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 209 章(1 / 1)

“嗯!”淩千雪點了點頭,“真的!”

站在一旁的陸彥見淩千雪正安慰著淩初瑤,邁步想要悄悄退出去,將空間留給淩千雪和淩初瑤二人。

“陸彥!”

可陸彥剛邁了一步,淩千雪卻突然叫住了他。

聽到淩千雪的聲音,陸彥立時頓住了腳步,向著淩千雪躬身一禮,“王爺!”

叫住陸彥之後,淩千雪先拉著淩初瑤走到座位前,安撫著她坐下,然後自己落座後,才看向陸彥,問道:“京中的情形如何了?”

“關於王爺離開刑部大牢,還有拓跋玠逃走的事,雲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如今越來越多的人信了王爺是真的通敵叛國了,放走王爺的沈尚書,直接將自己關進了大牢,眾多朝臣諫言陛下下旨通緝王爺,甚至有人上疏陛下將郡主和整個寧王府的人全部下獄,不過,陛下也隻是讓禁衛軍將王府圍了,再沒有其它動作,朝臣們再諫言,陛下便直接稱病了,誰都不見!”陸彥回稟道。

淩千雪凝眉思索了片刻之後,開口問道:“放走本王的事,沈思航安排的也算嚴密,為何會被發現?”

“是因為有人要對王爺下毒,結果把沈尚書安排在牢裡頂替王爺的死囚毒死了,人被發現,沈尚書便自己承認了是他放走了王爺!”陸彥答道。

“陸彥不說我差點忘了,哥哥,竟然有人要毒害你!”聽到陸彥提起有人要殺淩千雪的事,坐在一旁的淩初瑤插了句話,臉上還掛著淚痕,可卻是一臉的憤憤之色。

淩初瑤看向陸彥開口問道:“陸彥,查出來是誰要毒害哥哥了嗎?”

陸彥搖了搖頭,“刑部侍郎王騫已經查到了是何人在飯菜裡下毒之人,可還是晚了一步,刑部的差役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被滅口了!”

“哼!動作還真是快,要是讓我知道是誰要毒害哥哥,我非宰了他不可!”一想到有人要殺淩千雪,淩初瑤就氣憤不已。

淩千雪垂眸坐著,一言未發,好似根本不關心有人要殺自己的事。

“陌宸旭和傅明宇在做什麼?”沉默了片刻,淩千雪突然開了口,卻是問起了陌宸旭和傅明宇。

“安王和左相正忙著爭奪北境的兵權!”陸彥答道。

微微一頓,陸彥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前日,安王舉薦的虞成濟墜崖摔死了,今日,左相推舉的譚琸騎馬時摔斷了腿,若不是影衛暗中出手,譚琸怕是要被那發狂的馬踩死了!”

淩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兩個人倒真是半點不出所料,為了注定爭不到的東西鬥得不可開交!”

“王爺,譚琸那邊,要不要繼續盯著?”陸彥問道。

“不必!”淩千雪淡淡落下兩個字。

“可這次,譚琸畢竟沒死,隻是摔斷了腿,要是安王再對譚琸下手,那……”陸彥說出了他的擔憂。

要不是王爺讓飛揚傳信,讓他派影衛暗中盯著,譚琸今日怕是真就死於安王之手了。

“放心,陌宸旭是不會再對譚琸下手的!”淩千雪十分篤定地說道。

“王爺為何這般肯定?”陸彥問道。

淩千雪唇角微勾,“譚琸斷了腿,便失去了接掌北境兵馬的資格,死與不死已經沒什麼區彆了!”

“你們在說什麼?譚琸不是傅明宇的人嗎?他死不死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淩千雪和陸彥正談論著譚琸,一旁的淩初瑤十分不解地問出了聲。

“譚琸曾在北境軍中待過,當年……那一戰之後不久,譚琸便被調離了北境,後來譚琸便靠著傅明宇,被一路提拔擢升!”淩千雪眸中染上了一抹冷意。

“哥哥的意思是,當年是譚琸……”淩千雪的話讓淩初瑤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隻是推測,不過**不離十!”淩千雪垂著眸子回了一句。

“那直接把譚琸抓來問問不就成了!”淩初瑤脫口就是一句。

淩千雪搖了搖頭,“抓了譚琸,無異於打草驚蛇!”

淩初瑤聞言,立時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說道:“也對,若是能直接抓了譚琸,哥哥你早就抓了!”

“當年的真相,也不知何時才能揭開!”淩初瑤語氣中帶著幾許歎息。

聽到淩初瑤的話,淩千雪眸色深了深,似是有所觸動。

微閉了閉雙眸,再睜眼時,淩千雪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淩千雪緩緩開口,語氣中滿是堅定,“總有一日,一切會真相大白!”

說完這話,淩千雪徑直站起身,看向陸彥,吩咐了一句,“陸彥,照顧好初瑤!”

然後,便向門外走去。

“哥哥,你要去哪?”見淩千雪要離開,淩初瑤急急地問了一句。

淩千雪聞言,轉身看向淩初瑤,“放心,我就在京城!”

“哥哥你就不能留在家裡嗎?”淩初瑤問道。

淩千雪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可是個從刑部大牢裡跑出來的逃犯!”

“那……那會不會有人抓你?”一聽‘逃犯’兩個字,淩初瑤很是擔憂地問道。

“換個身份就是了!”淩千雪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換個身份?”淩初瑤一時沒反應過來。

淩千雪唇角微揚,“彆忘了,我可是天璣閣閣主,就算要抓我,那抓的也是淩千雪,可抓不到風傾絕頭上!”

淩初瑤聞言,不由愣了一愣。

這些時日,一直提心吊膽的,她竟然忘了哥哥還有另一重身份。

想起淩千雪天璣閣閣主的身份,淩初瑤頓時安心了不少。

“那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淩初瑤問道。

淩千雪勾唇一笑,“很快,等這場大戲唱完!”

“好生在府裡待著,安心等我回來!”淩千雪開口囑咐了淩初瑤一句,然後又轉頭看向陸彥,吩咐了一句,“照顧好初瑤!”

“是!”一直站在一旁的陸彥應了一聲。

囑咐過淩初瑤和陸彥,淩千雪轉身出了門,然後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了。

……

六月初二,鄧太後壽辰,皇宮之中,張燈結彩,看著喜氣洋洋的。

麟華殿中,鼓樂齊鳴,後宮嬪妃、皇室宗親、文武百官齊聚,為鄧太後慶賀壽辰。

然而,這場壽宴的主角鄧太後,此時,卻是根本不在這歌舞升平的麟華殿中。

明明是鄧太後的壽典,皇帝卻是提也沒提鄧太後為何沒有來,也絲毫沒有派人去請鄧太後的意思。

鄧太後沒來,賀壽獻禮的儀程自然也就省了,這場壽宴,普通的就仿佛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宴飲一般。

壽宴的主角鄧太後不出現,再加上如今的形勢,史元軍投敵,帛州落入北朔之手,淩千雪逃出刑部大牢,拓跋玠喬裝逃走,憂國憂民者憂心忡忡,擔心北境的局勢,爭權奪利者在琢磨著如何能趕緊將兵權攥到手裡,所以,整個麟華殿中,真正有心思慶賀的,根本沒有幾個。

更何況,皇帝把北朔使團也請來了,這下,可就不僅僅是沒心思慶賀了。

東祁的人,看著北朔使團的人,恨不得把他們生吞活剝了,而北朔使團的人,則忐忑不安,生怕東祁皇帝一個不高興把他們殺了,畢竟他們現在是在東祁的地盤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東祁皇帝若是要拿他們開刀,他們根本避無可避。

一場壽宴,雖然表面上是觥籌交錯,歌舞升平,可內裡卻透著異常詭異的氣氛,不論是東祁的文武百官,還是北朔使團的人,都搞不清楚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報!”

詭異的氣氛下,一道急急的大喊聲突然傳來,一個禁衛軍士兵急衝衝跑進了大殿中。

“陛下,寧……寧王……”

那禁衛軍士兵開口急急向皇帝稟報,語氣中帶著幾分驚懼。

“寧王?”

可還沒等那禁衛軍士兵把話說完,一道驚呼聲突然響起。

隨著驚呼聲響起,大殿內的眾人就發現,大殿門口,一人一襲白衣,正緩步向殿內走來。

“寧王?”

“寧王……”

“這……寧王怎麼會……”

“寧王怎麼回來了?”

……

看見來人,眾人驚呼議論,震驚不已,有的人神色間甚至有些害怕。

而這讓眾人震驚的白衣人,正是淩千雪。

此刻,淩千雪邁著沉穩的步伐,正一步步向著大殿內走來。

而在淩千雪四周,禁衛軍士兵手持利劍,十分戒備地圍著淩千雪,因為對淩千雪本能的懼怕,加上淩千雪並沒有動手,禁衛軍對淩千雪圍而不攻,淩千雪往大殿內走一步,他們便往大殿內退一步。

一步步向前,對圍著自己、嚴陣以待的禁衛軍,淩千雪卻是半點也不在意,好似禁衛軍圍著的不是自己一般。

在眾人詫異、驚懼、擔憂的目光下,淩千雪走到大殿中央,站定之後,向著高坐上方的皇帝一禮,“臣淩千雪拜見陛下!”

皇帝神色如常,抬了抬手,“免禮!”

“謝陛下!”淩千雪執禮稱謝。

“今日太後壽辰,愛卿入座吧!”皇帝抬手指了指大殿一側一個空著的位置。

“謝陛下!”淩千雪再度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