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介不到(1 / 1)

成年人的同居生活雖然偶有摩擦,但是在劃定了楚河漢界分線的前提下其實也還能勉強共處。()

蘇格蘭發現幾個人的生活基本上是以那位奇奇怪怪的赤井覺小姐為中心發展劇情,對黑麥威士忌他還能表示理解,畢竟兩人是正經情侶,好吧,也不是那麼正經,但至少是情侶關係,可是對於波本,他就不是很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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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情況差不多是這樣。

通常沒什麼事的時候,赤井覺和黑麥會待在客廳裡一起看看電視劇,這時波本也會湊過去,這當然沒什麼,畢竟電視機是屬於大家的,但前提不要正好坐在兩個人中間吧!這種故意製造障礙的行為太明顯了……蘇格蘭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怎麼回事?”找了個避開另外兩人的時機,蘇格蘭一臉嚴肅,心裡冒出荒謬的猜測,“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沒有那回事。”波本冷靜道,“公共區域又不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我當然也有使用權。”

“是這樣沒錯……但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

“等我知道會告訴你的。”他說。“可能……”

“隻是不想她陷得太深吧。”

蘇格蘭無法理解,隻能表示。“你開心就好。”

關於京極理奈的消息,降穀零也利用自己的權限調查過。

結果是毫無收獲。

“繼續向上申請權限,”降穀零安排風見,“必要時可以采取一點特殊手段,上級有任何問題,都由我承擔。”

分到他們幾個人頭上的是一個特殊任務。

聽上去有點像遊戲——尋找特殊寶石。

因為要找的不止一顆,中間難免還會和寶石主人發生點不必要的衝突,因此代號成員的實力就顯得很重要了。

“代號成員全是動物的名字啊……動物園組織,聽上去怎麼和黑衣組織一個路線?這已經撞設定了吧?”

“你以為這是漫畫嗎,還撞設定。”波本下意識接了一句吐槽,又有些煩躁地轉過頭。

他們同時得到了好幾顆寶石的下落,四個人奔一顆寶石有些浪費人力資源,最後決定分為兩撥,分彆爭取,江奏和波本威士忌分到了一起,據說也有上級安排的原因:畢竟這也算是對她的考核任務,情侶之間,難免會有因濾鏡或利益而產生的包庇行為。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在同一個世界觀裡撞了設定,都是“那位先生”江奏感歎道:“果然物以稀為貴,現在這麼一聽就感覺Boss不太值錢了。”

波本扯了下嘴角,似乎說了句什麼話,江奏正好走神錯過,回頭想起就問他。

江奏:“你剛才說什麼?”

波本:“算了。”

江奏:“嗯?”

波本:“我說……沒聽到就算了。”

他又開始一副青春疼痛文學男主的表情,有什麼硬是長嘴不說,這個時候就是降穀零的樣子更多一點了:隻

() 要是自己認定的事就怎麼都撬不開口。

兩人是頭回搭配做任務(),比想象的還要順利很多↓()↓[(),他們成功從動物園組織成員snack的手下偷走了一枚紅色的寶石,這個行為為他們招致了一個危險敵人。

來人的體型極其矯健,粗壯無比的手臂上青筋畢露,紋滿了黑色紋身,猛獸五官神色活靈活現,幾乎要掙脫□□束縛從手臂上騰躍而出,凶悍無匹,渾身充滿了肅殺之氣,這麼明顯的身體特征,輕而易舉就能和情報上的照片對上,江奏叫出了對方的代號。“雪豹。”

“認得出我算你識相,”他從機車上一躍而下,龍行虎步地大步跨過來,“待會我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的。”

江奏:“隻是留個全屍嗎?”

“我不殺自己的女人,”雪豹邊說邊打量了她一眼,眼中隨即充滿了嫌棄,語氣頗為不屑,“我喜歡像猛虎一般的女人!你這樣的小雞仔掐一下就死了,讓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要是你能練出肌肉倒不是不能考慮考慮。”

江奏:“……”

很好,很健康的審美,還有一張很賤的嘴。

Npc頭頂的罪惡值已經快滿了,她看了一眼對方的罪惡條,決定給對方一點來自小雞仔的罪惡裁決。

雪豹沒有浪費丁點時間,直接向玩家衝了過來。

能在組織裡活到現在,又擁有如今的地位,他可不是那些蠢貨,不會因為性彆或者年齡就輕視任何人,尤其是道上混的女人,如果不比一般的男人更狠,根本就活不下去。

同樣,現在他想活下去,就必須要比她更狠!

如果讓玩家知道雪豹的想法,也絕對會誇一句很有先見之明,但她還沒有反應,衝過來的暴徒已經被波本截住,兩人一句話不說,直接開乾。

“想要跟我們組織搶寶石?”雪豹冷笑一聲,粗如雷缽大的拳頭猛擊過來,“你們這些不自量力的家夥就該吃點教訓,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從未有過的悍敵。

降穀零在和對方接手的瞬間就意識到了這點,他從前在警校時期和伊達航交過手,對方的力量算是他交手過的成員中出類拔萃的一位,但是和現在的敵人相比,居然還顯得過分溫和,過於保留。

“該吃教訓的人是你,”波本咬牙笑了一聲,揮出一記重拳,“我可不是……吃素的啊!”

這是一場非常精彩的格鬥術,雙方可以說勢均力敵,有來有往,暫時沒有形成一邊倒的局勢。

用拳腳去製服對方當然也可以,但對於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這麼乾性價比並不高,直接利用武器更快也更省事。

波本威士忌已經和動物園的成員糾纏在了一起,兩人在喘息之間就已經交互了數招,幾乎拳拳到肉,骨骼和皮膚發出的劇烈碰撞聲,偶爾響起的骨頭折損的聲音……隻是聽到就讓人牙疼。

情況比想象中的稍微嚴重一點,她站在一邊看著兩人搏鬥,想找機會補補刀,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她開槍的

() 準頭一向不錯(),用槍也是個省時省力的好辦法(),但現在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如果開槍搞不好會傷到降穀零,造成痛擊我的隊友結局。

彆的方法也有,雖然這個世界的咒靈含量很低,不過積攢了一段時間也小有成就,可以直接對人精準釋放,就能造成敵人的當場暴斃,隻是浪費在雪豹身上有點可惜。

雪豹的攻擊及力道和速度為一體,完美得無懈可擊,像雨點一般密密麻麻地落下來,波本一時隻有承受而無反擊之力,甚至因為中途反應慢了半拍不小心吃了對方的拳頭,發出來一聲悶哼,隨即又緊咬牙關拚命忍住,目光堅毅地再次回擊。

“腹部右上二寸。”

耳朵裡收到聲音,意識還沒反應過來,拳頭就已經隨著聲音的內容朝目標猛擊了過去。雪豹剛變了招數,一時間來不及保護罩門就被對方擊中,連忙往後躲了幾步,調整好呼吸之後再度向前。

“先攻下盤。”

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在警校裡打配合團戰。

一招一式配合得恰到好處,哪怕雪豹聽見也跟不上反應。

因為就算他不想承認,他們也有經曆時光磨礪出的,最好的默契。

“左胸。”

最後一道命令。

隨著他的同步出手,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降穀零甩了甩手,輕吐出一口氣,剛才那一下的力道過於剛猛,超過了他慣常使用的力氣閾值,以至於手臂也感到了微微發麻,指尖難以控製地輕輕顫抖,這種顫抖從無名指順著脈搏,一直滑進了心臟裡。

剛才那一下是算他自己的,還是算她的?

少年時期的不甘心又再次湧了上來:他早就不再是過去那個青澀的警校生了,就算隻靠自己的實力,繼續打下去未必會輸。

但是薛定諤的盒子已經打開,結果已成定局,再去糾結太多也沒用。

他不是個沉溺過往的人。

“你輸了。”降穀零快步上前,蹲下去迅速卸掉了雪豹的四肢,確保對方徹底失去了行動力,又手起掌落,直接讓雪豹暈了過去。“直接殺掉他的話說不定會引來那個動物園的報複,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把他扔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現在就通知零組過來撿漏……雪豹也算是a級罪犯,應該能從他嘴裡撬出不少情報。

赤井覺卻答非所問:“有人。”

降穀零猛地轉頭。

那是個樣子看上去隻有十歲出頭的小男孩,大概還在讀書,差不多國中階段,見到這一幕,站在那裡瑟瑟發抖,忽然嚎啕大哭,一邊大聲哭著叫爸爸,一邊趴在了雪豹的身上,凶惡無比的眼神瞪著他們。

降穀零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

男孩和地上的雪豹長著如出一轍的臉,從這點上來看,兩人應該確實是父子關係。

在事先的情報調查中他並沒有調查出雪豹還有孩子,看赤井覺的第一反應大概也不清楚有這麼個孩子的存在,他看著女人走上前,雪

() 豹的兒子突然暴起,持刀朝她揮去。

做任務的這種風險總是存在的,不可能完全避免,但卸掉一個孩子的武器對她來說理當十分輕鬆。降穀零沒有很擔心。

玩家輕鬆地奪過男孩手中利刃,玩鋒利的刀子在她手中如臂使指,聽話的不得了,反手一劃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圓弧。

他很久之前曾經見過,誇獎這一招式的名字應該取名圓月彎鉤。

而現在,這是一輪血色的月亮了。

“……為什麼?”屬於降穀零的一部分在這具身體上複蘇了,笑得有些難聽,“這還隻是個小孩子吧。”

除非是窮凶極惡的歹徒,就算是組織的成員,在沒有無法避免的利益衝突下,也不會輕易對一個孩子下殺手。

似乎不出手,有些事就還有可挽救之餘地,一旦出手,有些底線就再也不能回去。

江奏批評:“這話說的,年齡小怎麼了?有誌不在年高嘛。”

這烏漆抹黑的罪惡條,已經不是殺一兩個人可以解決的事了,下地獄都得下二十層,十八層都關不住。

“隻是憑著你的臆測嗎?”

“你殺不了的人,我來殺。”她平靜地說,“情報部門的成員行動有局限,這就是我和你一起出任務的意義。”

他笑了兩聲,不自覺地重複:“意義。”

江奏道:“正義有的時候是軟弱的,但人卻需要堅定。”

不夠堅定的人,是無法走到終點的。

“你說得對。”波本輕聲說。

說完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說過話,隻是伸出手緩緩地擦掉了臉上的血跡。

鮮紅色的,不久之前還在血管裡流動,代表著生機的動脈。

幾年前加入組織,懷著無限勇氣的青年剛踏進訓練場,就被新鮮的人體腦組織濺了一身。

訓練場裡的人哈哈大笑,而他低下頭,憤怒又恐懼地看著滿身鮮血腦漿泥濘,無法控製反流的食管,大口大口地吐了出來。

血的味道很不好聞,那是種能刻入骨髓的腥味,它的質感很粘稠,一旦滲透,就很難再擦乾淨,不管怎麼洗,用什麼樣的清潔液也永遠都洗不乾淨了,最後他扔掉了那件痕跡斑斑的外套,卻扔不掉味道,那種味道卻永遠留在了記憶裡,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冒出來,攪得他無法入眠。

“記得把痕跡清理乾淨。”江奏確定深黑色的罪惡條已經徹底變灰,惡毒的小狗崽子不會再有作亂機會,“不要讓雪豹發現兒子被殺了,否則他不一定會配合你那些天真的想法。”

他們隻隔著一米的距離。

太遠了。

他卻忽然覺得,這實在是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