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NPC拒絕被攻略 惡意入夢 11800 字 6個月前

薄見騖沉默的注視著自己指腹上的血跡。顯示屏上,因為摘下了頸環,所以現在遊戲顯示為暫停中。

【遊戲已暫停。】

【請於一小時裡再次回到遊戲內,否則遊戲將自動結束。】

【00:59:59】

鼻間的鮮血還在緩緩地流淌,薄見騖不敢再去回想剛才遊戲內的情景,他連忙從電腦前起身,轉身大踏步的走進到房間內單獨的浴室間裡,然後站在洗漱台前仔細的將鼻下和手指上的鮮血細淨。

冰涼透明的涼水從薄見騖的手指和手背上滑過然後淌落,薄見騖聽著耳邊的寒窣水聲,微微晃神。他又再次不自覺的聯想到了一些畫面。

隨著他的聯想,隻見眼前的這片清澈透明的冷水之中,突然混入了一滴紅色的液體。紅色的溫熱液體一滴滴墜落至水中,在水中泅染開來,最後與其完全融為一片。

薄見鶩愣了愣,然後不免感到有些懊惱。他將剛才洗淨的手又再次朝自己的鼻間下方抹了一下。腥紅色的。

…剛才算是白洗了。

同一時間。

遊戲內。

玩家突然摘掉脖頸上的遊戲頸環離開了遊戲,遊戲內的時間也便跟著一同暫停。桁冗手中的動作也便同樣跟著一同停下。

遊戲內,桁冗的眼前,又或者說四名npc的眼前,都出現了一則係統提示。

【玩家暫離遊戲。】

【一小時後若玩家還未回到遊戲內,遊戲將自動結束。】

【00:50:38】

因為衣裳還未穿好,但因為玩家突然下線,於是桁冗便隻能停下手中的動作,就這樣大敞著衣襟等待玩家再次上線,又或者是一直等到時間截止玩家都還未上線,而導致係統自動結束遊戲。

回到薄見鶩的浴室。

薄見騖的房間面積很大。同樣,浴室也不例外。

薄見騖浴室的大小,幾乎就與一般常人的客廳面積那樣大。雖然如此之大的空間,對於薄見騖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

此刻,薄見騖雙手撐在浴室內的洗漱台前,靜靜地注視著洗漱台前的鏡子裡的自己的那張臉。

站在洗漱台前清洗了許久,他鼻下的血才終於停下止住。而後,他

緩緩抬頭。

鏡子裡,他的耳根依舊通紅。

分明用涼水洗了許久的臉,但他臉上的紅霞卻好像牢牢地定格在了他的臉上一般,分毫未散。

薄見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這副模樣。

羞澀、羞赧,臉紅心跳。

仿佛情竇初開。

這個模樣叫他陌生。

注視著鏡子裡自己的臉,薄見騖微微蹙眉,頭腦終於冷靜了些。然後接著,他開始自省。自我反省他剛才腦子裡所想的那些東西。

同樣都是男人,一樣的身體……而且他也隻不過就看到了一個光.裸的肩頭和鎖.骨罷了,為什麼要面紅耳赤,感到羞恥。最主要的是,這些不過都隻是遊戲裡的一堆數據罷了。

他竟然對著一堆數據,產生了一些——

一想到此處,薄見騖便不由得伸手扶額,表情沉重。然後便進入更加深沉的自省。

他一向自詡正人君子,從前面對著任何淫.穢的場景都能坐懷不亂,毫不動心,更是嫌惡至極……沒想到他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的思想到底還是太汙穢了。他需要反省。這些都隻是一些遊戲數據,他們都是男人,對方身上有的他同樣也有,他不該產生任何的……歪心思。

薄見騖閉了閉眼,不停的說服自己。就差直接開口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

少頃,薄見騖終於將自己說服完畢。

說服完畢,他用一旁的浴巾慢條斯理的將手和臉擦乾,然後重新再次回到了電腦前。坐在電腦顯示屏前,擱在一旁的手機正恰同時亮起。

【日星月曜公會群】

夢若:會長你今天上遊戲嗎?@薄見騖

左寧君:是啊會長好幾天都沒上遊戲了@薄見騖

席雨:說起來隔壁遊戲的幾個大佬也好幾天沒上了,天天在玩那個戀愛遊戲……

杜瀟:我們會長可不玩什麼戀愛遊戲。

婁應宣:就是,我們會長又不玩那個。

席雨:會長明天上遊戲嗎?@薄見騖

郗潔:會長明天就是會戰了!@薄見騖

見到會戰,薄見騖這才終於拿起手機,面無表情的回了信息。

br />薄見鶩:不上,忙

薄見鶩:會戰你們自己看著辦

一眾成員下意識以為自家會長口中的忙,是忙工作。

郗潔:會長工作可真忙啊……

婁應宣:好的,會長那我們就不打攪你了,你好好工作!會戰我們自己看著辦。

侯與行:會長工作這麼忙,襯得我們這些人可真閒啊……

席雨:好了可以了,剩下的就不必再說了。

杜瀟:啊啊啊啊希望會長的工作可以快點忙完,我都好久沒見到會長了!

簡短的回了兩條消息後,薄見騖冷著臉放下手機,然後再次拿起了他面前的遊戲頸環。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薄見鶩重新戴上遊戲頸環,再次回到遊戲內。

重新回到遊戲,電腦屏幕上所顯示的倒數計時立刻消失不見。緊接著,桁冗的眼前也跳出了一個提示。

【玩家已回到遊戲。】

玩家重新再次回到遊戲,遊戲內的時間繼續接著流轉。桁冗手中的動作便也跟著繼續。

桁冗不疾不徐的往自己的身上套著裡衣和外袍。他一件件穿著,眉頭緊皺。脫的時候沒覺得,在到了穿起來的時候,他這才發現,這些衣服到底有多麼難穿。

不僅僅是衣服難穿,他身後的長發好像也在妨礙著他的行動。

頭發一片濕漉漉的,為了不將身上的這身乾淨的新衣裳給沾濕,於是在更衣之時,便就隻能特地空出一隻手,將身後的頭發給單獨拎起。

於是,衣裳一下子也就變得更加難穿和麻煩了。

之前在取下發冠時,對於他的及腰長發,他的腦子裡並沒有任何的感想。畢竟在古代的遊戲世界裡工作,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頭發更長,甚至還是一頭似雪的清冷白發。但眼下這會,他已經深切的體會到,在穿衣裳時,他腦袋上的這一頭及腰黑發到底有多麻煩。

桁冗站在原地兀自嘗試了一會,而後心情開始逐漸浮躁。但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

桁冗眼簾半抬,眼神微妙的朝著正前方不遠處,身影僵硬的背對著他的薄見騖。

遊戲裡,夜色濃重。因此桁冗也看不到薄見騖漲紅的側臉。

他站在原地,因為身上這身穿著繁瑣的衣

物,和腦袋後的這頭礙事的頭發,語氣一時間顯得有些不耐和心浮氣躁。

“師弟現在可有要事在身。”桁冗突然冷淡開口,問道。薄見鶩微愣,聲音繃緊,不自然的低聲道, “回師兄,師弟現在並無任何要事。”

“過來。”

薄見騖身形一頓,毫無防備,聲音也跟著結巴了起來, "師、師兄?"“沒聽清?”桁冗尾音微微上揚。

“聽、聽清了。”薄見騖再次漲紅了臉,聲音變得又低又啞, "隻是……"桁冗微微頷首, "不願意?"

身。

“師弟絕無不願意。”見桁冗誤解了他的意思,薄見騖心下一驚,生怕桁冗誤會更深,迅速說道,而後做足了心理準備,掉頭轉

掉頭轉身後,薄見騖瞬間直直的同桁冗對上了視線。

隻見桁冗衣襟大敞,膚色白皙,微微凸起的喉結和鎖骨看著勾人無比。他一手拎著自己濕漉漉的長發,緊皺著眉頭,好看的臉上滿是嫌棄。因為才剛離開溫池未有多久,他身上的水汽未散,面頰和睫毛上的水珠也未落。

薄見騖的喉結幾不可見的滾動了一下。他迅速的垂下了腦袋,彆開視線。他邁著小步子,輕輕地向前走了兩步。

"……師兄有何事要吩咐?"薄見騖不自然的低聲問道。"走近點。"“……是。”

應聲罷,薄見騖的眼前,出現兩個選項。

[向前邁兩小步。]

[大踏步靠近。]

薄見騖清楚的記得,在上一次的遊戲當中,因為選擇了離對方最近的位置,而對方似乎並不喜歡有人離自己太近,所以好感度直接下降了一點。

那一次讓薄見鶩長了記性,不敢忘卻。

於是他選擇了第一個。他小心翼翼的向前邁了兩小步,不敢離桁冗離得太近。

不敢離得太近的原因,一方面,是卻是因為怕好感度下降。而另一方便,則是為了自己的心臟著想。

的確,不喜歡旁人離得太近,對於桁冗來說,大多時候確實是如此。但除開特殊情況時。就比如說,現在這個時候。

於是——

[係統提示:宋亦衍的好感度-1

。]好不容易上漲的好感度又再次減了回去。

[宋亦衍]

[目前好感度:-5]

好感度出乎意料的扣除下降,薄見鶩下意識茫然錯愕的抬頭,朝著桁冗的方向望了過去。但剛一抬頭,他便就瞬間漲紅了臉,又再次垂下了腦袋。

這會,薄見鶩已經完全沒心思去在意什麼所謂的好感度了。

他向前邁了兩小步後,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於是一時間,桁冗的臉、白淨纖細的脖頸、以及凸顯分明的鎖.骨……接著繼續往下,一下子變得更為清晰。

呼吸好像都變得灼熱了起來。

夜晚的冷風分明刺骨又寒冷,可薄見鶩卻莫名的感覺,周圍的溫度正在不斷攀升。空氣裡的溫度和水汽也變得粘稠了起來,在空中旖旎的飄蕩。

既然第一個選項扣除了好感度,那麼也就證明第一個選項是錯誤的,第二個選項才是正確的。但薄見騖站在原地沒動。

他的雙腳好像被固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現在,不僅是他的臉在發燙,他身體的溫度也在一同上升。

才不久前,摘掉頸環暫停遊戲後在浴室內所做的心理建設,此刻已經毫無作用。又或者說。在桁冗的面前,其實壓根就毫無作用。

不管薄見騖做多久的心理準備和心理建設,一到桁冗的面前,就隻剩下了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

但對於薄見騖的羞澀和面紅耳赤,桁冗室無所察。他瞧著薄見鶩剛才邁的兩個小碎步,冷臉皺眉。

“師弟腿疼?”桁冗涼涼的出聲問道。薄見騖微愣, "嗯?師兄何出……"

但話才剛出,他便就意識過來對方到底暗指的是什麼了。

眼下好感度已經重新回到-5,生怕好感度再次下降,薄見騖忍著臉上的熱意,朝著桁冗的方向靠近了一大步。他心下發顫,彆扭的彆開視線,不敢同桁冗對視,也更不敢再去看桁冗身體上的任何一處。

“師弟知錯。”薄見騖垂著腦袋,乖巧認錯。

會想到薄見騖的原因也很簡單。——對方想要來攻略他。

作為一個儘職儘責的npc,既然對方想要攻略,那麼他也就順勢給對方創造出足夠攻略他接觸他的機會。至於好感度究竟是上升或者是

下降,那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了。

桁冗冷著臉想著,於是仗著自己大師兄的身份,儘情的使喚薄見騖這個才剛入門的小師弟。他頤指氣使,略帶著嫌棄的神情,將手中拎著的濕漉漉的長發遞了過去。

"拎著。"

薄見鶩微微的愣了愣,正要聽話的準備伸手接過之時,他動作一頓,忽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一件事來。

“師弟……手臟。”

“去洗。”桁冗一聲輕嘖,對著一旁的溫池抬了抬下巴。“是,師兄。”薄見騖聽話應聲。

他動作飛快的在溫池邊將手指洗淨,然後迅速再次的回到桁冗的身邊。回到桁冗的身側,他捧著雙手,心如擂鼓,小心翼翼的接過桁冗手中的長發。

準確說來,這還是薄見鶩同桁冗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雖然摸到的隻是頭發。但對於之前連靠得太近都會下降好感度的薄見鶩而言,這已經是他之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桁冗的長發如瀑般順直黑長,在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薄見騖捧在手中,一動也不敢動。

薄見騖最起初的打算的確是就這樣乖巧恭順的捧著,什麼也不做。但時間漸久,他不禁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他雖然想保持自己一貫的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模樣,但……他實在是克製不住。

在桁冗沒看到的方向,薄見鶩最終還是沒能克指出自己內心的欲望,忍不住悄悄地……摸了把桁冗的頭發。

柔軟的指腹在墨色的長發上輕輕撫過,感受著手指上的觸感和溫度,薄見鶩的心下一片蕩漾。師兄的頭發好軟。

但薄見騖隻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便不敢再摸。怕被發現。怕發現後好感度再次下降。

不過他向來是一個比較容易滿足的人,對於他來說,隻偷偷地觸碰上一下,就已經足夠讓人滿足了。

而另一邊。

在將頭發交給了薄見騖後,穿衣服這件事這才變得省事了一些。但也僅僅隻是一些。

桁冗蹙眉,心下不耐的暗嘖了一聲,而後慢條斯理的一件一件陸續將裡衣和外袍穿上。眼下夜黑風高,這裡隻有他們二人。周圍寂靜無聲,桁冗沒有說話,薄見騖也沒有說話,耳邊所能聽見的,便就隻有桁冗更衣動作間的寒宰聲響了。

之前薄見鶩離得遠,光是聽

聲音,就已經讓他足夠的無法承受了,而這會距離拉近,聲音變得更近,眼前的視線也跟著變得更加清晰,同時間,鼻間還一同能嗅到從桁冗身上所自然發散的清冷淡香。

薄見騖低眉順眼,不敢抬頭。他竭力控製住自己想要浮想聯翩的腦袋。

——但在桁冗的面前,他一向無法自控。

桁冗不疾不徐的穿上了裡衣和外袍後,在手中的腰帶上犯了難。當時解的利索,但當這會要重新係上之時,便就又不知道該如何係了。嘖。他忍不住又再次暗嘖了聲。

以後在這種古代修真世界裡,他應該不會再隨便脫衣服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桁冗扭頭,看向身側。他面無表情的將腰帶遞了過去,頤指氣使。

薄見騖注視著眼前突然遞來的腰帶,心下不解,但卻依舊不敢抬頭。

"師兄……?"他不解的低聲問。

"接著。"

薄見鶩聞聲,空出另一隻手,茫然接過。接著,便隻聽桁冗帶著十足的命令口吻,又淡淡的拋出了兩個字。

“係上。”

薄見鶩沉默。

眼前又再次出現了兩個選項。

[答應。]

[拒絕。]

按照常理,薄見騖現在應該選擇答應。而且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不管怎麼看,都不應該選擇第二個拒絕。

但薄見騖沉默了。他沉默許久,而後默然不語的選擇了拒絕。

[係統提示:宋亦衍的好感度-1。]

選擇完畢,接著,薄見鶩果斷的再次摘掉頸環下了線。

坐在電腦顯示屏前,注視著顯示屏上的【遊戲已暫停。】,他沉默不語的又再次伸手朝自己的鼻間下方抹了一下。一片腥紅。

薄見騖沒說話,立刻起身,轉身走進了浴室。這次他不僅洗了手和臉,還順便一同洗了個冷水澡。

這次他承認了。

他不是什麼君子。

他的思想汙穢又肮臟。

遊戲內。

玩家再次下線,令桁冗猝不及防。他歪了歪頭,皺眉,心下頗為感到不解。

【玩家暫離遊戲。】【一小時後若玩家還

未回到遊戲內,遊戲將自動結束。】

【00:58:31】

嗯?

玩家怎麼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