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159 快意恩仇,熱血難涼(1 / 1)

開局一條鯤 妄鴉 13313 字 6個月前

因為黑皇帝下了一盤大棋, 所以本次當選主力成員,代表學院參戰學院排名賽的聯邦軍校生都是黑塔所屬的人。

黑塔的確手握地下世界的權力把柄,富貴滔天,能夠給予其成員物質世界的錢, 權, 名利......一切隻有想不到, 沒有享受不到。但他們同時還是一個霸權組織,同時也有著條條框框, 堪稱冷酷到不近人情的規矩。

就例如最基礎的一點,黑塔的下屬身上必須植入定位芯片。芯片內裡有一個微型監控設備和收音裝置,方便高層對成員進行監視。

沈心然是新加入的成員, 身上也有這樣的芯片,好在現在沒有信號, 內裡儲存的東西連不上網發不出去。若非遇上宇宙磁暴, 迦樓動手恐怕還會更慎重幾分。

確認了芯片也被燒毀殆儘後, 迦樓準備啟程離開。

他看了眼遠處的祭壇。上方的白色巨繭不知為何忽然失去動靜, 方才周遭還在不斷攀升的氣勢戛然而止。

迦樓不敢在此多作停留。

黑塔針對蟲族進行過不少實驗,清楚剛誕生的蟲族需要多大的養分。幼蟲在沒有成長為成蟲之前,對於周圍活物的破壞力是毀滅性的,會本能地吞噬一切能夠提供養分的東西。特彆是高階蟲族,更彆說聖階了。

迦樓手上是有底牌不錯,但他也不打算留在初生的幼年巡察使面前當活靶子。

於是他抱著懷裡的人, 緩緩朝上飛去。

由於方才原含霜釋放的神聖防護過於引人注目, 剛剛追來的小夥伴們紛紛看見這幕, 奈何骨翼飛行速度太快,沒能追上。

“該死!”軒轅晟面露擔憂,他一把攥住旁邊的骨冬:“快帶我上去!彆讓黑太子趁機對妹妹做出什麼不利!”

“接下來的交涉, 必須由你來。”

骨冬也沒猶豫,低聲道:“不管如何,我的身上背負著骨家繼承人的標簽。方才黑太子已經注意到了骨秋,我不該讓他置於險地。”

“知道知道,你就一個弟弟,我也就這一個妹妹,所以快點!”

在他們兩個交談間,急速上升的迦樓已經重新抵達地面。

中央區域深不見底的裂縫旁站著留守的喻江,見到他回來,臉上瞬間掛上諂媚:“閣下,您回來了。我就知道,以您的實力,定然輕輕鬆鬆搞定。”

迦樓不為所動,氣勢愈寒:“其他人呢?”

“我讓他們下去救您了。”

喻江連忙道:“反正都是群死不足惜的廢物。等新生的聖階巡察使蘇醒,整顆星球都不會剩下活人。黑塔是說給他們榮華富貴,可沒說保證他們有命來享。”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向您彙報,黑塔的星艦已經在探測儀外星域隨時待命,等巡察使蘇醒後,您便能搭乘星艦,直接返回暗星。等帝國反應過來......至少需要兩天後,才能發現賽場出現變故,等到那時估計這些人的屍體都被巡察使吃乾淨,再也找不到證據......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在黑塔正式同帝國敵對宣戰之前,您在聯邦軍校的學生身份,恐怕得就此棄用,偽造犧牲在賽場上的假證。”

“這也是老師的意思麼?”迦樓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他正準備走,忽然側首:“對了,等骨秋回來後,多注意一下他。”

不待喻江多說,迦樓收起骨翼,驀然在原地召喚出深淵骨龍。

“吼——”伴隨著一聲極具威壓的龍吟,一副慘白的龍形骨架拍打著翅膀,踩著淡藍色的精神力漣漪,出現在空氣中。

要不是比賽星球上的蟲族已經死得隻剩零頭,刹那間放出的神話擬態氣息足夠讓那群低階蟲族戰戰兢兢。

五階的深淵骨龍已經頗具規模,黑洞洞的瞳孔裡燃燒著兩簇地獄般寒冷的幽冥焰火,體型甚至堪比普通的六階兵蟲。

骨冬提著軒轅晟從地底蟲巢飛出來的刹那,看見的便是這幕。

後者同調了黃金狂獅,脖子周圍一圈鬃毛威風赫赫,在夜風中翻滾出金色的浪,咆哮聲衝出幾裡地:“黑太子!把她放下!”

骨龍龍頭上,戴著惡鬼獠牙面具的人譏諷的掀了掀唇。

彆說回答,那就是連眼神也不見得給一個。

隔著老遠,看見這幕的軒轅晟肺都要氣炸,在原地跳腳,隻恨自己為什麼不是飛行擬態。

“他往賽場另一邊方向去了。”

雖然迦樓沒看他們,但骨冬卻察覺到對方身上毫不掩飾的森冷殺意。

恰巧也在此時,另一隻銀翼白隼從坑洞下方返回。

骨冬看了眼在一旁等待的夏夢柔幾人,從腰間抽出兩把匕首。

“你帶他們去追,我來斷後。”

......

比賽星球的地震並非僅僅隻針對中央區域,整個賽場內都地動山搖,隻是中央區域和流水區域最為嚴重,一整個天塌地陷。

賽前入口的地方,五大學院正在做掃尾工作。

幾大學院彙合之後,雖然每個學院都有少量的傷亡情況,但到底人多力量大,再加上有樓迦這麼一根定海神針在,擰成一股繩後,受傷情況登時銳減。

原含霜帶著幾個小夥伴離去後不久,籠罩了一整顆比賽星球的金光護盾衝天而起。伴隨著護盾一起降落的光雨,對蟲族來說無異於最濃烈的腐蝕性硫酸。剛剛還囂張跋扈,堆疊在一起的蟲族,頃刻間在光雨下溶解。

“對星球級彆的神聖防護!”

疲憊的參賽選手們一驚,紛紛面露喜色:“大家振作起來!”

“啊啊啊上啊!我們打響反擊的時候到了!”

餘下的人憤怒嘶吼:“殺了蟲族這幫龜孫子!”

看不見儘頭,等不到支援的戰鬥,再加上犧牲的隊友,負傷的成員,場上越來越多的蟲族......難免士氣低落。這時出現一個大範圍殺傷性技能,無疑可以重新喚起鬥誌,一時間各個選手們跟打了雞血一樣,趁著光雨落下的間隙奮力拚殺,一招招一式式,都在為了死去的隊員宣泄自己的憤怒。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迦忽然道:“賽場防護在震動。”

他停下手裡施放的聖光,靜靜地站在原地,側耳傾聽。

擴散的精神力領域將整個賽場邊緣囊括進去,這一回聽到的響動比先前劇烈得多,甚至用肉眼去看,還能看到透明的空氣中泛起一圈圈波紋。

“外面恐怕有人正在嘗試強行打碎防護盾!”

僅消片刻,樓迦就判斷出目前局勢:“全體成員,先停下手上的攻擊,救援人員應該已經抵達賽前入口,我們應該全力接應。”

好在光雨消滅了賽場上絕大部分蟲族,讓大家空出手來。

聽見召集後,在場參賽選手們一起朝著泛起波紋的那點集中火力進攻。

事實證明,即便公認的智者軍師諸葛辭尚且處於昏迷,樓迦本人豐富的戰鬥經驗,大局觀和戰鬥修養同樣不差,在關鍵時刻做出十分理智的判斷。

就在在場參賽成員們紛紛技能像不要錢一樣往那裡丟,接連不斷努力了幾分鐘,甚至懷疑是不是火力不足的時候,空氣忽然發出清晰可見的碎裂聲。

“嘎吱,轟隆隆隆隆——”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裂紋出現。緊接著,整面空氣牆轟然碎裂。

就仿佛倒影冰面融化,兩邊都得以看見後面的真容。

在消散為透明的空氣牆背後,最前方半跪著的,正是一身聖殿騎士鎧甲的騎士團團長殷龍景。就在剛才,他帶領隊員,手持聖槍朗基努斯,在槍林彈雨和賽前大樓隨隊老師的幫忙掩護中,以點破面,徑直從外面暴力破開了這個專門為學院排名賽準備的大型防護盾。

“......比賽還沒結束,你們這是對帝國權威的挑釁!”

沒能攔住他,鄧藍氣得跳腳:“光明聖殿和各大學院莫不是反了不成!”

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驟然接收到求救訊號,千裡迢迢從教皇國趕過來,中間一路艱難險阻,突破重重關卡,終於見到自家聖子的殷龍景猛然爆發高呼:“冕下!!!”

其聲音之粗獷,在夜空中震響幾裡路。

“冕下!屬下來遲了!”

“您沒有受傷吧!是屬下救駕無功,差點釀成大錯!”

在他身後,騎士團成員們也紛紛衝上前來,直接將帝國軍校主力成員擠開,將樓迦圍在中央,開始詳細檢查身上有沒有受傷等痕跡,將“光明聖殿團寵”幾個字忠實貫徹落實在行動上。

和誇張的聖殿騎士團們相比,隨隊老師顯得冷靜理智得多。

左子韜和高韻詩首先掃了眼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腐蝕和綠水,充滿戰鬥和硝煙的賽場,明白這裡不久前一定經曆一場難以想象的苦戰,凝重地對視一眼。

他們居住的賽前大樓,距離比賽場地僅僅隻有一百多米的距離,一晚上卻安靜到不可思議,什麼也沒能發現。要不是舊部有特殊的通訊裝置,再加上左子韜起了個夜,否則必將誤了大事。

魏宇博快步走到易陽雲身旁,察覺到自家弟子不僅難得露出疲憊神色,體內精神力也瀕臨告罄,腿上更是多了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再看他身後的蘭翔學院,原先固定的六十一名隊員更是少了幾名,心底頓覺不好。

“怎麼回事?”

看著這群傷痕累累,身上戰鬥服東破一個洞,西邊沾滿血的參賽選手,高韻詩沉聲道:“你們在賽場中這十二個小時裡究竟經曆了什麼?怎麼會這麼狼狽?”

此刻距離宇宙磁暴開始僅僅過去一個晚上兼一個下午,誰也想不到這短短時間內,竟然會發生如此多變故。

“嗚嗚嗚嗚嗚!”

看見救援人員到來,不少參賽選手哇的一下哭出聲來。整整一晚上提著的絕望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得到釋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期間夾雜著後怕和憤怒。

稍微冷靜一些,沒有如此情緒外露的參賽選手則是穩定心神,開始整理說辭,慢慢將賽場內發生的事情講給隨隊老師聽:“老師,賽場內出了問題。”

“從昨天宇宙磁暴的天空播報過後,銀星發現了火山口下有幾千隻蟲族,我們一起去把那些蟲族消滅後,本來以為沒事,結果當晚人工蟲潮的時間提前了,地面上一下子湧現出來好多好多兵蟲。我們的防護手環也......”

話剛說到一半,剛剛從第九軍團軍艦上趕來的孔文樂匆匆出現。

這一回,他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停一停停一停!”

孔文樂洋洋得意地打斷了參賽選手的敘述:“作為這場比賽的主辦方,軍部欽點並且交付賽場調度權的總負責人,我有必要對諸位的違規行為即時做出處理。”

幾個學生還想說話,全部被他打了回去。

“首先,光明聖殿破壞了賽場裝置,這一點全程已經被裝在賽前大樓的全景攝像頭拍攝下來,帝國有理由將其視為挑釁,具體的處理辦法我已經呈交給軍部,等待軍部和監察院做出決斷。”

在此之前,孔文樂一直在軍艦上執行巡航任務。

他聽了狗頭軍師乾邑的獻策,即便在巡航時聽見下方賽場傳來異響,想起對方說過會在今晚提前人工蟲潮,想來這些聲音就是蟲潮發出的響動,於是順著對方的說辭關閉了軍艦的警告裝置,視而不見。

有賽場防護罩在,外面的人壓根不知道賽場內發生什麼,等執行完巡航任務回到星港後。唯一看到的,便是驟然在星球上空綻放的金色神聖防護。

原本就打著拉銀星為自己無能擋槍的算盤,看見這一幕,孔文樂如何不狂喜?

他在心裡狠狠地誇了乾邑一頓,打算等比賽結束後,好好犒勞這個一路上出謀獻策,頗有功勞苦勞的主使。

“其次,銀星違反了賽前不可以放出神聖防護的規定。”

孔文樂露出一個終於得逞的虛偽笑容:“所以我以本次學院排名賽總負責人的身份宣布,取消銀星的比賽資格!本次比賽成績一律作廢!”

“但念在其餘學院並沒有做出舞弊行為,可以從輕處理,比賽仍舊繼續。”

賽前入口靜悄悄的,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說話。

冷風吹來,孔文樂抬頭,看到一張張憤怒而青澀的臉。

其中最生氣的,自然當初銀星主力成員。雖然自家首席團全部都去賽場裡救聯邦軍校的人了,他們人微言輕,但不妨礙表露出態度。

然而孔文樂這番話惹到的,遠遠不僅是銀星。

在場所有參賽選手全部出奇的憤怒了,有幾個暴脾氣的要不是被自家學院的人拉著,恐怕就衝上去給孔文樂臉上一拳了。

他們方才經曆了一通生死大戰,失去了並肩作戰的隊員,好不容易苟延殘喘,在銀星不計前嫌,一個個伸出援手的幫助下僥幸存活。結果看見負責人的第一時間,對方不僅不追問比賽賽場發生了什麼,反思自己造成的失誤,反思天空播報直接造成的言語誤導,竟然還心心念念取消比賽資格。

“不好意思。”

第一個提出異議的,是帝國軍校。

樓迦的聲音不複往日溫潤,反倒降到極冷:“照您這樣說的話,我使用了熾天使加百列的神話擬態威壓,主辦方是否應該同樣對帝國軍校做出處理?”

孔文樂一愣,隨後連忙道:“那、那當然!”

結果還沒等他想出個具體處理措施,紫荊花學院也開口了。

“那這麼說,我們紫荊花學院也違反了比賽規定。”

經曆一場艱難大戰,顧北風平日裡用來凹造型的折扇早已不知所蹤,臉上向來玩世不恭,風流倜儻的笑意更是蕩然無存,隱隱約約透露著冷意:“我記得比賽規則裡有特彆說明不能用飛行擬態進行代步。這可真是不巧,為了躲避蟲潮,我們全校都使用並且搭乘了飛行擬態。主辦方既然要對銀星和帝國軍校做出處罰,難道不應該對我們紫荊花一視同仁嗎?”

“蘭翔也有話要說。”“清北也有異議。”緊接著一起出聲的是易陽雲和古德澤。

他倆撞在一起,明顯愣了下,古德澤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易陽雲先說:“我們蘭翔也有違反比賽規則的地方,憑什麼隻處理銀星一個?”

等易陽雲說完後,古德澤才強忍著怒火沉聲道:“清北也是一樣的意思。”

“哈......?”

見這些學院紛紛出聲揭露自己,要求主辦方出面處理自己學院的違規情況,孔文樂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趕緊找補:“你們說的不一定屬實,具體有沒有違規情況,我們還需要調取賽場監控,才能做出最終決斷。”

取消銀星比賽資格,那是挑軟柿子背鍋,先不說銀星在本次比賽中給第九軍團設了多少不該有的絆子,單單是針對軒轅晟一個,便是烏日親王喜聞樂見的。

但要是第九軍團對所有參賽學院做出處罰,先不說有沒有足夠理由給軍部一個交代,就是星網上這些學院的支持粉絲,一人一句話,都能給第九軍團罵死。

更何況這種大型賽事絕不會做出集體處罰,若是做出集體處罰,意味著主辦方的失誤,賽後監察組會反過來調查主辦方的問題。

“......那你們主辦方就能這麼確定,並當場取消銀星的比賽資格?”

一道毫不遮掩地嘲諷聲音驟然響起。

孔文樂剛想罵,回頭就看見一張清俊蒼白的臉。

這下他話到嘴邊,也隻敢閉嘴了。

諸葛辭的身份在場沒有誰不清楚,作為智械執行官的兒子,他的父親是整個軍部的頂頭上司,和元帥平起平坐的大佬。其他幾大聯邦家族繼承人,第九軍團還敢反駁幾句,但面對供奉殿裡的執行官,誰敢沒事找不痛快。

“軒轅晟殿下放出的神聖防護,所有人都看見了。”

孔文樂還在嘴硬:“賽場出了什麼問題可以隨後再說,但這麼明顯且囂張的違規,若是不及時處理,會影響整個學院排名賽和第九軍團身為主辦方的公信力。”

“那這樣,也不必去調取賽場監控了。”

諸葛辭淡淡地說:“在您冠冕堂皇取消銀星資格之前,請您看看您自己有沒有資格,您的失責導致各大學院出現重大傷亡,卻還有臉倒打一耙指責真正救人的銀星,我們不屑參與這樣沒有正義、沒有公平、還想致我們於死地的比賽。”

“清北自願放棄本次學院排名賽的比賽資格。”

“沒錯!”邊宇跟著接上,做了一個當場嘔吐的表情:“既然要處理銀星,那這個成績我們帝國軍校不要也罷!我們才不稀罕這種一路建立在不公平基礎上得來的冠軍!”

“紫荊花同樣資源放棄本次學院排名賽比賽資格。”

“舊東方附議,直接取消我們的成績吧,我們不需要這樣用同伴鮮血換來的名次。”

“你們都不要,我們蘭翔當然也得跟上,雖然第四名來之不易,是咱們學院幾十年來最好的成績,但這比賽成績愛誰要誰要!”

這下孔文樂額心上是真的在冒汗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群學院根本不是在自己揭自己的短,而是在聲援銀星,為銀星被取消比賽資格打抱不平。

但這可真他喵見了鬼了,說好的這些學院平日裡格外不對付呢!賽前采訪的時候,不也是各個學院劍拔弩張,互相敵對,怎麼現在又一副兩肋插刀的模樣?

還有,這麼生氣是乾什麼,搞掉一個敵對學院,不應該歡欣雀躍才對嗎?

“不行!學院排名賽豈非兒戲?怎能說放棄就放棄!你們問問你們身邊的隨隊老師,看看他們同意不同意你們放棄比賽資格!”

不得已,孔文樂隻能擺出軍團高層最常用的虛張聲勢,色厲內荏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最容易被煽動,根本不知道動動腦子,仔細冷靜思考。再說了,剛剛發言的都是你們的首席團成員,又怎麼能代表全體學員所有人?”

可惜這一回。他的算盤又要落空了。

因為話音剛落,所有在場參賽選手紛紛舉起了自己的手。

“我支持。”“我支持。”“我也支持。”

“我支持首席團做出的一切決定。”“放棄參賽資格。”

“我自願放棄參賽資格。”“既然要取消資格,那就一視同仁。”

明明是來自不同學院的學生,身上佩戴著截然不同的院徽,此刻卻仿佛成了一個統一的整體。一張張臉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青澀,衝他怒目而視。

這個年紀的人,沒有成年人被世俗磨礪的圓滑,忍一時再徐徐圖之;沒有小孩的天真,事事順著大人的安排規劃走。

少年人的世界,活起來,就是為了爭一口氣。

或許上一刻還是在賽場上較量的對手,下一刻就可能因為對手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拔刀而起。少年人就是這樣,滿腔痛快,熱血難涼。

他們有的隻是分明的愛恨,一往無前,不計後果的勇氣,和快意恩仇。

“你們,你們......”

意識到他們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孔文樂睜大眼睛,踉蹌著後退一步。

奈何諸葛辭不給他插科打諢的機會,他面色冷肅,聲音淬冰,一字一句踩在他心理防線上:“既然七所學院裡,有六所自願放棄參賽資格,那現在我們有資格向主辦方提出異議,對防護手環的失效,天空播報的誤導,還有死去的主力成員作出一個合理解釋。”

“對本次主辦方的不作為,賽場情況的失誤,六大學院將向監察院提交聯名申請書。”

這一下,一旁的隨隊老師也跟著炸了:“什麼?有主力成員犧牲了?!”

眾所周知,學院排名賽從未出過問題,更何況是如此惡性惡劣的事件。

“如果有參賽選手犧牲,那這件事就必須讓帝國高層介入了。”左子韜面色冷然。

一想到後續可能進行的追責,孔文樂登時嚇得腿都軟了。

恰巧此時,剛剛進入賽場的第九軍團軍人匆匆歸來:“副官!不知道怎麼回事!賽場上所有提前安排好的攝像頭全部被人為關閉了,裡面什麼都沒有錄到!”

就在焦頭爛額之際,隨即而來的消息,徹底成為壓垮孔文樂的最後一根稻草。

“副官!軍部和監察院來人了!”

星港上,印刻著軍部標誌的軍艦緩緩停泊。

從上面走下來的,是接到匿名人士舉報的監察院人員,還有軍部特地增派過來,調查第九軍團是否存在舞弊行為的人手。第三軍團的封柏等人赫然在列。

軍艦落地前,監察院院長杜明琴便下達命令。

“封鎖整顆比賽星球。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不允許任何人進行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