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257 為我加冕吧,殿下(1 / 1)

開局一條鯤 妄鴉 11306 字 6個月前

本次教皇加冕儀式, 因為光明聖殿才經曆一次襲擊,再加上樓迦本身也不喜歡鋪張浪費,特地吩咐一切從簡。再加上前線雖然告捷, 但是軒轅烈的犧牲太過慘烈, 慶祝過後, 也需要為烈士們送行。綜合以上種種情況,教皇國並沒有邀請太多人。

除了原含霜以外, 軒轅烏和軒轅妙音也將在明天抵達。

作為皇室成員, 在所有人眼中板上釘釘的皇儲,原含霜自然而然被引到大聖堂背後的貴賓休息室內。也好在光明聖殿建築夠多, 房間夠多, 才能安置下這麼多人。

戰爭過後,休息變得十分必要。經過幾天跋涉,大家都累了, 早早地睡下, 等著參與明天的教皇加冕。隻有原含霜, 在泡完熱水澡後, 穿好衣服,披上外袍, 坐在床上拿起一本書,邊看邊等候。

“篤篤篤。”

淩晨一點整,門口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原含霜抓起燭台跳了下來, 穿好拖鞋走到門口。

換上教皇晨袍後的樓迦已經站在那裡。

當初那個俊秀矜貴的少年, 在三年之後已經長成青年模樣。覺醒熾天使最後兩翼後,他身上那種高潔凜然的氣勢愈發明顯,好像走下神壇的神像,要人忍不住生起頂禮膜拜的衝動。

“怎麼還拿著燭台?”在精神力領域裡, 那截燭台相當具有存在感。

原含霜這才意識到這點,悻悻地說:“順手就拿了。”

可能她潛意識裡,晚上去夜遊,手上就得帶點燭火,忘了以他們如今的天賦者實力,已經完全不需要這些做點綴。

“你八階了?”

“嗯,從蟲族主巢星域回來後就自然而然晉升了。”

他們並肩走在走廊上。

夜晚的光明聖殿格外靜謐,隻能看見月光流淌在白色的古典式長柱上,幻化成一披輕薄的紗霧,虛幻又縹緲,美輪美奐。

“光明聖殿一直都是這樣嗎?”

原含霜一邊走,一邊欣賞著這幢數千年曆史的古老聖堂。

“一直是。”樓迦輕聲同她敘述:“這裡一直很守舊。”

他用簡潔的語言講述了幾個小時候樞機主教們為了讓他好好學習聖子事務,背誦光明聖典,甚至將光明聖殿主殿的網絡都給切斷的趣事。

“再之前呢?”原含霜好奇。

“再之前,就是孤兒院了。那是我和他在分裂之前共同的記憶。但是分裂之後,具體就記得不太清楚了,我的記憶被篡改過。”

樓迦之所以能夠弄清楚自己的記憶被篡改,還是因為原含霜在黑塔時,同黑塔一起行動,不僅揭發了倒影聖殿的存在,還將其燒毀。

也是在看見廢墟內的祭壇之後,樓迦才忽然感覺腦海中多了一段破碎的記憶,內容正和當初的儀式有關,所以才做出如此推測。

兩人就這麼走著,時不時說幾句話,氛圍有種難言的寫意,仿佛衝淡了這幾天以來的悲傷。

可惜這點輕鬆,在使用教皇權戒,進入小聖堂內,翻閱內裡那所謂隻有教皇才能翻看的珍藏典籍後,消失地蕩然無存。

“造神實驗......這個實驗的名字叫做造神實驗。”

原含霜手裡捏著一份羊皮紙,如今星際基本不再用紙質材料記載,更彆說這比紙還要更早出現的產物。

“從這張羊皮紙上記載的時間來看,這個實驗已經持續了至少三千年......實驗的目的,是一則流傳下來的預言:金銀蘋果,即為通往造物主的道路。吞噬了一顆金蘋果和三顆銀蘋果後,靈魂仍舊完整的人,能夠執掌宇宙最高權柄。”

“蘋果一共有四顆,一顆金蘋果,三顆銀蘋果。它們是先代造物主徹底與宇宙融合後,從基石裡誕生的權位之物,可以解除蟲族對人類的基因封鎖。若是被蟲族吞噬,後果不堪設想,因為作為造物主得意的造物,蟲族天生就是完美品,具有吞噬蘋果的資格。”

原含霜擰眉:“不對,造物主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個靈魂完整,而且蟲族對人類有基因封鎖?為什麼說蟲族是造物主的完美產物,難道人類不是嗎?”

她把羊皮紙放下,接著在這排書櫃裡翻動,順著時間順序繼續往前找,妄圖找到一些線索和頭緒。

“這裡。”

在原含霜翻找時,樓迦找到一份造神實驗記錄本,緊緊擰眉:“是實驗記錄。”

眾所周知,普通人吞噬金蘋果,會直接死於非命,隻有皇室成員能夠借助它的力量完成擬態等級的提升,但經過實驗探明,那點借助的力量可能還不及金蘋果本身的千萬億億分之一。作為聖殿內部珍藏的神賜聖物,早年間帝國和光明聖殿因為眼饞內裡蘊含的強大的,人類至今未曾探明的能量,聯手對其進行過無數實驗,

跨越了數千年的記錄本上密密麻麻記載著被塵封的秘密,堪稱觸目驚心。

誰也想不到,這樣光鮮亮麗,多年來被信徒們當做聖地的地方,竟然在私底下進行著這樣肮臟,慘無人道,喪儘天良的分裂實驗。

最開始的普通人記錄隻有幾行,他們找來各種各樣的人進行實驗,全部宣告失敗。一位非皇室S級擬態持有者服用了金蘋果後,當場爆體而亡。後來有一年,帝國動用一位犯下極刑的皇室成員進行實驗,奈何結果同樣沒變,隻是沒有爆體而亡那麼慘烈,稍微走得比較體面。

轉折出現在三百多年後,一位光明聖殿收養的雙面擬態持有者,誤打誤撞吞服了金蘋果。就在所有人束手無策之時,忽然發現,他竟然沒有被金蘋果中潛藏的狂暴能量致死,反倒分裂成兩個人,並且兩個人都吸收了一些能量,成功覺醒出神話擬態。

“從這條實驗記錄之後,後面所有的實驗內容,全部都是雙面擬態!一旁的實驗結論:確定隻有雙面擬態持有者,才有成為成功品,踏上造神道路的資格。而造神計劃的實驗品,靈魂必須完整,所以在切割靈魂後,必須使用聖火淨化陰暗面,將陰暗面的靈魂徹底淨化,回歸光明面後,才能得到繼續吞噬銀蘋果的資格。”

原含霜倍感荒謬。

她看著這串名單,終於意識到,自己在正史裡苦苦查閱,查到上一個雙面擬態出現在幾百年前,恐怕並非個例。

“按照這個概率看,雙面擬態出現的概率,完全沒有星際公布的那麼低,雖然比神話擬態出現的概率還要低,但至少每百年會誕生一到兩個。但明明在記載裡,雙面擬態幾乎每五百年才有一位......”

原含霜猛地抬眸,看向樓迦。

兩人同時意識到一個可怕的情況,開始飛快翻閱實驗記錄。

在秘密聖堂裡搖曳的燭火下,原含霜湊近過去逐條逐條查閱,找過近一百條記錄,終於在最末尾找到了一條記載。

“孤兒院,五歲,罕見天生銀發,被查五引薦並發掘,經確定,其身上蘊含覺醒雙面擬態的波動,遂通過聖殿名下進行收養。於六歲執行分裂儀式,分裂為黑發藍眼(深淵骨龍)陰暗面和銀發目盲(六翼熾天使)光明面二人。後面還有小字,光明面於光明聖殿擔任聖子職務,陰暗面叛逃,疑似前往黑塔。”

雙面擬態!樓迦最開始竟然也有雙面擬態天賦!

聞言,銀發聖子聲音登時轉冷:“查五就是那個疑似被黑塔操縱的人。教皇國入侵當天,他就消失不見,昨晚有人稟告我,說是發現了他的屍體。”

“你和迦樓的操縱,恐怕就是黑皇帝一手操縱並且為之。”

毫無疑問,那定然是黑皇帝已經達成自己的目的,於是拋棄掉這具傀儡。

原含霜卻忽然想到什麼,往上一條翻去。

“1205星,六歲,儀器檢測波動後發現。經確定,其身上蘊含覺醒雙面擬態的波動,遂派出聖殿執法者將其直接帶走。於六歲半執行分裂儀式,因為覺醒初期出現不明原因失誤,分裂為棕發黑眼(海東青)光明面和黑發黑眼(不明非生物擬態)陰暗面二人。光明面送至帝國海家寄養,陰暗面不知所蹤,下落不明。”

“是爸爸。”原含霜撫摸著那行字:“我去過海家,海家家主承認,爸爸的確是他們從光明聖殿抱養的。甚至多年來,光明聖殿還一直在觀察並且收集爸爸身上的數據。”

一晚上,在秘密聖堂內受到的衝擊太大,以至於原含霜已經完全可以接受,自家爸爸和黑皇帝也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爸爸恐怕並不知道黑皇帝的存在。他丟失過小時候的記憶。這一條的陰暗面背後還寫著疑似複仇的字眼。”原含霜端起檔案,仔細研究。

“那是老教皇的字跡,他應該是在極度惶恐中寫下的,筆尖都在顫抖。”

“如果黑皇帝和海東青是同一個人的話,那當年迦樓從倒影聖殿離開,可能就是被黑皇帝安插在光明聖殿的內應接走的。”意識到自己多年來,竟然不知道陰暗面的遭遇,樓迦臉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自責。

得益於老教皇多年的灌輸,他一直以為迦樓是自甘墮落同黑塔混在一起,殊不知背後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不,黑皇帝對他也是利用居多。”

原含霜搖搖頭:“否則不會在他身上進行蟲化實驗。黑皇帝壓根就沒把迦樓真心當做過自己的學生來看待,隨時可以棄之如敝屣。”

小聖堂內一時間沉默下來,隻能聽見燭火燃燒時的微弱劈啪。

燈芯垂落到燈油裡,要那燃儘的黑色也沾染了眼淚般的白色。

“其實這麼一想,我也會慶幸,海東青將金蘋果盜走了。”樓迦忽然道:“如果沒有盜走金蘋果,光明聖殿就會持續追蹤雙面擬態持有者。”

原含霜一愣,而後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在孩童五六歲時,連精神力擬態都還沒進行覺醒的時候,光明聖殿便會尋來並且將人帶走。前面的記載中,海東青甚至都還不是孤兒,他們也要在私底下強行擄去,強行進行分裂儀式,可見其喪心病狂程度。原含霜設身處地想了想,要是當初她在1999星時遇到一樣的情況,恐怕當時才幾歲的她,根本無力反抗,隻能被帶回聖殿,恐怕還得被記憶洗腦。

“光明聖殿竟然真的將這樣一個造神實驗,當做至高事業來看待。他們非常堅定地認為,隻有人類完成了這個計劃,突破基因封鎖,成為造物主,才能真正意義上打敗蟲族。為了這個大方向沒錯的崇高建議,私底下用儘肮臟。”

那可是切割靈魂,即便樓迦從來不說,也能想象到該有多痛。

兩個人在秘密聖堂內翻閱了好幾個小時,再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

原含霜猜測造物主,蟲族和人類之間肯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可惜秘密聖堂內並沒有相關的記載,這裡堆積的全部都是光明聖殿夢寐以求完成的至高事業。他們甚至還在地下發現一個小型法陣,內裡含有潛移默化的精神影響,力求影響每一位踏入這裡的教皇繼任者。

眼看著外邊儘頭的天空泛起魚肚白,翻閱了上千宗卷宗的原含霜疲憊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乾脆坐下來。

“四個蘋果裡,我除了沒有服用金蘋果以外,隻差半個銀蘋果。但那半個銀蘋果如今正在黑塔手裡。或許得想個辦法,再去黑塔一趟,但黑皇帝不可能料不到這點。至於金蘋果,還需要等到爸爸恢複,或者找到聖階幫我溯回記憶,才能知曉它的去處。”

她歎了口氣,身旁的樓迦也學著她的模樣,並肩坐下,靠在一起。

“還有媽媽,她一直下落不明。當初老皇帝臨走前,曾經感應到媽媽還活著的氣息,試圖開啟血脈灌頂,但是卻失敗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裡,我在黑塔裡也沒有查到她的蹤跡。”

原含霜很少和其他人聊到這些。但是樓迦身上總有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她待在他身邊的時候,心情總能平靜下來。

“皇儲爭奪賽馬上就要結束了,女皇派由於預言的影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麼想想,今天似乎是這段時間裡,難得的休憩時日。”

爭奪賽期間,原含霜忙著建設三角星域和三角關卡,後面又是突如其來的蟲族奇襲,可以說腳不沾地,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解除危機,回到三角星域後還要主持善後工作,等參與完光明聖殿教皇加冕,抵達中央星係,緊鑼密鼓地就是皇儲爭奪賽閉幕式和皇儲加冕。這麼一連串日程下來,壓根不給人休息的機會。

也就隻能在這裡,在狹窄逼仄的秘密聖堂內,借著一晚上沒睡覺的功夫,才能有一點點屬於原含霜的時間。

她在說這些的時候,一截寬大的手悄悄從聖潔的白袍下探出,仿佛安慰那樣,輕輕搭了過來。

然而原含霜的反應比他更快。

她猛地攥住他的手,側頭凝視著銀發下那塊微紅的耳尖。

“之前在銀星號甲板上,你不是牽的很順手嗎?怎麼現在又開始淺嘗輒止了?”

後排三係和前排三係就是不一樣,前排三係皮粗肉糙,後排三係都是細皮嫩肉,身嬌體弱的法爺。再加上樓迦長得好看,皮膚也白,所以這點紅色看起來才格外顯眼,在昏暗燭火的掩映下,愈發顯得動魄驚心。

樓迦故作鎮定:“......失禮了。”

這麼說著,他忽然反客為主,以表現出來的羞赧截然不同的強勢,強硬又緩慢地擠進她的手心,仿佛洞察了她藏在表面的失落,安慰般同她十指相扣。

原含霜心底湧上暖意,猜他多少帶點色厲內荏,於是猛地靠過去。

樓迦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動起來,生怕她會被周圍的雜物絆倒,下意識將手放在她腰間,用身體護住她。

“砰——”

一個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的三腳架從桌面滑落,砸到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仿佛聯動效應一般,放在那裡的燭台也被這股冷風吹滅。刹那間,整間秘密聖堂驟然暗了下來。雖然這點光線對於高階天賦者來說不算什麼,但也平添幾抹要人慌亂的氛圍。

而原含霜也順利變換了自己的姿勢,翻到樓迦身上,將他抵在牆角。

溫熱的呼吸鋪灑在樓迦身上,近在咫尺。在他的精神力領域裡,那輪太陽從高空上落了下來,靠到了他的身上,幾乎要他整個人靈魂顫栗。

樓迦再也壓不下心底的悸動,任由野草瘋長。

半晌,他低聲道:“......我會負責的。”

“你怎麼這麼熟練。”

原含霜疑惑:“該不會樓主席早就對我有圖謀不軌的心思吧?”

樓迦沒吭聲。

但這並不妨礙耳尖的燙意繼續蔓延,從脖頸漫到喉結,幾乎要滴血。

“......”

即使是當年指揮帝國軍校在排名賽上衝鋒陷陣,樓迦都沒有這麼緊張的時刻。

但事實上原含霜還真沒說錯,最開始隻是因為她身上攜帶神話擬態氣息,從兩大校區共有校區時,他駐足回眸,驚鴻一瞥。

再之後,這抹明亮的太陽,永遠停駐在了心尖。

樓迦從不相信所謂一見鐘情的故事,但當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又那麼理所當然。那些本該公允的,給予世人的悲憫,全部變成了私心和偏愛。僅僅隻是存在著,就能輕而易舉攫取他的全部心神。

“是的。”

樓迦歎了口氣,擒住那截指尖,將它放在唇邊,落下一個輕輕的啄吻。

“雖然這個時機說出這樣的話不太合時宜。但我的確早就對你......圖謀不軌了。”

隔著黑暗,原含霜定定地看著他,忽然歎了口氣:“雖然知道你們是同一個人,在你說出這個事實之後,我還是很難把你們當做同一個人來看待。”

一個是光明聖殿的聖子,將恪守禮節刻入骨子裡的矜貴存在,悲憫眾生的神明代行者;另一位是黑塔黑太子,黑皇帝最忠實的鷹犬,無惡不作,多次密謀違法案件的罪魁禍首。甚至就連性格也不儘相同,一個溫柔慈悲,另一位冷漠傲慢,怎麼看都是兩個。

“但現在,我忽然發現,你們身上有很多很多相似之處。”

無非是一個人將冷漠武裝自己,另一個最是慈悲也最是無情。可他們的內核都是柔軟的,強勢的,那種熾烈的愛火,透過交握的手指,燙到靈魂裡。

樓迦無奈地笑了。

他滾燙的指尖從她耳旁劃過,幫她將散落的金發彆在耳後,用指尖描摹著那張看不到的臉,試圖在腦海中複原:“他最後那句沒有說出的話,我可以替他開口......因為是同一個人,所以總會被一樣的靈魂吸引。我們都很喜歡你。”

就連人格抹消之後,那種苦澀又帶著甜蜜的,無望的愛意,也一並留存下來,在心臟每一次搏動時,仿佛摻了毒藥的蜜露注入血液。

——不論是迦樓還是樓迦,都早已被捕獲。

他們沉默著,保持著這個姿勢,隻能聽見呼吸聲,什麼也沒有說。

又過了很久,樓迦終於起身。

他摟著她的腰,半跪在她的身前。

瀑布般順滑的銀發從樓迦耳後滑落,上面為加冕儀式準備的珠玉掛墜綴在發間,華貴非常。明明樓迦身形要更高,但是因為這個姿勢,從原含霜的角度,隻能看見他的發頂。

仿佛變戲法般,樓迦從空間鈕裡拿出一頂冠冕。

冠冕通體呈金紅色,用稀有金屬打造而成,是光明聖殿世代流傳下來的文物,光這一頂的價格,就足夠買下一艘最新款軍艦。

“不要再難過了,為我加冕吧,殿下。從此以後,您心之所向,即為聖殿劍之所指......”

樓迦清楚,這也是迦樓未完成,也是未曾開口的遺願。

他半跪在她身前,將教皇冠冕遞了過來。

如此不可思議,身為人間之神的教皇,此刻成了太陽最虔誠的信徒。

“好。”原含霜接過那頂冠冕。

她彎腰為他佩戴好教皇冠冕,又輕輕在他額心上落吻。

窗台外熹微顯露的天光為即將登基的新任教皇周身勾勒出一抹朦朧的天光,也將他身前的金發皇女籠罩在一起,如同冠冕上纏繞的槲寄生。

誰也不會知道,在正式加冕典禮之前,他們在這個黑暗的秘密聖堂裡彼此苦澀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