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隼鬥想要的豪華中二口號到底是沒有希望了,隊內不少人是不太能接受這個中二設定的。
但就在牛島隼鬥覺得自己獨樹一幟實在沒人支持的時候,金田一卻嘴唇顫了顫,表示有些激動的想要加入他。
“我也想有個新的口號……”金田一實在怕岩泉前輩過來揍他,畢竟他是真的不敢反駁前輩的類型。
但是音駒那樣的口號真的很酷啊!
這點,他和牛島君的品味絕對是一樣的!
作為同為一年級生,牛島隼鬥看了眼金田一,再看了一眼國見英,和金田一非常默契的達成了共識。
要拖國見英下水。
國見英立即意識到,危險,轉頭就要跑,他不要加入中二病,他不要做這麼丟人的事兒!
然而兩個人根本不放過他。
“國見,加入吧!加入我們,驚雷教派!”金田一非常喜歡這個名字。
然而這下輪到牛島隼鬥眉頭蹙起來了,什麼?怎麼就驚雷教派了?他同意了嗎?他們還沒討論呢!怎麼就定下來了!
他是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名字,但他又不想直接打斷金田一的興致。
隻得委婉的說,“他們是血液神教,我們驚雷教派是不是有點不夠……霸氣?”
真的很委婉了,畢竟‘驚雷教派’是真的很難聽。
國見英被金田一薅著,眼神無奈,更多的是當自己靈魂已經不在了。
“好聽哇,剛好我們就是以牛島君你為首的隊伍,音駒靠大腦需要血液,我們是靠你,需要驚雷!而且剛好配上你的綽號,牛驚雷!”金田一非常滿意自己的想法。
牛島隼鬥突然覺得,好像中二的台詞也不是那麼想要了。
確實有點幼稚,有點理解岩泉前輩為什麼要揍他了。
他也想揍一下幾分鐘前的自己。
好在暫停結束,到底能不能叫‘驚雷教派’這件事可以跟著翻過去。
聽了全程的及川徹快笑瘋了,笑得岩泉一真的很想揍他。
當然已經在揍了,及川徹幾乎是被踹上賽場的。
現在比分【19:18】。
青葉城西領先。
音駒的暫停主要是針對及川徹的,因為他們很想打斷及川徹的狀態。
並且及川徹到了後期發球力量也沒有減弱,更何況音駒每次接的很準,他就已經掌握好套路,幾乎很快在腦海中就會換一下戰術。
現在也習慣了,研磨的攻防計策,所以也就沒那麼著急的。
當然了他們是老對手了,自然也不會因為這些亂了陣腳。
接下來就是兩支隊伍開始來回拉扯。
觀眾們也聚精會神。
解說在外面也很激動。
“這場比賽到底誰才能突圍半準決賽呢。我想觀眾們也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啊!”另一位解說這一聲多少帶點個人情緒
。
“哈哈哈,確實啊以主動手為中心的隊伍遇上以接球維係起來的隊伍,當然都很想知道誰更勝一籌,青葉城西的首次全國大賽,到底是一路黑馬到最後,還是就此結束旅程呢!”
“真的好期待啊!”
而在場內的隊伍,已經焦灼了很久,觀眾除了能通過那邊的隊員在歡呼,來分辨誰得了一分,幾乎已經很難即時意識到哪一球得分了。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分了。
岩泉一加入戰鬥,不論是誘餌也好,還是能夠扣球得一分也好,他拚了命的跳躍,隻為了能夠贏下一球,根本沒人在意這一球到底是誰扣球得分的,隻要能夠得分,誰都是王牌。
及川徹托球,扣球,努力的思考著場內最優的進攻路線,他能做的估計隻有讓自己的攻手們在最後一局發揮全部的力量了。
牛島隼鬥一直在跳躍橫向奔跑,他知道不論是隊內還是場外,不少人都對他充滿了期待,他是這場比賽能不能贏下來的關鍵,但他自己知道,其實能不能贏下來的關鍵並不是他,而是青葉城西在場的每一個人。得分的並不是某一位把球扣在對方球場上的人,而是每一個給他掃清一切障礙讓他得分的人們。
花卷貴大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在球場上待多久,隻能拚了命接球,他拚儘全力,把所有的力量都運用在球場上。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做的,這已經是他在青葉城西待的第二年了,也從一個新人變成了前輩,他想成了靠譜的前輩,不能隻是依靠厲害的後輩們。
國見英伸手跳躍,想把自己當成鐵壁攔住對方的主攻手。最後一局了,他積攢的所有的力氣,也該全部使出來了,不管接下來是不是累的不能動了,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贏下這一場。
金田一是全隊最高的,擁有著最優勢的體格,他這個時候不發力什麼時候發力。
青葉城西所有人都把力量用在了這一局。
他們隻想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
“球還沒落地!!!”黑尾鐵朗大聲的喊。
在場的人都知道,隻要球不落地比賽就不算結束。
可是誰又會知道,誰將是那個最先用光力氣的人呢。
孤爪研磨曾經試想過自己到底適不適合排球,每當自己這麼想的時候,小黑總是勸說他,“研磨,再堅持一會兒,你應該站在排球場上的。”
其實他知道,他不適合,因為他即使再拚命,也隻是動用腦力,如果他更持久一點呢,是不是就能帶著隊友們走向更遠了。
大家總是如此的相信他,可自己呢,總先沒了狀態。
因為體力不支,到最後傳球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穩穩當當,但兩隊依舊在接球,隻要在界內,哪怕動作不夠標準,傳出的球不夠在舒服的位置,接完之後姿勢不能跟上。
但他們依舊咬牙讓自己早就疲倦的身子努力的跟上。
接起來,接起來,接起來。
隻要接起來,比賽就沒有結束。
‘咚
’地一聲,牛島隼鬥還沒有完全自由落體結束,他起跳,扣下了這一球。
即使在比賽快要結束,到了賽點局,他依舊扣出了如同驚雷一般的扣球。
哨聲響起。
【28:26】
青葉城西拿下了比賽。
孤爪研磨終於累的倒下來,在倒下前被黑尾鐵朗抱在了懷裡,“不能睡啊。”
黑尾鐵朗有點哄小孩兒的意思,因為本就有體格差,黑尾鐵朗抱起孤爪研磨並不費力,“還要列隊呢。”
孤爪研磨看著【28:26】,明明應該有些不甘心,可是他還是帶著笑意,“小黑,謝謝你帶我打排球。”
黑尾鐵朗微微一怔隨後恢複了情緒,拉著他去和青葉城西的隊友們握手,“嗯,還沒有結束呢。”
對啊,這並不是他們的最後的一場比賽。
.
牛島隼鬥腦子有些放空,可能在想,啊……結束了?
有一種終於結束的暢快,也有一種啊還能再打的錯覺。還有一種啊勝利了,但是還要再打一場比賽的疲憊感。
及川徹過來拉他,他有點想哭,但他沒敢哭出來,直到跑過去和音駒的隊員擁抱握手,感謝觀眾席。
牛島隼鬥才有一點緩過來。
許是察覺到牛島隼鬥有些脆弱的情緒,一直努力壓抑,及川徹帶著人退到了體育館後面的入場門的拐角,現在新的隊伍已經入場,己方隊員都從另外的通道回到了休息室。
及川徹拉著他過去的時候,幾乎沒撞見什麼人。
牛島隼鬥垂著頭乖乖的,跟在他身側,終於找到了比較隱蔽的角落
及川徹把人拉進了懷裡。
果然,牛島隼鬥的情緒直接決堤,有些輕輕的哼哼聲,哭了。
及川徹覺得有點傻,明明他們贏了,為什麼要哭呢。
他知道牛島隼鬥太累了,就像他也很累,不敢想接下來還有一場比賽要打。
牛島隼鬥因為被針對,壓抑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最後,他努力的配合隊友,又想在這樣的嚴防中找到突破口。
比賽結束,情緒沒怎麼能控製的就哭了出來。
牛島隼鬥哭的時候好似也不敢大聲,及川徹不知道他以前是什麼樣的生活,但知道,他一定有一段很辛苦的日子。
不敢哭不敢鬆懈不敢任性。
總是小心翼翼的,規整著自己的情緒和生活。
及川徹時常注意他的小細節,他做很多事情都很怕麻煩彆人,情緒不敢外露,更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想法。
卻總是耐心的聽著彆人的話,哪怕他覺得不對,他也依舊一聲不肯定跟著做完。
及川徹知道,自己隻是在觀察自己的主攻手,為了更好地配合,可是當他關注越多的時候,有些情緒就很難分的清楚。
也許是哭夠了,牛島隼鬥安靜了下來,有點昏昏欲睡的模樣,但還是堅強的站直了,告訴及川徹,他好了。
及川徹覺得有點好笑,“我們是贏了,你這樣,好像輸了一樣。”他就是想和牛島隼鬥說話,想聽他的聲音。
“就是……壓力太大了。”牛島隼鬥其實不想跟彆人講這些的,因為他覺得彆人不應該理所當然接受他的負面情緒。
但是因為是及川徹他想說,他喜歡抱著及川徹的感覺,明明他們身高差不太多,可是體格上及川徹卻比他健碩一點。
“被針對了,所以委屈的哭鼻子嗎?”及川徹調侃他。
“才……沒有……”牛島隼鬥心虛的否定,其實是有的。
但他即使有委屈他也都是吞在肚子裡,不想跟彆人說。
可是面對及川徹他還是說出來了。即使及川徹調侃他他也沒有覺得不舒服。
“就是委屈了,啊我這個二傳手不稱職啊,讓主攻手這麼難受呢。”及川徹語氣輕緩,在逗著牛島隼鬥。
牛島隼鬥跟著情緒輕鬆了不少,“嗯,怪及川前輩。”
要是對其他人牛島隼鬥一定在否認了,不是的不是的。
可是對著及川徹他就能半開玩笑半懟回去。
因為及川前輩一定不會讓他的情緒落空。
“好好好,怪我,走去吃飯。”及川徹拉著他。
牛島隼鬥跟在身後,心臟跟著怦怦跳個不停。
有一種,快要吵著他耳朵的感覺。
但高興地有些視野模糊了。
完蛋了,高興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