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少爺的貼身書童13(1 / 1)

今天早上起來看了一會兒書, 見天氣很好,就和支魈玩踢毽子。

正踢得高興,一腳踢高了, 踢到了樹上。

支魈說:“奴才馬上去撿。”

奚容偏偏要自己爬樹,“這麼棵小樹,我早就爬熟了,你彆去,我來。”

那樹的確早就爬熟了,從小就爬, 現在長高了不少, 這棵樹就像越來越矮。

他正當年少, 爬起樹來手腳靈活,不一會兒就爬到了上面, 毽子也拿到了。

但是每每下來的時候都是一個難題。

支魈笑道:“奴才在樹下接您。”

支魈從小就能接住奚容,如今身上的武功漸漸厲害了,飛簷走壁都不在話下, 更彆說接住奚容。

奚容跳得特彆的放心 , 跳下來的時候支魈立馬接住了, 甚至一點都沒有重力衝擊,這種安全感讓奚容非常心安,拿著個毽子對著支魈笑, “我撿到了。”

他笑得很是開心, 眼睛彎彎的在支魈懷裡笑著, 恍然間像夢裡一般的, 兩個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旁若無人時, 奚容也是這樣笑。

可以任由他做什麼。

支魈一瞬間有些恍惚, 抱著的奚容的手慢慢收緊著,正當這時,突然聽見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

“你們在乾什麼?!”

奚容轉頭一瞧,見金鐘寶氣衝衝的趕過來,而且伸手就要去扯他。

支魈連忙把奚容放下了,護在身後,冷冰冰的盯著金鐘寶。

像一條主人身邊伺機而動的惡犬。

奚容問:“你來乾嘛?”

金鐘寶簡直起炸了,“我來乾嘛?!你看看你自己在家乾什麼你!”

支魈那賤人是一天比一天的高,體格不是一般的好,雖然是個少年,但塊頭就是比奚容大很多。

奚容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皮膚水嫩得像嫩豆腐似的,整個人白得發光,肢體纖細又好看,如同捧在手心裡的珍寶,軟軟的特彆乖特彆純真,手腕子那麼纖細,男人一握就能握住,一點力氣都沒有。

兩個人在這麼個角落裡,深宅大院、是那家奴勢力之內的東苑,旁邊沒有一個下人,就在這角落的樹邊抱了起來?

瞧著,是那賤人抱著奚容不放的,但奚容又是笑著,冷淡的問他來乾嘛?

他乾什麼?

難道不是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眉目傳情嗎?!

奚容說:“我乾什麼了?”

我不就是撿個毽子嗎?

金鐘寶簡直要氣暈,他真的不太好把話挑明,但是也不得不說了。

“你乾什麼了?你不看看你自己,在院子裡和下賤的家奴摟摟抱抱,成什麼體統?!”

支魈狹長的眼眸冷盯著金鐘寶,他知道金鐘寶在想什麼,這個賤人能這麼想,恐怕平日裡沒少想什麼齷齪之事。

奚容卻一臉懵,“金鐘寶你是不是瘋了?我爬樹撿個毽子,支魈接著我怎麼了?這麼高的樹我自己跳啊?!”奚容一提這就上了火,“你就是想見不得我好,就是想讓摔死!好啊金鐘寶,小時候你可厲害了,我爬樹你不接我,我的書童接我你還打,現在在我奚家的地盤,你還想翻天了!”

“我.......”

金鐘寶被堵得無話可說,連忙解釋說:“我不是故意不接你,其實早就在下面接你,說那話都是逗你嚇你的,你一直不叫我表哥,我這不想讓你喊嗎........”

奚容理都不想理他,拉著支魈的手就走,不想和他一起玩。

金鐘寶本來被泄了氣勢,但一見奚容拉著支魈的手,眼睛又紅了。

“去哪裡?怎麼還拉手了?”

奚容笑嘻嘻故意氣他,和支魈拉手拉得更緊了,那可是十指相扣,“我們兩從小就這麼好,怎麼著怎麼著?就不和你玩!”

奚容的手指漂亮得像玉,支魈的手又大,手指頭修長,拉起來都要把奚容的手包裹住了,膚色比奚容要深兩個度,拉在一起更顯得奚容的手嬌嫩漂亮,仿佛要被家奴玷汙了一樣。

這深宅大院關起門來誰都不知道,奚容眼睛亮亮的,特彆單純,不知道被那下賤的家奴哄騙得什麼樣了,居然還和他牽手?

奚容可真是氣死他的高手,金鐘寶氣得冒煙,連忙把人攔住,指著奚容的鼻子罵,“你可彆給我犯混,你這狗奴才是個下賤坯子,把你哄得團團轉呢,你還跟他好啊,他這狼虎一般的賤人,將來你要是娶了妻,他非得弄死你夫人!”

他覺得奚容還沒到娶妻的年紀,但是必須要給他提個醒,他這樣下去不行,居然和支魈那麼好,這個狗奴才那眼睛很凶,仿佛奚容是他的似的。

奚容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什麼跟什麼啊,我還沒說親呢。”

支魈突然間愣了一下。

金鐘寶不提醒、他還沒想到這些。

美麗的小少爺已經十五歲了,已經是說親的年紀。

奚老爺是十七歲成婚的,還算是比較晚,也就是說奚容這兩年可能就要成親。

不久的將來,會有另外一個女人登堂入室,參與到少爺的人生嗎?

那女人可以隨時隨地、名正言順的占有漂亮的小少爺,他們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

而他,隻是個小小的書童,將來因為女主人“不方便”,他可能隻能每天在書房裡陪著奚容念書。

他可愛美麗的小少爺,會屬於另外一個人。

他幾乎完全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甚至無法想象。

他的眼眸緩緩垂下,冷冰冰的順著這種情況想下去。

把他的未婚妻殺了就行。

猛然間抖了一下,被自己剛才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怎麼能這樣,少爺可是要娶妻的,這是世家子弟必經之路。

而他同時又順著這個思維在想可行性。

總有辦法的。

而奚容和金鐘寶爭論不清,金鐘寶比奚容知道得更多世家子、大家族終端隱秘之事。

金鐘寶說:“現在沒有,將來肯定有,我們金家多人的讓你挑了你還想怎麼樣?這家奴有資格上你的床嗎?!”

他金家大房可沒有什麼姐姐妹妹,除了他還有個庶子。

像奚容這樣的身份,如果挑表親,也隻能挑他了。

門當戶對、親上加親,沒有比這更好的姻緣。

奚容都被這話愣了一下,什麼意思?說什麼家奴上床是什麼意思,他都要被這話葷暈了。

怎麼能說這種下三流的話。

奚容滿臉通紅,幾乎要哭了,“你在說什麼混賬話,我不和你玩了!”

支魈連忙去哄他,“少爺彆氣了,我做了點心給你吃。”

他安靜的垂下眼眸。

金鐘寶剛剛的話又提醒了他。

前年奚家有個親戚來走動,好像就說了這樣一件事,說他們家小孩沉迷女色,當時奚奚老爺說讓他把丫鬟都趕出去,配兩個書童就好。

那個親戚想來想去覺得可行,當時還笑著說了一句。

“書童省事多了,不像侍女那般狐媚子,也體格好,不容易弄出人命,省事。”

當時他才十三歲,是一點也沒有聽懂這些話,那時候還在和小少爺拿木頭劍在打來打去過家家,當時突然聽見這樣隱蔽的事,以小孩子的思維來理解根本是理解不了。

但現在金鐘寶瞬間點醒了他。

原來少爺的貼身書童並不是隻是陪他念書,就像他這樣,還給少爺做飯、玩耍,當然,可能還有另外一種用途........

這種用途可以替代“女色”,是金鐘寶會忌憚的,會威脅到“妻子”的一種。

類似於侍妾之流。

他應該沒有理解錯。

可是需要怎麼用呢?

他得買點書看看。

支魈一邊想一邊哄奚容,他把奚容送進屋裡,連忙把金鐘寶趕了出去。

這一道他輕車熟路,這個混賬表少爺總是弄得奚容生氣,每次都以金鐘寶被趕出去收場,所以金鐘寶才這麼恨他。

但又怎麼樣?

他武功高,小少爺喜歡他這麼對方金鐘寶,因此他更加變本加厲都可以。

每次奚容讓他把金鐘寶趕出去他都特彆用力,就差一腳把人踢死。

剛才這個家夥還給奚容提什麼“妻子”?最近他聽說奚家那個親戚和一個表親成婚了,那表親就是個男人。

因為家族不穩固,兩家結親可以更站得住腳。

雖然奚家不必靠金家,但是難保金鐘寶不是這麼想的,金家和奚家在一起的確更牢固,金家的大房的嫡子隻有金鐘寶,二房三房倒是很多姐姐妹妹,金鐘寶可能是把自己算了進去。

如果非要從金家挑個身份匹配的,非他不可,再從二房挑一個姐姐做妾,那就更牢固了。

可不是嗎?

支魈冷冰冰的盯著他,關門關得哐哐響,差點把金鐘寶的手指頭夾到。

隻留下金鐘寶在東苑的門外罵街。

......

自打那天和金鐘寶見過一面之後,奚容都躲著他,不想和他說話。

認為這個人是浪蕩子、紈絝、有見不得人的臟心眼。

但又變得古古怪怪。

金鐘寶一句“上床”,實在太葷了。

讓奚容都沒辦法直視這種事,以至於後來他爹和他說,讓他去某個宴會上見見世面,他也不敢去。

奚老爺說:“李家那小姑娘剛好年滿十五,已經及笄,你好好看看。”

奚容滿臉通紅:“和、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要讀書考狀元的!”

奚老爺一聽奚容這麼說,覺得他說得有理,“那你就好好讀書吧,過兩年科考,爹不要求你考什麼狀元榜眼,考得你自己心滿意足即可。”

話雖然這麼說,還想希望奚容能金榜題名,這麼說隻是為了不給他壓力,因為他知道奚容很努力了。

同齡人都想著女色、想著花天酒地,也就奚容天天都讀書,隻有支魈陪著。

好在支魈老老實實忠心耿耿,把奚容伺候得好好的,奚老爺都不得不承認,奚容沒有長歪,多虧了支魈在旁邊看著。

也因為支魈才養得這樣好。

當時管家說的命,還真有點像。

又過了幾年,奚容人生中最重要的科考即將到來,這一年奚容年滿十八,已經進入了緊張的備考期。

他實在是太重視這次的考試了,以至於經常難以讀進去書。

支魈總是安慰他,“少爺這麼年輕,好多人八十歲還在考童試,您已經非常優秀了,這一次就放手一搏,不要有心理負擔,得之自然是大幸,可若是還不夠也沒關係,有了經驗一定是可以。”

奚容總算得到了些安慰,去考試的那天,東西都準備得妥妥當當,奚老爺讓廚房做了鯉魚躍龍門,還係了金繩,寓意金榜題名。

支魈背著奚容的行囊來到考場外面,給奚容傳得厚厚實實,保暖的大狐裘都備上了,食和水一點也不缺,夜壺馬桶都有。

考期是三天,都要在小房子裡度過。

什麼東西都不能私藏。

這艱苦的環境讓奚容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和支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準備進去,但突然有些尿急,又想著夜壺不能現在用,到時候會臭,於是先去了躺茅房。

回來的時候經過一片小竹林裡,突然聽見什麼聲音。

奚容起先以為是誰在打架,現在快考試了,怕考生耽誤了考試,想去提醒一番。

沒想到一過去,竟間兩名少年在親吻!

那人奚容還認識,是趙鑫。

還有一個是趙鑫的書童。

奚容之所以會印象深刻,是因為去年在國子監上學的時候,趙鑫身邊換了個書童。

當時有人打趣說那書童長得有點像他,奚容當時多看了一眼。

眼睛是有點像的,看起來怯生生的,很膽小的樣子,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大。

沒想到在這兒看見兩個人親了起來。

奚容嚇得連忙捂住了嘴。

這種事被人撞見了肯定不好,他努力不讓自己喊出聲,但是已經晚了。

趙鑫已經發現了他。

當他看見是奚容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驚慌。

好像碰上了天大的事似的。

天塌了.......

奚容尷尬笑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路過,你們繼續.......”

他連忙退了一步,剛想走就被趙鑫攔住了。

奚容連忙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趙鑫本來是手足無措的驚慌,但看著奚容、又漸漸平靜下來,他輕輕笑道:“阿榮是我書童,你也知道我還未娶妻也沒有侍妾,平日裡很多人都這樣。”

仿佛這再平常不過了。

他還問:“你的書童整日跟著你,他應該也伺候你吧?”

問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奚容。

奚容被嚇到了,“我不是、我沒有! 我要考試去了......”

趙鑫伸手想拉住奚容,沒想到奚容一溜煙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