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那是港口黑手黨的產業吧?”】
因為中也報複性的刹那猶豫,重傷的魏爾倫多在ICU躺了半年。
等到冬去春來,櫻花都開滿街頭了,他終於獲得離開重症病房轉移到普通病房的機會,而轉移到普通病房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天額的住院賬單。
遞出賬單的中也一臉十惡不赦的黑手黨表情:“哈?你該不會想要賴賬吧?”
靠著醫院病床上並不怎麼柔軟的枕頭,欲言又止的魏爾倫抬頭看了看床頭的輸液瓶,又看了看中也身後站著的蘭波,再看了看靠在門邊的太宰和柊真白。
每隔三天潛入ICU,使用異能加重他的傷勢,害他結結實實躺了半年ICU的罪魁禍首蘭波吹著口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門邊的柊真白目睹全程,用一種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的跟太宰嘀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太宰也用同樣的聲音回複:“也沒什麼,就是為了能縮減魏爾倫的戰力以及讓他欠下無法償還的借款,蘭波每隔三天就會潛入魏爾倫的病房加重他的病情。”
“嘶,”柊真白倒抽了一口冷氣,“三天一次打一頓也太狠了吧?”
太宰聳聳肩:“沒辦法,誰讓蘭波有把柄在中也手上呢。而且,這是削減魏爾倫的戰力,以及讓他消耗無法償還的欠款,然後借此困住他的唯一辦法了。”
柊真白:“……”
太宰:“……”
一個戰術後仰,良心明明滅滅的柊真白摸了摸鼻子,欷籲:“令人震驚的是,中也居然向著蘭波。”
太宰也欷籲:“更令人震驚的是,蘭波居然也向著中也。”
蘭波忍了忍,沒忍住,憤怒回過頭:“這不就是你出的主意嗎?”
太宰毫不心虛:“是啊。但是那隻是森先生問我怎麼能搞到打工人的時候,我隨口一扯,誰知道你們居然都信了。真是的,是個人都知道的,港口黑手黨那麼多工作,根本就不是多找一個打工人能解決的事情嘛。”
蘭波:“……”
中也:“……”
魏爾倫:“……”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工作你心裡沒點數嗎?!
不要再反向內卷你的同事,然後自己逍遙法外了!
蘭波的憤怒中開始帶上心酸:“你們聽我說,其實我也不想的。”
他明明隻是打算想既定的命運那樣,以自己的死亡保住重傷的保爾,這樣保爾就能如同記憶中那樣得到活下去的機會——畢竟他把保爾帶入世,卻始終沒有辦法讓他相信自己是人類,但是,誰能想到!中也居然會黑化!甚至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用拆除家裡的壁爐威脅他!
嗚嗚嗚,他可以死,但不能在活著的時候沒有溫暖的壁爐!
所以,他妥協了。
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被他打了半年的保爾。
其實也不能說打了半年,畢竟他都沒有下死手,頂多給輸液的點
滴流速調成最小,把他的止痛藥停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然後在他快要恢複的時候添一個新傷口——他新添的傷口都不會像柊真白一樣懟著一個地方刀!
所以……這也算勉強完成了中也的任務了吧!
心酸的蘭波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中也,提著賬單的中也不為所動,就瞪著勉強的魏爾倫。
看著賬單上那一串數不清的頂級打工人兩輩子都還不上的0,又看著堵在病房前的這個配置,魏爾倫就知道,逃單是不可能逃單的,就算他能突破蘭波和中也的限製,那邊站著的柊真白也能一秒把他拉回病床上,然後再來一個‘人間失格’完全封印,到那時候,可能賬單上還得再多添一個0,而且……魏爾倫重新看向中也身後,努力申明自己在這場計謀裡的重要性,然後強烈表示絕對不能拆壁爐,甚至還要再裝一個,然後被憤怒的中也噴的發際線後移的蘭波,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戰場上被蘭波的異能力擊穿的身體仿佛還在疼痛,但那種錐心刺骨的疼變成了一絲絲的隱蔽到旁人無法察覺的隱痛,他沉默著過了很久,然後答應了下來。
當場簽下賣身契之後,放下心的中也當即一揮手,守在門口的醫護人員魚貫而入,麻溜的給他下了葡萄糖輸液,又拆了滿身的石膏和繃帶,脫下病服換上西裝,立刻人模人樣的辦理了出院。
站在醫院的大門前,陽光有些刺目,櫻花隨著春風搖擺,如雨落下的花瓣裡,他朝著在院門口等他的人走去。溫和的柊真白最先向他點了點頭,但隻是點了點頭就被一拉,黑色的大衣在空中揚高,然後將他包裹在內,而大衣的主人太宰已經整個的掛在他的肩上。
帶著一點防備的鳶眸掃過,然後拖長著尾音,“想吃蟹肉飯了。”
離開醫院的長街,柊真白毫無底線的縱容:“那中午吃蟹肉飯好了。”
憤怒的中也立刻跳起來:“哈?不是說今天天婦羅的嗎?!”
太宰:“有什麼關係,兩票對一票。”
中也立刻轉頭去瞪柊真白。
死掉了良心的柊真白眨了眨眼,然後無情的岔開話題,“下午的工作很忙吧!要趕緊工作了呢,畢竟再過兩天就要升高中了,如果你一升學就請假的話,安吾一定會提刀殺人的!”
中也:“……”
慢慢落後了幾步的蘭波仰起頭看了看街道拐角種著的櫻花樹,臉上帶出了幾分向往,“關係真是好呢。”
魏爾倫垂在手邊的手指不受控製的一顫,然後就看到蘭波轉過頭來,前塵儘消一般溫和的笑道:“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說歡迎了。不過,我想你一定也會喜歡這個城市的。”
魏爾倫張了張口,還沒說出話來,已經走到岔路口的中也轉過頭朝著他們喊:“喂!快點,要吃午飯了。”
蘭波:“來了。”
蘭波應了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魏爾倫下意識伸手,柔軟的發絲穿過他的指縫,但什麼都沒能抓住,一陣遠風吹來,頭頂的櫻花花瓣飄然落下,其中一瓣正好落到了
他的掌心,說不上什麼心情,他緩緩的闔上掌心,將那一瓣櫻花收入懷裡,然後快步的朝著已經走遠的蘭波追去,一邊走一邊聽到柊真白困惑的聲音。
“……等一下,我記得剛剛那個醫院是港口黑手黨的產業吧,怎麼會有這麼高的手術費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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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爾倫:“……”
魏爾倫:“…………”
兩天後。
橫濱高中入學典禮如期而至。
雖然各有各的吊車尾,但在礙於各位私底下牛逼轟轟的身份,收到上頭指引的學校統一的選擇了保送。
於是,校服一換,又是新的一年一班生·高中版。
新生代表是已經社畜很多年的安吾,他站在台上發表入學演講,但台下懶洋洋站了一片,太宰也懶洋洋的靠在柊真白肩上打哈欠——和中也努力工作的倦怠不一樣,他是因為打了一夜的遊戲。
同樣被拖著打了一夜遊戲的柊真白站的筆直,努力的給他打掩護,一直到典禮結束。
一般來說,入學第一天,典禮結束後打掃打掃教室,清理清理學園,差不多就該回家去了。
柊真白清理好自己負責的區域,和太宰剛走出校門,就看到已經等在門口的芥川兄妹,經過大半年的調養,兄妹倆已經成功融入學園生活,開始在隔壁成為了新一屆的一年一班生·中學版。
隔壁中學也是入學典禮。
柊真白看了看乖巧的芥川銀,問了幾句入學的情況,芥川銀一一回答著,又問了芥川龍之介幾句,芥川龍之介剛要回答,忽然餘光一閃,黑色的衣角就從他身後竄了出去,成功紮中了一個白色的留著不對稱鬢發,但穿的異常fashion的少年。
白發的少年也看到了太宰和柊真白,眼裡洋溢著高興,像是立刻就要上前打招呼,下一瞬,嗷的一聲叫喚,白發少年怒聲道:“芥川,你又要乾嘛?!”
芥川龍之介沒有馬上回答,他中二的抬起手抵在額頭,面色帶上猙獰:“人虎,我不是說了,下次再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嗎?”
中島敦:“……出校門的路就隻有這一條!!”
但芥川龍之介完全不在意他說什麼,再次發動了攻擊。
柊真白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芥川龍之介,然後轉頭對上芥川銀的目光,一臉冷漠的芥川銀頓了頓,熟練的代替自家哥哥鄭重地回答了柊真白剛剛問出的問題。
倦怠的太宰完全沒有理會的意圖,拉著柊真白往家的方向走:“回家吧,好困啊。”
“因為昨晚一直在玩遊戲,完全沒有睡覺啊!”
“嘛,那雖然隻是一個遊戲,但是是難得的情侶遊戲呢,很想要跟真白一起把練度拉滿哦……”
跟在他們身後面無表情的芥川銀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三人走過了街道,走過種滿櫻花樹的拐角,柊真白不小心瞥見了還在跟中島敦扭打的芥川龍之介,沒忍住提點了一句:“彆把爺爺給你準備的衣服弄壞了。”
話音一落,猛猛攻擊的芥川龍之介一頓,在中島敦震驚的注視中,居然放棄了進攻,扭身安全的避開了那會撕碎他的校服的虎爪,然後反身一腳。
“……啊,你怎麼還會偷襲!!”
“哼,武士之道甚於生死,怎麼能叫偷襲呢?”
中島敦:“……”
神特麼武士之道甚於生死!
你剛剛明明就後退閃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