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老太太最先回過神來。
其中一名老太太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和遺憾的神情,“我就知道,這麼帥的一個小夥子,怎麼可能會沒對象——”
另一名老太太卻仍是不死心,想要繼續為薄見鶩介紹,“對象多大了?談婚論嫁了嗎?隻要還沒結婚,那就還有機會,小夥子我跟你說,對象這件事——”
不欲再聽下去,桁冗攥住了薄見鶩的手腕,扭頭就走。
桁冗清楚的記得薄見鶩的車牌號,於是他攥著薄見鶩的手腕往前走,將薄見鶩拽到了轎車的駕駛位的車門前,拉開車門,伸手將他推上了車。
在將薄見鶩推上車之後,桁冗掉頭轉身,來到副駕駛的車門外,拉開車門跟著一同上了車。
高檔轎車的隔音效果很好,車門關上後,所有的聲音一下子被隔絕在了車門之外。
車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薄見鶩身形僵直地坐在駕駛位上,側臉漲紅,又熱又燙。
剛才的那兩個字,伴隨著畫面,這會一直不停地在他的腦中回蕩。
薄見鶩神色呆滯,大腦早已宕機。
桁冗在坐上車之後,便也一同跟著陡然沉默了下來。
同樣,剛才的那兩個字這會也在他的腦子裡一直回蕩。
他剛才那是……一時衝動嗎?
他不知道。
但他完全可以確定的是,他平時並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但有一個事實他非常清楚。
那就是薄見鶩並沒有對象。
——所以他剛才為什麼要撒謊?
桁冗沉吟思索,試圖去回憶自己剛才開口撒謊時的心理活動。
但他回憶半晌,竟沒能回憶起來。
他竟回想不起他剛才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在兩人上車之後,過了好半晌,車內都無人開口。
薄見鶩面色滾燙,灼熱的溫度一直蔓延到了脖頸處。
他思緒混亂,大腦被攪成了混亂的一團。
剛才在車外的情景一直在他的腦子裡回放,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為了給他解圍,所以剛才才開口那麼說,但其實並沒有彆的深意,又或者,其實他並沒有誤會,實際上就是他所以為的那個意思——
薄見鶩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麼,一度欲言又止。
但他又害怕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畢竟桁冗會喜歡上他的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對他來說,簡直等同於是在白日做夢。
論概率,就算是薄惇然戒掉遊戲,改掉自己吊兒L郎當的性子,然後憑借自己的智商成為學校裡的年級第一,都比桁冗喜歡上他的這件事的概率要高得多。
手腕上的餘溫殘存,薄見鶩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默默地決定將所有的話給吞回進肚子裡,什麼都不問。
因為桁冗上次已經拒絕過他了。
明明白白的拒絕
。
所以應該不過隻是為了給他解圍而一時間隨口找的借口罷了。
如果要是因此而誤會了什麼,甚至還當了真,更是親口去問對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無異於是在去自取其辱。
想到這裡,因為剛才的那兩個字而感到鼓脹和激蕩起伏的心臟,逐漸慢慢的冷卻了下來。
而另一邊,桁冗仍舊在思考。
雖然他回想不起自己剛才究竟是怎麼想的,但一個事實他必須得承認。
在薄見鶩的身上,他的確做出了許多他以往都從不會做的事情。
比如玩家之間的區彆對待、比如主動的肢體接觸,捧著手機莫名發笑,甚至是剛才的撒謊——
一時間,桁冗的腦子裡再次冒出了之前的那個大膽猜測。
他難道是……
真的喜歡薄見鶩?
桁冗蹙眉,心情逐漸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難以形容的微妙感覺。
接著,桁冗試想了下薄見鶩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情景。
他的確——不太喜歡。
光隻是想象,他便已經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
想到此處,桁冗心下一驚,好像突然被人點醒。
所以……他剛才才會站出來,握著薄見鶩的手腕,同他人撒謊說他已經有對象了?
這個答案讓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心情愈發微妙。
但他一度以為,喜歡這個詞,根本不可能和他沾邊。
帶著這股難以形容的微妙心情,桁冗側過臉,緩緩地將目光投向薄見鶩。
隻見薄見鶩鼻梁英挺,氣質冷峻,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惹眼又好看。
他僅僅隻是坐在那,什麼也不做,就足夠讓人矚目了。
薄見鶩正要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打破沉寂,這時,突然收到了桁冗的視線。
他下意識抬眼,同桁冗四目相對。
桁冗的視線並不帶有任何的感情意味,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但不知為何,在對上桁冗的視線之後,薄見鶩的臉幾乎是不受控製的騰地一下子又迅速漲紅一片。
滾燙地溫度迅速地蔓延至他的耳根,他試圖強作沉穩淡定,但他此刻的那張羞紅的臉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
薄見鶩剛才的確已經告訴過自己,對方剛才的那句話不過隻是替他解圍,並沒有更多的含義。
但他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在對上桁冗的視線的一刹那,他的大腦還未經過任何的思考,白皙的俊臉卻已經先一步迅速地滾燙了起來,而同時間,心臟跳動的評論也跟著不受自控地一同加快。
因為太喜歡了。
所以他沒辦法控製自己。
看著薄紅迅速染上了薄見鶩的整張臉,剛才還在困惑並心情極度微妙的桁冗,突然一下子悠哉了下來。
好吧,他可能好像的確是喜歡薄見鶩。
至於為什麼
,他目前還不太清楚。
注視著眼前薄見鶩羞紅的臉,桁冗終於坦誠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不過現在,這件事並不重要。
現在他隻關心一件事。
“薄見鶩。”桁冗突然開口。
薄見鶩紅著臉,乖巧抬眼。
他低低地應了聲我在,然後耐心地等著桁冗的下一句話。
“有件事我想知道。”桁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現在還是單身嗎。”
沒料到對方要問的竟然是這個,薄見鶩呆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聽錯。
他深邃的瞳眸裡顯露出了困惑和不解。
“嗯。”雖然不解,但薄見鶩還是乖乖應聲,隻見眼簾低垂,低眉順眼地繼道,“……我隻喜歡你,所以我不會和其他人交往。”
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發現這句話似乎暗示意味十足,生怕桁冗誤會,他連忙又再次抬眼,專門向桁冗去解釋,“你彆誤會,我沒有彆的意思,我不是在暗示些什麼,我隻是在解釋我目前單身的原因,不是想要——”
薄見鶩衣著莊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板正的衣服上更是看不到任何一處皺折。
因為家境優越,再加上地位不凡,所以薄見鶩的氣質便也跟著渾然天成,自身攜帶著一種無形的令人不自覺仰望的威壓氣勢。
而這會,他慌張失措地解釋著,一副生怕桁冗誤會了什麼的模樣,那副樣子,竟莫名的顯露出了一種可憐兮兮的意味。
薄見鶩話說到一半,桁冗靜靜地啟唇,將他的聲音打斷。
隻見桁冗面無表情,漫不經心地發問,“沒有暗示些什麼……也就是說,你不想和我交往。”
聽著桁冗冷淡的語氣,薄見鶩的第一反應,是對方這會定然已經不高興了。
於是他頓時更為慌張起來。
薄見鶩的大腦還未經過任何的思考,嘴裡卻已經下意識慌張地立馬張口否認,“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彆生氣——”
但話剛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嗯。
等等。
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薄見鶩身形一震,緩緩呆滯地抬眼。
他的大腦再次宕機。
他呆呆地望著桁冗,眼也不眨。
他可能是聽錯了。
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
或許對方沒有那個意思。
又或者是他出現了幻聽——
薄見鶩大腦混亂。
他腦子裡轉動著的發條好像卡死宕機了,在大腦裡發出哢哢的刺耳聲響,讓他的思維無法再繼續正常運行。
“我……呃……”薄見鶩腦袋暈乎,語無倫次。“”
“所以,”就在薄見鶩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或者是出現了幻聽的時候,隻聽桁冗慢慢悠悠地再次問道,“要不要交往?”
——
瞬間,薄見鶩的大腦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懵住了。
耳邊一陣嗡鳴,薄見鶩怔怔地望著桁冗,移不開眼。
“我剛才思考過了。”和薄見鶩發傻呆滯的神情相比,桁冗的神色極為淡然從容,隻聽他不疾不徐地出聲解釋道,“我可能或許的確有那麼一點喜歡你,但至於原因……我暫時還沒有想明白。”
薄見鶩沒說話。
他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既然你目前正好也單身,那要不要在一起……”桁冗的聲音卡頓了下,在略微的思索過後,他才終於想出那三個字,“……談戀愛。”
薄見鶩仍是沒說話。
他隻覺得眼前的情景如夢似幻,極度的不真實。
也因為太過於如夢似幻,以至於讓他不敢開口出聲。
他怕自己的聲音讓眼前的美夢破滅。
而對面,桁冗等了有一會都沒等到薄見鶩的回應,於是不疾不徐地再次發問,“不願意?”
這三個字讓薄見鶩瞬間一個激靈,迅速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願意!”薄見鶩急忙開口。
他倉皇失措,嚇得面色發白,眼淚汪汪。
看著薄見鶩一副被嚇到的可憐模樣,桁冗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揶揄道:“你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我不強求。”
“我願意!!”薄見鶩迅速回答,眼巴巴地望著桁冗,生怕他反悔,眼神可憐的像一條小狗。
桁冗低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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