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163 無所謂,已經習慣了(1 / 1)

開局一條鯤 妄鴉 12527 字 6個月前

按照運送速度, 嶄新的軍艦從首都星駕駛過來至少需要三天。

正好他們需要從這顆比賽星球轉移到附近另一顆星球,等軍艦過來後,直接就能上手開過去, 想想都讓人感覺熱血沸騰。

原含霜:“說到這,你們有人會開軍艦嗎?”

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小夥伴們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軒轅晟就算有親衛隊, 那也是個沒接觸過軍艦駕駛的主,全部丟給下屬。

最終還是骨冬開口:“這種級彆的軍艦都搭配自動駕駛裝置,隻需要預設目的地就行,不需要手動駕駛。”

這下終於放心了, 至少不用擔心換到軍艦卻沒人會開。

銀星幾個人聚在一起,又興奮地商討一陣, 決定先瞞著這個好消息, 等軍艦到了再給學弟學妹還有左教授一個驚喜。

送夏夢柔回了臥室後,原含霜腳下一拐,往醫務室走去。

她雖然醒了但頭還是有些輕微的疼, 至少還得睡半個月病房, 並且醫生三令五申讓她這幾天絕對不能使用精神力擬態,否則怕有精神力繼續受損的危險。

老實說, 雖然這次受傷也躺了很久, 但原含霜一想到自己不久前可是在虛空中和蟲族女皇虛晃一槍, 還從對方眼皮子底下溜走, 順便把那顆聖階巡察使的繭給強製進入休眠態, 頓時覺得值了。

蟲族女皇幾乎從不親臨戰場,從來都隻坐鎮後方。

即便是上一回,烈日關卡發生那麼大型的戰役,它也從未露過面。似乎正是因為上一屆女皇的死, 導致新誕生的幼年期女皇格外警惕。

就在這時,原含霜終於想起自己被蟲族女皇凝視時,熟悉感從何而來。

上學期末,蟲族入侵時,她在爸爸的腦袋裡聽見一道尖細的嗡鳴聲。

那個時候的她還不能具體聽懂蟲族的話,但那種不詳,邪惡的氣息,隻要接觸過一次,原含霜就絕不會認錯。

當然,這一切,原含霜不打算告訴任何人,舊部也暫時不能說。

能控製蟲族這件事情,到底還是太敏感了。

再者有些消息,帝國高層知道,但並不會告知給學生。其餘參賽選手都隻以為軍部失職,在選擇比賽星球的時候出現失誤,再加上第九軍團疏忽大意,玩忽職守,釀成大錯。殊不知背後不僅有黑塔這麼一個勾結蟲族的幕後黑手,還摻雜了好幾方勢力的交鋒。

這麼想著,她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在例行檢查之後,病房門被敲響。

“請進。”

進來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等進來後摘下眼鏡,臉龐霎時變成封柏。

他沒有說話,而是先同調擬態,背後冒出黑貓尾巴,謹慎地放出自己的精神力領域,待周遭徹底安靜下來,他頭頂兩隻黑貓耳朵輕微抖動,沒能聽見任何聲音後,這才終於開口。

“少主。”

今天原含霜剛下床,就聽見主力隊員們私底下召開會議的事,於是便直接去了小會議室。直到晚上回來檢查,才有時間門同舊部通氣。

彆說,這次出現意外,當真把舊部給嚇壞了,生怕原含霜出什麼事。

“辛苦了,專程來跑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分內之事。”封柏擰眉道:“此次的確是屬下的疏忽失職,沒想到幕後黑手竟然如此大膽,直接將手伸進了第九軍團和軍部內部。”

上學期末結束,揪出暗部部長這麼一個臥底後,舊部暗中聯係燭九陰執行官對帝國高層進行了一個私底排查。他們把視線都集中在了高層身上,反倒忽略了乾邑這種小人物。想到這裡,封柏也很懊惱。

事實上,絕大多數時候,發揮巨大作用的正是這樣的小角色。

“沒關係。”原含霜搖搖頭:“說到這裡,舊部查到了幕後黑手的身份嗎?”

“嗯,一條線索,分彆指向黑塔和光明聖殿。”

“是黑塔。”原含霜斬釘截鐵:“這次學院排名賽,黑塔在聯邦軍校內安插了不少人員,以聯邦軍校主席迦樓為首。他們甚至查到了我的身份,做出了對應的反製手段,想要將帝國天驕一網打儘。”

“真正勾結蟲族的人,正是黑塔!”

她直接將迦樓做的那些事給抖露出來,沒有絲毫猶豫。

也多虧了某人當時自以為勝券在握,認為那隻聖階巡察使能夠從巨繭中破殼而出,血洗整個比賽星球,這才毫無防備告訴她大部分事,要不然原含霜還真想不到,做出這一切的人甚至還存在於各大學院參賽選手內部。

軍部,主辦方,參賽選手,還有這一整顆淪為蟲巢的星球......真是一盤大棋。

“舊部的確更懷疑黑塔一些。”封柏蹙眉。

他想得更多,聯係黑塔以往的舉動。黑塔曾經十分低調,每年帝國和聯邦都會派軍隊進行圍剿。等到後面,蟲族同人類戰火激烈後,黑塔的活動才變多起來。隱忍不發,蟄伏多年,封柏意識到黑塔可能所圖極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原含霜內心同樣相當凝重。

彆的不說,她曾經還有一個黑街在職注冊格鬥家的身份,相當於大搖大擺在敵人的地盤上晃悠,多虧了當時和黑太子鬨出矛盾,在上學期末暴露身份之前棄用了黑街的身份,否則真就是羊入虎口。

原含霜苦笑:“黑塔處心積慮栽贓爸爸,爸爸當初的越獄,定然和他們脫不開乾係,恐怕爸爸被蟲族女皇操縱,也是他們的手筆。封副官,您知道爸爸以前哪裡得罪了黑塔的黑皇帝,或者同黑塔有什麼利益衝突嗎?”

“沒有聽說過。”封柏苦笑著搖頭:“黑塔的掌權者向來神秘,幾乎沒有出現在台前過,鮮少聽說他的傳聞。”

這樣一連串陰謀針對,已經不是簡單的小摩擦能夠解釋,說是深仇大恨也不為過。要說蟲族恨爸爸,那很正常,畢竟爸爸親手殺死上一任蟲族女皇。但黑塔總不可能無緣無故,花這麼大的手筆,在幾十年前就開始盯上爸爸。

又一個線索斷了,原含霜不由得歎氣。

“沒關係,時隔多年,終於清楚幕後之人的身份,已然是個大進展。”封柏安慰道:“黑塔這麼多年隻敢在背後來陰的,想必那個控製手段也有著相當局限。這次學院排名賽,他們費儘心思,最終不僅沒達成目的,還暴露了自己。不出意料的話,軍部那邊,智械執行官定然對此有所察覺。這回黑塔算是底褲都賠進去了。”

“您說的也是。”原含霜笑笑:“對了,因為這次帝國要求全體參賽選手,以及隨隊老師對犧牲選手閉嘴的事,激怒了很多學院主力隊員,我們打算......”

她將自己不久前在會議室內說過的計劃同封柏敘述一遍,有些忐忑道:“這件事關係重大,因為我清楚這樣做,可能有暴露身份的隱患,所以想在做之前,征詢舊部的意見。”

“但您想去做,是嗎?”

“是的。”原含霜毫不避諱地承認:“這次黑塔選擇學院排名賽下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再加上當時不知情的我毀壞掉了其他學院的基地......無論如何,我對其他學院的遇難者,也有間門接的責任。我不能逃避。”

封柏定定地看著她,忽然笑了:“那就可以了。”

“您想做的事情,您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去做。您是少主,我們是您的下屬,舊部永遠是您手中銳利的尖刀。”

“實不相瞞。”說完,他不由得感慨:“您方才的模樣,讓我想起了第三公主。”

因為媽媽至今杳無音信,或許是怕觸及雷區,原含霜鮮少聽見關於媽媽的事,當即愣了一瞬:“媽媽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思考片刻後,封柏給出答案:“殿下和您一樣,是位堅定,溫柔,善良,充滿信念,愛護子民,勇於承擔責任的領導者。還有一往無前,清澈堅定的勇氣。”

雖然過去許久,但封柏仍舊記得,他幼年目睹第三公主走上前線的那一幕。

當時偏遠星係遭遇蟲族突襲,正在周圍星係度假的第三公主挺身而出。

所有人在槍林彈雨中後退,她指尖跳躍的光芒和璀璨金發融合在一起,順著人群逆流向前,加入關卡前方的戰鬥,護住萬千帝國人民。

而那個時候,第三公主還隻有四階高級,年紀比原含霜隻大上一點。

那應該是她第一次踏足真正意義上的戰場。

聽著媽媽的故事,原含霜的神情不自覺流露出向往。

這也讓封柏在心裡暗自一緊。

一直以來,由於少主過於聰慧,早熟,富有主見,他和舊部眾人總是不自覺將她放在同齡人的位置上。以至於忽略了,其實原含霜不過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的事實。

順帶一提,封柏今年都三十好幾了。

意識到這點,封柏連忙在心裡慚愧地反省自己,決定等以後有多餘時間門,一定要想辦法彌補少主缺失的童年!!!

原含霜:?

怎麼感覺剛才忽然一下子毛毛的。

“對了,總決賽的話,尉元帥和當今女皇都會觀戰,我有點擔心容貌問題。”

原含霜心裡還耿耿於懷封柏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僅憑一張她九歲時入學初級學院的照片!也是見了鬼了。

先不說一個人小時候的照片和長大區彆有多大,原含霜當年在1999星時那是嚴重營養不良,瘦的跟皮包骨頭似的。後面成為天賦者才稍微多賺了點錢,慢慢長開,沒看古德澤當時遇到的時候,都不敢上前確認,還是看見柯俊達順便和名字對應上來後才得以確定嗎!

“哈哈。”封柏忍俊不禁:“如果您擔心這件事的話,可以考慮在總決賽的時候,進行一些簡單的面部偽裝,譬如戴一副空框眼鏡。不過您放心,當年能夠認出您,主要還是舊部......對這件事太過於在意了。”

“您的檔案照片,在錄進封鎖之前,看見過的人應當隻有衛溫偉,尉元帥,以及老皇帝。衛溫偉這段時間門都在首都星參與帝國會議,不會關注學院排名賽;尉元帥的話很難說,但他並非機械擬態,不像衛溫偉一樣擁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那就好,原含霜鬆了口氣。她決定從明天開始戴眼鏡。

離開前,封柏道:“黑塔的事情,回去後我會徹查的。再過兩天,第三軍團要護送監察院回首都星,出了這麼大的事,恐怕還要在首都星滯留一段時間門。”

“沒關係。”原含霜道:“從黑塔的計劃不難看出他們破釜沉舟,短時間門內不可能再對加強了警備的學院排名賽做出任何加害行為。等拿到學院排名賽冠軍,從多個獎勵裡拿到丹書鐵券,我們也可以著手準備提交證據,還爸爸一個公道。”

“嗯。”對於這個說法,封柏也表示認同。不過他比較擔心,黑塔明的不行,會來暗的,所以舊部回去會加強警惕。

“還有一件事。少主,光明聖殿那邊同樣也有線索指向,雖然已經確認黑塔就是幕後黑手,但您在同這兩個勢力的參賽選手接觸時,最好還是多留幾個心眼。”

“好。”原含霜點頭:“樓主席是個好人,他和黑太子不一樣。就算光明聖殿上上下下都有問題,他也不可能有問題。”

這番自己都沒察覺多篤定的話成功讓即將離開病房的封柏停住腳步。

他驀然回頭,忽然用一種感慨的語氣道:“少主也是這個年紀了啊。”

原含霜:?

“沒關係。”封柏摘下眼鏡,咬牙切齒地擦了擦眼角:“青春期出現一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萌動很正常,但是少主您要知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可不要隨意輕信,特彆是那種表面上看上去聖光籠罩,無欲無求的人!”

原含霜:???

......

另一旁,賽前大樓負二樓。

負二樓的裝潢同上面完全不同,鋼鐵走廊兩邊分布著幾個臨時改裝的集裝箱格子,走廊上仍舊彌散著神經類強效鎮定劑的冰冷藥味。

這裡先前是第九軍團用來運輸並且處理人工蟲潮投放蟲族的地方,一旁的廢棄處理室還堆積著成山未處理的蟲族段觸須,處理台下積蓄著大灘大灘蟲族血液。

而現在,這裡靜悄悄的,一路上隻有監察院的重兵把守。

走廊最儘頭,原先是一間門監督室,現在被臨時改裝成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隻有桌子頭頂亮著一盞燈,室內唯一的光源是冷白色的,懸掛在頭頂,為整個狹窄逼仄的室內造成心理壓迫感,更容易讓人就範。

一名暗部人員從審訊室出來,眉宇緊鎖。

見狀,杜明琴問道:“如何?有結果了嗎?”

前者搖了搖頭:“我們用上了精密的生物測謊儀,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相關的情緒波動。反倒是提到幾個名字時,情緒波動更劇烈些......”

“哪幾個名字?”

“其他幾個學院主席的名字,特彆是帝國軍校主席和銀星學院主席。反倒是提到乾邑和軍部負責人這兩位死去之人名字時,沒有任何波動。”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名字。杜明琴不由得蹙眉。

他們采用了軟審訊方式,即三天三夜不讓人合眼,嚴格控製食物攝入量,按理來說,處於極度困倦和極度饑餓之下,很容易擊潰人的心理防線。

“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這個情況啊......”暗部人員喃喃自語:“晟殿下的指控不可能空穴來風,應該能審出點東西才是。”

一牆之隔的審訊室內,臉上帶著惡鬼鐵面的少年端坐在椅背上,脖子上扣著擬態抑製器,雙手戴著電子鐐銬。因為第一階段比賽後直接被帶到審訊室,迦樓身上穿著的黑軍裝,背後的披風仍舊襤褸,帶著戰鬥結束後的硝煙和血味。

但即便如此狼狽,他仍舊神情平淡,無動於衷,仿佛並非坐在審訊室,而是坐在某個高雅的音樂會現場,眉目半闔。

似乎察覺到杜明琴的視線,少年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往外看了一眼,眉梢嘴角噙著顯而易見的譏諷。額發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投射出虛實交錯的光影,那黑色是如此壓抑陰翳,一瞬間門仿佛要人直視翻湧的惡念。

——愣是半點沒有被審訊過的模樣。

監察院平時同暗部合作次數較多,見過不少看起來鐵骨錚錚的審訊者,最後都在非人的折磨下痛哭流涕,恨不得把他們這輩子做過的壞事全部說出來。

那些還都是些成年人。

難以想象,一位還在聯邦軍校就讀的學生,竟然在這樣的審訊手段面前面不改色。好幾次暗部人員同他交談的時候,甚至有種自己才是那個被審訊的錯覺。

她不由得有些焦心:“再這樣下去,找不到充足罪證,恐怕得不了了之。”

其餘那些審訊手段,大多隻能用在證據確鑿的犯人身上。對於迦樓這種介於模糊區間門,身份還相當特殊的人而言,自然不可能使用。

“再等等。”杜明琴皺眉道:“軍部那邊給我們的最後時間門是三日後。等三日後,從賽前大樓轉移到新的比賽場地,若是還沒有證據,便算了。”

聽著門外逐漸離去的腳步聲,迦樓重新百無聊賴地將視線放回到面前的桌上。

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閣下。”

是骨秋的聲音。

迦樓不無所以的“嗯”了一聲。

“屬下辦事不力。”隔著厚重的隔音門板,骨秋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黑塔那邊......因為任務失敗,冕下非常生氣,或許一時半會顧及不到這邊。”

本次計劃,是黑塔這些年布局最大的計劃。

幾十年來,黑塔計劃無往不利,從未出過半點差錯。卻在這一回,來了個滿盤皆輸,甚至還險些暴露出自己,可想而知黑皇帝的震怒。

就是處理這些事情,一時半會也顧不上還扣在賽前大樓的迦樓。

更何況經此一役,整個比賽星球周圍警戒線直接拉高數個等級,可謂是真正做到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再加上自詡計劃周全,黑皇帝在完成布局後讓兩顆重要棋子自裁,本以為是給帝國的挑釁,沒想到倒過來坑了自己。

而迦樓自己,任務失敗,他定然需要背負責任,甚至遭受遷怒。

黑皇帝從來不是一個仁慈的統治者,相反,他冷酷,多疑,湮滅人性。即便對於自己的學生,也一視同仁。

“無所謂。”迦樓淡淡地道:“找不到確鑿證據,他們沒理由扣押我太久。”

“就是委屈閣下您了。”

迦樓沒說話。

他安靜地凝視著自己的雙手。

因為常年戴著戰術性黑色半指手套,所以鮮少有人知道,手套下面是一副如何滄桑,滿是焦黑痕跡,遍布醜陋疤痕的手。

星際時代醫學何其發達,更何況黑塔暗中發展的醫療技術恐怕僅比帝國科學院差上一線。想要消除這些疤痕,簡單到近乎輕而易舉。

但迦樓卻沒有這樣做。

以至於每到雨夜,他的雙手仍舊會不自覺顫抖,痙攣。

迦樓把它們留在這裡,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他曾經經曆過的苦痛,折磨,比這深重一千倍,一萬倍,即便擺脫,也永遠不能忘記那刻骨銘心的恨意。

“無所謂。”他冷漠地收回手:“我已經習慣了。”

......

離開負二層後,骨秋安靜地回到上方的宿舍區。

待熟練地繞過幾個監控點後,他忽然沒有任何預兆地開啟了擬態,身影一陣扭曲,消失在空中。

與此同時,小會議室一道門適時打開。

再關上後,室內重新出現他的身影,另一隻銀翼白隼恰好停在窗台上。

“兄長。”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問題後,骨秋招手,讓這隻擬態飛到他手臂上。

因為殺手職業的特殊性,骨家會教導所有的孩子,開發同步擬態聽覺和視覺的能力,當初在原含霜帶領著銀星新生和帝國軍校新生進行新生對抗賽的時候,骨冬就露過這一手。

“黑太子已經開始懷疑我了,那個喻江,恐怕是直屬於黑皇帝的眼線。”

骨秋用唇語說道:“家族將雞蛋放在兩個籃子裡這回事,恐怕瞞不過黑皇帝的眼睛......等學院排名賽後,家族恐怕得面臨真正選擇站隊的境地。以那位的手段和權力,若是搖擺不定,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得益於從小到大的相處,骨秋清楚,他的哥哥並不是一個有集體榮譽感的人。對他們這種遊走在黑暗裡的殺手而言,最珍視的永遠是自己的姓氏和家族,這是從小到大烙印在骨子裡的東西。

正因如此,對他們而言,待在學院裡的那幾年,反倒是最輕鬆的時候。

可骨秋認識的兄長並非於一個沉溺於安逸處境,不願動彈的膽小鬼。相反,在他們五歲的時候,骨秋還在吵著鬨著想吃自己喜歡吃的,骨冬就能做到面對自己最喜歡吃的食物也隻下三筷,絕不多看。

能夠讓骨冬多留下來一年,同銀星參與學院排名賽,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必須讓一切回歸正軌,一切以家族榮譽為重。”

骨秋無聲道:“父親的原話是,任性地多休息了一年,總該回來繼承家業了,骨冬。”

既然看夠了陽光,也該回到陰影裡了。

這是這個職業,也是他們家族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