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豪門嬌小姐2 宿疾(1 / 1)

天生甜寵命[快穿] 露深 16050 字 6個月前

除了第一天, 綺羅和司徒清共進了晚餐,第二天第三天綺羅到餐廳用餐的時候,都沒有看到過司徒清。

他似乎不喜歡下來吃飯。

彆墅備餐區做的飯真得超級讚, 綺羅一個人吃其實也很開心,但她總不能一直就這樣一個人吧。

司徒清顯然沒把她說的要陪養感情的事放在心上。

她連他的影子都見不到。

這兩天, 綺羅也算把彆墅給逛了個大半,彆墅一共五層。

第五層上有個超大的露台和泳池,第四層則是娛樂休閒運動健身的地方。

綺羅也上過三層,三層是全部打通的設計,裝修風格相當簡潔, 擺設也不多, 想來也是為了方便司徒清在這區域活動。

不過綺羅沒在三層待多久,甚至沒有見到司徒清的面, 就被一個叫李睿的男人阻止了她對三層樓的探索。

對方自稱是司徒清的貼身助理,不讓綺羅繼續深入的理由是司徒清在休息的時候, 不喜歡有人打擾。

冠冕堂皇。

明明就是司徒清不想見她。

綺羅對人的情緒很敏感,那天司徒清雖然表面上對她很客氣。

但綺羅能感覺出來, 他似乎對她有種莫名的防備心。

不討厭卻防備,他難道覺得自己會害他?

為什麼呢?綺羅想不通。

她對司徒清的了解, 僅限於原主關綺羅的記憶。

司徒清19歲跟隨母親駕車外出, 發生車禍,母親孫茹蘭當場身亡, 司徒清被送進搶救室, 之後雙目失明,無法視物。

不到半年,父親司徒文另娶,繼母廖淑華帶了一個兒子進司徒家, 並給兒子改名司徒彥。

令人震驚的是,司徒彥竟然是司徒文的親生兒子,還比司徒清大了三歲。

圈子裡有消息稱,廖淑華其實是司徒文的初戀,隻是因為兩人的家世並不門當戶對,所以被迫分開。

後來司徒文跟孫茹蘭結婚,廖淑華偷偷生下了司徒彥,還把孩子給撫養成人。

孫茹蘭車禍去世,司徒文唯一的親兒子成了瞎子,廖淑華知道後就帶著孩子出現,成功上位。

豪門圈裡的大多都是人精兒,要說這裡面沒有什麼貓膩,總覺得不太可能。

可是當年的車禍已經被調查過,確實是意外事故,並非人為。

事實擺在那兒,外人也不能說閒話,至於心裡怎麼想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司徒清重傷昏迷後醒來成了個治不好的瞎子,孫家早年又全家移民國外。

知道發生車禍的事後,隻有孫茹蘭的一個大哥回國參加了孫茹蘭的葬禮,甚至沒有去看望還在醫院的司徒清一眼。

都說豪門血緣親情涼薄,獨看孫家便可見一斑。

而現在,距離當年車禍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

聽說結婚之前司徒清一直住在司徒家主宅,婚房裝修好後才搬到了這邊。

綺羅回想著有關司徒清的寥寥數語,覺得車禍後的那幾年,他大約是過得不太好。

所以對她這個陌生的新婚妻子有所防備,也是自然。

可是綺羅還想著跟人培養感情呢,看來在這之前,還需要消除司徒清對她的防備心才行。

綺羅還沒想到合適的方式,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一下。

【老板,今天也不打算來公司嗎?】

發信人備注安姐,是綺羅名下公司星月娛樂的總經理。

關綺羅大學學的是編導專業,星月娛樂是關正雄送給關綺羅的20歲生日禮物,隻是關綺羅事業心不強,一年了都沒怎麼好好經營過這家公司。

安姐全名安欣,一年前聘入星月娛樂。

關綺羅記得,因為她這個老板對公司的事不上心,還總是喜歡瞎搞,星月娛樂現在的發展前景堪憂。

安欣已經有了想要辭職的打算。

安欣能力不錯,如果真得走了,那就是星月的損失。

想到這裡,綺羅也不再研究司徒清的事,直接回複安欣道:“來。”

然後去衣帽間挑了套衣服,拿上手機和包出門去。

家裡有專車和司機,司徒清平時基本上不會出門,司機一般負責接送客人,算是彆墅裡的閒職。

得知綺羅要出門,司機王叔很快將車從車庫開了出來,一輛黑色賓利平滑到綺羅面前。

等綺羅上車後,緩緩從院子駛離。

三樓,李睿看著窗外院子離開的賓利,沉聲道:“關小姐今天上了三樓,被我攔下了。”

司徒清摘下了扣在左耳上的藍牙耳機,握在手裡,語氣隨意:“聊了什麼?”

“沒聊什麼,她就是問你為什麼不去二樓餐廳用餐。”

“對了,她還問我要了你的電話,不太好拒絕,所以我給她了。”李睿轉過身看著司徒清說。

“嗯。”隻是一個電話號碼,司徒清神色淡淡,並不在意。

李睿見他似乎並不關心關二小姐的事,便轉而提起另一件事說:“廖淑華收到了愛羅私家拍賣會的請柬,她最近正在跟龍家結交,龍家的那位夫人是位彩鑽狂熱愛好者,所以廖淑華應該是為了拍賣會那枚四色鑽石胸針去的。”

司徒清:“讓羅恩去,她想要敲門磚,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實力。”

李睿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司徒清說完,忽然緊抿住唇,雙拳微握,下頜緊繃,一副極力忍耐的神情。

李睿見狀,皺眉道:“頭又疼了?”

說著蹲下身就在旁邊的茶幾上拿取藥瓶,李睿一擰開瓶蓋,發現這個月的分量還剩了很多,驚詫道:“怎麼還剩這麼多?你沒吃藥啊?”

司徒清偏頭“看向”李睿的方向,聲音淡漠,“那藥已經不管用了。”

吃了兩年,早就沒什麼效果了。

李睿一怔,慢慢將手裡的藥瓶放了下去,起身道:“我讓薇薇晚上過來一趟,或許她還有彆的辦法。”

聞言,司徒清沒什麼反應。

李睿說這話其實也沒什麼底氣,李薇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一名私人眼科醫院的醫生。

薇薇說過,她給的藥已經是目前對司徒清的病情最有效的了,如果還是無法控製的話……

李睿神情沉默,他是唯一一個看著司徒清這三年怎麼“活”過來的人,車禍加諸在他身上的苦痛遠不止外人看到的眼盲這麼簡單。

司徒清並不是突然瞎的,而是從一開始的視線模糊到視物不清,再到最後的雙目失明。

視神經萎縮造成的頭疼幾乎成了他的宿疾,每一次發作都代表著他雙眼的情況向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李睿無法感同身受這種痛苦,隻是覺得老天爺對待這個年輕人未免太不公平。

李睿跟司徒清是很早就認識的,他是個孤兒,從小就被司徒清的媽媽孫茹蘭資助生活上學。

孫茹蘭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說話有種江南水鄉般的溫軟,司徒清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

李睿小時候就非常羨慕司徒清,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司徒清的時候,司徒清在鋪著柔軟地毯上的房間裡堆著樂高,孫茹蘭在司徒清旁邊非常耐心的陪著他。

那是李睿曾經非常向往的一幕,他甚至想過如果孫茹蘭也是他的親生母親就好了。

孫茹蘭一直資助李睿到大學畢業,隻是在李睿大學畢業不久後,孫茹蘭就出了車禍。

李睿是過後許久才得知這個消息,想到孫茹蘭,他心中悲痛,在成年後第一次去司徒家拜訪,想要看望一下司徒清,隻不過被司徒家拒絕了。

又過了許久,李睿又突然接到了司徒清打來的電話。

再一次見到司徒清,他與李睿記憶中的樣子變了許多,整個人消瘦,憔悴,手臂腿腳上有很多隱晦的青紫,失去母親的噩耗還有身體上的病痛帶給了他極大的折磨。

兩人相談許久,司徒清想請李睿留在他身邊幫他。

因為顧念孫茹蘭的恩情,李睿同意了司徒清的請求。

司徒家的人不認識李睿,李睿以私人助理的身份到了司徒清身邊。

李睿一度以為就算司徒清眼瞎,他在司徒家的日子應該也不會難過。

可在他暗中收集司徒家的監控信息時卻無意中發現,司徒清眼盲之後在司徒家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

因為父親另娶,還有了另一個大兒子司徒彥,幾乎司徒家的人都覺得司徒清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做個瞎眼少爺,賴活著。

人人忽視他,輕慢他,就連司徒家的傭人也在暗地裡以欺負他為樂。

知道司徒清眼盲,嫌他麻煩,把掉在地上的胡蘿卜絲繼續撿起來丟到他碗裡,看著司徒清吃掉後,發出怪笑。

而那時的司徒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捧著碗敏感又無助的“看向”發出笑聲的人。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李睿懷著極度複雜的心情看完了所有的監控,也是這些視頻讓他堅定了留下來的心思。

他想幫助司徒清,就像當年孫茹蘭力所能及的幫他一樣。

綺羅坐車到了星月娛樂,讓司機王叔說不用等她,讓他先回去,自己進了公司。

雖然是個娛樂公司,但星月目前基本上沒有什麼進項,一直都處在虧損之中。

安欣知道綺羅要來,早早的就在辦公室裡等她。

看到人的時候,倒是微微愣了愣。

綺羅今天出門穿了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頭發紮成清爽的丸子頭,額前的劉海用充滿童趣的毛茸發夾全部夾了上去,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反倒像是稚氣未脫的大學生。

不過綺羅才剛從學校畢業不久,說是大學生也沒什麼問題。

安欣打量著關綺羅,綺羅進了辦公室後客氣的叫了聲“安姐”,雖然綺羅是公司的董事長,但安欣資曆年齡都比她大,叫一聲安姐也是應該的。

“你終於來了。”安欣心下歎氣。

一年中,關綺羅到公司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公司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安欣在管,但綺羅畢竟是公司唯一的董事,許多事情的決定權還是掌握在她的手裡。

安欣在聘入星月後沒多久,還以為自己終於能大乾一場,沒想到星月轉手就被關正雄送給了他女兒關綺羅。

關綺羅對公司的事不上心,許多理念也是跟安欣背道而馳,導致安欣空有很多計劃也無法實施。

拖延至今,安欣基本上已經對關綺羅失去期望,打算離開公司另尋伯樂。

今天叫綺羅過來,一是因為有好幾個計劃書等著她同意簽字,另一個就是安欣想要當面跟人遞交辭呈。

綺羅坐到辦公室的老板椅上,看著安欣說:“安姐你放心,以後我會每天都來上班的。”

安欣愣了愣,說實話有些不大相信,不過她還是說:“每天倒是不用,你一周能來兩三次我就燒高香了。”

兩人也算熟識,而且安欣已經打算辭職,所以說起這些話來毫無壓力。

她將手裡的文件放在綺羅面前說:“看看吧,杜允承的出道計劃,哪裡不滿意的,我讓他們再斟酌一下。”

就算是已經準備辭職,但安欣也沒有敷衍自己手裡的工作。

雖然她並不讚同老板想要捧杜允承的想法。

杜允承在安欣看來,除了一張還算過得去的皮囊,身上並無太多挖掘的潛力,而且相比其他同期進入公司的練習生,他也隻能算是中等,沒有潛力就算了,還比不上彆人刻苦。

安欣是真不知道綺羅看上他什麼。

但這些話,安欣不好說,說到底她也隻是個打工的,一切向錢看,隻要小老板發她工資,愛捧誰捧誰。

聽見杜允承這個名字,綺羅下意識撇了撇嘴。

看都沒看桌上的計劃書一眼,直接否決道:“他不適合出道,換個人,還有其他備選嗎?”

安欣:“???”

今天轉性了?安欣將信將疑,但也沒有猶豫,迅速給演藝部的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送來了一份資料。

“同期的練習生有三個,其餘兩個的資料都在這裡了,我比較推薦孟慶,他是所有練習生中最有天賦,也是最刻苦的一個。”安欣試探著說。

綺羅拿起孟慶的資料看了看,發現是個長相不錯的小帥哥,又看了下他在最近訓練中的各項綜合測評,評價都是a+往上,確實稱得上優秀兩個字。

而且最重要的是,綺羅知道孟慶會在跟星月的三年合約到期之後,離開公司,之後被彆的經紀人發掘,參加了一個選秀綜藝,一炮而紅,後來更是在影視歌舞等方面全面開花,紅到發紫。

這分明就是一顆搖錢樹。

但星月之前一直將人家當顆草。

綺羅看完資料後果斷拍板:“讓人重新準備一份適合孟慶的出道計劃,做好之後發我郵箱。”

竟然真得同意了?安欣這會兒是越來越震驚了。

但這無疑是件好事。

安欣是很欣賞孟慶的,隻是公司不是她的,她就是再欣賞也沒有辦法。

如果孟慶能夠順利出道的話,安欣相信憑借他的實力,他一定可以在娛樂圈占有一席之地。

“還有彆的事嗎?”說完孟慶的事,綺羅又看著安欣問道。

安欣見她今天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又大著膽子提了之前被否決過的一些提議,沒想到小老板竟然都同意了。

安欣有些呆滯的看著綺羅在計劃書上簽字,總覺得有些如夢似幻。

“這下沒了吧。”簽完了所有的資料,綺羅抬頭問安欣道。

安欣呆怔的點頭:“沒……沒了。”

“哦,那好。”綺羅將手裡的筆蓋合上,轉了下椅子說:“你有什麼事直接電話聯係我,我有空就會來公司的。公司的藝人也不多,你看著安排一下,能活動的都讓她們出去活動,資源儘量合理分配,有個優先級就行。

這些你都自己拿主意,實在拿不定再找我。”

這是給她放權了?安欣持續性的目瞪口呆中。

綺羅見事情都處理完了,便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準備離開,“沒什麼事兒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好,好的老板。”

等到綺羅離開後,安欣才回過神來,我剛剛是來乾嘛的?我好像是來辭職的沒錯吧?

安欣又有點猶豫了,如果真能讓她放開手腳管理星月的話,那到底是辭還是不辭啊……

離開公司後,綺羅打車回了家。

在公司待了三個小時,回到彆墅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不過備餐區一直有人工作,見綺羅回來之後,立即有人給她準備了晚餐。

依舊是一個人吃飯。

飯後,綺羅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間每天都有人清潔打掃,還會在浴室放上新鮮采摘的花瓣,和多品類的香薰。

綺羅泡了一個舒服的澡,換上一件長款的粉色吊帶長裙,去了彆墅側邊的花廊坐秋千。

又是沒有見過司徒清的一天。

綺羅忍不住歎氣。

三天了,自從那天在一起吃過晚飯之後,兩人再沒有見過面,明明都住在一個房子裡。

綺羅雙手握著秋千繩,抬頭往三樓看,三樓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卻是單側可視的,隻有裡面能看見外面。

綺羅收回視線,轉向前院,看到有穿著彆墅工作服的年輕阿姨在花園裡采摘花瓣。

她看著來了點興趣,就從秋千上起身,踱步到了前院的花園,花園裡種了許多花,有玫瑰,薔薇,繡球還有茉莉和梔子。

綺羅在花園走了一圈,有些無聊,就采了些梔子花花瓣編成了一條手串戴在手上。

一旁采花瓣的阿姨看見綺羅在這裡編手串,忍不住開口道:“這是梔子花手串吧,關小姐手可真巧。”

綺羅衝著她微微笑了笑,其實就是將花瓣一個個串起來,沒有什麼技術難度。

采花瓣的阿姨去忙彆的了,綺羅也回了彆墅二樓,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時隱約聽到身後有人說話的聲音。

綺羅探頭看去,發現是司徒清的貼身助理李睿,帶著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女人上了三樓,兩人之間交談著,看起來非常熟絡。

綺羅稍稍凝神隱約能聽到兩人的談話內容,夾雜著:“司徒清……頭疼……沒有藥效……手術”幾個字眼。

綺羅聽著內容,大致能分辨女人出話裡的意思。

司徒清的眼睛治不好,還有頭疼的毛病,多半是神經壓迫,這種疼痛有時候很要人命。

綺羅在房間裡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打算上樓看看。

她從右邊的樓梯上去,整個三樓燈火通明,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人也沒有任何聲音。

綺羅走到中段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李睿和之前跟他同行的那個女人。

倒是看到了司徒清。

男人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向窗外,微弓著腰,雙手撐著額頭,手肘置於腿上。

大約是聽到了腳步,男人直起身“看向”綺羅的方向,問:“不是說要送她回去,怎麼又回來了?”

司徒清似乎是把她當成了李睿,綺羅站在原地未動。

原來那個李睿跟那個女人已經走了啊,難怪沒人攔她。

綺羅好奇的打量著周圍,不打算回答司徒清的話,視線轉了一圈最後又落回男人臉上,發現他神色似乎隱有痛苦,左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右手緊緊抓著椅子扶手,纖薄的手背上青色血管微微鼓起。

這是頭疼還是眼睛疼?

綺羅抿了抿唇,到底是不忍心,便走上前去,雙手指尖抵住了男人的太陽穴。

一股清涼的感覺霎時衝擊了男人的大腦,司徒清緩緩放下手,微偏過頭疑惑道:“李醫生?”

“嗯……”綺羅含糊的應了一聲。

不再給男人開口的機會,一隻手托著人的下巴將他的頭往後抬,靠在椅背上後,手重新移到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揉捏。

司徒清此時很是疑惑,但另一種感覺打斷了他的疑惑。

明明是很普通的手法,原本脹疼到像是要炸掉的頭卻迅速舒緩了下來,異常舒服的感覺讓司徒清忍不住喉頭發癢,想要□□出聲,被他極力忍耐了下來。

清涼又舒緩的感覺持續了很久,司徒清也察覺到身後的人似乎並非是李醫生。

她是誰?

她對他做了什麼?為什麼可以……

綺羅發現司徒清的身體狀況可以說是非常的糟糕,她現在情力不夠,隻能替他先緩解疼痛。

感受到男人的情緒平穩下來,綺羅剛想要鬆手,右手手腕就被人猛地握住。

“你是誰?”司徒清緊緊握住人的手腕,覺得手底下的觸感有些異樣,鼻尖還嗅到一股濃烈的香味。

失去了大部分本就所剩不多的情力,綺羅都有些站不穩,妖靈也像是要失去控製一般脫出身體。

此時被男人緊緊抓著,兩人肌膚相觸,他卻連一點情力都不肯給她。

小氣的男人。

綺羅抬頭看著司徒清的一張俊臉就來氣,目光落在對方緋薄的唇上,眸光微閃。

要不先預支一點?

被握住的人一句話也不肯說,司徒清想伸出另一隻手去抓,香味來源卻突然湊近,而後唇上襲上一股溫熱,司徒清握著人的手猛然用力,驀然睜大了眼。

不受控製的眩暈感襲來,司徒清緩緩倒下。

綺羅將他放回到椅子上,離開了三樓。

跑回自己的房間後,綺羅在床上翻來覆去。

衝動了。

不該為了一時的情力親他的。

她向他單方面訂立了契約,跟他借了情力。

萬一之後他依舊不喜歡她,或者喜歡上彆人,她豈不是要受雙重反噬。

可是當時那情況……唉……

綺羅在床上唉聲歎氣。

此時,三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司徒清在椅子上緩緩睜開雙眼,依舊是一片黑暗,不過他已經習慣了。

與以往清醒過後腦仁脹疼的感覺很不一樣,這一次他甚至感到神清氣爽。

之前的記憶漸漸回籠,突然出現的人,輕柔撫慰頭部的雙手,倍感舒適的感覺,一切美好的就像是夢裡發生的一切。

難道他真得做了一個夢?

司徒清難得有些怔忡。

還未理清思緒,身旁就傳來李睿的聲音道:“你醒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司徒清沉聲道。

“剛剛,五分鐘之前。”李睿看了一眼腕表,準確的報出時間。

司徒清沉默,指尖無意識蜷縮,忽然發現手中多了一物,他用手仔細感受了一番,還湊到鼻尖聞了聞。

“梔子花?你哪兒來的?”李睿看了一眼司徒清手裡的東西,有些疑惑。

司徒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院子裡種有梔子?”

李睿:“應該有吧,你家院子裡種了很多花,我也沒注意。”

所以,不是夢,確實有人上過三樓。

“有人上了三樓,在你離開的時間。”司徒清直言道,他跟李睿之間很少有秘密。

“誰?彆墅裡的員工嗎?他沒對你怎麼樣吧?”李睿一下站了起來。

司徒清搖頭:“不知道,她沒說話,你查下監控。”

司徒清待的這個地方的監控今天剛好壞掉了,安裝的人明天才會過來,他跟李睿都是知道的。

但是樓道還有走廊上的監控沒壞,隻要打開就可以看到是誰在這段時間上過三樓。

李睿很快打開了監控視頻,時間回溯到半個小時之前,上樓的人隻有……

“是關小姐。”李睿有些驚訝又覺得合乎情理。

彆墅裡的員工早就被規定過不允許隨便上三樓,違規就會被解雇或者罰款,沒有人會隨便上來。

“她對你做什麼了?”李睿好奇道。

司徒清低頭“看向”手中的梔子花環。

李睿跟隨他的目光看過去,遲疑道:“她不會是來給你送梔子花的吧?”

司徒清手指輕輕觸摸著手中的梔子花環,薄唇微抿,腦海中驀然浮現那個吻。

梔子花的汁水猛然沁入指尖,良久,司徒清低聲道:“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