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第 257 章 山上生龍活虎,山下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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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起自家孩子臉頰的家長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轉動著手掌,又把面前的孩子左左右右看了好幾遍。

最後確定,確實沒看錯。

不僅小臉兒紅撲的格外有氣色, 甚至好像還有點胖了!

家長們在觀察自己紅光滿面的孩子時, 孩子們其實也在看撲上來抱住自己的爸媽。

陳聰被自己媽媽牢牢抱緊, 一疊聲的心疼問:“聰聰,我聽你們校長說,你在山上第一天就發燒了?現在還燒不燒了?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等會兒爸爸媽媽先帶你去醫院裡, 我們再檢查一下。”

聽到自己媽媽這麼問,陳聰忍不住面露恍然, 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對啊,他第一天就發燒了來著。

見面前的孩子這個樣子, 女人又擔心又有些好笑:“你這孩子,怎麼,連自己發燒都忘記了?”

陳聰媽媽隻是順嘴一說,沒想到陳聰自己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除了第一天的時候,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除了吃藥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沒有感覺自己在發燒了。

原來是忘記了。

因為大家在一起,每天有意思的事情可太多了,根本顧不上發燒。

反倒是現在,下山後被他媽媽一提醒,陳聰後知後覺的皺眉:“媽媽,我現在好像是又有點頭暈了。”

陳聰媽媽聞言立刻招呼起在一旁傻站著的陳聰爸爸, 讓他把孩子背了起來,一家人和帶隊老師打了聲招呼後,便轉身準備離去。

臨走時,陳聰趴在他爸爸背上,還不忘和其他沒走的人再見。

“楸楸,再見~”

再見完,他又好像猛地想起了什麼,大聲道:“我昨天和你說我有一個金色的牛娃娃音樂盒,等上學了我就把它拿過來給你看!”

在山上呆了幾天,時不時的還會斷電,一群孩子兩個兩個的在房間裡待著害怕,基本上就沒怎麼分開過,關係自然也熟悉的很快。

唐楸站的位置距離陳聰一家很近,自然也聽到了剛剛陳聰和他爸爸媽媽的對話,於是同樣揮揮手,回應道:“嗯!小聰你先去看醫生,要好好休息。”

說完,他自己也是忽然咳嗽了一聲。

到底是讓一場雨給淋了個透,又冒著雨趕了好一會兒的山路,哪怕在帶隊老師們每天兩碗薑湯的防護下,等到第三四天的時候,除了體質最強的傅洵和龐嘉齊,一群孩子也是有一個算一個,都出現了咳嗽等感冒現象。

隻是讓人有點奇怪的是,這些現象在山上的時候都不明顯,一群孩子湊在一起,該吃吃該玩玩,等到第三天雨停時,更是在度假區跑的那叫一個起勁兒。

反而是在下山後,面對家長們的一聲聲噓寒問暖,一個個下山猛虎,全都變成了蔫了吧唧的小綿羊,和啞著嗓子的小鴨子。

幾天的時間,傅弈也已經從外地回來了。此時正跟唐家一行人站在一起。

傅洵的恢複能力確實很好,除了腿上那一片淤血因為還沒有散掉,又轉化為了瘀紫色,看起來有些嚇人外,基本上已經不怎麼影響他的行動了。

隻是唐楸自己還不放心他栗子哥哥,在下山前,一度非常有想法的,想要學栗子哥哥背他那樣,把栗子哥哥背下山。

可惜最後由於實力的原因,這一想法還是沒有實現。

又過了十幾分鐘,一群孩子各自被家長們從帶隊老師那裡接走。

臨走時,全都是一邊咳嗽一邊啞著嗓子互相道彆,顯然,經過這幾天意義特殊的相處,大家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感情。

等到唐楸坐上車後,秦澤忍不住,又是把他弟的小臉兒一把捧了起來,仔細端詳。

而被哥哥捧著臉的小家夥,則是一個勁兒的把眼神往哥哥腿上瞄。

他總感覺,今天哥哥走路的樣子,和栗子哥哥受傷那天有點像。

等到哥哥把他的臉放開後,小家夥指了指秦澤的腳腕處,單刀直入:“哥哥,你的腳受傷了嗎?”

秦澤聞言,大咧咧的把褲腳掀開。

他是腳腕有些扭傷,受傷的地方看起來並沒有傅洵那麼嚴重,隻是現在還有些腫,不算嚇人。

“昨天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被絆了一下,沒什麼事兒。”秦澤選擇性的隱去了,他的腳之所以扭傷,其實是因為第一天時急著往這邊趕,不小心扭到了。

隻說是昨天上台階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

秦澤大方不遮掩的態度,以及他那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大礙的腳腕,終於哄住了面前還在咳嗽的小朋友。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停靠在了小院巷口的停車位上。

可能是因為感冒了的原因,唐楸今天回來的時候有些暈車,等被爸爸抱著回到家,被媽媽問起想要吃點什麼時,他也隻是搖搖頭,和媽媽表示,他現在不想吃東西,有點想睡覺。

陳孟摸摸小朋友的額發:“好,那楸楸你想睡就睡吧,等睡醒了,媽媽讓爸爸給你做甜湯。”

“學校那邊通知了,三天後再上課,我們先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

從山上下來後,老師和孩子們,咳嗽的咳嗽,感冒的感冒,自然還是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學校方面也需要時間,處理一下這件事後續的一些事情。

聽媽媽這麼說,可能確實是暈車暈的有些迷糊了,小家夥這邊點頭,那邊等到媽媽把手從他的額前移開時,他就已經把臉頰一側,趴在爸爸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唐楸是屬於那種不舒服時就會比較喜歡睡覺,除非特彆難受了,不然也不怎麼會鬨人的孩子。

不過既然有安靜的孩子,自然也就會有相對比較‘鬨騰’一點的。

說來也巧,距離西城山比較近,而且也比較正規的醫院,就那麼一家。

幾個自從下了山,或者說在下山途中,眼看著就發起燒來了的孩子,這邊剛和在山上才混熟的新夥伴們分彆,那邊便又在家長的陪伴下,一起在醫院兒科碰了面。

幾位家長也都不差那些錢,見自家孩子一量體溫,溫度有些高,乾脆都選擇了先在醫院觀察一天。

剛好,幾個孩子還給湊了一個病房。

醫生來查房的時候,幾位湊在一起聊天互通有無的家長還納悶,其中一位家長問醫生:“醫生,我剛剛問我們家孩子了,他之前淋雨後又在山上和他的一些同學老師們一起待了幾天,這期間也一直沒有感覺特彆不舒服,怎麼這一下山,反而就忽然起燒了?”

其他幾位家長,也立刻補充描述起來。

查房的醫生聽了,沉吟,然後推測道:“每個孩子的體質不一樣,也不一定是所有孩子在著涼後,都會立刻出現發熱的反應。”

“首先,按照你們家長的說法,今天孩子們又進行了大活動量的運動,這也會促使原本就已經著涼的他們忽然發熱。”

爬山這個運動,從來都不是輕鬆的代名詞。

哪怕下山比上山稍微輕鬆一些,可這個運動量,也不是一群孩子在山上度假區時可比的。

“還有就是孩子自己主觀上,可能並不像他們自己描述的那樣,在山上的時候一點不舒服都沒有,隻是群體活動中,這樣的不適可能就被孩子自己忽略了過去。他們可能那個時候就已經感冒了。這幾天市裡一直在下雨,山上潮氣更重,孩子們不容易好全。”

至於所謂的群體活動會促使孩子們忽略掉自己身上輕微的不適,這點也很好理解,最簡單的一個比方,許多孩子在著涼發燒後,還能生龍活虎的和其他朋友玩耍。

然後等到家長終於察覺出不對,自家孩子今天臉怎麼這麼紅的時候,用溫度計一量,好家夥,三十八度五,就這還要一頭衝進小夥伴堆裡呢。

“再有,可能也和忽然見到家長後,孩子們身心忽然放鬆下來了有一定關係。”

綜合以上,大概就是這些孩子們忽然由感冒轉為發熱的原因了。

經過醫生的一通分析,幾位家長點頭,也認為,可能就像醫生說的那樣,是孩子下山後見到他們,心神終於放鬆下來的原因。

結果,就聽著病床上那五個原本已經燒蔫吧了的孩子,此刻因為巧合被分配到了一個病房裡,瞬間又精神了起來。

其中一個剛剛量體溫,都快三十九度了,還硬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插話呢。

聽他們的說話內容:

最左邊床位的孩子最先開口:“第二天的時候,楸楸給我薑餅人吃,是你們誰給我偷了?那是楸楸看我感冒,特意給我的!”

最右邊的孩子隔空和他吵吵:“誰偷你了?我當時忙著串串呢,誰有空理你啊?”

最中間的孩子主持大局,先看向最左邊:“首先,楸楸不是看你感冒,特意給你的。是度假區的廚師送了楸楸一盒薑餅人,楸楸給每個感冒的人都送了。”

又看向最右邊:“其次,第二天屋簷下燒烤的主意,是我跟楸楸提的。而且你串串又沒我快。”

因為最後燒烤環節是老師們在烤,所以不做討論。

總而言之,看似主持大局,實則左右開戰。

另外兩個床位稍微偏左和偏右一點的孩子,因為發燒的溫度比較高,戰鬥力暫時不足,隻能時不時的吱一聲,證明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幾個孩子吵吵著,不免又回憶起了山上的那幾天,忽然目露回憶。

“真好啊,我下次還想像這一次一樣,大家一起在大廳點壁爐睡。”

“嗯,我覺得也可以,不過可以把咱們爸媽也帶上,省的他們和這次一樣,在山下太擔心。”

“啊?可是行軍床太小,我爸太胖,可能睡不下啊。”

在山上時,停電後,烘乾機和空調起不了作用,整個室內都潮濕的不行,讓人根本睡不下去。

最後還是楸楸組織了大家,問了景區的工作人員,然後從倉庫裡搬了好多張小行軍床出來。

大家把小床放在大廳裡,然後把壁爐點著,大廳裡的濕氣才少了些,睡覺也能睡安慰了。

那天晚上,聽著外面劈裡啪啦的下雨聲,和屋裡劈裡啪啦的燒柴火聲,他們都睡得可安心了。

說起這個,幾個孩子可太有說頭了。

“我的床位距離楸楸不遠,楸楸的睫毛,這~麼~長~”

“啊,我運氣不太好,沒搶到好位置。”

一旁,聽完全程的家長們,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這真的是因為見到家長後忽然放鬆下來,才發的燒?

而不是忽然脫離集體活動,才忽然想起來,自己還在感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