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她也無聲地跟他比著唇形。

日落西斜,餘暉璀璨無比，透過薄薄一層紗簾灑進屋內。

落她身上,仿佛鍍了一層柔美的金光。她長發散落肩頭，末梢打著卷，有一綹妖嬈地垂在V領領口，和雪白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商渡胸腔起伏著，按捺住紊亂的情緒，心不在焉，聽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踩他腿上的那隻腳無端蹭兩下,耍著壞，幾次擦著特殊區域劃過,指示性太強,偏偏又不索性給個痛快。

把人吊得不上不下的。

像貓爪輕輕撓在心上，不痛,但癢。

商渡緊了緊後槽牙，沒忍住，一把扣住她腳踝，摁著,放到他想放的地方。

斜她的那一眼帶著挑釁。

周雨晚微愕，不喜歡主動權莫名其妙被奪走，腿腳亂動,就想從他手裡掙出來。

動得狠了，他沒控製住悶哼出聲,分貝不高，卻聽得清楚。

他不動了，周雨晚也不動了。

視頻倉促中斷，她眼睜睜看著他摘耳機,關機，屏幕忽地一黑，抓在她腳踝的那隻手散著熱，拇指繞著圈摩挲纖細的踝骨，好整以暇似的，憋著什麼壞水似的。

在她腳下，是膨脹僨張的蠢蠢欲動，又像踩著一簇跳動的火焰，會灼傷人的，周雨晚心臟突地跳快兩下，有過一瞬的自亂陣腳。

聽到他說：“看看。”

她放鬆心態，梗著脖子回：“看什麼？”

“Puxxy。”

淡紅色的薄唇翕張，輕悠悠地撂出一個頂下.流的詞兒。

還有一句更不知廉恥的渾話：“剛剛看著好像有點乾，是不是該澆水了？”

“會嗎？”周雨晚反問，擱在他腿上的那條腿晃了晃，“我怎麼不覺得。”

“不信？”他挑眉，身處背光的方向，眼睛在暗色中明亮如星，不懷好意地主動請纓，“那我再幫你看看。”

周雨晚搖頭，否定他的提議，醞釀許久的陷阱現在才開始顯露端倪：

“其實，我這兒還有更好看的，你要不要看？”

“嗯哼。”他等著，頭向她那側偏斜，光線勾勒出明晰的肩頸線條。

周雨晚手往桌上一摸，拿到手機，解鎖，指尖在屏幕點戳幾下，調出截圖，賞賜一般，自上而下斜遞出去。

神情流露幾分驕矜高傲，嘴角向上翹。

他沒接，隻是粗淺地掠一眼，眼內神色變化細微。

她趁此空當把腳抽回來，雙腳往下放，踩實地毯的時候，手機收回來，挪臀往前坐，突然傾身湊到他眼前。

沒說話，隻是抬著眼，用蕩漾的眼波撩他，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把所有得意又輕佻的話語都說儘。

“3.47。”他說。

G大滿績4.3，她這成績挺好。

周雨晚沒說話，隻是緩慢眨眼。

商渡又說：“下次

也要爭取保三爆四。”

“……”這要求實在太高，周雨晚撇嘴，“爆四算什麼？暴斃還差不多。”

他被逗笑，伸手去拉她的手，反被她甩開。

周雨晚雙手環胸坐回去，抬了抬下巴朝他那兒一指，“擇日不如撞日，快點，說好要給我看的。”

“早知道堅持3.5了。”

就差那麼一點。

他往後靠向椅背，儘管起來了，但他沒上手去碰。

胳膊肘抵著椅子扶手，玉竹般纖長的指搭在腿上，指尖輕輕敲兩下。

因她一句輕蔑的“哪來那麼多早知道”，而同她商量：“隻是看著我弄，不覺得無聊？”

“不無聊。”

難得有他吃癟的時候，周雨晚挺開心，手機調成錄像模式，後置攝像頭對準他那張中歐混血臉，催促：

“快D啦~”尾音拖得長長的，最後兩個字卻收得短而輕，生怕被他聽清似的，“柒頭。”

“咩？”商渡聲音拔高一個度，不可置信到懷疑是自己幻聽，要笑不笑地輕哂一聲，陰陽怪氣地，也用粵語揶揄她，“哇！你好嘢，有本事講多次。”

“……”

晚晚沒本事，晚晚不說。

煩躁地踢了下他的腿，在他又一次伸手來抓她前起身，站在他斜後方，用鏡頭居高臨下地對準他。

“就當我是監控攝像頭好了，你要覺得無聊呢，就播一部FG80BJ助助興。”

反正，當初她怎麼做的，現在就要他怎麼做。

多公平。

他坐著不動，拖拖拉拉這麼久，周雨晚沒可能看不出他就想把這事糊弄過去，不滿地嗔他：

“堂堂商家大公子，就這麼玩不起？”

他舔了下.唇，討價還價：“不能親一下？”

她不肯，“監控可不會跟人親親。”

商渡沒回話，隻是漫不經心地晃悠著身下的轉椅，指尖輕輕敲著腿，撩起眼簾，一言不發地自下而上仰看她。

像一頭蟄伏的野獸在暗中盤算著什麼。

周雨晚同他僵持著，好幾次視線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全身上下最突出的地方。

就是那個走神的瞬間，他倏地起身，周雨晚隻來得及看見屏幕裡一閃而過的身影。

不等拿開手機，用肉眼看向突襲到跟前的人，腰胯便被一股猛力纏上，他手臂收得緊，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抱走，掉了個頭坐到辦公桌上。

他不由分說地斜額向她吻來，周雨晚偏頭躲，他親到她臉頰，大手捏著她下頜，讓她把臉轉過來時，她終於跟上節奏，豎起一根食指隔在兩人唇間。

“坐下。”周雨晚命令。

商渡沒應聲，計劃沒能得逞，便低頭抵著她的額，近距離地盯視她眼睛，呼吸淩亂，左手捏得她胯骨有點疼。

“瘋狗。”她又這麼說他了。

他渾不在意地挑高眉梢，直到她說“我隻喜歡乖狗狗”，

他微愣，下頜骨磨動兩下，一呼一吸的短暫時間裡，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你會聽話嗎？”她問他。

他不答，手勁卻慢慢鬆了，脖頸低下來，臉埋在她頸間。

在她以為他要變乖的時候，落她腿上的那雙大手忽地用力，將她瑩潤腿肉掐出痕跡，手背緊繃出遒勁青筋，隱忍克製。

“明明有女朋友，為什麼我還要自己來。”

說話帶出的濕熱氣流拂過她脖頸皮肉，引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癢。

“因為你輸了。”周雨晚說，推開他的頭，也拉開他的手，不讓他碰到她，“是你說要玩一把的，商渡，乖一點。”

他煩悶地吐一口氣，認命了，往後坐回寬大的椅子裡，兩條長腿自然而然地敞著，灰色衛褲勾勒出半醒的形狀。

周雨晚兩條腿自然垂放下去，腳踝勾著腳踝，懸在半空中，偶爾會小幅度地晃兩下。

錄製視頻的念頭打消，她把手機撂一旁，一手放在斜後方，撐著桌子，支起身體，一手卷起身前一縷頭發，纏在指尖繞圈圈。

端著看戲的態度，等他表演。

他被她的推拒激出點火氣，眼神犀利，如狼似虎地盯緊她，仿佛下一秒就要飛撲過來，一口吞食掉她這隻小獵物。

可惜狼是可以被馴化的。

周雨晚問他：“商渡，你是乖狗狗嗎？”

他一聲不吭，指尖勾著褲腰的係帶一扯。

周雨晚勾唇，認真細致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空調輸送著暖氣，烘得空氣乾熱躁動。

機器的嗡嗡輕響，藏不住他淩亂破碎的呼吸聲。

暮色降臨，視覺以外的其他感官愈發敏銳，某些念頭也愈發不安分。

他難受，周雨晚也跟著難受，並攏的膝蓋不自覺擦蹭兩下，光潔白皙的兩條腿動了動，一左，一右，柔嫩足底輕輕踩著他膝蓋，隨他敞開腿的動作而敞開。

他視線緊跟過來，周雨晚看著他喉結滾動，吞咽唾沫的聲音隱秘而狎昵。

眼見他要伸手抓她腳踝，她抬起右腿疊在左腿上，藏起來，不讓他再看。

於是他閉眼，再睜眼，對上她眼睛，眸中劇烈翻湧的情緒，不比手上正在進行的動作純情多少。

撩得她心癢難.耐，血液滾燙，上身向前傾，離他近一點，軟聲誘.哄：

“乖狗狗才有獎勵哦。”

“是嗎？”

難得有心情開口同她說話了，他像聞到肉味後，決定暫時收斂暴烈脾性，偽裝出乖巧模樣的猛獸。

隻是偽裝得不太好，渾身壓抑的侵略性隻增不減，額角的細汗分泌得越來越多。

“是啊，”周雨晚說，踮起左腳尖沿他褲腿上下輕滑，“商渡是乖狗狗嗎？”

之後是一陣沉默。

價格不菲的轉椅，因他出格的舉動而被鬨出細微的動靜。

“是。”商渡鬆口，掀開眼簾，在昏暗中尋找到她眼眸的瞬間，用粗啞不平穩的聲線，心甘情願地承認了，“商渡是周雨晚的乖狗狗。”

“Goodguy。”周雨晚莞爾，摘下盤裡一顆提子，伸手喂到他面前，“吃嗎？”

他不屑地瞥一眼，趁她不備，忽然攫住她手腕，轉椅“嘩”地向前滑，他往前坐，在她錯愕眼神中，猝然拉近與她的距離，“狗才不吃提子。”

“是嗎？”周雨晚定了定心神，交疊的兩條腿散開，踩在轉椅兩側，俯低上身，任由他肆無忌憚地打量她，明知故問，“那吃什麼？”

他給出答案：“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