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漂亮小寡夫8(1 / 1)

這一病可把周家大郎和二郎急壞了。

都是鄉野村夫, 兩兄弟十幾年來身體非常好,從來沒有生過什麼病, 突然家裡有個嬌氣的小媳婦, 細皮嫩肉萬千寵愛般,突然就病了。

周鋒郎手足無措,抱著連人裹著被子抱出了房門, 直要去請大夫。

周二郎聽見急急忙忙的腳步聲連忙從房間裡出來, 見奚容滿臉通紅昏迷不醒的樣子,“容容怎麼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人弄壞了?!”

昨夜裡一直聽著裡面的動靜,起初聽見奚容哼哼幾聲, 而後沒了聲息, 心裡揣測奚容是不是睡著了, 或者是被周鋒郎捂住了嘴。

心裡一直想著,晚上做夢都夢見了。

奚容那般漂亮潔白,抱起來跟能軟在懷裡似的,他的大哥看著是老老實實地, 瞧白天那樣的一雙招子都要把奚容盯出個洞似的,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融入骨血般, 到了晚上怎麼可能忍得住?

抱起來鐵定沒一點節製,說不定連手指都要被親得緋紅, 那根根如玉似的手指光是握著手心裡怎麼擺弄都不夠,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大晚上的愛得不行, 白天殷勤獻夠了,晚上就得找回本。

奚容那般纖細可愛, 怎麼受得住這般折騰?

周大郎怎麼那麼命好?怎麼就碰上了奚容?

那媒婆當天來說親, 還是奚容被逼的走投無路才找個人嫁娶的, 就是隨便挑個人嫁,就他大哥命好,偏偏被挑中了。

要是他早知道.......

呸。

都怪那些傳言害了人。

外頭都把人傳得跟妖魔似的,他怎麼就信了那種不靠譜的話?

周二郎連忙去看人,周大郎急道:“容容發高燒了!”

這年頭窮苦人間染個風寒都容易死,奚容這般嬌氣,生了如此嚴重的病,周二郎一聽也跟著著急。

“我去請大夫!外面風太冷了,彆出門!”

到了門口,那風呼呼的叫喚,周鋒郎連忙又把人摟進屋裡。

周二郎再也顧不得埋怨和其他情緒,他急急忙忙的出門請大夫。

周大郎大了一盆涼水,用濕毛巾一下一下的貼著奚容的額頭給他降溫,守著人又焦急又難受。

“都怪我。”

怪他昨天讓他擔驚受怕。

怪他沒想得周全讓奚容受了冷。

奚容當時褲子都濕了,一直沒換,他想這想那卻放任不管,他就該強硬點,幫他脫了褲子換上乾的。

都怪他。

奚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喃喃說出一個“冷”字。

周大郎連忙又加了一層被子。

煮了粥,便是自己上床把人抱著懷裡暖著。

周大郎渾身是熱的,比被子暖人。

奚容身子滾燙,這種溫度幾乎讓周大郎心驚膽戰。

他依靠著床頭抱著奚容,一隻手幫奚容換額頭的巾布。

而後又盛了些清淡的粥,摟著奚容喂。

隻吃了兩口便是吃不下了。

周二郎終於把大夫請了來,兩兄弟圍著奚容。

那大夫是村裡的大夫,醫術一般,開了些藥已經去了兩錢銀子。

周大郎抓了藥連忙煎藥,如此吃了兩天奚容還是沒有好。

周大郎已經急得不行。

周二郎也是滿滿責怪,“都怪你!人好好的來,如今才幾天就病了,若是養不好逞什麼能?”

周鋒郎守在奚容的身邊握著他的手親了又親,心裡萬般祈求他能好起來,可是奚容渾身滾燙,這麼下去不行了。

周鋒郎做出了一個決定。

“二郎你在家裡照顧容容,我去縣裡請大夫。”

村裡的大夫醫術有限,縣裡的大夫更好。

周鋒郎腳程快,去縣裡五十裡路一天便能把人請來。

外套也沒穿上一個,拿著錢就走了,周二郎連忙走到門口喊道:“我也攢了不少錢,縣裡的大夫貴,可以用我的!”

周石君賣字畫也是有錢的。

不知有沒有聽見,話說完已經不見周鋒郎的蹤影。

他幾乎是跑起來的,山裡崎嶇得很,他輕車熟路也差點摔了一覺,好在下盤穩,翻身穩穩的到了地上。

如此是一口水也沒有喝,到了縣裡還不到中午,匆匆問了夥計,縣裡出名的大夫是誰,便衝進店裡找人。

那大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腿腳些不便,一聽是去劉家村治病,當場是不去。

但是周鋒郎高高大大,一雙眼睛通紅,瞧著很是凶惡,便不敢回絕,隻說:“出診的銀錢高,我老人家腿腳不便,走不了那麼遠的路,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周鋒郎說:“隻要您能救我妻子的命,多少都可以,我力氣大,背著你去,很快,不耽擱您的!”

那大夫被求得沒法子隻能應下,當場就要了一兩銀子。

周鋒郎連忙把人背起來就往家裡跑,都把大夫嚇了一跳,那速度可真快,一路上可沒有護著奚容那般穩穩當當,幾乎把人顛簸得內臟都要吐出來。

到了家還沒天黑,周二郎連忙倒了茶水請大夫喝,周大郎咕嚕咕嚕喝了兩大碗水才解了渴。

他下山上山一百裡路,硬是一口水都沒喝,到了家裡才牛飲兩大碗。

連忙請大夫去看病。

那大夫見周鋒郎那邊焦急,像是自己寶貝性命一般的焦急,心想能如此疼媳婦的男人真不多了。

如今一瞧,那可真是個水靈靈的絕色美人。

怪不得疼到了心尖上。

大夫說:“我這把老骨頭可被折騰壞了,他這是疑難雜症,得加錢。”

硬生生的加了一兩銀子。

周鋒郎想也沒想便同意了,直接從夾層裡拿出碎銀和銅板,一個個數。

數到底,終於湊齊了。

那大夫又說:“這病來如山倒,老夫也沒把握能診治。”

周鋒郎的雙眸在燈光下一片通紅,這兩天幾乎沒有閉眼,紅血絲一條條冒,他如一頭冰冷的野獸般,卻又輕輕的說話,“治不了,我便殺了你。”

那大夫頓時冷汗直流,再也不敢說話,連忙用儘全力幫奚容診治。

施針用藥一點也不拖遝,一會兒便開好了藥。

那些藥有幾味村裡也沒有,周鋒郎連忙去鄉裡買。

正好是稀奇時節,鄉裡好幾個鋪子都沒見著。

曹孔有個小弟見著周鋒郎急急忙忙在買藥,也知道那天曹爺打聽了這人,便去告訴曹孔。

“買藥做什麼?”

“莫不是家裡有人病了?”

小弟說:“就差急得頭發都白了,看樣子熬了好幾宿。”

曹孔連忙說:“快去幫他找!要什麼都給他,快去!”

周鋒郎看起來是那般寵愛弟弟,摸不準是他弟弟病了,怎麼著也不可能是奚容,奚容那種人值得這樣嗎?

隨後不久,剛剛問過的一個鋪子老板連忙找到了他,說是有藥了,甚至還有好幾種城他需要的藥。

周鋒郎手裡已經沒錢了,拿著當時給二郎的九錢銀子,連忙買好了藥。

兄弟二人把大夫扣在屋裡,買好了要便讓大夫指導去煎。

煎好了藥便哄著奚容吃。

那藥是苦的要命,周鋒郎一面調了蜂蜜水,一邊喂,磨了半個時辰,終於把藥喂了下去。

到底是縣裡有名的大夫,這劑藥下去奚容果然是好多了。

如此再喝了兩劑,奚容已經退了燒,人清醒了。

周鋒郎對那大夫感激不儘,又對著神明磕了頭,讓周二郎客客氣氣的把大夫送下了山。

奚容病懨懨的躺在床上,“讓哥哥為我擔心了。”

周鋒郎一句話也說不出,直握著奚容的手,在他的手心手背又親又蹭,蹲在他床邊,好一會兒才冒出一句話。

“醒來就好。”

“醒來就好。”

“容容.....要沒事。”

“往後我再也不敢了。”

沒說不敢什麼,悶頭悶腦的,心裡琢磨了一萬條愧疚的消息,心裡想的是往後什麼都要注意,要把奚容養得好好的,往後再也不能讓他受這種苦。

周鋒郎這幾天把煎藥的火候全部琢磨了出來,吃食也按照大夫的囑咐準備,一勺一勺的喂,一天喂五六次,都是少量多餐。

如此養了三五日,終於好了起來。

天氣漸漸暖和了,秋日的獵物也是很多,每次都是大清早的去,打了新鮮的獵物便拿去鄉裡買。

王寧時常收他的獵物。

“怎麼樣最近?新婚燕爾的,還打獵。”

周鋒郎說:“最近缺些銀錢。”

王寧心想從前沒聽過他這般說,一定是娶了個妖精是似的人,把周鋒郎都榨乾了,周鋒郎這些年攢了不少錢,如今才娶了媳婦,就沒錢了?

王寧說:“碼頭那邊好像在招短工,恰巧是快冬日了,你可以去瞧瞧。”

冬日裡沒有什麼獵物,做做短工能賺些錢。

如今周鋒郎最怕是沒錢了,萬一出了事,錢幾乎是萬能的。

賣了獵物便去瞧了瞧。

剛好是三個月,正是沒有獵物的時日。

工錢也合理,他力氣大,一人還能賺兩份。

仔仔細細把問了招工的細節,又買了些布匹帶了回去,前幾日打了幾隻毛茸茸的狐狸,回頭用來給奚容做兩身裘衣。

那老虎皮子本身想看著到了冬天再賣的,那成色極好,冬天的價格好能買七八錢銀子,如今家裡沒有什麼錢,怕要急用,便是六錢銀子換了錢財。

留了條鹿腿家裡吃。

一路上都在想,他若是去鄉裡做短工,奚容怎麼辦?

難不成把人留在家裡?

周鋒郎回家和奚容商量,奚容說:“我在家裡也好,可以喂雞喂鴨。”

那可不行,奚容怎麼能在做這些粗活?

連碗都舍不得讓他收起來的,怎麼能讓他喂雞。

“這些都有二郎照看,如今快要冬天了,容容和我一起去鄉裡吧?我們租個獨門的偏僻院子住著,做什麼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