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花神塔羅(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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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她。]

在紫苜蔌夫人提著盛滿紫苜蔌花的花籃離開金雀花園時,陸語噥伸出貓爪在海盜手心寫道。

寫完後,黑貓用爪尖指了指海盜和占星者,示意他們兩位一起跟上去。

——畢竟紫苜蔌花汁可能會對玩家造成一定的危險,陸語噥怕出現和她之前遇到的一樣情況,如果隻有一個人不好應對。

黑山羊之觸的空間能力雖然擴展了很多,但還是有一定的距離限製,所以陸語噥不能離金雀花園太遠。

黑貓扯著穆載言的衣領不讓他走,影也留了下來。

陸語噥還有另一個目標——愛彌兒。

按照紫苜蔌夫人和其他少女的說法,愛彌兒是副本的特殊NPC,她的花種很神秘,能夠照顧所有的鮮花、還備受神奇的百靈鳥的喜愛。

並且,她今天一早就離開了蘑菇屋,不是來了金雀花園就是去了神奇的百靈鳥身邊。

陸語噥正在金雀花園裡尋找愛彌兒的蹤跡。

塔羅小鎮的少女們天性純真、虔誠但不死板,她們用自己精心采摘的鮮花供奉過花神雕塑後,就恢複了進花園前的輕鬆歡樂,一邊熟稔地閒聊,一邊照料那些巨型花苞。

因為今天鎮子上有外來者,她們的話題自然集中在那十位“貴客”身上。

“哎,真的嗎?聽說有位很英俊的先生呢。”

“是薇薇安說的,她膽子最大了,眼光也高,她說的準沒錯。”

“好可惜啊,我從小鎮另一個方向過來的,沒撞見……鎮子上可沒有什麼英俊的男人,但說實話,就算他真的很好看,看看就得了。”

說話的少女有一頭小羊羔似的漂亮短發,以及水洗一樣的青蘭色眼睛,搖頭晃腦的樣子像個小大人。

“哎,你們知道的,我家裡有個弟弟。”

她這話一出口,立馬就有另一個花圃的少女接話了:“我、我有個哥哥,我也不喜歡他……為什麼與我們同輩的男孩總是那麼差勁呢,為什麼他們不能多學學鎮子上的男性長輩?”

因為金雀花園隻有女孩子可以進來,她們討論的聲音並不用避著其他人。

“噫,彆說了,要不是家裡總向著我,我真是會被那些調皮惡劣的男孩子們氣死——看看我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剪了一撮呢!”

說話的女孩有一雙漂亮的玫粉色眼睛,撅著小嘴的樣子很嬌俏,她煩惱地撥開劉海,露出下面像是被狗啃了一樣的一塊缺口,表情又是氣憤又是困惑。

“這樣的位置,如果是白天我一定能在他動手前抓住他的,難道是晚上?我睡著的時候?可是誰能進我的房間啊?”

她這話一說出口,周圍的女孩子們都是一靜。

“不、不會吧,家裡有長輩呢。”

“對啊,對啊,晚上都關著窗吧?”

玫粉色眼睛的姑娘回憶著:“我關著啊,白天看的時候都好好的。”

“可能是趁著你午睡的時候乾的呢?有時候我會在花園裡小睡一會兒。”有少女猜測著。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部分少女們的認同。

她們都覺得很有道理,於是玫粉色眼睛姑娘嘴裡的“可是我沒有午睡的習慣啊”這句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放下劉海,莫名又感覺脖子有些癢癢,忍不住伸手撓了撓,留下一塊深色的紅痕——如果她能看見,大概會發現這痕跡的顏色不太新鮮。

其他女孩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她們的話題轉來轉去又回到了“外來者”身上。

“那位英俊的先生好像對愛彌兒很好奇……”

“說起來,愛彌兒今天怎麼不在花園裡呢?”

……

海盜和占星者的跟蹤過程異常順利。

一路上,紫苜蔌夫人很明顯心神不寧、而且虛弱,根本沒有功夫注意身後。

在金雀花園裡與其他少女的交流明顯加重了她的焦慮,在半路上,她仿佛感覺不到痛楚一樣,不住地摳弄自己的手指,摳得鮮血淋漓,那雙比先前黯淡了一些的紫色眼眸雖然看不出傷口、卻頻繁地眨動。

走到半路的時候,她突然腳步一頓,兩位玩家以為他們被發現,但紫苜蔌夫人隻是突然換了個方向,前去拜訪鎮上的另一戶人家,那間屋子的形狀像是一顆碩大花球。

“篤篤篤。”紫苜蔌夫人在門口躊躇片刻,伸手敲門。

“吱呀——”

開門的女士有一雙異常嫵媚的紅黑色眼睛,隨著她的出現,一股濃鬱的異香從屋內飄出來。

“大麗花夫人。”

紫苜蔌夫人被那異香的濃鬱程度驚了一驚,柔美的臉上浮現出微妙的嫉妒,又很快被她自己壓了下去,似是有些忌憚對方。

大麗花夫人側倚在門框邊,慵懶又漫不經心地頷首:“……這不是紫苜蔌夫人嗎,你找我有什麼事?”

海盜和占星者藏在屋子的側面,偷聽這兩位夫人的交談。

他們自然也聞到了那股異香。

按照副本的定律來說,過於濃重的香味基本都會和異化汙染掛鉤,但不論是海盜還是占星者都沒有感到身體不適,而且占星者的胸針也沒有絲毫要發光的跡象。

甚至,他們感到一種飄飄然的舒適感,誘人的香氣衝進胸腔中,每一根骨頭都像是浸透了紅酒一樣酥麻。

兩個玩家對視一眼,立馬屏息,並從積分商城兌換了氧氣瓶,隔絕了異香的吸入。

紫苜蔌夫人嗓音壓得很低:“聽說您有分辨出大部分未萌發的花種的能力,我想要知道這一批的女孩中是否有新的‘紫苜蔌’。”

大麗花夫人輕輕笑了一聲:“啊,紫苜蔌……確實是普通又單調、不易在花苞期被發現的花種呢。”

聽到大麗花夫人的評價,紫苜蔌夫人唇角的笑容有片刻僵硬。

紫苜蔌並不是多麼濃麗漂亮的花,以紫苜蔌為花種出生的女嬰,長大後也不會

像薇薇安之類的少女那樣,早早就展現出對特定種類鮮花的照料天賦。

她曾無數次痛恨自己的普通又慶幸自己的普通。

痛恨,是因為她無法像大麗花夫人這樣活得肆意,慶幸,則是因為她因此得以不必像那些天真的少女一樣,面臨金雀花節之後的命運……

隻有紫苜蔌夫人自己知道,當她看著那些鮮嫩的少女時,心裡是怎樣的嫉妒與憐憫交織。

“那麼,你能給我什麼呢?”

大麗花夫人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紫苜蔌夫人的思緒。

後者緊咬下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低聲道:“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愛彌兒的花種是什麼嗎?”

大麗花夫人可以分辨出大部分未萌發的花種,可獨獨愛彌兒的花種,她從未辨認出來。

像是被這個條件打動,大麗花夫人站直了身子:“你真知道?當初那顆種子普普通通,這才被你撿漏吞了下去,變成了你的女兒……”

她眼神探究:“愛彌兒出生的時候,你們家周圍的鮮花可是全都盛開了,那樣的盛景,即使是我也沒有見過。”

“我不知道。”紫苜蔌夫人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唇瓣,喉骨吞咽了一下,才吐出了一個令大麗花夫人表情一變的答案,“但我知道另一件事,她已經從神奇的百靈鳥那裡,拿到了‘百靈鳥的眼淚’。”

百靈鳥的眼淚?

藏在角落裡的海盜和占星者捕捉到這個名詞,豎起耳朵。

“如果您什麼都不做的話,她很有可能在今年的金雀花節,取代您的地位——您知道的,她性格素來古怪,和那些少女們,都不一樣。”

紫苜蔌夫人深吸一口氣:“隻要您幫我找到花種裡的紫苜蔌,我就保證會在金雀花節上將她交給您。畢竟,我是她的‘媽媽’,她會聽我的。”

大麗花夫人久久不言,似乎在思考權衡這筆交易是否可信。

她思考得越久,紫苜蔌夫人就越焦躁。

良久,大麗花夫人嗤笑一聲:“行,愛彌兒真該慶幸有你這樣一位‘好’母親。”

紫苜蔌夫人聽出了這句話裡的嘲諷。

但她的愧疚和猶豫早在離開金雀花園的路上就被她自己拋棄了。

因此,她也隻是鬆了一口氣,和大麗花夫人確定了拿到答案的時間,轉身離開了這裡。

……

在海盜和占星者偷聽的過程中,通訊道具是一直開啟著的。

雖然陸語噥那邊不能用道具,但穆載言和影可以把內容複述給她聽。

童話副本的情節誇張而荒誕,紫苜蔌夫人和大麗花夫人的對話也像是謎語一樣,夾雜著眾多他們聽不懂的信息。

陸語噥結合她們的對話以及自己在金雀花園裡看見的場景,總結出幾個情報:

第一,以花名命名的“夫人”,每種花隻能有一位,花的種類決定了夫人的能力與地位,“夫人”會在金雀花節上產生,紫苜蔌夫人非常忌憚“同花種的少女可能取代

她”這件事。

第一,目前看來隻有“夫人”的血液才能種出/製造特殊的鮮花/鮮花衍生品,這些產品才是塔羅小鎮的主要經濟來源。

但古怪的是,作為資源的生產者,“夫人”在“丈夫”面前似乎不那麼有地位。

第三,少女們是“夫人”們吞食花種生下來的,也是下一任“夫人”的預備役——但似乎又不是這麼簡單,因為紫苜蔌夫人既忌憚可能取代她的少女,又曾爭奪吞食花種。

按理來說,隻要塔羅小鎮的夫人們都不吞食花種,就能保證不被取代,她們對花種似乎有另一種理由上的熱切。

第四,少女們全部都被隱瞞著某個大概率非常殘酷的真相,這個真相很可能與夫人們吞食花種、生產女嬰的原因有關。

整個小鎮裡,夫人和男性長輩肯定都是知道真相的人,但比起紫苜蔌夫人的焦慮,小鎮男性的存在感似乎隱身了,男孩子不確定知不知道,但必然是受益者。

第五,愛彌兒由紫苜蔌夫人的肚子托生,身份特殊、性格特殊,目前手中握有“百靈鳥的眼淚”這個不知道用途是什麼的特殊物品/道具,她的花種被目前塔羅小鎮地位最高的大麗花夫人忌憚。

以上的情報與情報之間,勉強算得上有邏輯,但顯然缺乏了最重要的一根線,讓陸語噥無法將副本的背景完善串聯。

除此之外,她最疑惑的兩個問題目前都沒有找到答案——綠□□是不是紫苜蔌夫人的兒子?她附身的黑貓到底是什麼身份?

“兩位藏頭露尾的客人,是不是該現身了?”

正在玩家們思考的時候,本該關門回屋的大麗花夫人突然走了出來,站到了海盜和占星者面前。

海盜和占星者皆是一驚。

先不說占星者這個輔助,海盜作為曾經的雇傭兵,耳力和武力都是頂尖,卻也完全沒聽見大麗花夫人的腳步聲。

這個豔麗而危險的夫人,行走時就像是一朵花瓣一樣安靜輕盈。

她嫵媚的紅黑色眼睛落在兩人的氧氣面罩上,水蔥般的柔膩手指輕點朱唇,語氣慵懶:“花神賜予塔羅小鎮的繁花,可是城裡的貴族老爺都要搶購的珍品。”

“但事實上,我更願意稱它們為令人上癮的……毒藥。”

隨著她的靠近,那沁人心脾的異香便越濃,即使兩人都戴著呼吸面罩,那香味卻好像能順著皮膚毛孔侵入他們的大腦皮層。

但他們依然保持了足夠的理智。

大麗花夫人看著他們清明的眼神,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兩位,恐怕不真是貴族派來的收購者吧。”

海盜見她猜出來,便乾脆借著馬甲被摘而製造出了另一層馬甲:“和什麼人做生意不是做呢?夫人。我們有足夠的金子來換取塔羅小鎮的‘特產’,隻看您願不願意賣了。”

不是貴族派來的收購者,也可以是有錢的走私販嘛。

大麗花夫人柔媚地“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信沒信。

她似乎並不介意自

己和紫苜蔌夫人的對話被外來者聽見,也沒有要警告他們不準說出去的意思,在他們面前晃了一圈就要往回走。

“這位美麗的夫人……”占星者笑眯眯地問,“不知道您有沒有丈夫或者兒子呢?”

他長得風流俊俏,如果不是面上還戴著呼吸面罩的話,用這樣一張臉說出這樣的話,雖然本意是打探情報,但在旁人看來妥妥就是調情。

“丈夫?”大麗花夫人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兒子?”

步伐搖曳生姿的夫人似乎在笑,朝後擺擺手:“哈……曾經有過。”

曾經有過?

這個怪異的答案,如果用常人的邏輯來解讀,那就是他們兩個要麼離開她了要麼死了。

但鑒於回答的人是這個性格古怪的NPC大麗花夫人,他們隻能持有保留意見。

大花球房子被大麗花夫人“嘭”的一聲關上了門,被冷落的兩位玩家隻好往紫苜蔌夫人離開的方向繼續追去。

……

另一邊,金雀花園內。

名為“愛彌兒”的少女一直沒有在花園出現,照顧花苞的少女們也完成了今天的照料工作,接一連三地離開花園。

當有少女跨出拱門的時候,那停留在她們肩膀上的金色雀鳥才會飛起、離開、回歸到半空中的鳥群中。

直到最後一位少女離開花園,藏身在花籃中的觸手尖尖並沒有跟著離開,而是藏到了某株碩大待放的花苞的葉子下。

金雀們安靜了下來,懸停在高空之上,整個花園的活力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觸手耐心地潛伏著,一分鐘、兩分鐘……

黑貓沒有說走,懷揣著她的穆載言也就默默地在花園外等待,影雖然不知道黑山羊想等什麼,但也沒說啥。

大約在一刻鐘過後,花園中心的花神雕塑動了。

準確來說,是那雕塑的肚子動了。

那些懸停於高空的金雀鳥恰好擋住了雕塑上空的陽光,因此它整個都被籠罩在陰影裡,仿佛上空打下了一束黑色的光。

陰影籠罩時,花神純真的面孔滿是詭異的慈愛,祂的肚腹在黑暗下膨脹,荊棘在黑暗中枯萎,雙蹄舒展、雙臂高舉仿若獻祭。

那雕琢成包裹腹部的輕柔長裙的金屬雕塑像人的肉身一樣蠕動著。

陸語噥眼看著某種活物在花神的腹中掙動、突起,某種尖爪一樣的東西從內部撕開了鼓脹的皮肉!

一隻鳥形生物破肚而出,它色彩斑斕,脆弱的絨羽與短嫩的尖喙像刀鋒一樣鋒銳。

它飛上了花神的掌心,在後者高舉的頂端唱起了優美又古怪的歌:

“啦啦啦,啦啦啦……”

“女孩兒是用糖、香料以及一切美好的東西做成的……”

“啦啦啦,啦啦啦……”

“鮮花是由泥、雨水以及一些肮臟的肥料養成的……”

聽見歌聲的瞬間,陸語噥的貓耳就像是接收到了極其刺耳的叫聲一樣,

耳膜鳴叫、大腦脹痛。

——不論是先前沾上花汁,還是現在聽見歌聲,這具黑貓的身軀對這一切負面狀況都太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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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花汁是直接粘在身上,現在的歌聲還隔著黑山羊之觸的感官傳導,但後者的汙染遠遠強於前者,逼得陸語噥不得不先收回觸手。

但收回之前的最後一幕依然像精神汙染一樣深深地刻在她的視網膜上——

那花神神像被百靈鳥剖開的肚子裡,肚皮像腐敗的花瓣一樣軟垂,內裡密密麻麻塞滿了花粉似的顆粒,足以讓密集恐懼症患者吐到昏天黑地。

但最詭異的是,即使已經接觸到了這樣的汙染,她的貓爪上依然沒有出現“異化進行時”的幽藍色提示。

真是奇怪啊……

難道百靈鳥和花神雕塑都與舊神之卵無關嗎?

……

“你的占卜有點不準了啊,老夥計。”

另一邊,重新跟上紫苜蔌夫人的海盜捅了捅占星者的胳膊。

穆載言和影傳來了黑貓艱難比比劃劃說出的信息,也就是少女們走後的金雀花園發生的一幕。

百靈鳥、花神、塔羅小鎮……這個副本的背景故事撲朔迷離。

他們一致認為找到關鍵NPC“愛彌兒”非常重要。

紫苜蔌夫人已經回到了蘑菇屋,海盜和占星者沒有貿然靠近,因為他們聽陸語噥說過這裡的花叢底下藏著一隻身份不明、舌頭力量很強、會發瘋的綠□□。

他們用望遠鏡從另一座小山坡往下眺望,隻見紫苜蔌夫人進了廚房,將那些從金雀花園采摘回來的紫苜蔌放進木盆裡。

她用木杵搗弄著紫紅色的肉質花瓣,甜膩芬芳的氣息順著風吹來,但並沒有大麗花夫人身上的氣息那麼令人上癮。

提取花汁、蒸餾、冷卻、封存……紫苜蔌夫人手下的每一個步驟都做得嫻熟,仿佛已經做過成千上萬遍。

但隻要想到這些紫苜蔌花是怎麼來的,海盜就感覺眼睛疼。

“愛彌兒那家夥怎麼還不回來,媽媽!”

就在海盜和占星者覺得紫苜蔌夫人這裡可能沒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時,一個尖利的、趾高氣揚的男童嗓音“蹭蹭蹭”從蘑菇屋樓上傳來。

過了會,廚房的窗子裡蹦出個穿著粉色條紋馬甲、看起來有些癡肥的小男孩。

他大概一米多高,面容沒有半點遺傳到紫苜蔌夫人的柔美,就像他那個矮胖的父親一樣,醜陋且營養過盛,馬甲被撐得鼓鼓囊囊,褲子和馬甲的分界線上露出白白鼓鼓的肚皮。

海盜的表情驟然古怪起來。

“這是不是……粉紅馬甲的、綠□□?”

“「黑山羊」怎麼這麼有童心?”

這句話她隻是開玩笑,其實心裡很清楚陸語噥和他們描述的隻會是她看見的“事實”。

占星者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占卜的衝動:“可能黑貓的眼睛能看見不一樣的東西?透過童話看本質?所以塔羅小鎮禁貓?”

說著說著他把自己說服了:“你看,那隻黑貓的眼睛是綠色的,塔羅小鎮裡,女性的眼睛顏色多多少少都有些特殊含義,可能她也有什麼特殊能力呢?”

海盜:“……你也說了是女性啊。”

占星者搓搓下巴:“「黑山羊」附身的應該是母貓吧?”

說著說著他自己否定了自己:“也不一定,【隱匿者】扮演NPC不分男女的,都有可能,說不定是小公貓?”

海盜還沒說話,未關閉的通訊道具裡就傳來了穆載言有些忍耐克製的嗓音:[……這不影響支線任務。]

聽起來有點想揍人。

占星者一邊打哈哈一邊把通訊道具捂住了,和海盜說小話:“我覺得黑騎士和黑山羊吧,關係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