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1)

再次進入到故事副本當中開始‘工作’,一個多小時後,遊戲玩家再一次以道具使用次數完畢,而不得不鬱悶的結束掉遊戲的局面作為結局。

又一輪的工作結束,時間正好抵達至下班的時間點。

下班的時間點到達,桁冗沒再回到薄見鶩的家園內,他直接摘掉了脖頸上的感應頸環,結束掉了今天的工作。

摘掉感應頸環,一一陸續的關掉了工作間內的昂貴設備,桁冗心事重重的離開公司下了班。

下班回到家中之後,桁冗立刻回到臥室內的電腦前,打開了昨天還沒能看完的文檔。

他坐在電腦顯示屏前,對著電腦屏光陷入了深思。

桁冗在思考和猶豫。

猶豫著……是否該要去給薄見鶩走後門。

誠然,昨日在聽到薄見鶩突然提起遊戲要進行更新整改的時候,他第一時間便迅速的反應過來,對方是想要走捷徑。

這正合了他的意。

不過,一開始,他的想法隻是單純的想要留在薄見鶩這裡,讓自己的耳邊可以清淨一些,畢竟在其他的內測玩家那裡,大概很難享受到這種清淨。

而正好,在公司的保密條例裡,雖然寫滿了各種不得和內測玩家私下聯係,在社交網絡上透露自己的身份等諸多條例內容,但卻沒有一條,是規定npc不得給某個玩家單獨開後門,走捷徑的限製內容。

但現在,桁冗開始遲疑。

他在猶豫是否真的要這樣做。

並不是因為公司可能會不允許,而是因為……薄見鶩。

對於給薄見鶩走捷徑的這一點,薄見鶩的想法,簡直不能太合他的心意。

但是……

在看到薄見鶩如此的‘沉迷’於遊戲之後,他便開始遲疑了。

他在思索,他的這個決斷是否是正確的。

薄見鶩如此的沉迷於這個遊戲,顯然早已經影響到了自己的現實生活。

如果他又區彆對待,給薄見鶩單獨開後門,走捷徑,那豈不是隻會讓對方愈發沉迷?

如果他沒有讓薄見鶩走捷徑,屆時成功的觸發了滿足條件的內測玩家,是其他人……那麼,會不會讓他就此戒掉這個遊戲?

桁冗的腦子裡天人交戰,十分掙紮。

但實際上,不管薄見鶩是否沉迷遊戲,又是如何影響到自己現實中的生活,都和他無關。

雖然薄見鶩喜歡了他很久,一直到現在都還仍舊喜歡,但事實上,在現實中,除了是大學同學的這個淺薄的關聯之外,他和薄見鶩再無任何彆的聯係。

所以準確說來,他現在不該如此的為了薄見鶩而苦惱。

為了旁人而苦惱,猶豫不決,這實在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他向來不會為了其他人的事情而苦惱糾結。

或許是因為……薄見鶩喜歡的那個人是他?

又或許……薄見鶩如此沉迷於這個遊戲

是因為自己?

再或者……是在遊戲裡相處了已經有一段時間,

所以已經無法再用面對著陌生人的冷眼旁觀的態度,去對待薄見鶩?

或許是因為其中的某一條,但又或許可能是全都有。

桁冗不知道。

也想不清楚。

時間在緩緩的流逝。

腦子裡再三掙紮,始終無法做下決定,眼見著離截止的時間愈發逼近,於是桁冗隻得先把文檔裡的這些文件給看完,把主管要求的文件給填寫了,至於剩下的,之後再說。

夜深。

桁冗的臥室內一片寂靜,所能聽到的,隻有他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敲擊的聲音。

23點55分,在臨近24點的截止時間隻剩下5分鐘的時候,桁冗終於將文件填寫完畢,然後迅速的發給了主管。

文件成功的發送後,桁冗頓時長長的舒了口氣,緊繃著的肩膀這才終於鬆懈了下來。

心情放鬆下來,於是之前那個被他擱置在一邊的問題,重新再次浮現。

桁冗坐在電腦椅上,思索了許久。

要給薄見鶩開後門嗎?

還是不開?

糾結半晌,眼見著時間逐漸逼近一點,桁冗心一硬,終於做下了決斷。

還是不了。

他這是為了薄見鶩好。

等到薄見鶩從現在這種沉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之後,他會感謝他的。

桁冗面無表情的想著,這才終於從電腦前起身,拿著睡衣走進了浴室。

隔日,桁冗準時抵達公司,進入到自己的專屬工作間,然後打開工作間內的設備,戴上感應頸環進入了遊戲。

進入到遊戲之後,一如往常,他所現身的地方,是在薄見鶩的家園內。

或許有可能,這是他能夠待在薄見鶩的家園裡的最後一天。

桁冗心情平靜,毫無波瀾的暗想。

和桁冗的預想一樣,出現在薄見鶩的家園內後,一抬眼,薄見鶩的挺拔身形便瞬間映入了他的眼簾。

隻見薄見鶩神色困倦,像是一副又整夜沒睡的樣子。

薄見鶩靜靜的立在原地,強作精神,小心翼翼的問:“你……考慮好了嗎?”

桁冗淡淡應聲,“嗯。”

頃刻間,薄見鶩的雙眸內寫滿了希冀。

看著薄見鶩晶亮的眼神,桁冗皺了皺眉,瞥開了視線,不再去看。

隻見桁冗隨意的找了個借口,“我不太滿意你在懲罰中的表現,所以——”

“我可以重新接受懲罰。”薄見鶩急切的迅速說道。

“抱歉,在我這裡——”

桁冗神色冷漠的說著,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到薄見鶩此刻的臉。

此刻,隻見薄見鶩眼巴巴的望著他,眼神可憐又無助,深邃的眼眸內含著瀲灩的水光,在他無情的聲音之下,水汽漸漸從眼底上湧,眼淚在眼眶內似乎搖搖欲墜。

在桁冗的眼中,眼下,薄見鶩看著像是一副馬上就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桁冗聲音一頓。

他沉默了兩秒,而後突然改口。

“哦,我剛才是說笑的。”

“……嚇到你了?”

或許是因為薄見鶩的樣子看著實在是令人憐惜……

他心軟了。

桁冗面上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變化,但心下簡直感到難以置信,震撼極了。

他竟然心軟了。

他以前可從來都不是這種會心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