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團寵文(18)(1 / 1)

新生一到軍訓基地,是和新兵蛋子初入軍營差不多的待遇,歡迎儀式就是一個下馬威:檢查行李。

違禁品要沒收。

手機和平板倒是可以帶,隻是訓練期間不能使用。

於是,操場上不僅是上演了一出收繳的好戲,更是大型社死現場。

女生那邊要好些,違禁品大多是零食、吹風機、卷發棒之類的,再誇張點也不過是泡腳桶。

而男生這邊就精彩了,除了煙、酒、棋牌,還有武器模型、無人機、望遠鏡、衛生巾……甚至還有人帶了“老婆”——衣著清涼的動漫人形抱枕。

教官巡視著,舉起一個望遠鏡,調侃道:“拿這些工具是想乾什麼?偷看人家女娃?”

隊列中一人吼道:“報告!是為了演習!”

看到衛生巾,教官又道:“喲,男兵裡還混進了個木蘭!”

明知道男生軍訓帶衛生巾是為了當鞋墊,可大家還是起哄地大笑起來。

那個抱枕更是被教官拿起來,問:“這樣的同誌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得起考驗……”

操場上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賀明雋的眸中浮現一抹輕鬆的笑意。

賀明雋的行李很簡單,隻有必要的生活用品以及手機、平板等電子產品,一個雙肩包就裝下了。

他沒帶紙質書,不過,平板電腦中裝滿了學習資料。

教官走到賀明雋跟前,看到他簡單整齊完全符合要求的行李還誇了句。

隻是教官在即將抬腳走向下一個人時又頓住,轉過來,甚至蹲下,撿起一個小盒子。

教官能認出這是什麼,但還是打開了。

裡面裝著有點老式的手動的剃須刀,是處於拆卸狀態的,另外還有幾個單薄鋒利的刀片。

這種刀片很容易讓人想到小偷以及監獄題材電影的血腥場景。

教官皺著眉問:“怎麼還用這種?”

賀明雋:“個人習慣。”

他本人一直是用這種剃須刀。

賀明雋對大多事物都很隨意,但有些習慣,如無必要,他是不想改的。

上個任務世界,賀教授用的是電動剃須刀,他卻並不常用,隻有出差和回家才帶電動剃須刀。

而這個世界,他接受這具身體不到十七歲,等開始長胡子之後,他自然按照自己的習慣了。

因為刀片不能過安檢,他到了B市又新買一份。

在軍訓基地,剃須刀並不是違禁品,甚至他們還有儀容儀表的要求。

這一屆的學生差不多是十八歲左右的年紀,男生大都帶了剃須刀,隻不過他們帶的都是電動的。

教官會有遲疑,大概是覺得賀明雋帶的這種刀片有點危險。

現在軍訓還沒有正式開始,隊列紀律不算嚴,大多男生就站得歪歪扭扭的,還勾肩搭背伸長脖子看熱鬨。

一些人或許並無惡意,隻是覺得新奇。

“這啥呀?”

“刮胡刀?現在還有這種?”

“我爸都不用了……”

若是原來敏感自卑的賀冬冬,隻怕這時候會窘迫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賀明雋關心的隻有——

“能帶嗎?”

這種東西,他可不想借彆人的。

最終,教官還是沒有將賀明雋的剃須刀暫時沒收,因為女生們那邊帶了很多修眉刀。

到底隻是軍訓,相關要求不可能像軍營那麼嚴格。

檢查過後,違禁品貼好標簽被收走,所有新生重新按身高排好隊列,又領了新發的軍需物品,就去宿舍安置。

宿舍是八人間,床是上下鋪。

軍訓期間,他們要遵守宿舍守則,比如要疊被子,就算達不到豆腐塊的標準,至少也要能看得過去,再比如垃圾桶裡不能有垃圾、桌面要乾淨……

要是有做不到位的地方,就會扣分。

賀明雋並不喜歡集體生活,但他也沒打算搞什麼特殊。

他平時沒有疊被子的習慣,隻是鋪得平整些。

畢竟晚上還要蓋,多做那一道程序隻是浪費時間。

但既然是軍訓要求,他就會遵守,並且儘力做好。

隊伍到宿舍樓下就解散了,賀明雋心頭難得浮現一絲擔憂——也不知道他的舍友都是什麼人。

新生大都是住宿的,而學校的宿舍是四人一間,到了這裡,直接兩間合為一間,還算方便。

可那些申請走讀的學生,就要重新安排了。

這是輔導員的工作。

賀明雋猜輔導員會優先安排同學院的學生住一間。

隻是,他在新生群中並不活躍,連同班的同學都不認識,更彆提其他的,他也不想耗費時間去打聽,所以他現在隻知道自己住哪一間,而不清楚舍友是誰。

他們的身份、成績、性格之類的,賀明雋倒是不關心,他又不是來交朋友、結識人脈的。

隻希望他們中不要有人打呼磨牙腳臭還不洗襪子……

賀明雋來到306室前,門上有透明的牌,後面塞了紙,上面寫著住在本宿舍的人的名字。

上面隻有六個名字,這倒是讓賀明雋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人少點當然是好事。

他掃了一眼,就記下了名字。

門沒有關嚴,裡面傳來說話聲。

賀明雋不擅社交,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但他不會因此而局促忐忑,就更不會產生改變提升的想法。

他推門而入,這番動靜引起屋裡正在交談的兩個男生的注意。

初次見面,他們表現得禮貌又熱情,臉上揚起笑和他打招呼,寒暄的內容不外乎“姓名”、“哪裡人”、“什麼專業”……

賀明雋隻介紹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麼不等人到齊了再互相認識?”

宿舍還有三個人沒到,若是每進來一個人都

要走一遍這樣的流程,也太浪費時間了,還顯得像是有點大病。

聽他這麼問,那兩個男生愕然地對視一眼,似乎交換了某些信息。

一人笑著開口:“這不是閒著無聊,彼此熟悉一下嗎?”

“哦。”賀明雋的回應略顯冷淡,“你們繼續,我先收拾行李。”

教官給了他們一個小時整理,雖然對賀明雋來說是綽綽有餘的,但他並不想浪費時間。

他環視一圈,看到有兩個下鋪已經放了東西。

他就選了一個靠邊的上鋪。

那兩人見他開始行動,也開始收拾,隻是在下面互相擠眉弄眼。

他們對賀明雋的第一印象都覺得他性格高冷、似乎有點不好相處。

隻是軍訓時間不過兩周,白天在外面訓練,晚上回來估計累得很快就睡著了,哪怕同宿舍,估計相處時間不多,所以他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沒多久,另三位同學也來了,最後兩位是一起的,還有說有笑,像是認識的。

“……我塞衣服裡了,沒被收走。聽說基地的夥食很一般,這兩周可怎麼活啊。”

“謔,我來晚了,還剩幾個床位啊?是還有倆人沒到?”

先來的且注意到門牌的人答道:“不是,咱們這一宿舍就六個人。”

“那還不錯……我叫林鑠,B市本地人,您各位怎麼稱呼?”

幾人又熱熱鬨鬨地互相打了招呼。

賀明雋環視一圈,目前這五位室友看著都挺光鮮乾淨的。

就……希望他們能表裡如一吧。

賀明雋的自我介紹依舊簡短:“賀明雋,心理學院的。”

在彆人提出其餘問題之前,他緊接著說:“先把宿舍長選出來,排好值日生名單。”

“你主動cue,是想當啊?”林鑠語氣有點嘲諷地問道。

賀明雋語氣平靜:“不想。”

他隻是不喜歡拖延。

把這些定下來,他也方便做自己的事。

一人察覺氣氛有點僵,打圓場道:“確實應該選個宿舍長,排好班兒,畢竟還有教官查內務呢。”

“誰想自薦?”

一時竟然沒有人吭聲。

“林鑠,你來?”

林鑠嗤笑一聲,似是不屑,然後說:“我才沒這個興趣。”

最後是一個性格溫和的人被推出來。

賀明雋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林鑠有點意外地看他一眼,但沒說什麼。

新選出來的宿舍長就開始排值日表,隻是,軍訓一共兩周,可他們宿舍有六個人。

宿舍長就說:“輪兩圈,還剩兩天,我再值一天,剩下的一天你們抽簽?”

軍訓不輕鬆,就算是舍長也不想連值兩天。

“彆啊,大家一起抽簽才公平。”林鑠說著,掏出手機,有些興致勃勃,“咱們建個群,擲色子,誰的點數小就誰多值一天。”

賀明雋覺得有點麻煩,他已經加了不少群,可轉念一想,值日好像更麻煩,所以他就拿出了手機。

賀明雋不懶,但也絕對算不上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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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他買方便清洗的,一直吃食堂而不做飯,平時的家務他大都借助機器……

像打掃衛生這種瑣事,能不自己動手的話,還是讓彆人乾吧。

林鑠是第一個擲的,他念念有詞:“六!六!”

然而,當篩子停下,最上面隻有一個點。

“我嘞個去!”

林鑠哀嚎一聲,他自己出的主意先把自己給坑了。

等彆人擲的時候,他就小聲祈禱:“一!一!來兩個一!”

“你還貪心得不行,一個滿足不了你,還要兩個。”一位舍友隨口就開起了車。

林鑠抬肘就是一擊,笑罵:“去你丫的!小爺筆直!咒你是個一。”

然而,不如林鑠所願,一個個色子停下,全是六。

“什麼鬼?你們全開掛了?!”

隻有賀明雋眉梢微動,他大概知道是誰動了手腳。

係統絕對不是做了好事不邀功的統。

賀明雋的手機上浮現一行字:誰讓他針對你的!

賀明雋:針對?

這話從何說起?

不過,這個結果不錯,一點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就不必細究了。

但林爍顯然難以接受這個結果:“我不信,再來一次,這也太邪了!”

其餘人歡呼著鼓掌。

“竟然隻有你一個人最小,那是不是兩天都歸你了?”

“這可是你自己提議的,不能賴賬!”

最後,還是宿舍長表示另一天他值日,這場小小的鬨劇才落下。

經過這一鬨騰,大家的關係明顯更近了一點。

當然不包括賀明雋。

他的東西已經收拾好,在擲完色子後,他就拿著平板坐在小馬紮上,沒有參與他們的玩笑和打鬨。

一旦他專注起來,其餘雜音就被屏蔽在外了。

“賀明雋?”有人碰碰他的胳膊。

他摘下耳機,同時看了眼時間,才抬頭問:“什麼事?”

宿舍長:“你在乾嘛呢?喊你也不應……”

賀明雋:“學習。”

聽到他的回答,宿舍長那句“彆一個人呆著,和大家一起熟悉一下”就有點說不出口。

林鑠倚在床柱上,單手劃著手機,涼涼道:“班長,彆打擾人家學習了。”

因為“舍長”這兩個字有點不順口,他們就像軍營那樣喊班長了。

林鑠確實看賀明雋很不順眼,並且他也沒有遮掩。

同一個宿舍的,大家一見面就揚著笑臉熱情地打招呼。

隻有賀明雋,態度不冷不熱,像是不屑搭理他們,而他一開口吧,說話語調沒有起伏,還用祈使句,也太傲了吧,就顯得很頤指氣使、高高在上,讓人不

爽。

賀明雋完全沒有在意林鑠。

仰頭說話有點不便,而且坐在小馬紮上腿伸不開也不太舒服,於是他站了起來,繼續和宿舍長說:“剛才我沒有聽到,你喊我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看你不怎麼說話。畢竟要一起住兩周,就隨便聊聊,增進一下了解。”

賀明雋不喜歡這種沒有意義的閒聊,也不覺得他們有進一步了解的必要。

但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而且,他習慣於專注地做一件事,這並不代表他無法一心二用。

他繼續一隻耳朵塞著耳機聽聽力,同時說道:“嗯,聊吧。”

他這態度,落到林鑠眼裡,就是漫不經心,他們班長完全是在拿熱臉貼冷屁股。

要是係統知道林鑠的想法,肯定嗤之以鼻。

它的任務者願意分心回應,已經很給面子了。

宿舍長就隨口問:“你家也是B市的?原來我們這個宿舍的人都是不住校的。”

“不是。”賀明雋說出自己籍貫。

“嗯?那你住外面是……?”

賀明雋:“租房。”

“為啥呀?”另一人好奇,隨後又笑得曖昧,“該不會是有女朋友,要一起住吧?”

賀明雋:“隻是不喜歡住宿舍。”

正和他同宿舍的五人:“……”

有些人總是能輕易把天聊死。

有人換了個話題:“好像聽說你們那個省有個高二就參加高考的,好像考得還不錯。”

賀明雋點點頭,說:“就是我。”

“真的假的?”

“考了多少分?”

賀明雋的語氣依舊輕描淡寫:“七百二十一。”

“你說你什麼專業來著?心理學?”

今年B大的心理學院最低分數線好像不到六百六,就算賀明雋那個省,他的分數至少也超了四五十分。

“四五十分啊!白白浪費了,但凡分給我……”

“你這麼高的分,怎麼選了心理學?”

賀明雋:“感興趣。”

從得知賀明雋是提前高考時,林鑠的表情就有點訕訕。

等林鑠用手機搜了一下賀明雋,大致瀏覽相關信息,就對他徹底改觀了——人家傲是有傲的資本啊!況且,他並沒有很張狂,四處宣揚自己的成績。

這樣波瀾不驚、不以為意,反而更顯大神格調。

短短幾分鐘,林鑠的想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概,這就是慕強心理和光環效應吧。

林鑠是B市人,本地的學校對本地的考生有優待,招的人數多,他的成績不錯,但到賀明雋面前,那就那麼一點點差距。

嗯,也就差了三十來分吧,還是在高考超常發揮、某些科目試卷是本地自命題的情況下。

幾人又隨便扯了點閒話,看著快到集合的時間,就準備收拾下樓。

林鑠把自己藏得很嚴實的可樂拿出來,給大家分了。

“早喝早安生,免得萬一被查出來,東西被沒收還會扣分。”

可樂隻有四罐。

林鑠覺得賀明雋大概不會和人喝同一罐,要是之前,他肯定覺得都是男生這麼矯情乾什麼。

但現在,有了濾鏡,林鑠直接給賀明雋一整罐。

然而,賀明雋並不喜歡碳酸飲料,他道謝後拒絕了。

林鑠:“彆客氣啊,還是,擔心可樂殺精啊?”

賀明雋並沒有太多和十七八歲少年相處、談論屬於這個年紀喜歡的話題的經曆。

怎麼隨便說點什麼都能扯到那個方向?

他糾正道:“這是謠傳,而且,不談劑量隻說後果不嚴謹。”

林鑠哈哈一笑,說:“你也太認真了,開個玩笑而已。”

林鑠是個情緒很外化、比較直接的人,既然佩服賀明雋,那他就要套近乎。

把可樂藏好,他又摸出一包果脯。

“這算是B市特產,嘗嘗。”

拒絕過一次,一般人就不好意思再拒絕第二次了。

賀明雋並不會不好意思,他隻是不想林鑠再去掏出什麼東西,就接下了。

同宿舍六人一起下樓。

林鑠忽然問:“你們有人想報名特戰連的考核嗎?”

不等大家回答,他就把自己知道的特戰連的相關情況一股腦兒說了。

看林鑠這麼熟練地藏零食,就能猜到他必然是做了功課的。

他的語氣裡不乏向往。

幾人陸續回應:

“這也太累了。”

“我這身高和身體素質,肯定選不上。”

林鑠:“都不去啊?還是不是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

“你去嗎?”林鑠轉過頭問賀明雋。

賀明雋:“去。”

“咦——”林鑠有點意外,難道是激將法有用?

他哪裡知道,賀明雋純粹是為了學分——他們學校軍訓有0.5學分,成績由教官打分,評判標準大概就是內務、平時訓練和最後的彙報表演。

不清楚會不會被舍友拖累,他自己能把握的地方就要做得好一點。

而且,他還要掙點“榮譽”發空間,在賀啟年和於秀麗面前刷存在感。

不然,他們若是把他忘了,把他當個陌生人,他還怎麼完成任務?

他不在那個家,但家裡決不能少了他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