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隼鬥從進門就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隻能跟著及川徹身邊一起走著。
及川徹的母親是個很明豔的美人。
是在霓虹少有的類型,身上的氣質也和及川徹有些相似,沒有粉妝的面容即使有歲月的痕跡,也依舊好看的很難挪開視野。
及川徹完全繼承了他母親的優點。
不僅繼承了而且還沒有辜負,甚至更優越了。
牛島隼鬥羞澀的跟及川媽媽打了招呼,招呼完之後他就捏著及川徹衣角,生怕及川徹把他丟了一邊。他也不是怕及川徹的媽媽,隻是他並不知道這樣的場面該如何應對隻能本能的跟著及川徹。
及川徹自然不會讓他一個人待著。
不僅沒有,他還從衣角上把牛島隼鬥的手拽進了自己手心,一直捏著。
“媽咪,你可不能把鬥醬嚇著,他禁不住嚇的。”及川徹對著自己的媽媽開玩笑。
“可把你心疼的,我還沒怎麼樣呢。”及川徹媽媽無可奈何的笑,這孩子從喜歡上牛島隼鬥之後,就在自己面前提過無數遍了。
她總是很好奇,這個讓他兒子一直念叨在嘴邊的人到底什麼樣,畢竟他兒子遇到過不少主動求愛的男女生,就沒見哪一個從他兒子嘴裡出現那麼幾句的。
這人終於是讓及川媽媽正面看見了,她倒是真理解了,他那兒子為什麼能誇出那麼多話了。
她帶著溫和的笑意,自然不遠把人嚇著,“沒事,就當自己家,你們自己玩兒,到晚飯的時候我再喊你們。”
及川媽媽采取的是不過多乾擾,少年和少年之間有著自己相處,她作為家長自然除了祝福,就是保護好他們。
及川徹聽了媽媽的話,迫不及待地拉著牛島隼鬥先上了樓。
牛島隼鬥不是第一次來及川徹家,但對這裡也算不上熟悉,還記得那個時候來的是有些打擾的意思,都沒敢仔細看及川徹家的布局。
現在倒是有空了。
原本還想參觀一下。
但是及川徹卻著急拉他進自己的房間。
剛進門,及川徹就有些擔心的問,“還疼嗎?”
從下了飛機再到吃飯,最後到來他家,一路上他就擔心著沒敢問。這才有了空隙,他終於把一直擔心的問題給問了。
牛島隼鬥被問的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那次結束後的第二天還有點疼的,感覺全身都跟散架了一般,但他不敢說,怕及川徹有負擔。
現在倒是好了很多,可能是因為那天之後休息的足夠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覺了。
“還好。”牛島隼鬥撇開眼神不敢直視及川徹,這種話題確實很難不讓人提起那天。
也是通過那天他也算是知道為什麼及川徹之前一定自己單獨的忍著了。
如果換做是比賽期間或者練習期間,他恐怕第二天連上場都有些困難的。
更何況
那天及川徹其實已經很溫柔了。
隻要回想起來,牛島隼鬥就很容易害羞,所有的記憶好似都回到了那一天讓他不得不臉跟著紅起來。
“讓我看看唄。”及川徹是真的不放心。
這話一出牛島隼鬥更受不了,耳尖通紅的都快能滴出血了,“不要,我真的沒事。”
及川徹也沒有繼續強硬,畢竟牛島隼鬥已經快被他逗得完全不能思考了。
他知道牛島隼鬥太單純,經不起他這樣不知進退的撩撥。
隻得抱著牛島隼鬥安撫著他,想讓他休息一會兒,“那我們休息一會兒,坐了一天一夜的飛機,我怕你受不了。”
也不知道那天有沒有休息好,這又坐了一天一夜總會有些疲憊的。這是及川徹想的。
“嗯。”牛島隼鬥聽了話,跟著及川徹換了睡衣,躺在床上。
和及川徹面對面躺著,牛島隼鬥都有點受不了,翻了個身打算背對著及川徹,臉上的溫度還沒下去,牛島隼鬥捂著臉,很想用手降降自己臉上的溫度。
兩個人算是已經坦誠相見了,按道理他害羞的敏銳度應該下降了,但現在好似並沒有那麼快。
及川徹並沒糾結這些隻是從牛島隼鬥的後背環抱住了他,貼近了牛島隼鬥,就像是安撫他一般,“睡吧。”
牛島隼鬥雖然算不上很容易入睡的類型,可是待在及川徹的身邊他總覺得無比的安心,在飛機上的疲倦終於席卷而來,牛島隼鬥的眼皮已經撐不住了。
很快他就進入到了夢鄉。
其實牛島隼鬥很少會做夢,即使做夢了也很難記住夢中的內容,但這次他確實做夢了。
夢到的內容特彆的清晰,之所以清晰是因為夢中的畫面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是他現在生活,也不是他過去的生活,而是《排球少年》這本漫畫的內容。
但他不是讀者,而是漫畫中的一個普通的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的角色。
他就像是一個背景,無數次出現在很多畫面裡,無關緊要到隻是複製粘貼就可以出現在各個畫面裡,完全不會覺得離譜。
而他在的最多的場景,大概都是和及川徹有關。
及川徹初次以‘大魔王’身份出現,或者是成長線中比較重要的初級BOSS的設定,再到後來被烏野打敗。
最後在結尾的時候以‘及川徹高中三年的平平無奇’作為結尾,漫畫的頁面終於完全的結束了。
而作為配角的他,也從那本漫畫中跳了出來。
好似很想表達著不滿,從漫畫爬了出來坐在了漫畫書的封面上。
模糊的五官,不清楚的四肢。
如果可以,一個火柴人就能代表的他,而他早就坐在偌大的漫畫書封面上,泣不成聲。
不知道是在哭泣誰的人生。
也許是及川徹,也許是自己,也許是芸芸眾生中那些可能一生都在不得意的人們。
他哭了很久,哭到累了哭不
動了,慢慢的和那一灘眼淚融在了一起,直至和漫畫封面上的那幅畫融為了一體。
是一滴,及川徹不甘心的眼淚。
.
牛島隼鬥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陷入一個夢境的情緒。
明明自己很少做夢,也不太會記得夢的情節,可他現在的情緒卻依舊停留在,自己看到那張漫畫畫報上自己的火柴人其實及川徹一滴淚的時候。
有些彷徨,又有些空虛。
不知道是午後入睡帶來的恍惚,還是夢境讓他沒辦法脫離情緒才會如此。
他不清楚,隻是在情緒沒緩過來的時候,抱住在他身邊的及川徹。
及川徹在牛島隼鬥之前先醒了,一直坐在牛島隼鬥的身側帶著耳機,沒有說話,不知道在翻著手機裡的什麼。
及川徹在牛島隼鬥之前先醒了,一直坐在牛島隼鬥的身側帶著耳機,沒有說話,不知道在翻著手機裡的什麼。
遠看,是聊天記錄,大概是青葉城西的隊員們想一起聚聚的意思,畢竟前輩好不容易從阿根廷回來了,有點想要接風洗塵的意思。
及川徹見牛島隼鬥醒了,問他去不去。
牛島隼鬥聲音不大隻是抱著及川徹,“你去,我就去。”
他倒沒有什麼都要跟及川徹一起行動的意思。
隻是這種人多的活動他還是很喜歡和及川徹一起去的。
及川徹立即在群裡回了,應該是去的意思。
見牛島隼鬥心情不高漲,他把手機放下,回抱住牛島隼鬥,摸了摸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怎麼?做噩夢了?”及川徹大概能感覺到,感覺的出來牛島隼鬥有點恍惚。算不上難過,但是情緒並不高。
“算不上噩夢,就是有些很難高興起來。”牛島隼鬥也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他隻是情緒有些低落罷了,“馬上就好了。”
“抱著我就能好嗎?”及川徹笑道。
“嗯。”牛島隼鬥是真心這麼想的。
“那就好。”及川徹閉著眼睛感受著懷裡牛島隼鬥身上的溫度,他想牛島隼鬥應該也是這樣感受著他的。
牛島隼鬥身上會有的那些悲傷,他會統統都掃開,不會再讓牛島隼鬥一個人承擔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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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城西排球部準備一場聚餐。
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因為三個人去了阿根廷一個月,他們的學習也落後了一大截。
來聚餐的人除了要來和他們一起玩兒之外,還肩負著同一年級幫忙輔導的問題。
今年的春高對於青葉城西來說已經結束了,高三的人大部分都退社了,這場聚餐也算是大家為了歡送前輩們離開社團的一次聚會。
“讓我們先恭喜,我們隊內的三位人氣人物終於從阿根廷學成歸來!”鬆川一靜起哄道。
大家熱熱鬨鬨的開始給三個人慶祝。
及川徹帶頭表示感謝,感謝完,大家便開始吃得吃玩得玩,好不熱鬨。
從春高預選賽結束,大部分的三年級也就是已經不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原先氣氛
還不錯的,等到了後面,氣氛開始慢慢壓抑,不少二年級已經開始進入了有點舍不得三年級學長們的氛圍中。
借著氣氛,已經是哭的哭,鬨得鬨。
當然也有三年級表示有些難過,畢竟和這些人並肩作戰這麼多年,不惆悵是不可能的。
及川徹轉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鬆川一靜和花卷貴大,“你倆什麼打算,繼續讀大學還是直接畢業找工作?”
花卷貴大想到這個問題就頭疼,“啊,我再說吧,這不還有幾個月!”
鬆川一靜撓了撓頭倒是有了打算,“我應該畢業後就會找工作了。你們呢,你們什麼打算。”
“我和岩醬應該會繼續讀大學,不過岩醬會不會決定去留學我不知道,畢竟岩醬媽咪是希望他去美國的。”
岩泉一還在一邊管著那群喝個飲料都有些發瘋的後輩們。
“反正以後我就要在電視上看你們打比賽了,到時候彆讓我失望啊,我還想出去吹噓,某某超級二傳手曾經是我隊友呢。”鬆川一靜這般說道。
“還有我,要不你倆現在給我簽名吧,不然以後你們成名了我可以直接把簽名給賣了。”花卷貴大開玩笑道。
當然這其中的‘們’當然包括著牛島隼鬥,但牛島隼鬥現在高一,距離畢業反而還早呢。
這麼說著,原本前幾天心情上就因為夢境有些恍惚的牛島隼鬥看著大家準備要離彆的場景,好似更惆悵了些。
因為畢業就意味著,及川徹不會跟他一起上下學了。
雖然他們也沒有經常上下學,但是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排球部待在一起的。
即使放學後各回各家,但是一天中都是有及川徹陪伴的。
這次回來,及川徹和岩泉一也都不會參加排球部了。
聚餐結束之後,牛島隼鬥則回到了學校繼續參與社團活動,而及川徹和岩泉一也特意找了一個時間回了排球部,主要是來找教練和領隊的。
為的是鄭重的來道個彆,畢竟三年級集體結束社團活動的那天,他們是沒過來的。
雖然沒有共同承擔三年級因為春高預選賽失利徹底隱退的痛苦場面,但是及川徹和岩泉一都懂。
這天京穀賢太郎單獨的去找了兩位前輩,雖然他氣勢洶洶仿佛找人乾架一般,還好矢巾秀跟著一起過去的。
不然都沒情緒翻譯了。
就聽到京穀賢太郎在不遠處遇上及川徹和岩泉一突然大聲的喊了一句,“沒能和前輩們一起並肩作戰過一場,我很遺憾!”
明明是表達著自己的遺憾,卻莫名的有一種下戰書的感覺。
先是把及川徹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立即回到前輩的狀態,和京穀賢太郎說了兩句。
但有一句是及川徹發自肺腑一直想說的,“京穀,我相信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見面,至於是對手還是隊友,我不清楚,但我相信,我們會見面的。”
他的能力是及川徹親自認可的。
隻見京穀賢太郎聽到了這句話後,臉上難以抑製住的興奮,雙眼裡一覽無餘的是對及川徹崇的拜。
接著,及川徹便把所有的隊員都召集了過來,站在體育館的中央,岩泉一站在他的身側,青葉城西的正副隊長就站在中間,對他們的隊員做著最後的道彆。
“我想,青葉城西的未來是該交給你們了!我相信你們!”
“是!”
夕陽從體育館窗戶外投了過來,映出了窗戶歪斜的模樣,而一群十六七八的少年們站在一起。
也許他們並不是有著共同的人生目標,也許他們性格各異並不是最合適的朋友,也許他們對待排球的感受也不同。
但此刻,鼻尖酸澀,面對著前輩們正式和自己用排球建立起的羈絆以此道彆。
他們都有著共同的感受。
都想時間不要走,停在這一刻,不要面臨分彆。
牛島隼鬥是這裡面其中一員,他目光落在了,很少會距離他這麼遠的及川徹身上。
他在想,原來的他還真沒有這麼遠的看著及川徹。
從開始認識就一直幾乎就是很近的距離,現在的距離真的有點像夢境中,那沒有五官沒有名字遠遠站在一角默默出現在及川徹身後的小透明。
原來這麼遠看著及川徹,能讓他更清晰的看到了及川徹的閃亮。
真的是耀眼的讓人覺得,好似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存在。
但就在下一瞬,他所認為的無法觸及,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側,帶著和煦的笑意。
隻對著他一個人說道,“鬥醬,接下來我每天接你放學,你不會覺得我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