”尤榮伊的視線落在一路尾隨石洪文的三四隻血猴子, 眼眸微眯, “這東西應該和石洪文有關, 昨晚那隻襲擊我們的血猴子也是在石洪文拖推車的時候來的。”

“是什麼東西啊?”黃景輝問。

“不清楚。”尤榮伊輕輕搖頭, 他視線緊盯走到了道路末端的石洪文,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語氣陡然一轉, “你們有照相機嗎?”

“尤老師,你要相機乾什麼?”黃景輝一頭霧水, 但還是從背包裡掏出一個相機遞了過去, “我有一台。”

黃景輝拿出一台老舊的拍立得相機, 撓了撓頭:“這原本是一台全息攝影機的, 但相機這種科技類產品會被係統嚴格限定, 隻能符合副本內的時代科技水平, 不能超前, 所以我的全息相機就變成了這樣, 拍出來估計不會太清晰, 夠用嗎尤老師?”

“足夠了。”

尤榮伊接過相機,不斷拉進鏡頭, 在石洪文和他周圍的血猴子離自己最近的一瞬間, 哢嚓拍下了一張。

拍立得緩緩吐出照片,黃景輝立刻好奇地湊了過去:“讓我看看尤老師你拍了——啊!!”

“臥槽臥槽!”

黃景輝在看清照片上的東西的一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驚得把手裡的照片都給丟了出去:“尤老師你拍這個乾啥啊!”

照片上是一隻血猴子血肉模糊的正臉, 尤榮伊的鏡頭拉得極近,甚至都能看得到這個血猴子扭曲流膿的五官。

尤榮伊對黃景輝的反應置之不理,冷淡下令:“Leo,找一支鉛筆和一張白紙給我,我要畫像。”

Leo從桌面下找了一張乾淨的A4紙和一支鉛筆,挑眉看向坐在了桌子前,將照片擺在一旁的尤榮伊,似笑非笑:“隊長還會這個?”

黃景輝從驚嚇中緩了過來,又好奇地探頭:“尤老師,你要乾啥,啥叫畫像?”

“一種老舊的刑偵技術,通過相關人員的口供和一些模糊的圖片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精準面部畫像,從事該行業的人員被稱為模擬畫像師。”Leo輕笑攤手,“在一十年前骨相掃描技術和AI繪圖的普及後,這個職業就被淘汰了。”

“現在基本沒有人做這個了,我也是第一次見。”

“隊長居然連這個都會。”Leo笑眯眯的。“我對隊長的過去,越來越感興趣了。”

尤榮伊拿起鉛筆,安靜地對著照片描摹,十五分鐘後,一張隱現在血肉模糊的面皮下的,原本的臉孔就真實地浮現了出來。

黃景輝看著白紙上被尤榮伊畫出來的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

這是一個年紀約莫三四十的中年男人,鼻梁粗大,眉骨橫生,臉頰兩邊墜著肥肉,看著十分凶狠。

“這不會就是……”黃景輝指著白紙上的男人,不可置信道,“照片上這隻血猴子吧?!”

“嗯。”尤榮伊輕輕吹去畫紙上的鉛筆碎屑,抬眸,“或許會有一些出入,但應該差不了太多。”

黃景輝看著畫像上的男人和那隻血淋淋的血猴子,感慨:“我靠,這還差得不多,都不是一個物種了!”

“我們昨天拿到的線索,血猴子還有一個彆稱,叫做火皰人。”尤榮伊神色冷靜,“那也就是說,這些血猴子很有可能都是人變的。”

“根據我們在宣傳辦那裡拿到的報紙,三年以來累計發現的血猴子大約有二三十隻,那也就是說,三年以來坩城裡大約有二三十個人變成了血猴子。”

“我們首先要弄清楚這些變成血猴子的人是誰——”

尤榮伊的目光緩緩落在這張仿佛遺照的中年男人的黑白畫像上,淡淡道:“——以及,為什麼是他們變成血猴子。”

黑白畫像上,一臉凶相的男人死死盯著外面,不遠處,是他血肉模糊,滿臉流膿的“血猴子”照片。

……

運送貨第二天,中午十一點。

石洪文照例來交接離開後,尤榮伊側過眼眸看向Leo和黃景輝:“按照昨天定下的計劃,送冰的事情就你們兩個做,黃景輝你負責送和協調,Leo你負責調配和切割,我今天不和你們一起,我要去探查這個男人的相關信息。”

“都明白了嗎?”

黃景輝挺起胸膛:“沒問題尤老師!”

Leo笑眯眯的:“遵命,隊長。”

十一點半,尤榮伊目送另一隊的貨車離去後,冷靜下令:“行動開始!”

十一點四十五,Leo將尤榮伊送到了昨天的小區,尤榮伊下車之後直奔宣傳辦主任家。

尤榮伊的思維很清晰,宣傳辦主任目前對他好感度很高,擁有的消息渠道也是最多的,從這裡下手是最有可能找到這男人的相關信息的。

“誒呀——”宣傳辦主任一手拿著鍋鏟環腰,盯著尤榮伊拿過來的畫像犯了難,“——小尤,你一下問我有沒有見過這人,我還真想不起。”

尤榮伊並不著急,循循善誘,神色溫和:“那主任對這人有印象嗎?是有一點印象,還是完全沒印象?”

“……嗯。”宣傳辦主任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有點印象吧,好像的確在那裡見過。”

“但你要具體問我是誰,在哪裡見到的。”宣傳辦主任抱歉地搖頭,“我這一把年紀了,記性不好,還真想不起了!”

“主任,我們可以試著來用排除法來看看您到底在哪裡,什麼時候接觸過他。”尤榮伊語氣淡淡,“見過但不熟悉,應該就不是這個小區裡的人,小區裡的人您經常接觸,應該不會印象模糊。”

“那我們繼續向外擴大交際圈看看,主任您長期在小區內,接觸的人最可能的就是小區或者小區裡的人帶回來的人,如果不是小區裡的住戶,最可能是小區的人偶然帶回來的人,您無意間接觸過一次,所以留下了印象。”

宣傳辦主任的思路被尤榮伊迅速帶著走了,她誒呀一聲,無奈道:“可小區裡人這麼多,帶回來過的人就更多了,我怎麼知道是誰啊?”

“不要著急,主任。”尤榮伊的語速不疾不徐,“我能問問,您對這個畫像上的男人第一感覺,是好還是壞?”

主任一怔,她下意識看向畫像,眉頭緊皺:“不好,很不好。”

尤榮伊思緒飛快,他語氣冷靜:“畫像上的男性雖然樣貌不佳,但主任您用了很不好這樣的詞,可能是第一次遇見他的場景讓您很不舒服,又或者是帶他回來的人你不喜歡。”

“我能問問小區裡,您不喜歡相處的人有哪些嗎?”

宣傳辦主任一怔,脫口而出:“小區裡我還能不喜歡誰,黃文啊!賭鬼一個,昨天還拿他老娘來誆了我!”

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間,宣傳辦主任一個激靈,她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瞪圓,指著畫像上男人連誒了兩聲:“誒,我終於想起這男人是誰了!”

“黃文帶回來的牌友!”

“黃文?”尤榮伊眼眸微眯。

“就是昨天卷了你冰票那個人!”宣傳辦主任氣得破口大罵,“他今天還來找我呢,說昨天自己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今天不會了,還指望我把今天送冰的活給他,真不要臉!”

“我記起來了,有段時間這男人經常來,和黃文一起在小區裡的棋牌室賭牌,一賭就是大半宿,輸了錢還會半夜罵人。”

宣傳辦主任呸了一口:“和黃文蛇鼠一窩!”

尤榮伊抬眸:“黃文現在小區裡嗎,我可以問他幾句話嗎?”

宣傳辦主任:“當然可以,我現在就把他給你找來!”

十幾分鐘後,黃文可以說是被綁來的,他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守著他,黃文瑟縮地蹲在中間,尖嘴猴腮,一臉蠟黃,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黃文一看到尤榮伊就衝過去抱住了他的腿,聲嘶力竭地哭嚎:

“大老板,大老板,你不要追我的責!你一天掙這麼多錢,我就要了你20張冰票!我和我老娘也就是為了生活!你要發發善心啊大老板!”

尤榮伊沒動,旁邊的男人將黃文扯開了,扯開的力道明明不重,黃文卻在硬是地上打了兩個滾,抱著自己的腿就慘叫了起來:“天哪大老板打人了!大老板打人了!腿給我打斷了!天哪!”

“快給賠醫藥費!”

“還訛上人了!”宣傳辦主任一見黃文打滾就氣不打一處來,“快給老娘爬起來!”

黃文誒呦誒呦地直叫喚,對主任的叱罵充耳不聞,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宣傳辦主任看黃文這樣子又氣又急:“小尤啊,黃文是個賴皮子,你問不出什麼來的,你乾脆彆問他了……”

尤榮伊緩緩在打滾的黃文旁邊蹲下,他掀開眼皮,抽出了一遝錢拍了拍黃文的臉:“你叫黃文是吧?”

“既然喊我大老板,那大老板告訴你,你要是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我就給你一張錢。”

黃文一個翻身,猛地坐了起來,他眼裡全是貪婪的光:“你說真的?一個問題一張錢?!”

“真的。”尤榮伊淺淡回答,“主任,勞煩您幫我們找一個私密點的空間,我需要和黃文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