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引著他上鉤。(1 / 1)

第三十三章

初月不知該怎麼形容, 完全不明白宋連緒到底是什麼意思,隻好敷衍地嗯了聲。

“對不起,我現在不缺錢了。”

幾分鐘之前, 女孩還跟朵害羞的花朵似的,對著另一個男人綻開青澀又漂亮的笑容, 讓人忍不住想撫摸她的臉, 逗逗她。

對他,就是這幅避之不及的冷臉。

紮眼的很。

宋連緒湛黑的眼眸就這樣看著她,“這就是你對待交往大半個月的男朋友的態度?妹妹,彆忘了是你先追我的。”

“是你先說分手的, 放開我。”初月也不甘示弱, 但她實在沒什麼心思在這裡跟宋連緒鬥嘴,她隻想快點去醫院給爸爸送午飯。

她被嚇得往後退, 伶仃細白的手腕被他緊扣著。

宋連緒早就注意到她手裡提著的那個可愛的飯盒, 馬上判斷她是要去探望病人。可除了知道她家裡破產,她被坡跟著徐祀外,其他的事情他都一無所知。

她從來不願意說, 宋連緒也不想逼她。

他聲音壓低, 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初月,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嗎,我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前男友。”初月腦袋低垂,抿唇, 小聲糾正他。

她不開心就皺著眉,有點委屈,還帶著楚楚可憐的模樣,宋連緒不知道彆的男人怎麼想, 但他實在很容易被她的這幅樣子騙到。

“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乖乖回答我。”宋連緒的手握緊她的細腕,無意擦過她襯衫下的皮膚。

“好疼……”初月本能輕呼了聲,正想往回縮,就見宋連緒皺著眉,直接把她的袖子緩緩往上撩,珍珠般白皙柔嫩的細腕上,未曾遮掩的幾處淤青格外的刺眼。

宋連緒心下微凜,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讓他內心震怒。

他那方面的絕對沒有這麼瘋,每次和她在一起,腦袋裡再怎麼想亂七八的,隻要她楚楚可憐的求饒,抱著他撒嬌,他都會極其自律的克製自己想要弄四她的念頭。

他往前走了半步,眸色漆黑,目光洪水猛獸一般,完全不見往日的冷靜與從容,怎麼看都不是輕描淡寫能糊弄過去的。

初月從未見過宋連緒這麼有壓迫感的時候,或者說,她不知道宋連緒也能被氣成這幅模樣。

他不是向來情緒穩定嗎?

更要命的是,初月覺得再待在他的身邊,情況很不妙。

“你昨天和他們當中的誰在一起。”宋連緒稍頓,見她眼睫輕顫,就知道她心虛了。

宋連緒更加難以忍受,尤其是看到她手臂上落下的凶狠野蠻的痕跡,很容易就猜得到她身上隻會更多,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在女孩自願的情況下。

如果她是樂意的,那個人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喜歡利用體力優勢抓住她的退,讓他無路可逃呢?

“是徐祀……還是林棲?”

“都不是,你彆在這裡鬨。”

她說話總細聲細氣,生起氣都沒力道,初月懶得想辯解的理由。

就算她說是過-敏了,宋連緒估計也不信。

再說了,她想跟誰在一起,跟宋連緒又有什麼關係?

初月呐呐提醒,“連緒,可不可以先鬆開我?我的手好疼。”

見她難受的不行,宋連緒稍微送了點力道。

初月見狀,馬上轉身就順著台階一路逃進了地鐵站。

這會兒雖然算不上高峰期,但人也很多,又同時好幾條線路在這裡換乘,宋連緒追進站內,四下尋找著女孩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她帶著飯盒,肯定是要去醫院,難道是三號線?

宋連緒在電梯那裡看到了初月。

她留意到自己馬上要被追上,整個人都繃得很緊,很快進入防備姿態,沒幾下又逃跑了。

“初月!”宋連緒側身喊她,女孩一溜煙就消失在人群裡。

“……”他握拳,沒有任何猶豫,就給家裡的司機打了電話,“我在三號線的站台,現在就來接我。”

“少爺?”

“快一點。”宋連緒握緊手機,嗓音低沉而清冽。

地鐵迅速駛過,那瞬間把所有的喧鬨聲響都壓下去,宋連緒眼眸輕抬,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勾起了自信而驕傲的笑容。

“初月……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休想離開我。”

……

廣市北區,有一家私人的高爾夫俱樂部。

這間俱樂部的會員球場隻面向菁英會員,通常還要考察會員資格才允許進入,條件十分苛刻。

但與公共球場相比,它的占地面積極大,草皮柔軟整齊,高低錯落的自然山景與球道相映成趣,球道難度高,也充滿了趣味性。

在這裡,除了高爾夫之外,提供的服務也一應俱全,球童一對一服務。

今天球場裡,顯然來了些地位非富即貴的客人。

徐父、林父還有金融圈裡幾個年長的前輩都把自己的孩子帶了過來,對他們這些年輕的權貴二代而言,過早的和父輩的社交圈接觸並不是壞事。

一群少爺小姐們中,徐祀和林煙無疑是金字塔尖最頂端的人,被所有人有意無意的簇擁著。

他們是完美的,無論是挺直優雅的姿態,還是完美無法挑剔的五官,禮貌大方的風度……除了用真金白銀嗬護出來的極致感,更有種其他人無法匹及的高傲與優越感。

徐父還挺遺憾,他覺得林煙和自己的寶貝兒子很般配。

但徐祀堅持自己的女友另有其人,林煙也跟二人解釋清楚了和徐祀間契約的事情。

徐父和林父深知,兩家就算無法聯姻,但關係還是牢不可破的,這對於未來他們繼承家業後的合作也很重要,徐祀和林家兄妹倆將永遠是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

林煙身邊還跟了個剛拍完電影就回來陪著她的小偶像,唇紅齒白,長得挺標誌,大人們也就隨著他們胡鬨去了。

徐祀跟男生們在靠近江面的那個球場,而林煙則跟女孩們在這裡的球場。

球童取了把傘,交給小偶像,平日裡在舞台上光鮮亮麗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跟在林煙身後,為她撐著傘,額頭上的汗珠落下,他卻動也不敢動。

能被這位大小姐看上,並且陪她約會,他開心還來不及。

林煙出手十分大方,但凡她高興,手裡漏點錢,給他買的奢侈品團隊其他人都羨慕不來,隻不過他拿捏不住林煙的心思,這才拍完電影後火急火燎的跟經紀人請了假,過來陪她。

“好球。”

林煙的球杆才剛剛落下,一旁坐在圓桌附近的女孩們便開始鼓掌。

眼看著球從綠草咕嚕嚕滾過,穩穩的落入洞中,林煙的姿態又標準又漂亮,順滑漂亮的頭發披在肩後,發尾挑染成了深海藍色,讓她本就明豔大氣的五官更加舒展美麗。

“不愧是林大小姐,無論是冰球還是高爾夫球,都打的不錯。”

“林煙,這個假期你隻打算在國內啊?沒想出去玩?”

林煙把球杆遞給小偶像,坦然接受著來自眾女孩們的讚美,“你們不打算打一球?”

“我對打球沒興趣,對你帶來的人感興趣~”有個大小姐目光在小偶像臉上看了圈,“介不介意晚上帶他跟我們去喝酒?”

林煙挑眉,看著小偶像,“想去嗎?”

“我都行,不過彆被粉絲發現了。”小偶像粲然一笑,討好著她們,林煙微微笑了笑,調整了下手套,她的另一根球杆被球童送來,依舊擦得明亮,杆身很輕,打起來格外順手。

球車從遠處開來,越來越近,林煙看清車上下來的人,再加上身旁大小姐們如出一轍的讚歎聲,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宋連緒!”

有女孩認了出來,看到少年越走越近,連自詡是團隊門面的小偶像都怔住了。

宋連緒個子高,身材頎長,肩寬腰窄,五官長得俊美帥氣,穿著一身簡單的衣服,又帶著那種冷靜從容的強大氣場。

這種級彆的帥哥放在娛樂圈都是第一梯隊,甚至不用加美顏濾鏡,生圖直出都能吸粉無數。

比林煙帶來的小偶像帥了不止十倍以上,小偶像自己看的都想認輸。

光是看他腕間那塊機械表,就是超過七位數的玩意兒,小偶像馬上明白,這也是個頂級的富二代。

這群大小姐們還知道宋連緒和林煙在國外那些八卦,一時間眼神格外興奮,就在宋連緒和林煙兩個人臉上看來看去。

宋連緒來到林煙身邊,單刀直入,“我有事找你。”

“沒人告訴你,你這種行為很不禮貌嗎?”林煙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比一場?贏了就放過你。”

宋連緒也沒多少廢話,唇線繃直,一臉生人勿擾的煩躁。

“好。”

他低聲囑咐球童,“讓經理把我的球杆送過來。”

“嗯,知道了,宋少爺。”球童離開,沒一會兒帶著他東西回來,林煙半斂著視線,輕嗤了聲。

一場無聲的較量就此開始。

這樣的組合看著有些怪異,人人都知道林煙在紐約讀書起就瘋狂追求宋連緒,宋連緒對她也是避之不及的態度。

但眼下這麼看,兩個人壓根不像追求者與被追求者,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更像是競爭者。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眼看著有熱鬨可以看,開心的不行,喝著飲料看他們倆比賽,這可比互相攀比今天的穿著,妝容,球杆有趣多了。

徒留小偶像在原地目瞪口呆。

每個人十八洞為一輪,杆數最少的獲勝。

林煙打完,就輪到了宋連緒。

宋連緒手指上下交握球杆,手臂上的肌肉勻稱卻不過分發達,目光專注,冷靜,握著球杆的手指也修長而漂亮。

高爾夫球以完美的弧線緩緩滾入。

他揮杆動作並不著急,甚至還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他贏得很輕鬆,任何比賽都是這副遊刃有餘的從容姿態,這也是林煙欣賞他的原因。

林煙作為上東區私立學校唯一的皇後,身後的追隨者一呼百應。

交往的男生從橄欖球隊的明星球員到俱樂部的華裔富二代,各種類型一應俱全。

但就像是她熱愛收藏品那樣,就算是和男生交往,也要找一個最優越最完美的,作為裝飾物那樣站在自己身邊。

他應對各種比賽遊刃有餘,贏的又不小心翼翼,驕傲又冷靜,簡直是絕佳的戰利品。比起校園裡那些隻知道死讀書的nerd,宋連緒連身體都鍛煉的緊實完美,腹肌誘-人。

簡直……

比她深愛的愛馬仕限量包還要漂亮幾分。

林煙發誓,一定要得到這個戰利品。

“你輸了。”

宋連緒隻看到林煙最後兩杆,就已經確認了自己的勝利。

他嗓音低而沉,“你給她1200萬是怎麼回事。”

“原來你是來問這事的?”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林煙看起來並不驚訝。

她摘下了遮陽帽,便讓球童送來了兩杯冰鎮橙汁,見宋連緒拒絕,也並不以為意,塗著淡金色的指甲捏著吸管,“不過,宋連緒,這不是求人的態度吧。”

宋連緒微挑著眉,漆黑的眼微微眯著,看得出來他及其不耐煩,但還是強忍著。

林煙勾唇,“我的確給過她錢,也讓她追求你,不過——”

女孩拖長了音調,有幾分傲慢和高高在上,“看起來好像我贏了,你現在這副模樣真難看。”

“她要你的錢做什麼。”宋連緒壓根不接林煙挑釁他的的話茬。

“你和她交往這麼久,她都沒告訴你嗎。”林煙好奇。

少年偏頭皺眉,目光變得不悅起來,“林煙,回答我的問題。”

她笑了下,“雖然我很想讓你跪下來求我,但我不說,你也有辦法查出來。實話告訴你吧,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她是我女朋友。”

“可是你不了解她,而且說實在的,她壓根也不信任你,要不然以你的身世和背景,管你要錢不是更加輕鬆?可惜初月妹妹寧願管我要錢,也不想把她的秘密告訴你。”

的確。

宋連緒無法反駁林煙的話語。

初月從追求他,到跟他在一起,從未提起過關於她的任何事情,除了許翊景。

她是個滿口謊言的小騙子,寧願花時間騙他,也壓根不願意把她的困難拿出來讓他分擔。

宋連緒自嘲般笑了笑,“當然,你說得對。如果不是你和她的交易,我想,她不會主動追求我,也不會費儘心思想進入我的世界。”

“哦?”林煙訝然地挑了挑眉,“宋連緒,你現在表現的好像愛上她了。”

“林煙,我是被甩了,如你所願,我喜歡她,我想把她追回來,所以我必須要你告訴我,關於她的一切。”宋連緒的語調中坦然的承認自己的失敗,答複直接而鋒利。

林煙遺憾開口,“真可惜。”

並不是可惜他和女孩的愛情。

而是。

……他不再是那個完美,冷靜,自負,似乎永遠不會跌落神壇的少年。

就像是某天打開自己的櫃子,忽然發現自己喜歡的限量包金屬扣忽然出現了問題,又像是好不容易通過拍賣買回來的手鐲,寶石的細節雕刻還是有些不儘如人意……

總之,林煙很失望。

面前這個曾經被她認為是強大到無人能戰勝的少年竟然這麼輕易就被“愛情”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折服了。

“我那天去的時候她在醫院,是她爸爸生病需要做手術,”林煙緩慢出聲,“但是,你現在去那家醫院也不會找到她的,因為徐祀已經幫她爸爸轉院了。”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真誠,“月亮是個很可憐的女孩,家裡破產後,她爸爸在icu住了幾個月,這期間所有的手術費都是她東拚西湊出來的,你也知道……其實徐祀沒有給她多少錢,還一直控製她。”

林煙故意說的很可憐。

其實,徐祀除了討厭薑父當時擅自取消了他和初月的婚約沒有付手術費之外,其他錢都給了初月,默認送給初月的各種禮物被她拿去賣錢。

發現宋連緒的手背繃緊,修長乾淨的手指也不自覺的握住,林煙按捺住了。

這世上比起所有人都討厭你,其實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同情你。

初月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始終咬著牙,壓根沒把爸爸手術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宋連緒越是同情她,就越是會被她討厭。

這樣的樂子為什麼不看呢?林煙愉悅的想。

……

初月直到醫院,都還在止不住的回頭看,確定宋連緒沒有跟上來,才連忙低下頭,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狀態。

鏡中的女孩臉頰乾淨,眼神明亮,白皙細膩的皮膚因為一路小跑滲出點點汗意,菱唇帶著嫩嫩的淺玫瑰色。

稚嫩和清純感很明顯,就是被徐祀折騰了整整一夜,眼下有點淡淡的青色,初月拿出隨身帶著的小管遮瑕膏,輕點了點,確認不會讓爸爸看出異樣,才走近電梯。

初月慢慢地把這次得到的教訓總結出來,忽的發現,現在經曆的一切已經和自己所了解的劇情相去甚遠了。

明明,徐祀這個時候早該對她厭倦了才對……

宋連緒也應該認清了自己真正喜歡的是溫露露,而不是初月這個帶著特殊目的接近他的粘人精。

為什麼他們都會過分關注自己呢?

“叮。”電梯發出的聲音將她勾回現實。

初月抬腳,抱著飯盒來到了走廊。

這間醫院已經是市內設施最頂尖的那批了,尤其是單人病房還有單獨的樓,每間病房面積就四五十平方米,大型落地窗讓陽光毫無保留的落在房間內。

陪護床,綠植,沙發,獨立衛生間,會客廳……這間豪華病房一應俱全,護士和醫生每天不間斷地為病人服務,也讓初月稍稍為手術前爸爸的狀態放下心。

她敲了敲門,唇邊彎起淺笑,“爸爸~我來啦。”

“初月。”

率先站起來的是病床旁俊美的少年。

即便是一身再簡單不過的衣服,林棲身形挺拔,五官銳利而冷淡,就穿的格外出挑好看,薄而乾淨的手指,冷白修長的腕骨,一如既往帶著初月曾經送給他的那塊電子表,與整個人的氣質格格不入。

“學長,你怎麼來了?” 初月提著包,抱著飯盒走近,問完又覺得自己有點笨。

爸爸簡直就是把林棲當成了未來的女婿,想也知道,為了讓她跟林棲有更多見面的機會,爸爸也會主動把換了醫院的事情告訴他的。

薑父很尊重初月的選擇,不會給她太大壓力,但林棲這段時間始終陪著他,照顧他,對初月的好感簡直要溢出來了。

萬一……

自己倘若在手術中發生意外,他還是希望林棲能夠代替自己照顧寶貝女兒的。

林棲從初月手中接過了飯盒,打開後笑道,“初月,什麼時候這麼會做飯了?”

他的聲線溫和好聽,薑父也湊過頭,看著飯盒裡滿滿當當的午飯,擺的精致不說,香氣十足,愕然了瞬。

“初月?”

“是我請高中認識的同學幫忙一起做的。”初月很快眼睫微微垂下,纖細的指尖將菜端出,林棲則是把它們擺在桌上,然後扶著薑父從病床上起身,一同坐在了會客廳。

林棲同樣也帶來了家裡傭人做好的午餐,趁初月沒注意到,默默地收走了。

午餐的香氣讓初月深吸口氣。

餛飩個個皮薄餡大,蒸煮過的魚香味濃鬱,涼菜簡單爽口,讓薑父誇了好幾次,初月輕輕地“唔”一聲,拿起空著的碗,“學長,你也嘗嘗。”

“啊?”林棲一愣,看向她。

她露出一個柔軟甜美的笑容來,“你肯定大早上就來了吧,這會兒再不吃,下午會餓的。”

林棲點了點頭,初月啟唇,“學長不是也帶了午餐來嗎?再放著都涼了,我想嘗嘗。”

耀眼的陽光透過她烏黑明亮的瞳仁 ,眼睛純得不行,林棲瞬時心跳加快了。

一桌子的午餐擺的滿滿當當。

初月輕咬著筷子,除了給病人特地準備的午餐,林棲知道她喜歡吃粵式糕點,特地吩咐傭人做了些拿過來給她。

糕點香味濃鬱,還是鹹蛋黃流沙包,初月捧著包子,一綹鬆散的烏發悄悄垂落,她渾然不覺,雪白的貝齒輕咬,眼底蘊著極純的天真與無辜,令人心動不已。

林棲忍不住抬手,將她的垂散的頭發撥到了耳後。

見她從臉頰到脖頸都布滿了汗水,林棲拿來紙巾,初月吃著包子,他耐心替她擦了擦。

一抹遮瑕膏的暗色出現在紙巾上。

林棲馬上看到了她頸項那裡星星點點的暗紅色痕跡,眼神馬上暗了下來。

“學長?!”

初月扭過頭。

林棲不動聲色,“下次我直接去接你,你看你滿頭大汗的。現在天氣這麼熱,小心中暑了。”

薑父也並未發現異樣。

林棲緩慢地收起紙巾,耐心地陪著初月。

吃完午飯,初月陪著薑父在房間裡畫畫,又去了複建室,林棲一直等候在身邊,直到傍晚的餘暉漸漸落下,他們才離開了醫院,初月坐在他的車上。

車子並未立刻開出地下停車場。

初月拉了拉安全帶,隻覺得林棲今天話極少,她問道:“學長,還不走嗎?”

林棲的唇角動了,很輕地“嗯”聲後,反問她:“初月。昨晚你……不,我換個問題,徐祀對你做了什麼?”

他看著初月的眼睛,觀察著她的神色。

初月下意識想要躲閃,林棲已經伸手過來,他溫和卻不容拒絕地撫摸著她脖頸雪白的肌膚,手指稍微用力,一層遮瑕膏便蹭到了手指上,他甚至精準無誤的抓住她的手腕,看著手鏈裝飾下欲蓋彌彰的紅痕。

徐祀玩的的確很凶。

林棲視線如冬冰般冷淡,初月睫毛微微震顫,她就在這瞬間想到了可以繼續推動劇情走下去的辦法。

既然徐祀不願意放開手,那就隻能她主動想辦法讓他繼續討厭她了。

初月想要避開林棲的目光,“我以為……你選擇把我交給他,就已經知道這樣的結果了。”

“我不知道他會傷害你。”林棲很自責,他欲言又止。

“學長,不要再說了。”她抬起手臂抱住了林棲的肩膀,又薄又嫩的皮膚在林棲眼底,暗紅色愈發明顯。初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卻一句話不肯說,隻是默默流著眼淚。

林棲把車開回家,將初月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解開了襯衫的扣子,又把T恤也一同拖掉擱在了床邊,膚色雪白,帶著蕾絲邊的帶子就在薄薄的肩進上,該細的地方細,該有肉的地方又有肉。

初月閉上眼,烏青按紅的很跡在白的過分的皮膚上分外明顯。

林棲讓人拿來了緩解淤青的藥膏,細致的,冷靜的,貼著少女纖弱的腰肢,一寸寸替她付摸著,檢查著。

她渾身好像都是軟的,又帶著清甜的香氣。

初月趴在創上,睫毛輕眨,眼底像是覆了層氤氳的水霧,“林棲,我在你心底一定很無藥可救吧?”

林棲輕輕歎氣,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初月,你搬來我家住,好嗎,我每天帶你去見你爸爸,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到你。”

見她紅了眼睛在委屈的落淚,林棲心疼的不行。

女孩明明一點錯都沒有,她隻是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徐祀過於強勢的好感。

他的手掌很大,很熱,溫度灼灼。

林棲垂著安安靜靜的側臉,表面看起來與平日無異。

他知道自己很渴、很熱。

初月幾乎不著存率,婀娜的媚態和破碎的美感就奇妙的融合在一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攥得緊了起來。

“學長!”初月咬唇,“很疼……”

初月捧起他俊朗的側臉,握住他蒼白修長的手指,“學長,不要用手了。”

林棲又低又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邊響起,“對不起。”

一聲歎息,他把她塞進了被子裡。

他以為是自己的錯。

初月搖了搖頭,手指抵在他抿緊的薄唇上,“用這裡,可以親親我嘛。”

像是釣手放下了香甜可口的餌料。

引著他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