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共場合手持管製刀具,甚至可以說是持刀行凶,雖然行凶對象不是人,但這種情況,也顯然是十分嚴峻的了。
不過多時,民警和武裝特警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路沫沫的報案地點。
古穿今看到將自己團團圍住的警察們,輕笑一聲。
他從容不迫地問向汽車:“這便是你派來的援兵?”
汽車沒回答。
汽車能回答就是汽車人了。
古穿今冷笑一聲:“倒是有些骨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路沫沫覺得,她應該坐在車裡。
要是她坐在車裡,至少還能配合這位古穿今讓車“滴”一聲。
2
古穿今握緊手中之劍,冷笑著看向全副武裝的特警們。
特警們也處於高度的戒備之中。
很顯然,這位窮凶極惡的罪犯是想拒不服從,甚至想持刀反抗,必須一級警戒。
古穿今壓根沒把特警們看在眼裡。
雖然不知道他們手裡拿的都是什麼玩意,但是不過是一群連內力都沒有的廢物而已!
古穿今足尖輕點,長劍一抖,就欲來個大殺特殺!
然後,某位特警開了一槍。
“嗷———!疼!疼疼疼疼!怎麼這麼疼!”
他,立於世界之巔的第一高手,大啟國史上最厲害的少年王爺,居然,受傷了!
還是被連內力都沒有的功力最底層的小嘍囉給傷了!
特警互相看了一眼。
呃……就這?
路沫沫微微一笑。
能當上特警的,都經曆過嚴苛的訓練與選拔。說他們是底層小嘍囉,可真是汙蔑了他們的辛勤與汗水。
內力在工業革命面前,不值一提。
大清,就是這麼亡的。
3
古穿今的那位女主角,是在警方製服了古穿今之後到來的。
這真不怪那位女主角,古穿今可是有內力的,內力在工業革命面前確實不值一提,但是那位女主角的人設乃是十分常見的家境貧寒,壓根沒有工業革命的力量,隻有最樸素的十一路。
內力在十一路面前,確實還是勝好幾籌的。
女主跑得嗬哧帶喘的,才勉強在警察把古穿今帶走之前趕到。
不過這並不能改變古穿今惡意損壞他人財產、公眾場合手持管製刀具、拒捕、襲警等犯罪事實。
所以女主隻是跟著被逮捕的古穿今以及報案人路沫沫一起到了警察局。
4
警局內。
警察:“姓名?”
古穿今:“墨玉璣。”
警察:“哪個墨哪個玉哪個璣?”
古穿今似乎想優雅地拂一下袖,但是手銬限製了他的拂袖,他隻能優雅地不拂袖地說道:“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的墨;滄海明月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的玉
;明珠渡水覆舟失,贈我璣貝猶滿把的璣。”
警察抬頭看了一眼這個人。
他莫不是個神經病吧?
這年頭穿漢服上街的實屬稀鬆平常,但是穿漢服上街還叫墨玉璣的不太多,至於穿漢服上街還叫墨玉璣還用這麼長串的詩句描述自己名字的犯罪分子就實在是太少了。
不過警察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把情緒表達出來。
警察再次確認:“是黑土的墨,王多一點的玉,王加個幾的璣?”
墨玉璣有點不悅,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怎麼能把他如此陽春白雪的名字描述得那麼下裡巴人。
警察繼續問:“身份證號?”
墨玉璣微愣。
身份,證號?
證號他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還是知道的。
墨玉璣冷笑一聲:“我的身份,隻怕說出來會嚇到你。”
警察摸了摸下巴:“110開頭的?”
墨玉璣皺眉:“那是什麼?”
墨玉璣似乎想振袖一揮,卻又遺憾地發現自己被手銬銬著,隻得不振袖一揮地霸氣道:“吾乃大啟國玉尊王,江湖上人送外號,玉潭尊者。爾等平民,見到本王,還不跪下!”
警察:“……”
哦,原來真是神經病。
5
在古穿今文那位女主顧詩情的幫助下,警察才總算大概了解了此人的情況。
首先,這個罪犯,是個神經病,據說是從小把腦子給燒壞了。
其次,這個罪犯,還是個黑戶。
警察不是沒見過神經病,也不是沒見過黑戶,就是見到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確實比較少。
由於此人沒有身份證,所以自然無法辦理殘疾症,故而警察專門請來了相關診斷機構,經診斷,此男子確實有暴力傾向和精神分裂症,其公共場合手持管製刀具及拒捕襲警等行為,該男子不負刑事責任。
但是對於該男子給他人造成的財產損失,就是把路沫沫車砍成大花貓這件事,還是需要進行賠償的。
對於賠償,顧詩情顯然顯得有些為難。
顧詩情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路沫沫說道:“路女士,真的很不好意思把你的車刮花成了那樣……隻是最近,我實在有些……囊中羞澀,路女士,是否可以寬限幾天,我將錢湊來再……”
路沫沫:“你是墨玉璣的監護人?”
顧詩情:“……啊?”
一旁的警察也有些疑惑,插嘴道:“是啊是啊,看年齡應該不是你兒L子,是你哥麼?”
顧詩情趕緊擺手:“不是不是。”
這必須拒絕啊,不然接下來不就成骨科了。偽骨科也過不了審的!
顧詩情解釋道:“他隻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
遠房親戚。
這個詞,令路沫沫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顧詩情見路沫沫陷入思考許久不
曾開口,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問道:“路女士?您……您在想什麼呢?”
路沫沫:“我在想劉姥姥進大觀園。”
顧詩情:“……啊?您是……研究紅學的?”
“不是。”
路沫沫搖頭。
“我是在想,我見到的上一次肯給遠房親戚這麼多錢的,還是劉姥姥進大觀園。”
顧詩情回憶了一下紅樓夢。
顧詩情陷入了沉默。
紅樓夢人家那是大戶人家為了面子不能不給窮親戚錢,就她那個租的三十多平地下室,彆說大戶人家了,連個人家都算不上,她擱這給彆人什麼錢啊!
不對,再等等。
說到底,“遠房親戚”這個說辭,不過是她編出來的。
這人壓根就不是她親戚啊!
對啊,所以,她為什麼要給一個她昨天才認識的陌生人花這麼多錢啊?
6
在顧詩情想開之後,她沒再和警察隱瞞,而是原原本本地說了她昨天在大馬路上碰見這個奇形怪狀的人,晚上把這個奇形怪狀的人帶回家,以及今天早上這個奇形怪狀的人自己跑出來的全過程。
這回警察總算聽明白了。
原來是顧詩情女士昨天善心大發在大馬路上撿到了一個走失的精神疾病患者,並在晚上好心收留了這位患者一晚,所以這兩人的真實關係,就是沒有關係。
聽明白並通過監控證實之後,警察對顧詩情善良的舉動給予了表揚。
都沒有關係了,那當然不需要顧詩情再作賠償。
墨玉璣在旁邊聽了半天,縱然大半都是聽不懂的言語,但憑借他超群的智慧,他尚且聽懂了少許。
不就是讓他賠錢麼,他墨王爺富可敵國,豈需要他人賠償?
墨玉璣走至路沫沫面前,用銬起來的雙手抽下腰間的一枚看似玉佩模樣的掛墜。
路沫沫接過掛墜。
路沫沫並不太懂玉器。
“這是翡翠?還是玉?”
據說這些東西都是越透越值錢,如此看來,這個成色確實還行……
墨玉璣一臉高傲地搖了搖頭:“豈會是此等廉價之物!”
路沫沫:……!
難道還是更貴重的……!
墨玉璣勾起嘴角,居高臨下地說道:“此乃價值連城的五色琉璃,僅皇族王室方有,賠償你那些錢財,想必是綽綽有餘了吧。”
路沫沫:……
確實,在某些冶煉技術不成熟的時代,玻璃也是挺貴重的東西來著的。
路沫沫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窗戶。
論透明度,墨大王爺這琉璃,還不如警局裡的窗戶。
路沫沫又想了一下:“你說,你是大啟國的王爺?”
墨玉璣高傲地仰起頭來:“正是。”
路沫沫問向顧詩情:“曆史上有大啟這個朝代麼?”
顧詩情搖了搖頭。
嗯,架空朝代,所以也不具備文物價值。
於是路沫沫回頭回答墨玉璣:“不綽綽有餘。”
路沫沫打開某寶,對“價值連城的五色琉璃”進行了拍照識彆。
“您這塊飾品價值約為三十七塊五毛,我車頭的補漆費約為兩千元,您還欠我一千九百六十二塊五毛錢。”
7
介於實在是找不到墨玉璣這個精神病患者的家屬,所以隻能由警察局出面,把墨玉璣送進了精神病院。
畢竟,也不能讓一個精神病患者天天在大街上晃蕩啊。拿個劍,這也太危險了。這次好歹隻是車頭,那下次,說不定就是人了!
至於顧詩情,她覺得路沫沫女士說得可太對了,她連自己都養活不起,還發善心去養什麼大馬路上撿來的流浪漢!連流浪狗她都養不起何況是流浪人!
自此,古穿今的男女主分道揚鑣,關於古穿今的故事,也就此才開始一天半就結束了。
8
由於路沫沫在本市的精神病醫院中確實有不少熟人,所以古穿今的後續,她確實沒辦法一點都不知道。
古穿今畢竟不是真的有精神病,所以在精神病院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他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並融入了現代社會,學會了偽裝自己,終於在數月後成功痊愈出院了。
在社會援助人員發現他不僅是半個文盲,而且還不會漢語拚音甚至無法打字的之後,將他送入了小學一年級,與眾多六七歲的小朋友共同從漢語拚音開始學起。
後來,在某次人口普查中,墨玉璣終於有了戶口。
自此,墨玉璣終於可以正式和包工頭簽約,不再以黑戶的身份當臨時工搬磚,而是以有身份證人的身份當正式工搬磚了!
至於為什麼是搬磚。
世界上不需要用電腦的職業已經不多了。
墨玉璣所擅長的,最多也就是個會書法,畫國畫,演雜耍。
可是藝術,確實是很難填飽肚子。何況他還欠著路沫沫一千九百六十二塊五毛錢的債務。
最終,墨玉璣靠自己的雙手搬磚,終於還清了路沫沫的債務。
至於他後來的故事,路沫沫就不得而知了。
還清了債務,他又已經不在精神病醫院了,天大地大,路沫沫當然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就和路沫沫也不知道顧詩情去了哪裡一樣。
但是路沫沫覺得,肯用自己雙手勤奮努力生活的兩個人,想必,現在應該會生活得越來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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