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219 沒想到他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女兒……(1 / 1)

開局一條鯤 妄鴉 11678 字 6個月前

中央星係。

一艘通體藏藍色的龐大軍艦緩緩駛入軍港, 艦身上銀色的金獅徽記閃閃發亮。雖然剛剛從前線回來,但烈日關卡東翼畢竟不是多麼激烈的戰鬥地點,軍艦完好無損, 頂多沾染上一些硝煙的痕跡。

中央星係的軍港當然很大,其中特彆留了不少位置, 以備皇室成員不時之需。畢竟皇室成員的出行待遇向來都是最高規格,不僅需要軍艦, 還需要帶上親兵, 才能保證安全。而明面上, 已經封親王,貴為皇長子的軒轅晟更是如此。

“金......亞瑟殿下!”守在軍港兩旁的軍人忙不迭敬禮。

軒轅晟充耳不聞,他冷著一張臉, 直接從甲板上走下,行色匆匆, 進入專用的皇室懸浮車內。這兩年裡, 因為心情不佳, 皇室對他的形象塑造直接定位成了“憂鬱皇長子”,在星網如願收獲了一大批粉絲。

如果說, 原含霜現在在民眾基礎上好感度是負數。那軒轅晟就是帝國的希望, 帝國的未來,在軒轅瞳登基後, 親手打造出來的皇室明星。

當然,這個皇室明星,也就在不知情的民眾面前有加成。在帝國高層眼裡,軒轅晟不過是軒轅瞳推出來,想要牢牢把住皇室未來,爭權奪利的靶子。至少軒轅烏那幾派皇儲爭奪賽參賽者沒少在私底下猜測, 懷疑軒轅晟根本就不像女皇派宣稱的那樣,擁有可以釋放出強力神聖防護技能的擬態。畢竟在這兩年來,軒轅晟駐紮前線,那是一次都沒有使用過。

當然了,其他參賽者也不著急就是了。再過半年,爭奪賽就要召開,屆時第一階段測試天賦,那可是在全星際目光下完成,絕對公平公正,連小動作都做不了。是騾子是馬,出來溜一圈就能知道。

在回皇室的路上,軒轅晟嘴唇緊抿,一句話沒講。

等懸浮車抵達皇宮後,他第一個下車,飛速趕往議事廳。

“抱歉,殿下。”門口看守的禁衛軍攔住他:“女皇陛下正在內裡召開內閣會議,請您稍等片刻。”

軒轅晟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議事廳門前等待。

半小時後,會議結束。零星十幾個樞密院成員和帝國大臣從議事廳內走了出來,看見外面燦爛的金發後捶背捶腰的手頓時收了回來:“皇長子殿下。”

“嗯。”軒轅晟匆忙頷首,維持最基本的禮節,逆流走了進去。

議事廳內,軒轅瞳坐在中央的猩紅靠背椅上,脊背挺直,雙手交疊在桌前。即便是在自己女皇派的下屬面前,她也不曾放鬆過絲毫懈怠,永遠嚴肅高貴。

“注意你的禮節,軒轅晟。”

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她頭也不抬:“如果沒記錯的話,我讓你一個月後再回來,而不是現在。”

“母親。請解除我身上的禁令。”等議事廳大門關上後,軒轅晟沉聲道。

兩年前學院排名賽開始,皇室就在他身上施加禁令,身旁全部都是女皇派的人手和心腹。具體到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雖然不用繼續在親王宮裡禁足,但也好不到哪去。

軒轅瞳沒有回答他。

她從一旁的書記官手上拿出一支筆,唰唰開始簽署面前的文件。

“我本來以為,讓你去前線磨煉兩年,可以洗掉你身上那些天真到愚蠢的幼稚。沒想到前線的血和硝煙並沒有讓你覺醒,反倒讓你在這條路上更加堅定了?可笑。”

不說還好,一說,軒轅晟心底的火氣就止不住往外冒:“那是我的妹妹!我憑什麼不能維護她?再說了,當年海東青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砰——”

所有未說完的話,都消弭在這重重的一擊裡。

雖說皇室家族不善戰鬥,但至少被培養到聖階,不至於連一點戰鬥技巧都不會。再加上等級加成,軒轅瞳這全力一掌下去,議事廳的桌子直接垮掉一半。

就連軒轅晟想說的話也吞回去了。

因為他雖然經常惹軒轅瞳生氣,這些年也經常看到她發怒,但從未有一次,看見自己母親,氣到這幅幾乎發狂的模樣。

“妹妹?你有哪門子的妹妹。”

軒轅瞳臉色極其恐怖,垂在耳邊的發尾因為情緒劇烈波動而飄起,聲音尖細:“那是軒轅初雪的女兒!軒轅晟,你竟然認一個外人當自己的妹妹?”

議事廳內停留著的其他皇家內侍官,都早已十分識趣地退離,將這片地方留給帝國最尊貴的母子。

看著所有人離開,軒轅瞳瞳孔隱隱約約浮現出血絲:“我告訴你,軒轅晟。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無辜,但軒轅初雪和她姘頭絕對不可能無辜。”

“你要是覺得自己很有能耐,那就去贏下皇儲爭奪賽,而不是在這裡試圖用言語激怒我。弱者是沒有選擇權的,你現在隻能聽我的指揮和命令,這是身為母親的權力。”

“現在,給我滾回去。立刻,馬上。”

......

另一旁,魏家武館。

因為魏宇博的態度十分堅決,原含霜要是不和他打一場,彆說是當著他面招攬了,這間武館的門都不可能給他們出。

無奈之下,原含霜隻能應戰,以一個武者的身份。

魏宇博:“老夫我也不占你這個小輩的便宜。不同調擬態,讓你三招。”

他從一樓一躍而下,穩穩當當地落地,隨後詫異地看了眼原含霜,凝神感受了一下,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更差了:“嗬......這才過去多久,這就七階了。”

說完,魏宇博也不等原含霜反應過來,直接朝前踏了一步。

殊不知他的話撂下後,在武館內激起多大的回響。

錢達眼睛都睜圓了:“我滴個乖乖,這才兩年半,原主席就七階了?!”

要知道,當年學院排名賽總決賽那會兒,還是在帝國軍校萬眾矚目的總決賽上,原含霜才終於突破五階,一舉完成掀翻對方三連霸的壯舉。

“神話擬態都是這種程度的怪物嗎?”

楚暮插嘴道:“不,你難道忘了,之前排名賽的時候我們搜集過帝國軍校主席的晉級數據。我覺得小原這個速度,在神話擬態裡應該也是最特殊的那個。”

“等等,楚暮,你什麼時候和銀星主席這麼熟了啊!”錢達一臉懵逼,終於發現問題不對的根本:“剛才你就稱呼她為小原了!好啊,你們早就背地裡勾搭上了。”

“女孩子的友誼你懂個鬼。”楚暮翻了個白眼,直接掠過她,和一旁的夏夢柔手挽手湊在一起聊天。

在他們插科打諢的時候,易陽雲一直站在原地,雙手盤胸,全神貫注地看著武館裡這場堪稱精彩至極的對決。武館內像他一樣的人不在少數,學徒們早就認出了原含霜,對魏家武館的主人,當世兩位古武大師的出手同樣感到驚詫。

“魏大師竟然會親自出手......”

“是啊,上回出手好像還是指點一位回來探望的師兄吧。”

古武招式對前排三係起到的作用毋庸置疑,在天賦者技能都需要進行開發的情況下,星際任何一家存在的武館都是德高望重的象征。魏宇博手下的學生太多,其中位高權重者比比皆是,也就是他本人對權力沒什麼興趣,才會一直開著武館。當然,或許也因為這樣,才能收割更多不摻雜政治考量的善意。

“唉,話又說回來了,雖然大師不用擬態,但估計也差不到哪去吧。”

“廢話,那可是校長,古武大師你懂不懂,很有含金量的啦!”

“七階和八階巔峰,雖然小原的晉升速度歎為觀止,但等級差距這麼大,感覺還是不好打。”

學徒們都是年輕人,其中不少看過學院排名賽直播,對原含霜好感很高。他們十分默契地沒有拿出光腦記錄這場對決,要是過去,肯定會記下來並且反複觀摩。

然而,他們這個觀念隻持續了不到三秒。

三秒鐘後,這群學徒們默契地打開光腦。

其中一人一邊錄像一邊喃喃,表情還有些恍惚:“大師是放水了嗎?”

“不可能!大師剛才那個氣勢,我以被揍過的經驗告訴你們,絕對不可能!”

可事實就是如此。

在這場不動用擬態,完完全全靠技巧的古武對決裡,原含霜目前竟然和當世兩位古武大師之一戰成了平手!

事實上,原含霜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遊刃有餘。

暴露身份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海東青的女兒。魏宇博也從當初那個在學院排名賽上看見她就直呼“後生可畏”,滿臉笑容的慈祥老爺爺,變成如今這個手下毫不留情,面容嚴肅,專門挑著痛處打的古武大師。

如果說,心流七段拳在易陽雲手上,可以發揮出七成威力,那麼落到魏宇博這位創始人手上,就是十成十。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沒有留手的意思!

八極拳本就是個暴烈剛猛的拳法,煉成後可以打死人絕非說說而已。剛開始原含霜還想秉承著是來招攬不是來打架,沒必要鬨得那麼難看有所留手,後面在魏宇博猛烈的攻勢下什麼想法也沒了,同樣毫無保留祭出八極拳的絕招。

對高階天賦者來說,一階的差距顯然如同天塹。

好在晉升到七階後,又解鎖了一個新的天王托塔。這可是個難得的防禦技能。

然而就在原含霜鉚足了勁,準備等魏宇博下一輪攻勢就用出來的時候,後者忽然收手了。

“行了,就到這裡吧。”

收手了,還在原地大聲“哼”了一句。

“嗬......每次他的運氣都是這麼好。”

仔細聽,語氣裡還帶著點酸溜溜的情緒。

說實話,雲中鶴關門弟子是海東青,這件事已經夠讓魏宇博酸成檸檬了,畢竟他們兩個人鬥了大半輩子。年輕的時候還能拚拚實力,老了功成名就了,弟子就成了顏面的代表。很顯然海東青一個就能吊打所有人。

後面海東青出事,魏宇博第一想法就是不信。彆的不說,他和雲中鶴敵對那麼久,不可能連對方選弟子的目光都不清楚。海東青要真是什麼心術不正勾搭蟲族的人,也不可能繼承雲中鶴那一身浩然正氣的鶴拳。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對原含霜的身份有意見,魏宇博隻是單純不爽罷了。

這點不爽,在對戰後發現原含霜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天資卓絕,招式威武漂亮,饒是站在他的角度都挑不出一絲錯處的時候,就更甚了。

“您不打了?”

就在原含霜打起精神,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武館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遠遠地,傳來一聲年邁但老態龍鐘的聲音:“魏宇博你個老匹夫,出來應戰!”

聽見這聲音,魏宇博臉色當即黑了下來,一話不說同調擬態走了出去。

原含霜:“呃,這是什麼情況?有人和我解釋一下嗎?”

“有人來踢館了。”易陽雲道:“聽聲音好像是雲大師。”

要不然他師父也不會這麼生氣,一點就炸。

確定魏宇博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後,原含霜轉頭看向蘭翔幾位前首席團成員。他們都穿著如出一轍的,胸口印著魏家武館標記的練功服,看起來很稀奇。

“既然魏校長走了,不如我們來聊聊正事?”

雖然剛才打了一架,但原含霜半點不見疲色,直接就地坐下,還順手招呼蘭翔的隊員,讓他們千萬彆客氣。畢竟這才是她大老遠真正趕來一趟的原因。

被反客為主的蘭翔幾人倒是沒意識到這點。

“之前在光腦上說的那些,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們有慎重考慮過,就是......”錢達臉色格外糾結:“畢業就摻和進皇儲爭奪賽,這個步子有些邁太大了吧。”

“哈哈哈哈哈。”原含霜沒忍住,笑了:“你們竟然會擔心這種問題?”

好在巫浩軒和錢達熟得很,看他在那開嘴遁,立馬就接上:“什麼叫步子邁得大。你得想想啊,這入夥了,萬一咱成了,那就是一步登天。未來皇儲的左膀右臂,這可是從龍之功啊!普通畢業生哪來這待遇。”

“話說得沒錯,但當年學院排名賽的時候你們銀星坑我們,這事可忘不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對不對。以前那會兒我們是競爭對手,現在不一樣了,有做隊友的機會,還能聯手去創彆人,想不想讓彆人體會一下當初蘭翔的痛苦?”

“......”

不得不說,巫浩軒在嘴遁上還是很有一手。幾分鐘下來,已經明顯能夠看到錢達反駁的聲音底氣不足,有些意動。原含霜尋思著他去做傳銷也會大有作為。

就在這時,楚暮忽然道:“我加入。”

錢達:“喂喂喂這還沒聊幾句呢,你丟盔棄甲也太快了吧!”

雖然在銀星隊伍來之前,他們主力隊員就慎重討論過。楚暮在收到消息後討論了幾分鐘,就打算同意。易陽雲為人正派嚴肅,學院排名賽的救命之恩他從未忘記,一直在等待償還的機會。最後錢達結合對未來的分析,也決定跟著加入。

但是不能這麼快答應!天之驕子必須要有天之驕子的矜持!

易陽雲頷首:“我也加入。”

錢達:“......”

錢達:“那個,我現在加入,還算老會員嗎?”

“算的算的。”原含霜展顏一笑:“顧北風和故慕星都說要考慮考慮,清北的我們還沒接觸,目前入夥的隻有帝國軍校和蘭翔,這還不算老會員?”

她伸出一隻手,和蘭翔眾人挨個擊掌。

魏宇博回來時,恰好看到這幕,頓時吹胡子瞪眼。

弟子做的決定,他不會乾涉。

“哎呀,魏教授。您弟子都加入了,您要不也來湊湊熱鬨?”

但很顯然,原含霜可不僅僅滿足於蘭翔這群少年英才。她的宗旨就是多撈點人是一點,現在她肉眼可見是爭奪賽裡勢力最弱的,又怎麼會嫌人多。

“你個小娃娃,還把主意打到老夫頭上來了。”魏宇博翻了個白眼。

他建立武館多年,那麼多弟子想儘辦法讓他出山站隊都沒能成功,也不知道海東青這女兒哪來的自信。

“真的嗎?我可以默寫出八極拳的譜圖。如果不夠的話,還有太極拳,少林拳,詠春拳......反正至少能弄出一十種吧。”

魏宇博都快給原含霜氣笑了:“你家武學長輩知道你這麼乾嗎?”

“知道啊。”原含霜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們這脈不搞什麼私藏,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拳法延續下去。”

星際古武門派非常傳統,例如魏宇博是心流七段拳的創始人,隻有在他武館裡學習並且十分優異的弟子才有資格修習。但在她前世的地球,古武百家爭鳴,光八極拳宗師就有好幾位,每個都有不同的理解。雖然想知道那些獨門私藏還是得拜師,但最簡單最基礎的拳法人人都能學。

魏宇博被噎了一下。

顯然想起當初學院排名賽上時,她驚動古武界的現場教學。

“去去去,少在這裡畫餅。你要真有這個能耐,就去把易陽雲那小子教會,再來找老夫。”

“好嘞!”原含霜聽出這番話下的未儘之意,頓時興奮起來。

她對魏宇博還是很敬重的,畢竟她雖然算古武大師,到底沒有自己開宗立派,也沒有自創拳法。或許等她到魏宇博這個年紀會考慮,但是現在......還是皇儲爭奪賽更重要些。

蘭翔幾位主力成員也表示他們需要幾天時間回家和父母交代,順便收拾行李,於是兩行人約好時間後就此告彆。

本來到了飯點,原含霜還想厚臉皮留下來蹭個飯。奈何武館內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她的飯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得已,不受歡迎的銀星一行人隻能離開。

魏家武館門口站著個人。須發皆白,穿著同樣的白色練功服,負手而立。

原含霜剛出來,這位老人就猛地睜眼,瞳孔間似乎有鋒芒乍現,配合那一身即便沒有同調擬態也氣勢畢露的姿態,顯然是個武道高手。

牛湖連忙上前一步,拱手道:“雲前輩。”

聽他這麼說,原含霜才想起,剛才魏宇博遇到踢館的,說的就是這位同為星際古武大師的雲中鶴。當然,這位也算她目前遇到輩分最高的人。

原含霜糾結片刻,也跟著行禮:“雲......師爺?”

或許是這句師爺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雲中鶴臉上不由得緩和,隱約露出幾分笑意。要背後幾位雲鶴武館的學徒眼睛差點掉到地上。

他今天特地趕來一趟,主要還是想見見自己那個不爭氣的,據說躺在冷凍艙裡至今還沒有恢複自我意識的關門弟子。

來之前,封元明在他面前,可謂把舊部這位新少主全方位誇了個遍,堪稱行走的人形彩虹屁機器。

“雲前輩,您放心,待您看到少主,一定會喜歡她的。”

雲中鶴那會兒還真不信。

踢館之前,他特地在武館門口看了會,看到八極拳和心流七段拳打了個平手,眼睛不由得一亮。現在主打一個越看越順眼。

沒想到那個臭小子,還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女兒。算他撞了狗屎運。

......

中央星係,綠蔭大道。

“篤篤篤。”

一棟彆墅內,堆放著精密儀器的控製室外,穿著軍部製服的人敲響了門:“少爺,執行官閣下找您。”

“知道了。”

戴著黑框眼鏡的俊秀少年緩緩收回同調的擬態,瞳孔中閃過最後一絲銀白色的數據流訊號,歸於沉寂。

離開彆墅前,諸葛辭低頭看了眼。

他的光腦安安靜靜,並沒有新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