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及川徹還記得自己前一秒是在高星級酒店睡覺的。

對,好不容易球隊同意給他放了一個長假,他立馬帶著牛島隼鬥跑去馬爾代夫度蜜月了。

白天的他記錄了很多牛島隼鬥和他的漂亮照片,晚上的他就抱著自己的寶貝進入了夢想。

按道理他醒過來應該看到馬爾代夫那讓人看了就心曠神怡碧綠如玉的海面,可是他沒有,他睜開眼是黑漆漆的房間,好似外面在下雨,他聽的真切,隻聽到雨水滴塑板上劈裡啪啦的聲音。

因為聲音太吵鬨了,及川徹被吵醒,他之前來的時候特意查看了這幾天的天氣,沒聽說馬爾代夫這幾天有雨。

即使有些莫名,他還是睜開了眼睛,想要去解決現在這吵鬨的聲音,畢竟他定的可是高星級酒店,怎麼也得找酒店服務解決,不然吵醒了牛島隼鬥可不好。

然而他坐起了身就發現不對了。

床鋪並不是他特意選擇的那種睡上去很軟的雲床,而是硬到他剛坐起來就感覺自己全身快要散架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就適應了這種感覺,好似這具身體早就習慣了。

屋內黑漆漆的,身邊也沒有他抬手就能摸到的床前燈。

伸手不見五指,他隻能慢慢的摸來摸去尋找光源。

摸著摸著反而摸到了溫熱的身體,可能因為被他碰了一下,那身體翻了翻身,貼著他,他熟悉這樣的感覺,是牛島隼鬥,但是不是昨天的牛島隼鬥。

他摸不到手機,也摸不到能夠有光亮的地方,動作有點大,直接就吵醒了身邊的牛島隼鬥。

隻見他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順手開了身邊的小夜燈,及川徹才在有限的視野範圍內看到了部分的光景。

這是一個破舊的屋子,很破,很小,利用上下兩層的小床,擠了不少的人,而他身邊的牛島隼鬥,也不是白嫩的健碩模樣,反而又黃又小的孩童模樣。

而從他的手掌來看,他自己也看上去並不大。

隻見瘦小的牛島隼鬥呆呆的看著他,小聲的問他,“阿徹,你做噩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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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的牛島隼鬥,在這個世界叫牛隼鬥,而他是牛隼鬥後面進來的孤兒,叫阿徹。

兩個人在孤兒院並不熟悉,隻是孤兒院的條件並不好,床鋪也不夠,大部分都是兩個人睡在窄小的一米二的床鋪上。

牛隼鬥並不愛說話,算是孤兒院資格比較老的老人了,院裡面陸續有人被領養出去,但是牛隼鬥已經十歲了,還是沒能被人領養出去。

漸漸地院裡也放棄了替他找領養的打算。

他很勤勞,在院裡幫很多的忙。但他不愛說話,領養的人都喜歡找性格上稍微陽光一點孩子,他隻是悶著乾事情,很少會有人注意到他。

所以挑挑揀揀,牛隼鬥就這麼待在孤兒院待了十年。

他五官長得不錯,但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又瘦又小,遮住了他大部分的好看,他乾的活最多

,但又因為太過老實,總是在吃的上面搶不過彆人。

及川徹看著這一切,並沒有著急想要從這場夢境中脫離,而是專注看著牛隼鬥待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以前他不問,是認為有些事兒不好問,他知道牛島隼鬥一定有一個不太完美的童年,但是牛島隼鬥並不是多話的類型,他害怕自己的盤問,會讓牛島隼鬥回憶起不好的事情。

有些人喜歡把酒言歡,有些人喜歡自己消化,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把自己的傷疤露出來給彆人看,及川徹自然選擇守護著牛島隼鬥所謂的選擇。

所以進到這個夢境的時候,他很快就隨遇而安的待了下來,也借著這個機會黏在了牛隼鬥的身邊,他還沒這麼和幼時的牛島隼鬥待在一起過。

牛隼鬥對於這個突然和他關係親近的人,起初是排斥的。

他和院內的小夥伴都不太一起玩,並不是因為其他的,隻是因為他不是小孩兒的年齡和心智,很難和小孩兒玩到一起塊去,而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彆人交際。

更何況他的性格已經形成,本就有些不善於社交,要他突然變得活潑也很難做到。

但他並不排斥彆人主動的貼近。

隻是阿徹好像和彆人不一樣。

有些人會因為需要他幫忙主動親近幾次,但多了也不太願意和他這個木頭交好。

可是阿徹好像隻是單純的想和他做朋友。

並且很願意的主動貼近他,沒有目的,隻是單純的貼近他。

會在院裡分餐的時候,給他多拿點,又或者在他被多安排勞動的時候來幫他,又或者被人有意無意的欺負的時候總是會出頭幫他。

孤兒院就是一個小型社會,在面對利益相同的時候,總是會出現有好有壞的情況。

牛隼鬥起初是不介意的,但是當有人幫他的時候,他才發現,他並不是傻愣愣的真的不介意的類型。

牛隼鬥開始想,阿徹真的是個特彆好的人。

牛隼鬥在這條道路經曆到第十年的時光,在努力完成自己任務的同時,遇到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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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牛隼鬥發現,這位他能稱得上朋友的人,好似並不僅限於隻是成為他的朋友。

好似更願意待在他的身邊。

明明阿徹遇到過好幾次被領養人看中的經曆,但多次都被阿徹給搗亂沒了。

畢竟阿徹長得很好看,性格也好,不管是在院裡,還是在領養家長面前,大家都特備的喜歡他。

等待被領養的孤兒是沒有選擇權的,所以即使阿徹告訴院長他並不想被領養,也隻會認為他隻是不知道被領養的好處罷了。

那段時間阿徹還被喊過去談話,談話的內容無非就是被領養就有家了這樣的話。

阿徹當然聽得懂,但他不需要,所以通過搗亂,弄糟糕領養的事。

鬨了幾次之後,院裡也並不打算給他繼續找領養了。

隻有牛隼鬥知道,阿徹為了他,才這樣的。

牛隼鬥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但他知道,自己也同樣的想一直待在阿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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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阿徹的悉心關照,牛隼鬥從又瘦又小的模樣開始張開,清秀精致,皮膚白皙,從一個看上去就臟兮兮的小孩兒,已經有點貴氣的模樣。

兩個人就這種並肩作戰一直到了初中。

雖然這之間後來來了不少的領養家長有看中牛隼鬥的,但是到底已經過去了最佳領養年齡,所以也都一直沒成功。

兩個人也開始就讀於附近的一所很普通的中學。

這時候的牛隼鬥已經準備好開始打排球了。

牛隼鬥能和阿徹玩得來還有一點,那就是阿徹也喜歡打排球。

兩個人一起做零工,一起存錢,一起練排球,兩個不算是完全沒基礎的人,都要假裝第一次打排球,漏洞百出,可是即使如此兩個人還是玩得很開心。

牛隼鬥是沒想到自己會在人生的這個階段能找到這樣一位守護在他身邊,給他帶來正面情緒的人。

沒有父母關照,兩個隻有十幾歲的孩子並沒有那麼容易生活,他覺得阿徹就像是大家族的大少爺,按道理不可能出現在孤兒院,但這樣的他就是出現了,不僅出現了還一直很好的成長了,並且帶著牛隼鬥一起很好的成長著。

有人依偎和一個人待著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想至少在這個世界他最重要的人應該就是阿徹了。

牛隼鬥曾經問阿徹姓什麼,阿徹沒有正面的回答,可能是覺得也不知道從何而說,牛隼鬥想著現在還是不問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敘說的過往,阿徹沒有問他,他也不會再繼續問阿徹了。

和阿徹待在一起的日子牛隼鬥總覺得過得非常的安逸,哪怕他們為了生活已經精疲力儘,可是隻要想到阿徹和他一起,好似生活也沒有那麼讓人喘息不了了。

生活像一罐入口很苦讓人受不了的中藥。

而阿徹是唯一他捏手中的糖,他舍不得一口含進去全部吃掉,隻敢覺得苦的時候舔一口。

不過生活的忙碌並沒有讓他有那麼多時間憶苦思甜,排球打工幾乎已經填滿了他的生活。

他和及川徹從孤兒院已經正式搬出來了,能夠獨立自主的生活,為了不給其他人占位置,他們在外面租了一個很小的房子。

很小很窄很破,牛隼鬥一直覺得阿徹不應該待在這種逼仄空間,他應該適合更優渥更舒適的生活。

牛隼鬥總希望自己以後能更努力的讓阿徹和他一起過上更好的生活。

不知道為什麼,有阿徹在身邊,牛隼鬥總感覺自己有著無窮的力量。

排球很順利的進行著,原以為他會很難得進入到係統的訓練,但是因為阿徹的性格外放,很快就讓他們被一個來他們初中選排球運動員的一位教練帶過去了。

阿徹已經擁有了讓人能夠不得不關注的二傳技巧。

但是華國對於身高要求很高,即使這麼不錯的二傳技巧,也讓教練猶豫了片刻。

不管教練這其中經過了多少猶豫,最後他們確實進了省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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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省青隊之後再到國家隊,因為有阿徹的陪伴,牛隼鬥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辛苦了。

之後就是生活排球學習三個方向,他們一直相伴著。

以至於有人問他們,有沒有找女朋友的時候,阿徹總是很生氣。

生完氣的阿徹隻會和他一個人說,“阿鬥年級還小,現在還不是這個時候。”

牛隼鬥對於‘談戀愛’這種事兒沒什麼概念,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想法,他隻想打排球和為了生活去打小工。

如果一定要讓他有一點喘息的時候,那就是和阿徹待在一起。

他並不會多餘的思考其他的時間,畢竟從他當時的境況,好似一點點的幸福都是罪過。

直至兩個人並肩作戰叱吒球場,好似一切都是夢境。

一個最佳二傳手,一個最佳主攻手,他們拿著獎杯站在台子上,感受著彆人帶來的歡呼和祝福。

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感覺。

好似兩個人像是站在一起讀著承諾和誓言。

伴隨著禮花和喧鬨。最後步入了禮堂。

禮堂?

及川徹從睡夢中醒來。

這一場夢太長了,導致他蘇醒的時候有些困難,好在身邊的牛島隼鬥一直在呼喚他,就像是當時他站在領獎台上,身邊的牛隼鬥帶著淺淺的笑意一直對著他笑,喊著他的名字

“阿徹,阿徹……”

及川徹從夢裡大概明白了牛島隼鬥為什麼好似要碎掉的原因。

因為找到這樣原因,他才好不容易被允許回到了現實一般,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牛島隼鬥一臉擔憂的模樣。

他下意識的在看清牛島隼鬥的模樣後,抱住了面前的人,就像是抱住了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

牛島隼鬥見人終於醒了,安撫著他,及川徹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牛島隼鬥一遍又一遍應著他的呼喊。

安撫著及川徹因為夢境而有些空虛的心情,“我在呢。”

及川徹前期是有點憂傷的,可能是被在夢境中的牛隼鬥經曆的一切給難受到了,但是到了後面,被牛島隼鬥安慰著安慰著,他就有點已經浮想聯翩,抱著牛島隼鬥的身體享受著牛島隼鬥的溫柔。

他想,不管那段夢境到底是真是假,牛島隼鬥現在都在他的身側。

那麼一切,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