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二合一)(1 / 1)

牛島隼鬥確實有很多驚喜, 這是雲雀田教練所滿意的,並且超出了他的期待。

那麼他現在最想看的就是及川徹能給他什麼樣的驚喜了。

第三球躲避攔網是很不錯的。

但對方可不是那麼容易再被騙的對手,下次就不一定了。

他們速度很快,即使出現預判錯誤, 也會及時的反應過來。

不管你是多快的攻擊, 也會很快被他適應。

他們有先天的優勢, 高度, 力量,速度。

雲雀田吹看著及川徹的身影,又想起了那位曾經和明暗修吾提過的那個朋友。

也是這個朋友讓他這次鬆動了一些心思的。

他沒完全告訴明暗修吾關於那個朋友的事情, 更沒有告訴他, 那個朋友後來怎麼樣了。

雲雀田吹以前算是非常富有天賦的選手, 從小到大,再到進入國家隊,幾乎順風順水。

他的理念和現在一樣, 從來沒有變過。

那就是天賦決定了一切。

他知道排球是一條多麼難走的路,所以很想勸那些天賦值不夠的人趕緊放棄。

趁早放棄,沒必要在這一條本就很難走的道路如此艱難地走下去。

他的朋友尾田裕也就不是天才類型的。

但他很有才能,也是靠自己得努力進入了國家隊。

雲雀田吹這個人呢, 年少的時候很少和人親近,可能因為有些天賦高了其他天賦就不如普通人一般, 所以和還沒有成為他朋友的尾田裕也, 也沒有過多的交集。

但是尾田裕也卻是個很喜歡交朋友的人,來到國家隊就很快和隊內的玩得不錯。

也並沒有放棄和雲雀田吹親近,時間久了雲雀田吹發現尾田裕也這個人是真的不錯,所以也就慢慢時常來往了。

從交際方面,雲雀田吹覺得尾田裕也有著難得天賦, 並且並沒有任何的壞心思,單純的總是想和大家打成一片罷了。

他的位置是二傳手的位置,所以也算是剛好的完全利用了他這方面的天賦。

但在即將要去參加奧運會前一年,隊內來了一個天賦極高的二傳手。

就這樣,在重要國際賽事前,選人成了最大困難。

天賦很高的年輕二傳手,和老練穩健二傳手,很難從中抉擇。

畢竟很多重要國際賽事大多4年才會有一次,奧運會這樣的賽事更是尤為重要了。

他決定了各位運動員能不能被大眾看到。

因為被看到就會有更多出場的機會了。

就在大家都有些糾結的時候,總教練把雲雀田吹喊了過去。

雲雀田是隊內的隊長。

他有整體的發言權,畢竟選手是跟著他一起訓練的。

雖然教練有指導,但也不能不從隊員角度出發。

雲雀田吹當時沒有過多的想法,他甚至沒有猶豫告訴了教練,新來的二傳手更適合他們的隊伍。

因為傳球的精準度並不是誰都能代替,上限決定上升空間。

隻是獲取隊友信任的話,新人也會慢慢做到的。

尾田裕也注定會被淘汰的。

很快,他的想法就被教練采取了。

而尾田裕也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單獨來找過他。

被這一重大變故,給慌亂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尾田裕也徹底崩潰了。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淘汰是我!”他雙目空洞沒有聚焦的,對面前的結果不可置信。

但更多的讓他崩潰的是,他聽說這件事還和他的好朋友雲雀田吹有關係。

“他們和我說,是你給了教練建議。為什麼,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們兩個是朋友,為了避嫌你才推薦了另外一個?你告訴我嘛!”

尾田裕也抓著最後一個希望,不讓情緒崩壞。

可是當時的雲雀田吹,卻依舊把尾田裕也最後的希望給徹底滅了。

“不是,我是真的覺得他更適合罷了。”

雲雀田吹其實已經不太記得,最後尾田裕也是什麼神情了。

就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見他,尾田裕也早就不在國家隊了。

像他那個年紀錯過去奧運會最後一年,幾乎沒有任何的其他機會了,拿著沒有不太好看的隻有在國家隊訓練過的履曆,也很難找到合適的俱樂部招聘他。

之後兩個人再次見面,還是在次他隨便找了一家店居酒屋喝酒,發現尾田裕也是那家店的老板。

雲雀田吹早已經不是當年心直口快的少年,他從意氣風發到事業低穀,再到轉業危機,最後現在的重站巔峰,他已經知道當年的自己其實錯的離譜。

並不是理念出現了問題,而是尾田裕也的人生不能因為他出現改變。

最後尾田裕也再也沒有進入排球界,而是從國家隊退了之後就開了一家居酒屋。

幾十年過去倒也是過得安逸。

但是兩個人意外再次重逢的時候,雲雀田吹才發現,所謂的心結,從來都沒有過去。

“歡迎光臨!”尾田裕也如同往常那樣招呼著進門消費的顧客,但是一抬眼看見的是他幾十年間常常回想的面容,有些恍惚。

下意識的是拿起了煙點了起來,長吐了一口氣,可能是為了防止尷尬,還是先開了口,“隨便坐。”

之後就是很長的噤聲。

倒不是店內不熱鬨,隻是好似他們之間的那股本就緊張的氣氛,再次降入了冰點。

雲雀田吹點了幾杯招牌的酒,坐在了尾田裕也的吧台前,就這麼默不作聲連喝了幾杯。

可能是酒精作祟,也可能是一直有很想問的話,最後終於脫口而出了。

雲雀田吹借著酒意問道,“這些年怎麼樣?”

尾田裕也可能有些意外,他會主動問起自己,畢竟雲雀田吹確實和他幾十年前所見到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他現在知道笑臉迎人了,也知道客套了,更知道如何出門說彆人愛聽的話了。

“你看到了,我這樣挺好的。”尾田裕也原以為自己見到雲雀田吹會有很多話講,可是當真的見到的時候,卻有些話在嘴邊不知道先講哪一句。

雲雀田吹覺得面前的尾田裕也,變了,但他說不出哪裡變了。

也許是有些醉意,他想了很久,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奧運會那次,是我不對。”

尾田裕也聽著這句話,臉上沒什麼情緒,眼眸垂下掐滅了指尖的那根煙,呼出了最後一口煙圈。

“當年我離開國家隊其實並不是因為奧運會沒去成,也不是因為你。”尾田裕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有些懶散的落在遠處,“所以你不用一副好似對不起我的模樣。這樣,就和以前的你不像了。”

雲雀田吹沒想到的是會從對方的口中,先聽到自己變了這件事。

他確實變了,多年在排球界的摸爬滾打,還有轉業,早就磨平了他的棱角。

任何一個在少年時期認識他的人都要說一句,‘你真的變了。變了好多。’

即使是如此也沒有面前的人變化之大,以前總是滿臉笑意,見誰都是熟絡熱情的模樣,現在隻有一身憂鬱的氣質。

哪怕他說著這件事和雲雀田吹沒有關係,可是他的情緒卻不是這麼說。

尾田裕也並不知道雲雀田吹現在是什麼心情,但他很想過去,所以他希望面前的人也快些過去。

“奧運會開始到結束的那段時間,其實隊內有安排我去參加世錦賽之類的比賽,先讓我打排名的意思。但是我受傷了……”尾田裕也說這段的時候已經沒太多情緒,可能覺得沒什麼,也可能覺得也許這是他新人生的開始,畢竟他覺得現在這樣是真的很不錯,“醫生說,即使是複健很不錯,但回到原來的狀態也很危險,而且會浪費很多的時間,更何況……”

“我本身的天賦並不好。”

說到這句,雲雀田吹的心情莫名的跟著揪了起來。

“好在我乾其他的也不錯,像現在這樣,其實才是我理想的生活。”

雲雀田吹之後喝多了,因為尾田裕也的話,他一口又一口的灌著酒。

因為喝得太多了,又因為本就情緒不對,徹底醉得不省人事。

他知道後來是尾田裕也送他回去的。

他就是這麼熱情的人。

隻可惜已經看不到,他以前那麼爽朗的性格了。

後悔的情緒一直在雲雀田吹的身上,所以在看到及川徹的時候,他多少有點共情了。

當然不隻因為共情,及川徹不是天才。

及川徹雖然不是天才,但他天賦很高,他是有這個天賦的,並且他把這個天賦發揮到之最了。

天才這種東西,因為稀少,眼前一亮,你是能夠察覺到他不一樣的點,正所謂天生是站在這個舞台的,一眼就能發現。

及川徹卻不是這樣,但他足夠又讓人注意到他的另外能力。

他能夠讓他的主攻手被彆人看見。

他擁有主攻手在扣到他球的狀態遠高於彆人。

起初雲雀田吹以為是因為牛島隼鬥是他的隊友,關係好,這樣的配合默契好似練了很久,其實也不算什麼。

長時間一起訓練的人,多幾種戰術相互搭配,也是很容易在比賽中得分的。

但是及川徹不隻是這樣,他能夠搭配更多的攻手,也就是說,相比較換一支隊伍需要彆人適應天才二傳手的情況,那麼及川徹這種就是他們更喜歡的那種二傳手。

因為他在配合主攻手,並且以最短的時間把主攻手最強的能力激發出來。更何況他並不是為了好搭配和隊員打成一片。

而是他真誠的讓彆人信任他。

雲雀田吹知道及川徹的能力,所以他希望及川徹能被看到。

怎麼也要爭取這個機會。

及川徹摸著球,球感不錯,但不隻是不錯,可能是被牛島隼鬥幾句話鼓舞到的原因,他心情已經沒多少緊張了,更多的是雀躍。

‘讓我會成為你全部的力量吧。’

牛島隼鬥真的在每次在這種宣言的時候,完全是天然的撩撥,也許從牛島隼鬥進到了青葉城西開始,他就注定會被牛島隼鬥所吸引。

因為他值得。

牛島隼鬥幾乎是什麼位置都可以,因為多了他的接球,對方並不能一球就能完全得分。

變得煩躁無比。

不增加自由人的位置,是為了讓比賽更加的快速的進行,現在好了,牛島隼鬥在假意參與進攻之後,總是能退到後排參與接球。

這人接球,可比他扣球更氣人了。

對面的主攻手已經急眼了,一句又一句的,‘shit!’。

讓對方的教練直接在場內發話了,“進攻!不會進攻嗎!早飯是沒吃飽嗎?”

即使其他人聽不懂西班牙語,但還是能知道對方的教練生氣了。

雲雀田吹心情特彆的好。

好似之前受的屈辱全都收了回來。

對面二傳手已經快要崩盤了,先不談牛島隼鬥能夠察覺到他們擊球點,然後飛快的過去接球之外,及川徹也好似已經知道了他們攔網的漏洞。

“彆隻盯著那個發球的,他現在隻是誘餌!,盯緊那個大炮!”阿根廷二隊二傳手在隊內喊。

自己的隊友每次被提醒才發現,對啊,不用盯著那個發球的!可是每次都很難把視線從這個發球的身上挪開。

爆發力極強的跳躍,還有如同被拉開的大弓姿勢,明明就是蓄勢待發要發球的樣子。

很難忽視,並且還覺得他隻是一個誘餌。

可是當他們警告自己那隻是誘餌的時候,球已經到他的面前,然後重重扣下!。

“shit!”

“就沒有人能夠攔住他嗎!”

不是攔不了,而是有人替他們的攻手找到了最適合進攻的路線,那個人就是及川徹。

及川徹喜歡當二傳手的原因是,這個位置就像是指揮家手中的那個指揮棒,每一個指揮家拿著這根指揮棒指揮出來的音樂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他並不隻是為了指揮彆人,而是為了演奏出優美的好聽的讓人能夠記住的一場音樂會。

球就像是音符,在及川徹的指尖跳躍,他每一次觸碰,就代表了他的一次想法。

和音駒練習了很久,他曾經問過孤爪研磨,怎麼能夠編織出讓人不能逃脫的蜘蛛網。

孤爪研磨是這麼和他說,“要發現對方的弱點,要知道自己的優勢。結合起來,多注意觀察,很快就能會了,不過如果對面實在實力差距過大的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他雖然不能說完全的運用,但他這次算是徹底領悟了。

今天狀態實在太好了,對方細微的動作和移動,他全都看的清清楚楚,以至於他很快就發現了對方二傳手所有的想法。

也許是因為對方力量和高度的絕對優勢,所以在戰術上並沒有下功夫,所以他們隻要努力的適應他們的力量和速度。

局勢就明朗了不少。

雲雀田吹實在太滿意了,除了牛島隼鬥給了他驚喜之外,及川徹更是讓他驚喜過頭了。

他的正選對隊長明暗修吾也很快進入了狀態,一次又一次的暴扣,比之前的練習賽,要狀態好很多,另外兩個副攻手也很不錯,都沒怎麼蹙著眉頭,臉上洋溢的都是笑意。

仿佛所有的憂愁都轉到了對方的臉上。

對方二傳手雖然是隊長,但本身還是個小年輕,心態直接繃不住了,情緒沒有壓得住,最後一球直接擺爛,連發球都沒發過去。

讓及川徹這邊直接拿來了一局。

【25:16】

這樣的分差是阿根廷CA聖胡安二隊這幾天在霓虹,從來沒有過的戰績。

梅耶爾摔了排球直接退場。

跟著阿根廷CA聖胡安二隊來的副教練臉色也不好,沉著臉一句話沒說,領著隊伍退場了。

雲雀田吹卻用著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在背後喊道,“謝謝斯蒂芬教練給孩子們這個機會,辛苦啦!”

這句帶著攻擊力的道謝,就像是最後一下,讓對方隊伍直接崩盤。

甚至在他們退場的時候,有人議論道,“有這麼一支隊伍乾嘛之前沒有出現。瞧不起我們嗎?”

“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為了去我們俱樂部寧願當個撿球的。”

及川徹這邊並沒有因為這麼一句話有什麼波動,大部分人聽不懂。聽懂的也無所謂。

牛島隼鬥站在了及川徹的面前,閃亮亮的像是要求誇讚的大狗狗。

及川徹因為高度的精神集中情緒,狀態還沒有回來,等到回來的時候,他呼了口氣,面前就是閃亮亮的牛島隼鬥,因為運動過後額前的發絲有些浸濕了。

但他帶著笑意,雙眸明亮,光看都覺得很治愈。

摸了摸牛島隼鬥的頭,就像安撫可愛的狗狗,“有很好的相信你哦。”

牛島隼鬥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雲雀田吹教練把人聚集全,交代了練習賽結束後,之後的其他安排。

除了牛島若利和及川徹牛島隼鬥三個人沒有額外的安排。

最後的總結就是他們三個一起回去,歸隊準備參加接下來的國民體育大會。

當然還有一個重點。這個消息也是等他們把這場約好的練習賽打完了才打算告訴他們的。

也是鈴木先生先前欲言又止的事情。

等著其他隊員都散了之後,雲雀田才對他們說。

“隊內就是打算排你們三人過去的,隻要有牛島若利會作為訓練人員過去,其他人員作為隨行後勤人員。訓練時長為期一個月。”

三個人認真的聽著。因為隻是這樣的話,不會等到現在單獨的宣布,後面停頓的才是最重要的內容。

“很可惜的是這次的交流學習,會在國民體育大會結束之後開始,從十月下旬一直到十一月中旬。也就是你們的春高最後預選賽,直接錯過。去阿根廷的想法決定後,幾乎相當於放棄參加春高了。”

.

回宮城縣的新乾線上,三個人沒有說話。

春高是三年級最後一次打排球的機會了,不論以後是否還從事排球相關的職業,對於三年級來說,這是和小夥伴最後一次的比賽了。

有些人會選擇在這個預選賽退步,把位置讓給後輩,自己再專注於文化成績,努力考個大學,又或者等待畢業尋找就業的機會。

春高對於很多人的意義不太一樣,相比較隻是年中的IH,春高的爭奪更為激烈。

這裡面心情最複雜的是及川徹。

“我會選擇去阿根廷。”牛島若利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

他語氣堅定,沒有其他的情緒,隻有對於這個目標肯定。

“說的好像我們不想去一樣!”及川徹有些著急,把這樣的想法直接宣讀出來,就好似確定他不會去一般。

“如果沒有猶豫,為什麼感覺沒有很開心?”

被選中能夠去阿根廷第二俱樂部集訓,那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更何況這是他們自己拚命得來的機會,怎麼會不高興。

高興啊,好高興啊。但是及川徹卻有一種要先走的感覺。

他腦海中想到了岩泉一……

而被他念叨的岩泉一,在車站接他的時候,從牛島若利口述中了解了情況,一拳打在了及川徹的頭上。

“我揍你啊!去阿根廷誒!你不是一直想去嗎!現在隼鬥也能一起去!你是有什麼好猶豫的?你腦子是不是呢去了一趟東京,被當球玩兒了?打的一場比賽用排球用你腦子做的,被拍壞了是嘛!”

及川徹被揍的捂住了頭,“已經在揍了岩醬,很疼的!而且打比賽不是用的我的頭。”

岩泉一:……

無法可說,還想單手發個‘6’

“神經!”岩泉一實在不知道怎麼罵,隻能咬了咬牙又罵了這句。

及川徹揉著頭,笑得有些憨,可能是聽到岩泉一罵他,他心裡舒服了很多。

他和岩醬一起長大,並不是依賴對方,也並不是什麼決定都需要告訴他。

隻是從小一起的羈絆,一直存在。

他總有著這樣的心情。

也許糾結過後他還是會去阿根廷,可是他想著,他一定要第一個告訴岩泉一。

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把所謂的關係想的太脆弱了。

及川徹此刻覺得幸福無比,準備想要和岩泉一擁抱的時候,被岩泉一一腳踢開,並且踢到了牛島隼鬥的懷裡。

及川徹:???

牛島隼鬥:???

岩泉一一臉莫名的,“你是呆子嗎,抱你男朋友!抱我乾啥!”

牛島若利在一旁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及川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