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們比我們超太多！”

歲的青霓大聲叫嚷：“我們當時抽簽, 沒抽到趙構面前『自殺』，第一個任務始終沒完成，現第二個任務也來了, 再拖延下, 第三個、第四個任務出現，我們就要永遠落他們後面了。”

有玩家問：“你有什麼主？”

“有啊！”

歲的青霓手邊有一兔子，剛被抓不久, 半死不活，就拎著柔軟兔耳, 手上晃來晃, 白牙亮出, 笑分瘮人：“今晚吃烤肉吧。”

“大火焚城, 廢墟與火海, 夠不夠大鬨一場, 算不算讓世人都知道我們的存？”

“抱歉。”

一個衣衣站了起來，面『色』若清雪冷冽。

“哎哎！”

歲的青霓叫了兩聲，發現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非常乾脆就丟到手裡兔子，追上, 跳起來一將人撲倒，大王八一樣壓人家上：“你彆跑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衣衣艱難地從下伸出手, 試圖撐著地面人掀翻, 方卻直接雙腿並攏, 跪上。

衣衣忍無可忍：“你是個熊孩子嗎？”

“我是個成年人了哦！”歲的青霓睜著眼睛說瞎話，笑著從衣衣上翻下來，人扶起，給拍了拍衣服：“不起不起, 我太心急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要不……我讓你騎我脖子上，背你走裡？二裡？三裡也可以！人前背也可以！”

“……”衣衣看都沒看一眼。

歲的青霓撓撓頭，訕笑：“後，之前那個大火焚城，我是這麼想的……”

接下來就沒有聲音了。

因為歲的青霓話語打了【團隊私聊】界面上，有玩家才能看到。

待到一番話之後，衣衣看歲的青霓的眼神都微妙起來。

這個熊孩子，像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難道是扮豬吃老虎？

“怎麼樣！我厲害吧！”歲的青霓叉腰大笑。

衣衣：“……”

不，肯定是想多了。

衣衣扭頭轉移話題：“就火燒城吧，你們認為呢？”

玩家們笑嘻嘻：“呀呀！”

“焚城！刺激啊！今晚的要吃烤肉了。”

“金人的肉，我還沒試過呢。”

說這話的不知道多少歲的青霓臉上笑容弧度擴大了幾分，旁邊一群金兵俘虜抱一起瑟瑟發抖，看青霓們，像看殺人魔。

歲的青霓看了看他們，向著那邊走過，走近一步，金兵們就往後縮一寸，像被嚇破了膽子。

“喂。”歲的青霓蹲下，托腮看著他們：“說說，這附近有什麼縣城，金兵特彆多？”

金兵們蒼白著臉『色』：“白、白馬縣……”

白馬縣裡，宋人不分貧窮貴賤，金人眼中全是下等人。

六三個玩家夜裡偷偷潛進時，路過一口井，眼角隨一瞥，腳步就刹住了。

井裡全是屍體，一個堆一個，堆滿了整個井，人從外面看看不見井水，能看到屍首仰面向上，人臉青白可怖。

——或許是因為這屬於鬼片及恐怖遊戲會有的場景，這款全息遊戲就沒有為此打馬賽克。

有孩童，本該是天活潑的年紀，雨中踢踏著積水玩濕一，回家被家長拎起來打屁股。如今卻黯淡無光地躺那。

有『婦』女，或許會溫柔注視著即將出遠門的人，手中一針一線密密縫著衣裳，針頭刺了一下指尖，便將沁出來那一滴血含進口中，臉上依是柔和的笑容。如今卻是頭發散『亂』，屍首臟汙。

還有老人，有少年，有體殘缺之人……

“怎麼沒有少女和壯年？”

金兵俘虜被問到，蜷縮旁邊，抖著聲音回答：“少、少女會被、被搶走，有一些跟著大王他們北上，有一些就留、留下來……老的、醜的『婦』女就殺了，男的……強壯就留下來養馬挑擔，沒用的就……啊——”

他發出一聲慘叫，原來是歲的青霓暴起，揪著他的頭發將他額頭狠狠撞井壁上。

“這遊戲太可惡了。”一邊撞，一邊絮絮叨叨：“和劍o一樣可惡，騙人難過。當年安史之『亂』副本出來，氣我見一個狼牙軍就殺一個，就算是遊戲數據，會刷新，我也要殺。”

“那就殺。”

歲的青霓側頭，發現說話的人是之前被壓下的那個小姐姐，小姐姐語氣還是淡淡，青霓卻能察覺出那底下隱藏的怒火。

環視了一圈，發現玩家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有憤怒。

眨了眨眼睛，反而不再生氣了，笑盈盈一拍手：“走！按照之前計劃做！”

那幾個金兵俘虜被他們殺死，丟這散發著臭味的井邊，而白馬縣中所有宋人，被他們趁夜晚偷偷運出了縣城——綁起來，堵住嘴，就不會發出聲音了。

是感謝金人沒宋人當人看，既不當人看，怎麼會允許他們睡離自己近的地方呢。

有金人享受了一天，晚上睡像死豬一樣，也有金人很警覺，有動靜就立刻睜開眼睛，還有金人根本沒睡，但是玩家們依借助了敏捷基因的玩家和力量基因的玩家天的優勢，宋人全偷走。

而後，用東西堵住了縣城大門。

怕跑掉任何一個金兵，玩家們誌堅決地回到這個大甕中，開始提刀殺怪，以及……

放火。

一開始是抓著刀就衝，殺了幾個金兵，更多的金兵察覺到動靜，翻起來，拿起武器就出門，有白刃戰，還有用弓箭遠程攻擊玩家的。

他們一開始以為是宋軍大部隊來攻城了，皆是嚴陣以待，直到發現有六三人，便立刻囂張起來：“抓住他們！不論男女，醜的做肉脯！看的做便器！讓宋人看看反抗我們的下場！”

金兵們再怎麼也是打過仗的，上幾個新兵蛋子直接形成了碾壓之勢，玩家們被他們打頭都抬不起來。

但是……

“我們……”

“可是第四天災啊！”

有青霓戲謔地說。

第四天災恐怖的地方，不是他們的不死之，而是，他們眼裡，這就是一個遊戲，要能打敗boss，用人命堆也無所謂。

他們不會有任何遲疑。

他們甚至都不會疼！

油膏被潑到柴草上，木柱上，被子、衣服被他們翻出來丟到大街上，火一點就著，是聽著聲音，就能感受到火焰熊熊。

白馬縣燒了起來。

黑夜中成為了最絢爛的光。

玩家們火裡跳舞，臉上沒有一絲死亡的恐懼。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火燎他們肉上，滋滋燒響。

他們火光中笑。

“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

“瘋、瘋子……”

有金兵本來要向他們『射』出箭，此刻顫抖著手，遲遲拉不開弓弦。

狠的總是怕不要命的，眼前這群人不僅不要命，他們還是瘋子！他們腦子還有問題！

“憐我世人……”

火蛇爬上他們上衣服，將他們燒成火人。

這一個個火人向他們衝過來，哈哈大笑著拖著驚跌地的金人腳腕，將他們拖進火海中。

“憂患實多！”

一聲聲響衝出了城牆。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金人本可以反抗，可眼前一幕幕太可怖了，他們嚇破了膽，腿腳發軟，能任自己被拖走。

是魔鬼！魔鬼他們拖地獄了！

魔鬼的大力士同伴從地獄裡複活後，看著眼前一片空『蕩』『蕩』，跳腳：“混蛋，你們人呢！”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四歲的男青霓撓撓頭：“那我一個人也沒辦法打怪啊。”

遇到落單的金兵還，一一，他又不怕死不怕疼，可萬一遇到一群金兵呢？

“唔……”

四歲的青霓盤腿坐下，陷入沉之中。

“有了！我可以當生活玩家！”

四歲的青霓開心地笑了起來。

“世上無難事，要肯放棄！”

躺平！擺爛！要我躺夠快，困難就追不上我！

四歲的青霓從腦子裡翻出了手搓釣魚竿的知識——他的記憶裡，他隔壁叔叔是一個釣魚佬，還熱衷於一本事傳授給他，雖叔叔從來沒釣上來過魚，但是，他——有良心的青小霓從來沒有嘲笑過叔叔。

青霓花了整整一天，硬是搓出來一條簡易魚線，捆嫩樹枝上，再用灌木刺做成魚鉤，小石頭做成墜子，枯樹枝做成魚漂，信心滿滿往河邊。

叔叔！今天開始，我就繼承你的夢想，當一個永不空軍的釣魚佬！

一個小時過了……

兩個小時過了……

三個小時過了……

四歲的青霓從一直坐著，變成時不時站起來走兩圈，再到安詳躺下，就是沒有魚咬鉤。

但是叔叔說了，釣魚佬永不空軍！

四歲的青霓沉片刻，挖了兩桶混著河水的泥，顛顛走路上。

後，他看到了他那三六個同伴，以及一群被綁起來的npc。

隔著月光，遠處還有火焰騰空，雙方面面相覷。

“啊……”

三六個同伴這才想起來，他們丟了個小夥伴外面。

四歲的青霓丟下桶，捏著拳頭，陰森森道：“要哪裡啊？”

三六個同伴想起他大力士的份，吞了吞口水：“……白馬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