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有一頭黑色的犬從黑暗裡, 飛躍出來,一口咬住了那堪比子彈的石頭。
然後沒事一樣的落在地上,將石頭吐出。
看著格羅佛的目光裡出現著敵意, 喉嚨裡發出警告的低吼聲。
在它身後,一隻接著一隻狗, 從樹木後面走出來,顯露出了身形。
一一三四五。
六隻犬。
每一隻都有著不輸給前兩隻的氣勢。
而且紀律鮮明,戰鬥意識清晰, 是一個非常明顯的犬類戰鬥小隊。
“走!”
諾曼在看清楚眼前一幕後, 當機立斷地下達命令。
摩托車的轟鳴聲,在巔國和大夏的邊境響徹。
格羅佛翻身上了自己的摩托,大吼說:“未必會輸!”
諾曼則說:“一定會輸!”
“什麼?”
“不要回頭看,快走!!”
格羅佛像是長了渾身的逆骨,不讓看,偏偏就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看見了讓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原來, 還有第七隻狗。
一隻巨大無比的, 一個頭就和普通犬類一樣大的巨型犬, 出現在密林的最深處。
再可愛的狗狗在變得這麼大後, 就顯得猙獰而可怕。
它就像一頭凶獸一樣,隻是冷漠地看著格羅佛。
格羅佛就覺得如墮冰窖, 腦子一片空白, 手腳不會用。
倉促間差點一頭撞上前方的樹。
“小心!!!”諾曼提醒他。
格羅佛慌亂地調整方向, 不敢再回頭看。
死亡的恐懼籠罩在頭頂。
他感覺到了食物鏈的變化,猶如遇見天敵, 自己是被吞吃鎮壓的部分。
會死。
那隻狗,是什麼啊?
會死……
不可能戰勝的。
會死!
……
焚帝岡的人也倉促離開後。
大夏的第一次以一敵眾,反境外勢力滲透的戰役, 也全部結束。
完成了護道任務的陳逸,選擇落在了大黃這邊。
剛剛還嚇的人,屁滾尿流逃跑的大黃,甚至連反應都做不到,就被從天而降的陳逸摸了腦袋。
大黃滿臉猙獰,張開可以輕易將樹木攔腰咬斷的牙齒,剛要咬,表情和動作就滑稽地頓住了。
繼而露出狂喜的表情,“哈哈”地吐著舌頭,扭著屁股,將尾巴搖出了花。
沙煙起。
樹木斷。
巨石碎。
旁邊的輝仔無辜被牽連,被一尾巴抽出五米遠,發出“嗷嗚嗷嗚”的慘叫聲。
接著,大黃就地一滾,露出了它軟軟的肚皮,發出了“嚶嚶嚶”的叫聲。
“大黃乖。”
“嚶嚶嚶。”
“很久不見,真想你啊。”
“嚶嚶嚶。”
陳逸給黑虎丟了一個裝著療傷藥的瓶子,讓它給輝仔送過去,這邊專心地擼狗。
其他狗狗也陸陸續續地湊了上來,將陳逸圍了一圈,全部化成了嚶嚶怪,都想讓陳逸摸摸它們的腦袋和軟軟的肚皮。
過一會,吃過藥好了的輝仔鑽了進來,一個勁兒往陳逸懷裡鑽的模樣,似乎還有點委屈。
耳機裡響著收隊的彙報聲。
陳逸也不急著回去,留在這裡多陪了狗狗們一會兒。
周欣小隊滅了三個血祖,俘虜了五名初擁教的邪·教信徒。
龐曉磊小隊,也俘虜奧山姆的一個覺醒者小隊。
孫文隊長是魔都的那位守夜人隊長,正好調派回來修煉,參與了這次的“反滲透行動”,也俘虜了六名巴尼國的覺醒者小隊。
剩下還有四個國家,在被守夜人堵住後,都選擇了離開。
此刻正被守夜人小隊押送離境。
再加上被汪汪隊堵住,直接在邊境線外就撤離的梵蒂岡騎士團。
這一次,夏國以一己之力,攔下了八個國家的覺醒者小隊。
尤其是最狂妄,最囂張,也在國際上算得上是“頭號勢力”,差點毀滅了圖拉國的初擁教。
大夏守夜人,在他們攜帶了三名“血祖”,全員“初擁者”的情況下,依舊強勢剿滅,並且俘虜邪·教徒。
這一次的軍事行動,可以說是大獲成功,並且足以震撼世界。
但是。
“義武奮揚,跳梁者雖強必戮!”
就在喜報結束,準備收隊回家的時候,包括陳逸在內,所有人的耳機裡,都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陳逸正悠哉樂哉地騎在大黃的後背,慢悠悠的走在淩晨的大山裡,感受濁世中,淡淡的純淨靈氣。
耳機裡,突然響起大長老低沉的聲音,力量在深處蘊含,像是滾燙的岩漿,瞬間就點燃了血液。
陳逸的後背,瞬間就挺了起來。
抬手,按下大黃的後背,專注傾聽。
“初擁教畜養詭異,殘害生命,傳播邪·教教義,企圖建立一個信仰詭異的邪惡帝國。更是侵犯我大夏國土,攜血祖三頭,入國境十裡,企圖血祭恒海市百萬百姓,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幸的各位阻止。
然犯大夏者,雖遠必誅!
現任命秦國棟為初擁教反擊戰總指揮,陳逸、龐森為副總指揮,率領諸位戰士,進入圖拉國境內,對初擁教反擊剿滅。
我輩當立鴻鵠之誌,握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
此一戰,願諸君凱旋!”
陳逸感覺到了自己血液流淌的聲音,熱氣騰騰,像是醞釀了百年的咆哮,亟待爆發!
他揉揉大黃的腦袋,在大黃了然的目光中,與它告彆,飛上半空。
迎著星月。
迎著曙光。
奔赴西方。
雖遠必誅!!
……
圖拉國的國土,可以分為東南西北四個角。
這四個角又大體可以按照商業、工業、文化,還有位於東角的大片農田耕地,所形成的農業畜牧業區域,來進行區分。
在這些角的範圍內,平均都有四五座城市,最終構成一個強大的,在過去被稱為“永遠不會落日的國家”。
然而現實不過就是區區兩百年的時間,這個傳說中不會落日的帝國,卻岌岌可危,即將毀滅。
來自西角,有著高度發達,且富裕的商業角裡,奢靡浮華的富人們,是在靈氣複蘇後,正是第一批發現“末日密碼”的人。
詭異在資本家貪婪的嘴臉裡,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即便自己身邊的人已經付出了血的教訓,但是極致瘋狂的他們,還是得到了他們想要的。
一個可以□□的神魔勢力。
在金錢的誘惑下,前仆後繼的精英人士,為這些資本家提供了最初期的“血祖”。
然後這些“血祖”,就被資本家們丟到了南角。
南角是世界有名的重工業城市群,這裡生活著數以萬計的圖拉國普通百姓。
他們過去是資本家的工具,現在也不過是後花園裡等待收割的韭菜。
不斷被人為製造出來的“血祖”,持續不斷地投入,加上洗腦般的宣傳。
幾乎沒有發生意外,圖拉國的整個南角全部淪陷。
等到圖拉國的官方反應過來的時候,南角已經成為了“初擁教”的大本營。
這裡遍布著所有不事生產,每天睜開眼就隻想著祈禱,為“血祖”貢獻成長養分的愚昧百姓。
哪怕“血祖”的成長需要貢獻他們的生命,總有很多心甘情願把家人送上,隻為了獲得“永生”的人渣。
就比如那被人人羨慕的,第一批成為“初擁者”的教徒們,大多都是真正的渣滓。
他們被樹立成模範,享受著金錢和權力,狂妄自大,而且沒有腦子。
但必須承認,偶像力量的強大,讓南角成為了他們幸福的樂園,外人眼中的魔窟。
初擁教在這個角落裡,快速地“繁殖”,到處都是分壇教會,到處都在討論血祖的強大凶悍。
以及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成為一名人人羨慕的“初擁者”。
這天晚上,又是瘋狂墮落的一天。
自從這些初擁教的信徒,成功打過敦橋,摧毀了大笨鐘,雖然那之後他們被莫名其妙地又打了回來,但幾乎大部分人都認為,他們已經獲得了勝利。
而且還是在自己參與的情況下。
我簡直太厲害了!
我就是英雄!
那個拿著槍的大兵被我夾著脖子掐死,沒準這次戰鬥之所以勝利,就是因為我的付出。
初擁教用一盤散沙來形容,毫不過分。
更甚至,就是一灘散發著惡臭的汙泥。
他們效仿著詭異的“生活習慣”,也讓自己晝伏夜出。
而且不用工作,隻要每天信仰“血祖”,就會有錢拿飯吃。
無所事事的生活,讓人越發墮落,而且忘記了思考。
現在,南角最火的產業,就是各種酒吧夜總會。
每一天,不停的,不停的,說不完的都是兩個多月前,那場“勝利”的戰爭。
不過最近,多了一點新話題。
“貝西回來,一定會更強吧?他們請走了三位血祖,這世上沒有能同時戰勝三位血祖的國家,就是東角那邊拿著槍的家夥都不行。”
“如果他們一路沒有停留,昨天晚上應該就到了夏國,這會兒應該會有消息傳回來。”
“一定是那群垃圾又為了貝西打起來,她是我見過最性感的女神,我已經迫不及待為慶祝凱旋,參加她的精血大會。”
“我也是。”
“我也是。”
就在他們想著精血大會的種種,垂涎的快要滴下口水的時候,“當當當”的鐘聲,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所有聽見鐘聲的人,馬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哪怕正在說笑的,或者坐在馬桶上的。
他們同時都做了一個動作。
他們將雙手手指交握在一起,放在下巴上,眼眸微垂,神情肅穆。
嘴裡念念有詞。
仔細聽,能夠聽見他們祈禱的內容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會呼喚每一位血祖的名字,在這些名字的前面,加上長長的前綴。
【勇猛的】【劇毒的】【力量強大的】【聰明的】【飛翔的】等等等等。
隨後祈禱著它們的強大無敵,最後以一句【血祖初擁】為結尾。
足足13分鐘的時間,他們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哪怕正在睡覺,聽見鐘聲也要參與到祈禱中。
據說虔誠者,可以得到血祖的初擁。
【認知即汙染】,這是世界的鐵律。
不過資本家們,很仁慈地在“毒藥”的外面,裹了一層糖衣。
隻是單純的祈禱,很多人都發現自己在變強。
這讓他們欣喜若狂,且對血祖崇拜不移,逐漸變得狂熱。
不過,每天都在變得更強的,還是正在接受祈禱的吸血鬼們。
被分封在三個分壇裡,一共九隻“血祖”,在這樣的全民祈禱中,越發地強大。
尤其是第一隻“血祖”,名叫德古拉。
這是一名歐洲神話裡,眾所皆知的吸血鬼伯爵。
它接受著信徒的禱告,已經強到了暗中的掌控者,都有點畏懼的程度。
“還要繼續嗎?再繼續下去,我們就沒有辦法控製它,一旦離開這個盒子,它會毀了這裡所有的一切。”
其中一座分壇,就建在一棟古堡的下面。
這是南角人民投票後,選票最多的地方。
他們普遍認為,吸血鬼就要住在古堡裡,掩埋在陰暗的地底,在棺材裡長眠。
因而西角的始作俑者們,非常貼心地選擇了昂貴優雅的古堡,讓詭異入住。
還用可以克製詭異的材料,加上現在的高科技,打造出一個個小棺材,將詭異裝在裡面。
每天吸收原力,最終塑造成了人類想象中的吸血鬼。
不過一場被政府軍逼退回來的戰役,在他們的包裝下,成為了勝利的戰爭。
這讓更多原本沒有加入初擁教的人加入,讓更多人變得虔誠。
兩個月時間,作為吸血鬼之首的“德古拉”,即將超出棺材的臨界值。
因而,看似豪華複古的城堡深處,還有更多沒有開放的,擺滿了現代化儀器的房間。
這些受聘於西角的科學家、研究員們,正清醒地看著布置在街道每一處的攝像頭畫面。
以及被他們重點觀察的吸血鬼。
詭力的汙染,通過棺材裡配置的儀器,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儀器上。
跳動的指針,提醒著他們,快要超出承受極限了。
“最近增加的太快了。”
“就不應該放貝西他們走,這些愚蠢的傻子們,就愛所謂的王子複仇。”
“當初可是上面說的,要大力的宣傳。”
“是啊,現在呢,已經過去一天的,什麼消息都沒有,他們肯定栽在夏國。”
“可惜隻有我們才知道,這些蠢貨還隻會做著稱霸世界的美夢……糟了!”
一聲慘叫,觀察室裡的人,全部臉色大變。
在他們的眼前的屏幕上,指針跳動處猩紅的顏色,提醒著汙染量的超標。
“快!讓他們停下祈禱!”
“來不及了!現在根本沒辦法停下,而且怎麼讓他們停下?”
“該死!要封印不住!!”
“快想辦法!快快快!”
汙染的數據,迅速地超過最大量,儀器已經無法偵測顯示。
觀察室裡一片慌亂,所有人都忙碌起來。
但真正負責這個實驗室的主要人員,卻已經收拾好背包,下載好所有的實驗數據,準備撤離。
直升機在遠處庭院的角落裡,螺旋槳在轟鳴聲中,快速旋轉。
幾個白大褂圍繞著兩名身穿西裝的男人,登上了直升機。
很快,直升機起飛,離開了這片危險的區域。
“等一下。”
直升機裡,白大褂們拿出特殊的眼鏡,低頭往下看。
這座有上千年曆史的古堡,正被一團不詳的黑霧環繞,濃度肉眼可見地增加。
白大褂們面無表情地在本子上快速地寫著,隨後說道:“封印已經徹底摧毀,古堡裡的人已經受到不可逆的汙染。”
“要開啟另外兩個箱子嗎?或許可以阻止德古拉。”
“詭異具有領地意識,有著相互吞噬的習性,德古拉不能再變強了,不然我們的信徒們,就無法回收它。”
“就這樣不管嗎?”
問話的人,被一直耐心回答他的人,猛地盯上,瞬間就像被一條毒蛇盯上的青蛙。
“要不是因為你是老傑克的孫子,就憑你的腦子,你就應該被留在下面。”
老傑克的孫子脖子一收,自己本就不多的稀薄的人性,也跟著消散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古堡,在心裡想著,不過就是比外面高級一點的“韭菜”,隻要有錢,還找不到願意來乾這份工作的嗎?
直升機遠去了。
被他們暫時放棄的城堡裡,正上演著可怕的一幕。
古老的青石牆壁上,滴滴答答的開始流水,漸漸的在腳底彙聚成了潮濕腥臭的液體。
還有什麼從牆壁上長了出來,好像是綠色的苔蘚,沿著牆縫瘋狂地蔓延著。
和另外一邊,還算有序撤離的研究員們不同,此刻還在古堡裡祈禱的初擁教信徒們,正驚慌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上千名,信奉德古拉的初擁教虔信徒,由一部分已經化身吸血鬼的初擁者們率領著,強行從禱告中被打斷。
他們低頭看向了腳邊迅速增長,快要淹沒腳背的液體。
這絲滑黏膩,渾濁的黃色,惡臭到讓人暈眩的,為什麼更像……
“這是……屍水嗎?”
有人疑惑地開口後,引起了一陣騷動。
很多人跳了起來,爬上牆壁,想要避開地上蔓延的快要無處落腳的屍水。
但很快,這些爬上牆壁的人發現自己錯了。
這些出現在石壁縫隙裡的綠色,根本不是苔蘚!
而是已經變異腐爛的肉!
還是活的!
隨著人類的靠近,綠色的肉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肉芽,糾纏著,快速地壯大成為觸須,裹向了每一個人。
“啊啊啊啊!救命!!”
“血祖!!偉大全能的血祖!!救救你的信徒!!”
“初擁者大人!初擁者大人!您要去哪裡?求求您救救我。”
然而,那些在過去被信徒們崇拜尊敬的初擁者們,並沒有停下他們的腳步。
他們的眼神呆滯,像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了大腦,搖搖晃晃走路的姿勢,甚至有些像喪屍。
最後這些初擁者們,來到了“德古拉大人”的臥房裡,圍著中間的小棺材站了一圈。
他們眼神呆滯,猶如沒有靈魂。
就在這時,小棺材的“封印”終於徹底被破壞。
棺材蓋打開,裡面汩汩湧出黑色的,像是石油一樣,粘稠到了極致的汙染液體。
液體在地上流淌,有黑色的煙霧在上面彙聚成型。
逐漸凝聚成了,它的“信徒們”想象的模樣。
高挑修長的身體,內裡穿著黑色的晚禮服,外面披著同樣黑到極致的皮披風,立領裹住他青白色的下顎。
殷紅的嘴唇上,一雙鋒利的獠牙長了出來。
“他”優雅地走向門口,看也不看這些同樣沾上了惡臭的初擁者,走向了門外。
在他身後,是完美沒有靈魂的初擁者,身體裡彌漫著的汙染力,和“他”一模一樣。
就像是“他”繁殖出來的無數低階詭異。
甚至有些初擁者,因為身體無法承受這股力量,走著走著,充血的眼睛突然就爆了。
他們卻渾然不覺,不但感受不到疼痛,甚至連死亡都無法得知。
“他”走在古堡裡,路過的信徒,會被它用黑色的煙霧纏繞。蘇醒者特有的濃鬱靈力,被它通過這樣的方式吸收強大自己。
這裡,這麼多,這麼多,都是食物。
但在信徒的眼裡,他們看見的卻是德古拉吸血鬼大人,正優雅地咬著他們的脖頸,對他們進行初擁的儀式。
德古拉大人終於又要轉化同伴了,我想要成為德古拉大人初擁的對象,我想要成為偉大優雅的吸血鬼,獲得永生!
“大人,請咬我吧!”
信徒跪在地上,祈禱。
路過的詭異即將突破新的等級,進化到更高的程度。
它需要能量,覺醒者才有的獨特靈力!
啊!
如此的甘甜!
如此的美味!
滾燙而鮮活的,勃勃生命!
就快了,就快了,馬上就要進階了!!
我!!!
還要更多!!!
……
一架載滿人的運輸機,從圖拉國的高空飛過。
絕對意義上的“高”。
將近5萬英尺的高度,是極少數的軍事大國,專門針對軍事行動,而研發的高空戰機。
換句話說,除非軍事用途,5萬米高空上,通常不會出現飛機。
可今天,就有從夏國飛來的軍用運輸機,來到了圖拉國的上空。
圖拉國的衛星,偵測到了入境的飛機,卻並沒有升起導彈,甚至沒有喊話詢問。
這當然是因為國家的上層,進行過溝通。
除此以外,也是因為圖拉國政府,在應對初擁教時元氣大傷,再度面對大夏,也就再沒有了原先軍事大國的底氣。
他們隻能忍下一口氣,任由大夏的軍隊入境,在自己的國家展開一場軍事行動。
甚至期待他們派過來的戰士能夠再強一點,最好能夠將初擁教,連根拔起。
自己搞不定,隻能求助外援。
不過就是心態的轉變而已,反正跟哪個老大混不是混,末日後新勢力的洗牌,更要早早地站對了隊。
“調取所有的監控,對準南角區域,我要親眼看到大夏守夜人,對初擁教的剿滅。”
圖拉國的大長老雖然憋氣,但又莫名的解氣,頗有一點被欺負後,找老大找回場子的得意。
當然,那不安分也很明顯。
他太想要窺探到大夏的守夜人有多強。
同時,西角的資本家們,也通過政府軍的內線,獲得了這一消息。
阻止沒有用,再說他們已經玩脫了,控製不住最強大的詭異。
那個可怕的東西正遊走在南區的地面,肆無忌憚的汙染吞噬著,看見的每一個活人。
即便是“韭菜”,這個快速消失的數量,也看的他們有點心疼。
畢竟一顆韭菜從出生到收割,可是要好幾十年呢。
“夏國的守夜人要來了嗎?我要所有的最詳細的情報!我要比那個老東西獲得的情報還要多!”
“是!”
就在無數的攝像頭對準天空的時候,飛過頭頂的運輸機機箱打開,一群人就被扔了下來。
這個“扔”字,用的非常形象。
和傳統意義上,一個個從機艙門跳出來,害怕降落傘發生糾纏,而必須隔開一段距離的傘降行動不同。
這些夏國的守夜人們,像是生怕不會撞在一起似的,黑壓壓的一團,直接就從運輸倉裡,被丟了下來。
“他們這是乾什麼?”
“擠成一團,降落傘不打開了嗎?”
“這是空降失誤吧?哈哈哈!”
“你彆犯蠢了,這可是夏國!!”
這可是大夏的戰士。
即便在靈氣複蘇之前,也是世界著名的軍事強國,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他們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理由。”
負責觀察的圖拉國軍官,將夜視望遠鏡的倍速調到最大,可惜距離太遠了,而且又是在夜晚,根本看不清楚。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們雖然是一起下來,但並沒有手牽著手,可也沒有飛離一定的距離。
他們就像一個無缺的圓,始終保持著圖形的完整。
怎麼做到的?
還是有自己沒有看見的繩子,係在他們的身上?
這位軍官,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現在更好奇的,還是這些人,從這麼高的高空傘降,不說落點的精準問題,還有高寒問題,他們該怎麼降落?
這樣的密度,要怎麼打開降落傘?
“你覺得呢?”
“總不能仗著身體強壯硬著陸,一個兩個我信,但不會所有人的□□強度都大。”
“說起來,他們是怎麼攔下初擁教那群人的?那群人可是會飛,難道夏國這群人也會飛?”
“該死,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夏國的情報,派過去的間諜發送回來的情報,根本涉及不到核心。”
“上尉,我發現一個問題。”
“說。”
“他們的降落速度很慢,而且非常精準,他們顯然具備高空移動的能力,他們確實會飛。”
“……”
西角這邊派出去的人。
“他們會飛,不然不可能攔下貝西他們。初擁教之所以能夠成為目前最強大的末日教派,就是因為初擁者們都具備飛行的能力,這是其他覺醒者和其他教派信徒,所無法具備的能力。”
“所以隻有會飛的守夜人,才能夠不聲不響的,在貝西他們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情況下,攔下他們。”
“確實如此,我一直以為,貝西會帶著人,一路獻祭到最終的目的地。看來他們在進入夏國不久,就被攔下了。”
“可惡!已經有初擁教了,為什麼還會有守夜人?”
守夜人會飛這個秘密,已經守不住了。
畢竟初擁教的初擁者們,可以化身蝙蝠飛行,被他們當成“招生廣告”一樣,全世界範圍內的大力宣傳。
因而能夠將具備飛行能力的初擁者們,在幾乎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被解決。
也代表了大夏守夜人,具備同樣的飛行能力。
因而,在怎麼對初擁教反擊,進行快速打擊的軍事行動計劃上。
最終由秦司長和整個戰鬥參謀部,定為了空中運輸,飛行降落。
這兩個月,樓霆帶著的符籙組,完成的工作不錯。
宗門裡的“飛遁符”儲備量,終於達到了可以進行中小型軍事行動的數量。
這一次執行前線特殊任務的守夜人,人數有22人,7人一組,是最精英的3個守夜人小隊。
再加上一個陳逸。
除了陳逸以外,他們每個人都攜帶了五枚飛遁符,確保空中戰鬥時長,能夠保持在半個小時以上。
快速的機動反應,向來是特種戰役裡的王牌,更何況是個人具備了飛行能力。
這21名守夜人小隊,完全算得上是夏國,目前最強的特種戰鬥小隊。
他們從運輸機上下來,面對五萬英尺高空的寒冷和狂風,無畏的他們,並沒有急著給自己拍飛遁符。
而是通過陳逸的【風環】,利用風眼原理,不但可以阻擋寒風入侵,還能預防大家分散、控製方向,以及減緩降落等等優點。
沒有了讓人眼睛都睜不開的狂風,所有飛在半空的人,都難掩眼底的興奮。
隨後,又激動地看向腳踏飛劍的宗主。
宗主回來了。
而且是築基後回歸!
聽說宗門的藏經閣要開第一層啦!
內門弟子的居所也要建成啦!
不不不!
重點難道不是,宗主他在禦劍飛行嗎?
我去!
簡直饞死人了!
踩著劍,飛在空中什麼的,帥的沒人性啊!!
在宗主從容平靜的目光中,被他用風環環繞,徐徐下落。
這是什麼該死的“男友力”,衣袂翩翩,仙氣飄飄啊!
我是個男人,都喜歡!
一群五大三粗,最大的年紀都奔著40去的老男人們,全部都用熱情如火的目光看著陳逸。
直到看的陳逸不太自在。
陳逸放下按在耳機上的,嘴唇微動,聲音通過戰術耳機,落在大家的耳膜上。
“按照計劃,以斬殺詭異,也就是血祖為主,除非遭遇強烈反抗。
還有初擁者已經被嚴重詭異化,無法控製,就直接斬殺。
儘量避開平民。
血祖實力普遍接近A級怪談水準,實力都在練氣中期,需要小隊做戰。
接下來,我會集中控製,降落在羅格納市,集中力量清剿這裡的怪談詭異。
再次提醒各位,光明類術法對詭異有針對性的殺傷力,但也要預防被汙染,降落後請務必拍上去障符,並佩戴妙音仙鈴。
我會時刻關注各位的近況,發現問題務必求助。”
隨後,陳逸看著越來遠近的城市燈火,控製風環,將大家繼續聚在身邊。
靈氣湧入腳下的飛劍,朝著目標飛去。
說要在這個區域降落。
坐標就不會差距分毫。
這是一處建在一片湖泊的邊上的白色古堡。
曾經是某位圖拉國國王修建的皇家園林,後來成為兩位王國繼承者豢養情婦的安樂窩。
還有傳說,這裡住著血腥伯爵夫人,她為了永葆青春,喜歡用處女的血液洗澡,並且有著強大的魔法、
當然,到了現代,這裡成為了著名的旅遊聖地。
陳逸不止一次在旅行雜誌上,看見這座美麗優雅的建築物,矗立了將近千年的建築物,確實是人類的瑰寶。
沒想到,末日降臨後,這裡卻成了人類豢養、崇拜、祭祀詭異的場所。
那種淡淡的縈繞在其中的詭異氣息,就算是被完美的封印,靠近後、尤其是蘇醒程度越高的人,越能感受到一股不詳的、讓人厭惡的氣息。
蘇醒者和煉氣士,已經可以溝通靈氣,天地大道,第六感可比普通人強了太多。
這座湖邊的白色古堡很漂亮,時間還沒到後半夜,剛剛禱告結束的信徒們,繼續他們歌舞升平的夜生活。
沒有人注意,在距離古堡千米的上空,正有一群人落下。
拍上了飛遁符的守夜人,化身成華夏神話裡飛天遁地的神仙,有條不紊地脫離風環,落在古堡的周邊。
“他們果然會飛!”
“他們沒有變身,怎麼能飛?”
“這不科學!”
“都世界末日了,還講科學嗎?”
觀測到這一幕的各方勢力,以官方的身份吐槽著,算是證實了科學時代的一去不複返。
所有守夜人都飛離風環後,這些觀測者都看見了一名腳踩“長條形扁平物體”的男人飛在半空,明顯是這次任務的核心人物。
必須要記下來!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生出,目光就看向了其他飛落下去的人,再也沒有往天空看上一眼。
他們都被陳逸大圓滿的“斂息術”,徹底屏蔽了感知,腦袋裡對這個本應該非常重視的人,下意識地忽略。
陳逸換了桃木大劍,盤膝坐在半空。
他的身體出現重影,好些個模糊的身影從他身體裡走出去後,落在了地上,很快就融入黑暗當中。
最後一個從他身體裡走出去的是替身木偶,運轉著斂息術跟在最後一名守夜人的身後,做好隨時救人的準備。
而他本體坐在半空,神識籠罩在腳下古堡、莊園,甚至包括附近的城市和農莊。
一邊關注著守夜人的行動,一邊掃過周邊區域。
所有隱藏在暗處,不懷好意的,或者隻是單純觀察的目光,都被他看見了。
陳逸沒有動手。
這是一次大夏展示肌肉的軍事行動,需要的就是這些人用雙眼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