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紹海不是說過蘇義晨就是要篡奪皇位嗎,要不為什麼會一直把著兵權不放呢,甚至還經常與自己對敵呢。
越想高旭俊越覺得煩惱,不由又想起來紫郡王,郡王的話竟然與蘇玄歌當時替蘇義晨辭朝時說得一模一樣,“年事已高。”而且還同樣舉薦了蘇義晨父女二人。
這兩個人還真是他心中的敵人啊,還真是讓他有些極不情願。隨著想法,他又重重的把筆使勁的一劃,結果那紙就被他給劃破了,而他無奈又把紙揉了一番,這才又重新拿起一張紙,再次寫起來。
“蘇玄歌,雙全軍。”“蘇義晨,蘇家軍。”寫到這時,又想起來,當初歌紹海和歌承信的信誓旦旦的說蘇義晨怎麼破壞了歌承信的計劃,如若沒有當初歌承信的所謂話語,估計蘇玄歌也不會出名的,甚至也不會有這雙全軍的。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成了事實,更加成為了人人稱讚的將軍,這不就連百姓也在支持他們父女二人帶領士兵呢。真是後悔當初的一時被蒙蔽,反而讓他們越來越被人信任了,反而讓自己處於為難之事。
想到這時,高旭俊又是重重的一劃,再次浪費了一張紙,又是揉成了一團,隨即又扔進了紙簍裡。
最終,他還是有些心思不安了,隻有把筆扔在地上,然後打開禦書房的門,對佘公公說了一句話,“朕隨意走走,不要讓人跟著朕,還有,也不要讓人隨意找朕!”不等佘公公反應過來,高旭俊已經走出了禦書房,看方向,像是走進了禦花園。
霍公公如果要是能多等一會兒也許就能見到,可是在聽說魏珂失敗之後,就匆匆而回,可是聽到佘公公所說的皇上的口諭,他自然不敢辯解,生怕惹得皇上急了,這才前去丞相府去找歌紹海和歌承信了,在他看來,那是根本不可能失敗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高旭俊也就錯過了會面,也許說這就是天意吧!
歌紹海和歌承信聽聞霍公公要見他們,歌紹海安慰好自己的兒子,這才前去迎接,霍公公立馬問道,“軍師身子怎樣?”
“還行,多虧皇上給的禦醫。霍公公,你怎麼來了,還有,可見皇上了,最近對我們是極不利啊,他們都要求讓蘇玄歌或者蘇義晨再執掌軍營呢,這對咱們極不好啊。”歌紹海先是回答,隨即問,然後又急促的說了出來。
“奴才也是聽聞此事這才而回,不過,聽佘公公說皇上現今在做重要之事,所以今天不見任何人呢。哎,也真是不知道……”霍公公在回答之後,又搖搖頭,稍微思考了一下,“究竟是怎麼失敗的,軍師可明白?”
霍公公不問還好,這一問歌承信自然就氣憤的說道,“還不是那個魏珂剛愎自用啊。總覺得他是將軍,一切以他的言語為重,如若不聽他的,就要下撤下我的職呢。哼,他也不看看,到底是誰扶他上去呢。”
“咳咳。”歌紹海急忙咳嗽,提醒歌承信彆胡說,省得隔牆有耳,到時候,傳入皇上耳朵裡會有不好結果呢。
“依奴才所見,魏珂應該不會那麼笨吧?”霍公公還是有些不相信,總覺得魏珂既然能在軍營裡待下去,也是有本事的,怎麼能會如此傻笨呢。
“要不是當初我和父親的舉薦,他以為他能當上將軍啊,還有,他根本就是沒有那種本事,還要攬那瓷器活,真是給我們丟死人了。當初那邊有陷阱,我告訴了他,他非要說沒有,還說是我失敗一次就是驚弓之鳥了,甚至還嘲笑我的膽子小得如同老鼠,如若不是他的刺激,我又豈能掉入陷阱裡,反而被當作了動物給關了起來。”歌承信越說越來氣。
“行啦,禦醫不是說讓你早些休息吧,彆多說了,有我在,你不會出事呢。”歌紹海再次阻止道,“霍公公,莫要再把這話傳給皇上,他隻是一時氣急而已。”
“奴才明白。”霍公公點點頭。
禦花園裡,高旭俊緩緩走在路上,低頭時不時踢著石子,這是他幼時,最愛玩的動作,而且也是覺得能讓他心情舒服一些,可是今天,在他看來,眼前的石子不是蘇玄歌就是蘇義晨的,而且各個都是很礙眼的。
也多虧蘇玄歌不在眼前,也不知道他的心思,要是知道定會長長的感歎一句,“我真是躺橋啊!”
“可惡,越不想見到你們,為什麼越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啊。是不是有意的,故意呢?”高旭俊不由把那石子一一撿了起來,抬手就想扔,可是那蘇玄歌的笑臉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如同在嘲笑他一般,似乎在說他沒有本領。
“啪!”高旭俊重重的把石子扔在地上,然後又下腳狠命的踩去,如同把蘇玄歌給踩到腳底下一樣,而這似乎也不讓他解氣,總覺得今天任何事情都對他有一種譏諷,就連眼前那棵與父皇,與高旭達、南宮離還有高平善四個人同種的樹,而它被風吹得簇簇響,也讓他覺得那響聲也是在嘲笑他的愚笨無知!
將軍府裡,蘇玄歌正要準備提筆寫字,不由打了兩個噴嚏,反而讓三歲的蘇弘才忍不住關心的問道,“姐姐,你感冒了嗎?”感冒這個詞,也是他從她那邊學到的,比起受涼,感覺這個詞語更加簡單好理解。
“沒有,也許是有人在罵我呢。”蘇玄歌搖頭,隨即開玩笑“說”道,這隻是她在現代的一種玩笑。
“誰會罵姐姐你呢,他們要罵你,等我知道後,定會也罵回去!”聽到三歲的蘇弘才如此說,蘇玄歌又是一笑,揉了揉他的頭發,比劃道,“不用了,也就一陣而已。還有,今天我再教給你認識一些簡體字,到時候,咱們能寫密信了。”
蘇玄歌怎麼也不會想到,將來也因為她這次無意之中教的簡體字,反而還讓她能及時回來救了蘇義晨一家三口,否則還真是回不來呢!
皇宮,禦花園裡,高旭俊最終還是懊惱的坐在了一個亭子下,緩緩望著亭子,那亭子也有著曾經歡快過的日子,那就是當初和父皇他們一起歡快過,一起歡樂過,可是這一切都是在自己上朝之後,完全就變了。
他再也沒有以往的歡快,更加沒有以往的那種放鬆,有的就是緊張生怕彆人發現他的不妥當之處,更加過得小心翼翼啊,哎,真是當初不知為什麼要……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認輸,更加不能被人比下去,他要向世人證明他自己是有能力的,而且他也會是一個聖明的皇帝。
想到這時,高旭俊又再次把自信帶了回來,隨即緩緩開口,“佘公公,”剛剛開口,他又搖搖頭,剛才自己還在說不讓人跟來,現在竟然又想叫人,要是這個時候有小霍子在想必,也一定能讓自己開得起心呢,可是此時小霍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啊,也不知道來找他嗎,也許是躲清閒去了。
而被高旭俊念叨的霍公公自然還是在歌紹海的府內,聽著歌承信的言語,還有那陸義興所帶的糧草未到,不由皺眉了,“這怎麼可能啊,當初皇上可是準備了許多糧草啊,怎麼會沒有到呢。”
“誰知道呢,他看似和我爹是同為丞相,但是也不見得就與我們同心啊,你看,就連魏珂還在埋怨是我指責不利呢。他一點也不如蘇義晨,蘇義晨還知道聽我的話呢,可他根本不聽我的話。”歌承信越來越後悔當初自己舉薦這個魏珂當將軍,要是早知是這種結果,那麼他自己就當將軍了。
歌紹海不由又瞪了兒子一眼,隨即笑道,“也許是在路上遇到山賊了唄,這一路上並不平安啊。所以,才會導致陸丞相沒有及時趕來,這才讓他們兵敗了。不過,依霍公公來看,這次蘇玄歌或者蘇義晨出征的準數大還是小呢?”
霍公公愣了一下,細細琢磨起來,這個事情,他也摸不準,更加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覺,至於哪裡是異樣,還真是無法說得透,“不大好說。不過,既然現在大家都在舉薦,感覺各占一半吧。”
“占一半?”歌紹海詫異道,也就是說還有一半蘇玄歌或者蘇義晨不會答應下來的,那麼,是不是他和歌承信還會有機會呢。
“對,不過,依你們的這種……”霍公公點點頭,當他看到歌紹海的神情時,稍微思索了一下,這才提醒道,“你們的這種狀態,估計皇上不會再讓你們率領軍隊了。因為歌軍師已經負傷了,而你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如果你去了,家裡又有誰能照顧歌軍師呢。”
其實,他當初是想說大約有九成的,可是為了能讓歌紹海開心,這才有意變成一半,結果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想再帶領軍隊而去,這下他不得不好好提醒他們一下,有時候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畢竟,他們並不是軍人,更加不懂得軍士,所以,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當天空上的月亮緩緩的露出自己的彎角時,高旭俊這才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隨即又緩緩的走出禦花園,隨即在禦花園門口看到了正在翹首以盼的佘公公。
“佘公公,給朕拿些酒來,朕想喝酒啊。”高旭俊看到佘公公後,把剛才的想法又是一時說了出來,也許喝酒就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吧,或許也能讓自己暫時迷失一陣迷惘,也許能讓自己暫時忘記朝堂上的一切。
“是!”佘公公本能的是想張嘴問高旭俊是不是要休息,可是看到他那神情,也就知道這話問出來就是不討好之事,所以,隻應了一聲,隨即就去吩咐他人。
“陛下,請問在哪裡喝酒?”佘公公又問道。
“禦花園裡,如果有可能就……”高旭俊考慮了一下,最終搖搖頭,“罷了,還是朕自己消愁吧。”說完,他竟然又走回了禦花園。
望著高旭俊,再望著天空上的月亮,佘公公同樣搖搖頭,帶領眾丫鬟、侍從走進禦花園,隨即給他在石桌子上擺放好了酒還有菜,完全都是現做的,而且酒也是溫的。
與此同時,高旭達和南宮離也恰巧喝完酒,或者說是他們鬥完了酒,也鬥完了茶,甚至就連棋藝也比過了,結果就是高旭達以零比三完全輸給了南宮離。
在高旭達起身之身,南宮離突然開口,“也許你可以去勸通他呢,趁這個時候,你應該加上一把油呢。”
高旭達一愣,反問道,“為什麼你不去做?”
南宮離淡淡的一笑,“我不想引火燒身,你與我不同,你和他畢竟是同父同母的,而且又是親兄弟呢。比起我這個異姓的人,要好得多呢。還有一句話,叫雪中送炭。”
“雪中送炭?!”高旭達念叨著這句話,久久回味不過來,最終他留下一個問題,“這個話也是蘇玄歌給你說的吧。”說完,他匆匆而走。
南宮離一笑,再次把目光看在剛才高旭達的棋子上,而他順手一扔,拿就是白子,剛才高旭達用過的棋上,青風和青雲明顯看得出來那竟然是拚出來的一個字,而且是極大的字,那就是“羸!”如果缺少這一步,那麼這個字就不完整了。
高旭達回到王府,經過一番思考,再想到剛才南宮離所說的話,讓他有些疑惑不解,隨即就想問他人,可是又發現自己身邊並沒有可信之人,最終笑笑搖頭。
三王爺府。
高平善,正在寫字,而且寫得極認真,對於朝堂上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但是也不想這個時候上去再被皇兄給嫌棄,否則他更加沒有存在感了。
“王爺,你不去勸一下皇上嗎?”有人問道。
“不能是本王,本王去完全是自討苦吃呢。”高平善也可以說是一個比較機智之人,知道何時能好,何時不好呢。
“那誰去勸說比較好啊?”又有一個人問道。
“自然是二皇兄。”高平善笑道,“我隻是一個庶子而已,如若是在平民家中,就是沒有權利呢,更彆提皇權至上呢。”
高旭達因為被南宮離的那句話說得,也最終還是走向了皇宮,當聽佘公公說高旭俊自己在那兒喝了悶酒大約快一柱香的時間了,他這才搖頭,隨即緩步走入了禦花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