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他們來了!(1 / 1)

第一百零五章

陳逸落後一步走進屋裡。

此刻他的神識已經遍布這一層。

看不見下面, 也看不見上面。

奧山姆做賊心虛,在每一層都做了單獨的隔離防禦。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進來了。

陳逸走到門口, 將房門打開。

可以防止高階煉氣修士全力攻擊,而不會輕易損壞的特質大門,在陳逸的手中並不比一面單薄的木門堅固。

在推了一下沒推開後,正心情不好的他,手中白光閃爍。

臻至化境的【光彈】撞上大門,“砰”的一聲巨響,就將門板炸開, 彈到了走廊對面的牆壁上。

陳逸一步邁出去, 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下一步再邁出, 卻出現在五米開外。

身形忽閃忽滅,猶如鬼魅一般,眨眼間就到了走廊的儘頭。

【小空間術】帶來的空間造詣,讓陳逸有了空間之道的領悟, 再加上最近做的儲物袋足夠的多,在不斷地折疊空間之後, 他也就有了在空間表層折疊並穿梭的能力。

類似於“瞬移”。

又或者是著名的“縮地成寸”。

總之等屋裡的兩個人終於分開,再找陳逸已經找不到了。

陳逸已經來到了下一層的入口。

左腳邁出,他來到入口。

右腳再邁出, 他就到了下一層的出口。

下一層的環境出現在陳逸的神識裡, 眼前這一幕幕讓他本就已經怒火中燒的大腦, 徹底爆發。

可惡……

與此同時,他在上一層還留下了一個分身。

本是被他留在宗門裡進行生活係研究的分身2號。

如今為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控製這座基地,他用四成靈力,在這裡重新分出了分身2號。

分身2號出現, 便將金丹修士的威壓完全釋放開來。

神識加上威壓,鎮壓的所有人都不能動彈。

從安保室裡衝出來的護衛隊員,是三名壯的胳膊上能跑馬的職業軍人,實力差不多都達到了煉氣五階的程度。

但在陳逸全力釋放的壓力下,基地裡的安保簡直不堪一擊。

分身2號沒有一句廢話。

他閃身來到最近的一人面前,面無表情的和這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研究員對視。

接著屈指輕輕一彈,一股靈氣從他指尖飛出,直刺入對方的丹田。

虛空中仿佛響起“噗嗤”般的漏氣聲。

這名年輕的研究員臉色猛地一白,捂著肚子彎下了腰,又緩緩地跪在了地上,疼痛地顫抖。

陳逸居高臨下,俯視著看他。

漆黑的眸子裡有火苗在燃燒,樓下看見的一幕幕,真讓他恨不得殺人。

但最終,陳逸選擇廢了這群瘋子的修為!

當初學會這個“廢修為”的手法後,陳逸就一直沒有用過。

就是葉隊長安排執法隊的隊員,特意學了這個功法,也從來沒有使用過。

一來宗門裡的弟子都是重重考核後,過五關斬六將才加入宗門,不但思想品德都過關,也非常珍惜這難得的機會。

天大的難事,都不值當用長生來換。

所以陳逸和葉隊長等人,都認為非罪大惡極的事情,廢人修為這種事是不能乾的。

修為一旦被廢,就不可逆,這輩子就沒有了再修煉的機會。

對於曾經走上長生路,在末世裡有了一點安身立命本事的人,廢了他們的修為,比殺了他們還痛苦。

陳逸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到過兩處秘密基地,也沒有生出動用這個手段的想法。

可這是這群人,實在是……

從這名年輕研究員的面前離開,陳逸一閃身,又到了下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裡的是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女性,衣服上夾著的銘牌寫著【組長】。

陳逸沒有絲毫的憐憫,也沒有對女性有任何特殊的寬容。

同樣一道靈氣打入對方丹田,廢了她這身都達到煉氣四階的修為。

天資看起來不怎麼樣。

會有練氣四階的修為,是吃肉了嗎?

吃多少,就讓你吐出來多少!

在這名組長抱著肚子,疼的在地上嘔吐的時候,陳逸再一轉身,又出現在了另外一個房間。

等著張鼎和田鵬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並且找到陳逸的時候,這沿途上,已經倒下了20多個人。

剩下的一百來號人,就像是被點了定身的術法一樣,明明什麼都能看見,也能聽見,卻偏偏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隻有豆大的汗水夾雜著他們的恐懼,沿著額頭往下滾落。

“宗主。”張鼎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陳逸在面無表情地廢掉一名中年男人的修為。

大概是這一刻陳逸身上的氣勢太過恐怖了吧,讓張鼎開口前,都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說:“您這是……做什麼?”

陳逸收了手,看著張鼎,帶著無限心痛地說:“你,該去樓下看看……”

……

超能訓練營

“你確定是這個長相?”

參謀長克勞德看著眼前的畫像,越看越眼熟,沉默了幾秒後,他的副官提醒道:“這個人我們或許見過。”

“是的,還記得在哪裡見過的嗎?”

“大概是……”副官閉眼思考,很快他睜開眼睛說,“在藍江!在和惡魔的那場戰鬥裡,我見過這張臉!!”

被他一提醒,參謀長克勞德也想了起來。

他一拍腦袋,指著大門口說:“快!把第六人的資料拿過來!”

“是。”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這名奧山姆的參謀長克勞德,手指在桌面上輕點,甚至沒再多看屏幕對面忐忑的營長一眼。

“星光小隊第六人”。

或者說是“大夏國第六人”。

從他出現那天起,就是奧山姆所有得知內情的人,脖子上的一把刀。

實力太可怕了!

完全超出了目前人類對超凡者的認知。

除掉惡魔首領時候,那輕描淡寫的一招,簡直讓奧山姆的這群高官夜驚難寐,在噩夢中頻頻驚醒。

這個人就不是藍星人!

彆以為他們不知道,靈氣通道的對面有智慧生命,甚至有著比藍星完善太多的修煉體係。

大夏一定是和靈氣通道那邊的智慧生命聯係,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實力?

他們嫉妒大夏獲得完善的修煉體係,又忌憚他們每日愈強的實力,還在背後痛恨大夏的好運氣,恨不得自己也能夠獲得某個修煉宗族的青睞,得到像大夏這樣的修煉功法。

這個“第六人”。

他們分析後,是最忌憚,也是最想拉攏的存在。

如果可以讓他加入奧山姆就好了。

想著可能的未來,這名在奧山姆權勢滔天的參謀長克勞德,都激動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接過副官拿來的“第六人”長相複原圖,幾乎懟到營長的鼻子上,“是他嗎?”

營長睜大了眼睛,繼而點頭:“是的!沒錯!是他!就是他!”

克勞德的鼻孔都粗了。

終於在時隔快一年,再次得到了這個“第六人”的資料。

隻是……

敏銳的直覺,讓克勞德感覺到不太好。

為什麼“第六人”會出現在超能訓練營,營長的辦公室?他搬空辦公室裡的資料是要做什麼?是在竊取他們國家人才的機密嗎?

這是有可能的。

但以克勞德對“第六人”的了解,他不是一個會輕易現身的人。

大夏有修煉傳承,自己本身也是14億人口的大國,再加上他們公布修煉功法,開設的靈修學校和靈修資質後,讓大夏擁有了超過藍星一半人口的人才資源。

大夏沒有理由,將手伸到他們奧山姆的“口袋”裡找人才。

況且,超凡訓練營的人才,都是絕對效忠他們的人。

做這種事,沒有意義。

除非……他是在尋找什麼的時候,路過……

這個念頭剛剛在腦袋裡浮現,一直跟著他的副官,就接到了手下的小聲彙報。

副官聽完後,又在克勞德的耳邊複述:“我們一直在監視的那處基地,剛剛飛起了一艘可以在天空上飛行的船,正以極快的速度飛過太平洋,往我們這邊過來。”

克勞德轉頭,驚訝地揚眉。

“船?天空?”

副官其實也滿臉疑惑,叫住向他彙報的手下:“你來說。”

這名年輕的手下,緊張地大聲說道:“是的!一艘長度大約在20米,寬度超過5米,載人量百人左右。原木色的船身,有黑色條紋做裝飾,條紋是祥雲形狀。正以超音速的速度,向我們飛來。大概在一個小時後,就可以抵達我國沿海!”

克勞德聽的眼角一抽一抽,“大夏又在搞什麼?!”

但對這奇怪東西的出現,他似乎又並不意外。

大夏的人都可以踩在劍上飛行了,再搞一艘在空中飛的船,並不離譜。

讓克勞德顧慮的,是大夏這麼明目張膽地派船飛過來是什麼意思?他們想要做什麼?

這個時間作出這樣的舉動,不得不讓人將他們和“第六人”突兀地出現,產生聯係。

而且可是從那座秘密基地出現的飛船啊?

那無法被探知的區域,被嚴重懷疑就是一處秘密通道,沒準“第六人”就是從那裡面出來的。

葉蘇宇也長期居住在那裡面,要說那裡沒有天大的秘密,誰信?

這樣想著,正待更深思的時候,又有一名副官衝了進來。

這一次,這名副官幾乎是連滾帶爬,極其狼狽地衝到他的面前。

“報告長官!”他毫無規矩,沒等他詢問,就擅自開口:“56號基地淪陷了!就是大夏第六人,他帶著同樣的人,在更早前就去了56號!他們搬空了裡面所有的研究資料,救走了一名大夏人!!”

如果說一開始,克勞德在聽見“第六人”去了超凡訓練營,他還有空發怒,繼而思考“第六人”的目的。

那麼在聽見“第六人”竟然已經去過56號基地後,他就從後背升起了一股涼意。

恐懼讓他戰栗,雙腳忍不住地發軟,抬起的手劇烈顫抖,被他狠狠地按在桌面上。

接著,他近乎於聲嘶力竭地喊著:“馬上通知下去,轉移10號基地裡的所有實驗體,銷毀所有的試驗報告,現在,馬上!!”

沒有人覺得參謀長這樣的舉動誇張。

事實上,當他們想明白“第六人”究竟在尋找什麼後,所有人都有一種被魔鬼盯上的恐怖。

沒有人可以對付“第六人”,哪怕是自詡銅牆鐵壁的奧山姆總參謀部。

相信隻要“第六人”想來,他就可以隨時把槍對準任何一個人的腦袋。

這個人強大,已經超出了藍星目前所有的防禦能力!!

“怎麼會……消息是怎麼透露出去的?給我查!!”

克勞德緊張地大喊,接著又尖叫:“先搞定10號基地!馬上現在!”

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啟動安全屋,通知大長老!快去!!”

一陣兵荒馬亂。

在10號基地的下方,陳逸已經一口氣廢掉了一百多人的修為。

這一路走過,無論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隻要行動自由,並且作為施加者,有著修為的人,都被他廢了。

沒辦法冷靜。

任何一個大夏人,看見下面一層的場面都無法冷靜下來。

這就是魔窟,一群吃人的魔鬼!!

陳逸無法用言語,親口說出下面的慘烈場面,就好像隻需要一個字,就會讓他爆炸。

最終,是張鼎扶著田鵬下樓,親眼去看。

樓下,是陳逸的本體。

他手裡正捏著一顆療傷丹,試圖喂進一名守夜人弟子的口裡。

丹藥塞進了嘴唇,卻隻是被虛虛地含著,手指一移開,療傷丹就滑落了下來。

陳逸急忙用手去接。

力氣不小心用大,推到了他的頭。

腦袋軟弱無力地搖晃著,又垂落下來,緊閉的雙眼毫無知覺,隻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陳逸的指尖輕顫,將人從儀器上取下來,溫柔地橫抱起來。

“梁澤,你聽得見嗎?是我,我是宗主陳逸,我來救你了。再忍忍,千萬要堅持下去,你的手腳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我發誓。”

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的人,無法給出陳逸任何的反應。

反倒是被抱離那密布儀器管子的試驗台時,機器響起了刺耳的聲音,同時懷裡人的心跳在失控。

陳逸繃著嘴角,又將人輕輕放了回去。

這一次,不再溫柔,而是帶著幾分力氣,將療傷丹直接塞進了對方的嘴裡。

剩下的療傷丹被他捏成粉末,每次拔掉一根管子,就在創口處撒上一層粉末。

擔心梁澤身體太虛扛不住,陳逸還補了兩顆練氣丹。

隨著密密麻麻的管子被拔下來,瘦弱隻剩下皮包骨的身體上,就隻有一根連接氣管直插入肺部,還有連在心臟上的管子,就是陳逸都不敢動手。

躺在試驗台上的人,始終沒有反應,好在已經勉強完整的身體,讓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陳逸用祛塵術,清洗了這血跡斑斑的身體,露出了對方年輕英俊的面龐。

一陣痛心。

這是國防七子那一批招進來的宗門弟子。

這一批弟子有不少都是搞研究的聰明人,所以進了宗門裡,隻除了少數去了一線,其他的都在宗門裡乾後勤。

梁澤是煉丹閣的弟子,天生木係親和,所以是宗門裡較為出色的藥師,經常來往宗門空間和佛市小世界,運送藥草。

他出事那天是因為海市的海邊發生妖獸暴動,當時海市防線上的守夜人不夠,他接到通知後自願支援。

但是這一去,他就再沒有回來。

那天一共陣亡了兩名守夜人,其中就有梁澤。

陳逸伸出手指,將梁澤已經乾枯凝結,像是徹底染上血色的眼角抹開,細致地祛除血跡。

他的動作很溫柔,很慢,但是這血色像是順著他的手指,爬上了他的眼睛。

終於忍不住,陳逸抬頭深呼吸,看著頭頂明晃晃的光,將眼角的淚水逼了回去。

在樓上。

他的分身臉色愈發的冷酷。

就像持著鐮刀的死神,在收割完了這一層所有人的修為後,徐徐往樓下走來。

慢慢來,一個都不會落下。

都得血債血償。

……

“警告!你們已經進入了奧山姆領空!馬上返行離開,否則視為入侵,我方將會進行軍事行動!”

“警告!……”

警報響徹在奧山姆的軍事基地裡,一架架武裝直升機和戰鬥機從基地起飛,迎著那艘明明並不算大,卻有著無限威懾力的飛舟飛去。

大海裡,一艘艘巡洋艦出動,在碧藍的海面滑出白色的海浪,螺旋槳的轟鳴聲,排成一行向前推進的時候,就連海裡的一些妖獸,都退避三舍。

天上海裡連番喊話,還有緊急調動的坦克,也開上了大道,將炮口朝著天空。

戰戰兢兢地朝著大夏飛舟,飛來的方向。

奧山姆幾乎用出了所有的能緊急調動的軍事力量。

不但在頻道裡喊話,奧山姆的大長老和外交官,還在瘋狂地call著大夏官方。

他們嚇壞了。

可怕的敵人來臨,他們卻不清楚對方想要乾什麼。

又或者說,就是因為大概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而心虛到跳腳,虛張聲勢的想要將末世前的那一套照搬過來,喊話對方。

可惜並沒有用。

完全靠修真資源飛行的飛舟,可不需要衛星導航,電台通話。

這些喊話根本就沒有傳到飛舟上這群人的耳朵裡。

專門用來快速趕路的飛舟,雖然沒有武裝直升機和戰鬥機這樣的熱武器裝備,但它全力飛馳的時候,這些交通工具,也遠遠追不上他們。

葉隊長站在船頭的甲板上。

身後是他這次帶來出任務的隊員。

已經超出三公裡神識的葉隊長,駕馭著飛舟,輕鬆避開前方戰鬥機的攔截。

船頭上揚,直上青雲,轉瞬間就和攔截他們的飛機擦肩而過,飛上雲海。

這個飛舟裡,甚至不需要乘坐者們,有任何的抗眩暈能力。

單獨的重力係統,即便飛舟倒立飛行,飛舟上的人,都不會感覺到不適。

葉隊長駕馭飛舟,在雲海裡暢遊。

同時又拿出電子地圖,通過衛星定位比對,很快微調方向,朝著目的地飛去。

……

“攔截失敗了長官!他們最多十分鐘,就會到達10號基地。”

“怎麼會?大長老剛剛頒布的可是沿途基地,全軍出動的命令。”

“可是他們的飛舟太快了,超乎我們的意料,我們的戰士們都還沒有準備好。”

這次負責攔截行動的是奧山姆方面,最先發現這次事件危機的參謀長克勞德。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咬牙切齒地問:“那10號基地呢?到現在還進不去嗎?”

“是的,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隻要進去的,我們的人就會失去聯係。而且緊閉的通道,我們的戰士隻能從管道進去。但這樣並沒有什麼用處,大夏第六人在裡面。”

“談判專家怎麼說?”

“他們認為對方並沒有談話的意思,並且不能正面接觸這個大夏第六人,我們的計劃也無法展開。”

處處的不順利讓這名曾經叱吒風雲過的參謀長克勞德,握緊了拳頭。

沉思數秒後,他說:“請示大長老,能否按下按鈕……”

他的副官聞言臉色一變:“超過兩百人在裡面,都是我們重要的學者科學家,您不能!”

克勞德打斷他的話,扭曲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所以我讓你馬上安排超能小隊,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們已經在路上了,第一時間從花生市過來,可是超能小隊面對大夏第六人,也不一定、”

“所以呢?就放任這些大夏人,肆無忌憚地進出我們的國土和重地?我們已經變得這麼無能了嗎?你是在點頭嗎?”

副官怎麼敢點頭。

他知道被大夏攻入10號基地代表了什麼。

其實裡面的東西都不重要,畢竟這個大夏第六人已經洗劫了他們兩處秘密基地。

第三個秘密基地就算有守夜人在裡面,也不過是一次政治的拉扯而已。

真正讓克勞德,讓奧山姆無法接受的,是這次的事件一旦成真,就代表了奧山姆從世界第一強國正式跌落。

在過去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所有人都知道,大夏的崛起勢不可擋,甚至在新力量的掌控中,是真正的藍星第一。

即便如此,卻不代表奧山姆就沒有了與之對抗的能力。

事實上這一年多的時間,奧山姆一直在從各個方向,找大夏的麻煩,就是為了證明自己說話依舊有用,自己依舊是藍星第一強國。

所以,這一次,大夏派出修真者軍團,對奧山姆出手。

就是一次國力上的碰撞。

一次新舊力量體係的比拚。

在超凡力量明確弱於大夏的前提條件下,奧山姆如果連熱武器都不敢出動,並且通過熱武器證明他們的獠牙和利齒依舊存在。

那麼今日之後,藍星局勢將會大洗牌。

出現奧山姆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場面。

奧山姆不會接受這個結果。

就像克勞德,他在奧山姆再最強勢的時候登台坐上這個位置。

他的野望,他的抱負理想,甚至他這一身的傲骨,都會被碾碎殆儘。

與其如此。

與其到了那個卑微的程度。

克勞德更願意選擇同歸於儘的方式,去證明奧山姆始終偉大!

至於那些犧牲的人。

在曆史的進程裡,這樣的人還少嗎?

這名副官可以走到這個位置,一定最能領會參謀長的用心。

他感同身受參謀長的情緒,即便內心有太多的不忍,但是當他轉頭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絲毫的猶豫。

……

陳逸閉著眼睛在等。

在控製了10號基地後,他破壞了大片阻隔他神識的特殊圖層。

現在他的人在建築物裡面,卻可以縱覽整個奧山姆。

不但看見了建築物上方的調兵遣將,也看見了乘坐著飛舟趕來的葉隊長等人。

他的神識穿透飛舟的防護罩,聲音直接落在葉隊長的耳膜上。

本來戴著戰術耳機,正和後方參謀部聯係的葉隊長神情一動,抬手按在了耳機上,說:“師父?你在看著我們嗎?最多八分鐘,我們就會抵達目的地。”

葉隊長說話的時候,耳機對面的大夏參謀部也安靜了下來,聽著他們的交談。

陳逸的神識還做不到在千裡之外虛空發聲,他之所以可以和人交談,是因為神識直接和對方神識溝通。

類似於傳音入密的一對一交流。

葉隊長複述著陳逸在耳邊的話:“他們現在所在的10號基地,在雅士利市,坐標XXX,地下五、六層,發現總計五名守夜人,其中三人在服用了療傷丹後,恢複了基本的行動能力。剩餘兩名受到嚴重創傷,無法隨意挪動,需要我們進入地下,將人和儀器同時挪動。”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隊長的眉心蹙了一下。

連療傷丹這種救命聖藥無法救治的傷害,那是得多重啊?

難道是肢體殘缺和臟器摘取嗎?

這個程度,療傷丹確實無法做到無中生有。

葉隊長是長期行走在前線的人,即便陳逸說的含糊,但以葉隊長的經驗,都怎麼可能猜測不出,這些戰士們都經曆了什麼。

這種秘密的俘虜,根本不用考慮敲詐和釋放的問題,所以必然會榨乾所有的價值。

這些戰士,在那樣絕望的環境裡,是遭到了多少罪啊?

再開口的時候,葉隊長的聲音繃緊,硬邦邦地接著說:“……奧山姆已經確認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正在往10號基地調派大軍。

西裡斯市有超過20架的戰鬥機起飛,應該會在我們正式進入雅力士市前,將我們攔截。

計劃現在取道往右,可以避開對方戰鬥機群,進入目標區域。”

“可以。”

“同意。”

耳機裡接連響起聲音,是國內正在連線的指揮部,他們同意了葉隊長的行動計劃。

葉隊長得到回應,便控製飛舟,輕微轉向。

方向的弧度變化極小,但在8分鐘後,會和攔截戰機,錯開兩公裡左右,避免沒有必要的遭遇戰。

“另外。”葉隊長接著說道,“10號基地周邊有敵地對空的導彈裝置,在抵達目的地前,我們需要提前升上3000米高空,並以垂直降落的方式,在6秒鐘內,降落在研究所上方。

屆時宗主會接應我們進入。”

“同意。”

“可行。”

“還有……”這一次再開口,葉隊長遲疑了一瞬,隨後說道,“宗主希望可以摧毀這座基地。”

這一次,指揮部那邊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秦司長詢問:“摧毀到什麼程度?”

葉隊長問陳逸:“摧毀到什麼程度,師父?”

陳逸說:“殘垣斷壁,不複存在。”

葉隊長眉心蹙緊:“師父生氣了?”

“嗯。”

葉隊長再開口,對指揮部說道:“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犯我就要付出血的教訓。

他們用我們的戰士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切割致殘我們的軍人。

如果這都不將罪惡的毒瘤摧毀,我們手中的力量,又能保護誰?

我請求,摧毀到殘垣斷壁,不複存在!”

又是短暫的沉默。

秦司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支持你的說法,也同意你的請求,但是我們現在無法對你們提供任何的武器支援。”

葉隊長斂眸。

“我知道。”

來自大夏國內的熱武器支援,就像奧山姆和大夏比拚超凡力量一樣,雙方確實不在一個級彆。

在沒有航母近海支援的情況下,導彈轟炸想要突破奧山姆的防線,落在雅力士市裡,難度太大了。

不過指揮部同意就行。

當國家點頭,就代表這次的行動有國家背書,無論是任何的結果,都會有國家為他們兜底。

這就夠了。

怎麼摧毀?

摧毀到什麼程度?

不還有他們超凡者嗎?

當他們儲物袋裡放著的一包包的“爆炸符”是開玩笑的嗎?

葉隊長再抬眸的時候,眼睛裡都是大戰一場的躍躍欲試。

他頭也不回,大聲吼道:“全體都有,扶好船舷,全速出發。”

“是!!”

在他身後,是整齊劃一的聲音。

是彙聚在一起,猶如九天驚雷般,震耳欲聾的聲響。

……

國家之間對峙的局勢,每一分鐘都在變化。

針對這次大夏的行動,奧山姆第一時間就進行了視頻通過,采用了多部門的聯合指揮。

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的臉,有的陰沉冷漠,有的和善可親,有的老謀深算滿臉桀驁,但大多頭發花白,臉上皺紋橫生,在世界的政治經濟舞台上,活躍了很多年。

包括奧山姆的大長老,議會長、五星上將等等,曾經跺跺腳,世界都要抖一下的存在。

在這些巨頭的面前,就是克勞德這位參謀長,都矮了一截。

至於其他頭像更小的,比如鎮守在惡魔之門前超過一年的克萊將軍,在這裡都隻是一個小蝦米。

他們正看著克勞德副官在鏡頭前面,簡短而精要的發言。

同時手裡還拿過上一刻才發過來的文件資料,試圖儘快吸收眼下的緊急軍情。

奧山姆的議會長,是個75歲的老頭,戴著老花鏡,眉心蹙緊的能夾死蒼蠅。

他陰沉著臉,看著手裡的文件,極為憤怒地舉起了手,質問道:“40分鐘前,就已經確認10號基地被人攻破,之後連續收回都不成功,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我們現在才知道?”

副官被問的一愣,繼而理直氣壯地回應:“在事件確定升級前,我們無法開啟這樣的聯合會議。在這之前我們已經聯合軍部,對大夏來犯人員,布置過超過三重攔截網。”

“結果呢?”議會長抬頭看向這位年輕的副官,“最基本的遠瞻性呢?如果你們有,就不會這個時候哭著來尋求我們的庇護,都這個時候了,你們覺得我們應該做什麼?”

參謀副官被懟的臉紅,滿臉的不服,但他的身份位置,不允許繼續反駁。

好在克勞德站了出來,他說:“尊敬的議會長,您坐在這裡唯一的作用,就是投出您寶貴的一票。”

議會長已經看了他手中文件最後的重點,他將身體前傾,靠近攝像頭。

“所以,我們又要往自己的國土上丟導彈了嗎?這一次的理由是什麼?和敵人同歸於儘?我們已經到了和大夏同歸於儘的程度?而不是異界的惡魔?

埃勞德,不要把你的無能,讓我們所有的奧山姆人民來承擔。

他們入侵我們的國家,該付出代價的是他們,而不是讓我們的民眾跟著一起死。

這會讓我們在外交上抬不起頭來的。”

克勞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老頭。

奧山姆曾經也年輕強壯,銳意進取過,但現在當初的那群人都老了。

他們變得瞻前顧後,喜愛面子,並且喜歡息事寧人。

他就知道,他提出發射導彈的建議會被反駁。

每次都是這樣,做個什麼決定總會有人站出來反對。

這群人總覺得一切都沒有變,他們還可以和過去一樣,長袖善舞遊刃有餘地走在政治舞台上,以為還能保持過去的優雅。

優雅與否,從來都建立在拳頭夠不夠硬上。

大夏都已經長驅直入,直接奔向他們的軍事重地。

這個老家夥竟然還隻想著息事寧人?

“我提議投票……”埃勞德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他必須要把大夏的這群人留下。

如果這個大夏第六人奧山姆注定無法招攬,那還不如趁早毀掉。

“克勞德,不是什麼都可以投票的。”

議會長卻搖頭:“請不要把自己的意氣用事,當成國家的臉面。事情遠遠沒到那個程度。

我的態度是和大夏方面聯係,就算讓那群人進入了基地又怎麼樣?

他們擅自進入我們的領土,我們聲討在先,不要總是把局面引到戰爭上。”

埃勞德額頭的青筋都繃了出來:“您難道不知道我們10號基地在研究什麼嗎?每天送到您面前的藥丸,還是說您沒有服用?您怎麼認為大夏會和我們商談?”

議會長的臉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複的慈祥的笑容:“你又為什麼認為,大夏不會和我們談話?”

沒有意義的爭論,就這樣繼續著。

一轉眼,五分鐘時間就過去了。

最新的文件,幾乎同一時間,送到這群巨頭的面前。

文件上說。

大夏的飛船提前更改路線,避開了軍部在雅力士市外,最後的一道防線。

那之後,飛舟升上天空,失去行蹤,已經脫離觀測超過30秒。

危險!!!

奧山姆在外太空丟了好像沙子一樣的衛星,在新的力量體係面前,完全變成了廢物。

就在自己國土上,他們竟然觀測不到一艘那麼大的飛船的方位。

所有人看見這一幕的人,臉色都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