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1)

腳下是鋪有暗紅色地毯的電梯。

他重新回到了這裡,於是他輕車熟路的看向自己的雙手,又是被黑色環繞聯結的模樣。

電梯門已經關閉,他需要前往另一個地方。

[我應該是另一種模樣才對。]

他伸出手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可惡!”北原川雙手握拳敲打在欄杆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真是的,1v1不應該堂堂正正來麼?!在周圍埋炸彈準備同歸於儘我都忍了,居然還搞這種偷襲?!

不過這麼多炸/彈一起爆/炸,相信那個女人應該已經死了吧。

想到這,北原川內心肆意燃燒著的怒火才勉強平靜了下來。

鬆田陣平和被他提在手上的工藤新一對視了一眼,抬頭問道:“……北原,是上面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變臉的這麼快。

“不,沒什麼。”北原川感慨道:“我隻是覺得,人心很複雜。”

鬆田陣平:……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得出這種結論。

“好吧。”

他正準備拎著他手裡的小孩一起走上樓去,卻被北原川製止。

“你們先彆上來。”

北原川一邊說一邊撐住欄杆從樓上跳了下來,雙手抱胸冷漠掃視著周圍能夠躲藏起來的角落。

據說犯罪之人在做了壞事之後會重返現場,而樓上的炸/彈是在他們進入後才突然爆炸的,所以那個人肯定就在這附近。

他抬腳朝前走去並說道:“鬆田,你先不要上去,等我解決完這件事再說。”

鬆田陣平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行為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解決什麼事?”他問道。

這人可真像諸伏說的那樣,一陣一陣的。

在鬆田陣平還在默默腹誹時,北原川則從不遠處被廣告牌遮擋的位置抓出了一個人。

“你……你乾什麼?!不要以為你是警察我就怕你!”那人趴在地上怒喊道。

北原川摘掉了那個人遮掩住容貌的帽子,然後森森然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啊,我的任務目標。”

他愕然發現這個人是在過去準備動手時還朝他求饒,說是腦海裡的小孩唆使其製造爆/炸案的犯人。

“……你這麼快就出/獄了?”

犯人將手伸進了裝有炸/彈遙控器的胸前,有些慌張說道:“你……你是什麼人?!”

北原川伸手擰碎了那人的腕骨,將他懷中曾用來炸/飛他們的手機拿到了自己手中。

然後低下頭湊近犯人的耳邊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笑著說道:“說起來,對你來說的話咱們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這個聲音,這種語氣是——

那人眼珠猛得擴散又緊縮,呼吸急促,想要說話,喉嚨裡卻隻能發出用力過猛的咯咯聲。

那個人,那個男人。

他在監/獄裡每天都不住回想,就算那人化成灰他都能夠認識,可是為什麼?!

他看著和那個惡魔完全不同的青年,終於從喉嚨處發出聲音問道:“……是,是整容對麼?”

“嗬嗬,”北原川氣樂了,他直接握拳擊中了那人的門面,“我是從地獄爬上來殺你來著。”

他拿著手機站起身朝走到他身後的兩人展示,“這個,炸/彈遙控器,如果我們進去的話,那個地方就會爆/炸。”然後又指著被他打暈的男人說道:“而這個,導致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鬆田陣平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說道:“這個人是……幾l年前被萩抓進監/獄的犯人。”

“他的刑期明明還有很久,居然逃獄了麼……”

他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能夠在一切都還未發生之前就找到線索解決掉了這次的事件,看來正如諸伏所說,北原川確實擁有不可匹敵的優秀才能。

他唯一需要的隻是好好的引導。

工藤新一抓住了北原川的袖口問道:“大哥哥,這是你的推理麼?”

這真的是推理麼?在一切還未來得及發生之前,僅憑走過來的這一段路程就能夠……

北原川將遙控炸/彈的手機交給了專業人士說道:“不是啦,我對人的視線是很敏感的,他一直躲在那邊偷偷摸摸的望著我們。”

“反正我又不是警察,先把這個人找出來打一頓再說。”

他攤開雙手無辜道:“你看,這不就找到了。”

隨便找個借口糊弄一下他們好了,反正不可能說是因為他剛才回到過去見到了犯人,不然他們肯定會給諸伏告狀,到時候又得去看心理醫生了。

鬆田陣平/工藤新一:……好有道理,但又很敷衍。

北原川伸了個懶腰說道:“總之,鬆田警官,先報警吧。”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得立刻去把自己的錢挖出來,否則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鬆田陣平想起了諸伏的囑托說道:“北原,你要去哪?我等會送你去?”

這可不行啊,要是被他知道他去挖金幣了,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北原川誠懇道:“不用了,鬆田警官。”

“我自己去不會丟的。”

我倒也不是怕你丟掉,鬆田陣平心想,畢竟諸伏很少這樣拜托他,他也隻是想完成好友的囑咐罷了。

“北原,你作為第一現場的發現人必須得去警局做筆錄,所以於公於私你都得等我忙完才行。”

北原川無言以對,他點頭道:“好吧。”

他看向還在望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犯人思索的工藤新一說道:“那工……那這個小孩子怎麼辦?”

“他不是說他家就在這附近嗎?”

工藤新一回過神來趕緊擺手說道:“兩位大哥哥,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不行。”鬆田陣平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小男孩的難搞程度,他的職業素

養不允許他讓眼前這個聰明但又調皮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回家。

“等我忙完之後送你或者讓等會來的警察送你。”

他的身影將工藤新一幼小的身體全部擋住,然後帶著些危險的語氣說道:“所以,你現在能想起自己家裡的住址了麼?”

工藤新一睜大眼睛露出了慌張的表情,開玩笑,要是真的被鬆田警官找到了他就是工藤新一的線索,那麼……

他想起了那兩個穿著黑衣令人懼怕的男人,他吃下毒藥卻變小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否則一定會給他周圍的人帶來不可估量的傷害。

他摸著後腦勺笑著說道:“啊哈哈,其實我想起來了一點啦,我可以讓我的……我的叔叔過來接我麼?”

他想起了阿笠博士,他是非常厲害的科學家,也許能找到讓他變回原來樣子的方法。

就算不行,他肯定也認識研究藥物方面的專家吧?而且,他現在的身體確實需要一個大人的幫助,他的父母現在又在國外……隻能這樣了。

他朝鬆田陣平說道:“鬆田警官的手機借我給叔叔打個電話吧?”

鬆田陣平已經迫不及待想去查看北原川所說的放在樓上房間裡的炸/彈了。

他必須儘快解決掉這個不安穩因素,於是他遞過了自己的手機還不住叮囑道:“北原,你幫我先看住那個小鬼。”

而工藤新一跑到一個角落裡撥打了阿笠博士的電話。

“你好,這裡是阿笠宅,請問有什麼事嗎?”阿笠博士平緩的語調從電話那邊傳來。

工藤新一捂住手機說道:“阿笠博士,我是工藤新一,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麻煩你到這個地方來接一下我的……我的弟弟。”

他想了想,怕阿笠博士過來看見他的這幅模樣露出破綻,隻能出此下策。

“新一,你的聲音怎麼……等一下?!”

“弟弟?!”阿笠博士震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怎麼不知道有希子又懷孕了,不對啊?你弟弟已經生出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道:“新一啊,難道是你爸爸做了什麼對不起有希子的事……”

工藤新一朝天露出了死魚眼,他打斷了阿笠博士已經發散到外太空的思維說道:“……阿笠博士,先彆管這麼多了。”

“等你過來之後我會解釋給你聽的。”他按掉了通話鍵,給他已經定居在美國,時不時到處旅遊尋找靈感的父親默默道歉。

對不起了,爸爸。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不要怪我。

北原川將這一段話聽的明明白白,內心深處忍不住湧現出一股淡淡的欽佩,能將說謊這件事做到如此駕輕就熟,這可是他的學習對象啊。

他忍不住湊了過去問道:“工藤,你可真厲害啊。”

工藤新一猛的握緊了手中的手機,脖頸僵硬的扭了過來,語氣艱澀道:“……什麼?大哥哥,你在說什麼?”

北原川哥倆好的拍著工藤新一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讓彆人知道你的身份,畢竟很丟臉嘛。”

“但你放心好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了,北原川可是隻用看一眼就知道犯人和這一切問題的根源之人,在他面前晃蕩這麼久的我被他猜到身份也是很正常的……

“這怎麼可能啦!”正常人會將他這樣的小孩和工藤新一打上等號?!

要不是這件事確確實實發生在他的身上,他雖然推理之後也會相信確實有人能夠從高中生變成小孩,但速度絕不會這麼快,要知道他們見面才幾l小時啊?!

北原川被工藤新一說的一愣,“什麼不可能?”

工藤新一冷靜了下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沒有了再隱藏的必要。

他看著再一次叮囑他們在警戒線外等他忙完,然後隨著那些警察上樓的鬆田陣平說道:

“不……沒什麼。”他將遇見北原川以來的所有事情回想了一遍,呼出一口氣說道:“是的,我就是工藤新一。”

“那天晚上我原本是去熱帶樂園尋找犯人留下的線索,卻發現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在與另一個人做交易。”

“沒想到我剛準備湊近聽他們在交談些什麼,就被另一個人用棍子打中喂下了毒藥。”

他苦笑著看著自己幼小的手掌說道:“我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