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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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勝勝的挑釁,傅洵應該是感受到了。

隻是面無表情的,也沒什麼表示。看樣子,應該是不太屑於這種太過輕易的低端局。

站在那裡的小男孩見狀,還以為是自己這一套拳法沒有起到完全的震懾作用,也不氣餒,當即又是哼哼哈嘿的一套拳法。

一套亂拳打出,看起來格外的隨心所欲,估計一套打完,再讓小朋友自己重新打一套出來,他都打不出來。

接連兩套拳打完,依舊沒有起到應有的震懾作用,還把小胖娃自己累的夠嗆,小肚子一吸一鼓,像個小青蛙一樣在那裡呼哧帶喘的。

不僅如此,在勝勝自顧自的在那裡大喘氣的時候,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掌聲。

小男孩自己扭頭一看,才發現剛剛還在分零食的楸楸哥哥,和其他小朋友們,現在都停下來分零食了,都在那裡看著他打拳。

楸楸哥哥帶頭,拍著手給他鼓掌。

“勝勝好厲害,這~麼~厲害的拳,楸楸哥哥都不會打。”

勝勝聽到楸楸哥哥這樣說。

忽然就有些忘了自己連打兩套拳的初衷到底是什麼了,隻記得下意識挺了挺小肚子,有些小靦腆,又有些小驕傲的站在那裡。

等他長大了,會更厲害的!

“到時候,楸楸哥哥,我保護你!”

等到他長大了,能保護楸楸哥哥了,他也要當楸楸哥哥很好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不對,要比很好很好很好的好朋友還要好一點的好朋友。加一百個‘很好’的好朋友!

接下來的時間裡,唐楸除了給大家分零食,以及和小朋友們玩,也和小朋友們解釋了他為什麼不能和老師們一樣,一直在幼兒園的原因。

這些原因上午老師們哄這些哭鬨的孩子時,也解釋過。

隻是顯然,還是由楸楸哥哥本人來解釋,更容易讓小朋友們接受。

接受歸接受。但還是有些難過的。

唐楸被一個彆著草莓發夾的小女孩伸手抱住。

隻聽小女孩語氣不舍:“以後,見不到楸楸哥哥?”

小朋友說話,有時候會出現缺字少字的問題。

不過唐楸還是能體會到其中的意思的。

茗茗是在問,以後他一直都不來幼兒園了嗎?

唐楸搖搖頭,安撫難過抱著他的小朋友:“我還來。”

沒有說什麼保證性的話語,但聽到楸楸哥哥這麼一說,在場的小朋友們就都相信了。

臨到幼兒園放學時,唐楸和傅洵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幼兒園。

因為有楸楸哥哥的安撫和承諾,相比上午時的天崩地裂,此時的小朋友們,情緒好歹都穩定了許多。

見這些孩子這樣,其他老師們也鬆了口氣。果然,解鈴還須係鈴人。

小唐楸來哄,和她們哄,效果還是不一樣。

心下一放鬆,也有老

師開始打趣:“咱們許副園長家的小臨時工,真沒白請啊。”

許鎮是幼兒園的大股東,但是她自己在正式開園後,隻領了個副園長的清閒崗位。

其他拋頭露面的事情,都交給了幼兒園園長。

現在的小朋友們,對於臨時工這個詞語很敏感。

站在這位老師旁邊的躍躍精準捕捉到了這個詞語,立刻抬頭。

他知道園長是什麼意思。

是管幼兒園的人。

事關楸楸哥哥,躍躍在老師說完話後,主動拉了拉老師的衣角,發問:“楸楸哥哥,是誰家啊?”

說話的那位老師也沒想到,這小家夥耳力這麼好。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於是開口給此時抬著頭,正等著他回答的小朋友解釋:“是許副園長,你楸楸哥哥來幼兒園幫忙,就是被她帶過來的。”

躍躍得到了回答,繼續問:“許副園長,是誰?”

他在幼兒園裡見過嗎?

等待家長來接孩子之餘,這位生活老師繼續回答纏著她問問題的小朋友:“是幼兒園的另外一位園長,躍躍你們沒見過的。”

“她是你楸楸哥哥的姑姑。”

楸楸哥哥的姑姑?

“那幼兒園,是她蓋的嗎?”小朋友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就比較複雜了,涉及到股權劃分的問題。估計小朋友是聽不懂的。

所以被問到的老師隻是點點頭:“算是吧。”

話音剛落,小男孩的眼睛biu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幼兒園是楸楸哥哥的姑姑蓋的。

這個結論,無疑讓小朋友忐忑的心裡,又增加了許多的安全感。

之前楸楸哥哥也答應他們,以後還會過來。他當然是相信楸楸哥哥的。

可他其實知道臨時工是什麼意思,臨時工,是很不穩定的意思。

楸楸哥哥和幼兒園,沒有很穩定的關係。

萬一以後楸楸哥哥想過來看他們了,但是幼兒園不讓楸楸哥哥進來了,怎麼辦?

現在爸爸媽媽要來幼兒園接他們,都要刷卡了。

楸楸哥哥有沒有卡呢?

萬一楸楸哥哥來了,但是他們在幼兒園裡不知道,然後楸楸哥哥又很傷心的走了,怎麼辦?

但是現在沒關係了。

幼兒園是楸楸哥哥姑姑蓋的。

就算不來看小朋友們,姑姑,楸楸哥哥肯定要來看的。

決定了。

幾l分鐘後,在被爸爸媽媽牽手離開幼兒園時,躍躍堅定回頭:他一定要來,陽光幼兒園,上幼兒園!

***

距離陽光幼兒園開園試課,轉眼又過了幾l天。

這天星期四,午休時間,唐楸坐在C城中學的美術社裡,正對著窗外的陽光,觀察著自己手中的一小瓶粉狀顏料。

透明的小玻璃瓶裡,裝著像是粉筆灰一樣細膩,但是比粉筆灰要漂

亮許多的顏料顆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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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顏料顆粒,折射著太陽的光線,流光溢彩。

唐楸感覺這種顏料粉很漂亮,又不厭其煩的對著窗外晃了晃小玻璃瓶。

他的腿邊,還有一個小木箱,小木箱裡,按照顏色的深淺色係,放滿了裝著各種粉狀顏料的小瓶子。

這些顏料,是唐楸昨天才拿到的。是大伯母送給他的。

正如文清之前想的那樣,本身就很喜歡畫畫的孩子,應該會喜歡一套新的,比較特殊的顏料。

唐楸確實很喜歡。

在剛拿到小木箱的時候,他其實就想立刻用裡面的顏料畫一幅畫了。

就好像小朋友拿到了喜歡的玩具,就迫不及待想玩一樣。

隻是昨天時間有些晚了,媽媽怕他畫起來會熬夜,才把小木箱暫時收走了。

不過早上上學的時候,媽媽又把小木箱給他了。

坐在美術社的窗前,把小木箱裡的每一種顏料都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唐楸拿出一張畫紙,貼在畫板上。

又拿出一個新的調色板,開始認真的做起了畫畫前的準備工作。

因為是午休時間,此時美術社裡的美術社成員,隻有唐楸一個人。

還有就是正坐在後門位置看書的傅洵。

以及蹲在一個小角落裡背樂譜的齊佳。

三個人分屬在美術社的三個小角落裡,弄出來的動靜,卻比不上龐嘉齊或者周廩,任意一人在場。

整個美術社都安靜極了。

不過這種安靜並不會讓人無所適從。

唐楸坐在畫架前,先輕輕倒出了一瓶鈷藍色的顏料粉。

再用小木箱裡附帶的一瓶顏料油,以及一個研磨棒,把顏料粉和顏料油輕輕混合在一起。

顏料在濕潤狀態下,顏色又深了一些。

唐楸一時還不太適應這種顏料特性,不過天賦和堅實的基礎使然,還是很快就調出了很多種他需要用到的顏色。

畫的,自然是他一看到這些顏色,就莫名想起來的藍孔雀。

畫這隻藍孔雀時,唐楸用的是偏工筆的技巧。

細細的畫筆,用筆尖一筆一劃的勾勒。畫起來有些慢,也有些磨人。

不過唐楸的耐性好,也不覺得這樣的畫法折磨人,抬手輕輕的畫著,時不時還能走個神,扭頭看看正在看書的栗子哥哥。

以及背樂譜背到逐漸開始精神恍惚,拿著手在頭頂上亂抓的佳佳。

就在齊佳開始崩潰的時候,美術社的門再次被人輕輕推開。

紅著眼眶推門進來的那個美術社社員,也沒想到,午休時間,美術社裡還有人。

等看到社長也坐在那裡時,看這位社員的表情,好像恨不得立刻鑽到地裡去一樣。

“社長。”看起來十二三歲,和唐楸同屆的紅眼眶學生訥訥的喊了一聲。

唐楸在上個星期

,其實還不是美術社社長的。

然後在這個星期,上一任社長說要備戰中考。

他就忽然是了。

唐楸看到那雙紅通通的眼眶,稍微皺了皺眉,起身。

小少年張了張嘴,剛想問面前的社員為什麼會紅眼眶,是不是哭了。

就見對方忽然低下頭,仿佛不敢直視唐楸的目光一樣,自己語速飛快的說道:“社長,我要退出美術社了,來拿東西。”

美術社的退社率很低。

尤其是在上學期,社長加入後,就更低了。幾l乎趨近於零。

可就因為他,美術社的退社率,要上升了。

想到這裡,說著要退社的社員更是難受的又想哭了。

可他沒想到,社長並沒有因為他打破了美術社這段時間以來0的退社率而生氣,而是繼續問:“郝帥,你為什麼哭了?”

來人赫然就是唐楸在初中開學時,認識的第一位同班同學郝帥。

唐楸不問還好,這一問,郝帥自己徹底兜不住了。

“我爸媽吵架。”

“我媽說我爸天天就知道在外面,不著家。”

“然後我爸說我媽,天天就在家,就負責照顧我一個,結果我還在學校裡不務正業。”

“我媽罵我爸吃槍.藥了,說兒子哪裡不務正業了。”

“我爸就說,我都上初中了,不想著報個課外班,提升成績,天天想著往什麼美術社跑。有本事靠畫畫,畫到年級前十。畫畫長大能有什麼出息?”

“我爸和我媽大吵了一架,吵的特彆凶……”

“我知道,我爸其實就是因為在外面談生意不順利,這兩天心情不好,在給我媽找茬。然後我媽也不高興,他們就吵起來了。我就是他們吵架的一個筏子。”

“可是我還是想試試,用多些時間學習看看。如果我成績提升了,可能我爸就不會和我媽吵架了。也不會說我媽,除了看孩子什麼都不會,最後連孩子都沒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