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2 章 隱約的知道(1 / 1)

“……如你所見,我和賓加達成了協定,我答應配合他把萩原研二從醫院裡弄出來。”聲音頓了頓。“如果你想聽的是這個,那你大概要失望了。”

“哦?”他緊緊地盯著她,“那你去醫院的目的是什麼?”

“隻是從其他人那裡聽說到了一點有意思的事想驗證一下而已,說起來還是你們情報組做出的壯舉——挖死人墳墓,意外得知了一個了不得的大秘密,”江奏道,“組織裡的代號殺手居然和警校裡的尖子生是同一個人,不覺得很有趣嗎?”

“那位萩原警官大概是那位野格酒前輩曾經在警校的男朋友吧,看到前女友詐屍,那副表情很值得回味……可惜你沒看到。”

“我沒興趣。”安室透顯得很冷淡,“你想試探京極理奈的死訊真實性?”

偽裝成疑似死亡的京極理奈公然出現在死者曾經的社交圈裡,如果對方沒有死,並且和曾經認識的人保有一定聯係,那麼看見本人出場說不定會在無意中爆出不得了的情報。

“換做是你,安室先生,死去已久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是什麼反應?”

是驚喜,難過,抑或憤怒。

安室透安靜了兩秒鐘。

他的神情晦暗不明,那張原本就不怎麼白的小黑臉愈見沉鬱,目光停留在她臉上片刻之後又平淡地轉移到另一邊,最後靜靜地開口。

“……覺小姐要是想了解我的反應,倒是可以直接試一試,親眼看到就能確認了。”

江奏:……

試?怎麼試,意思是讓她當場暴斃一個,然後再原地複活給他看嗎?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麼,口袋裡又傳來嗡嗡的震動響聲。

“看來我們之間愉快的洽談時間就要結束了。”江奏道,“真是很遺憾,明明還有很多可以聊一聊的話題。”

“隻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有下一次。”

安室透以虛假的外交客套辭令應付完她,轉頭接聽了電話。

他沒有為了通話隱私而刻意離開房間,就站在原地沒動。

這個距離,即便不開揚聲器,也能依稀聽見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

是一個有些沙啞的、成熟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敦厚,平聲靜氣地讓他早點把人放了,這種明顯上級對下屬的口吻,多半是朗姆酒,安室透嗯了一聲,結束通話,情緒沒多大起伏。

“不繼續再問點什麼了?”她說,“我以為你想繼續深入了解一下我。”

安室透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對應付她的胡說八道興致不高:“那實在是想多了,工作上的要求而已,我對覺小姐你個人是沒有什麼私人意見的。”

“說不定錯過了今天,以後就不會再有像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了。”

“緣分到此為止,不是很好嗎?”他淡淡地說,“覺小姐大概也不想和我扯上什麼關係吧。”

他不輕不重地說完

,沉默地去解開鐐銬,不發一語。金屬哐當的碰撞聲在房間裡響起,隻有從略顯粗魯的拆解手法裡才能依稀窺見青年心裡沒掩住外泄的情緒。()

為了防止出差錯,或者說是對這個女人所具備的警惕,他把她的四肢都束縛住了,讓她不得不保持一個艱難的站立姿勢,雖然鐐銬上不至於有鐵刺之類的額外傷害,但是長時間保持姿勢不變,本身就是一種身體的疲勞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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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去,先去解在她腳踝上的腳銬——先解放掉她的手,說不準之後她會不會惹出點麻煩。

東京最近的天氣很好,她穿得不多,短褲下露出了修長勻稱的腿,金屬長時間地,緊緊地箍在她的腳踝骨上,在白皙的皮膚上碰撞出了一道深紅色的印子,還有的地方已經微微破皮,露出幾道淡淡的血絲。

他看了一眼,收回眼神。

活該的。

她倒是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安靜配合一點,沒有隨便亂動掙紮。

青年默不作聲地解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半垂的掌心。她的指尖動了動,勾起他額頭前幾綹金黃色的發絲。

發質偏軟,但很順滑,手感和過去一樣,像是那種吃了很多蛋黃和魚油的金毛小狗。

“……”

他緊抿著唇往後退了退,模樣顯得冷傲又倔強。

很快,“哢嚓”的一聲,卡在手腕上的鎖也解開了。

手腕上的傷比腳上的要更嚴重那麼一點,雖然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實際也不過是破皮的深淺區彆而已,就算黑麥威士忌真要為此追究,能討回來的公道也有限。

“好了。”安室透往後退了一步,和她保持距離,“覺小姐,恭喜,你現在自由了。”

明明剛才還可以察覺到一點情緒的外露,現在又完全恢複成那副禮貌又生疏的樣子了。

江奏沒有第一時間活動,她先抓著已經解開的手銬借了一會力,感覺已經有些麻痹的血液循環恢複了一點,才試探性地往前邁了一步。

金發男人抱著雙臂站在一邊冷嘲熱諷。“該不會笨到連走路都不會走了吧?”

血液不太循環導致手腳麻痹而已。她平淡地反擊回去。“我變成現在的樣子要怪誰?”

“隻能怪覺小姐你自己能力不濟,我又沒對你做過分的事,”安室透不輕不重地回敬,“要是摔了,我可不會幫你。”

大概真的好的不靈壞的靈,幾乎在話音落地的一瞬間,玩家的軀體就不受控製地軟了一瞬,膝蓋一彎,直直地往前栽倒。

現在的體質確實有點不太經玩,隻是站的時間稍微久了一點就變成這副樣子,但以前完全不敢想象。

欸,果然還是虛了。

她在千分之一秒裡已經作出決定,打算抓住一隻安室透穩住身體,於是向對方的大腿伸出手,計劃著萬一沒抱住大家一起丟臉的陰險籌謀,也不枉混蛋小黑對她的身體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最主要的是……

他的大腿線條記得還挺好看的。

() 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眼看就要倒在面前,安室透想冷笑,卻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毫不猶豫地一把攙住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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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沉默了一瞬。

江奏抓住了這短暫的喘息之際,很快調整好姿勢,反抓住了他的手臂穩定身體,以免對方忽然改變心意,中途決定鬆手。

已經伸了手,安室透冷著一張臉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真弱啊,覺小姐,”他的呼吸裡似乎壓抑著濃厚的情緒,“現在是想碰瓷栽贓到我身上來嗎?”

“你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江奏抓著他的手臂站穩,“做事要有始有終,既然是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的,現在把我再送回去也不過分吧?”

她擺出了一副“請佛容易送佛難”的姿態,實際上倒不是想要借機和老曖昧對象貼貼,隻是想掩飾一下腿肌乏力的真相。

丟不丟臉其實無所謂,太虛弱……難保安室透不會再進行什麼發散性的聯想。

安室透如同一尊石像木雕,任她抓了一會兒也沒動作。

他低下頭,諷刺地笑了一聲。

“恐怕還輪不到我來送吧。”

下一秒鐘,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槍響,有人直接在外面破壞了門鎖。

吱呀——

安室透的手已經扶到了腰間彆著的手槍套上,微微側過身擋在她身前,直到來人走進房間。

“這就是你們情報部門執行任務的方式?”來人眼中露出嘲弄之色,“憑一腔猜測定罪,還真是唯心主義的風格。”

“哦,”安室透皮笑肉不笑,“不知道最近炙手可熱的黑麥威士忌喜歡按法律程序處理叛徒事件,確實是我的疏忽,畢竟組織裡像你這樣有道德感的人可不多了。”

“能力不足的人喜歡以言語彌補,”諸星大說,“可以理解。”

他不是個喜歡口舌之爭的人,說完隻是把目光移向了安室透身後的女人。

“覺。”諸星大的聲音莫名其妙夾了起來,“該回家了。”

玩家身上起了一下雞皮疙瘩,但沒動。

因為前去的路被人很巧妙地擋住了。

“要不還是我送她吧,”明明之前還是一副老大不樂意,逼他他就不耐煩的模樣,現在的安室卻主動的跟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不小心玩得有點過分,她可能走路有些不太方便。”他回過頭,狀似體貼地問道:“還難受嗎覺小姐?是我太不注意了,因為你說喜歡粗暴一點,所以稍稍有些激動,沒能掌握好分寸。”

江奏:“……”

她大為震驚。

組織真是一個可怕的泥潭!竟然把警校裡最正的一個正經人變成這樣了!

“她隻是在撒嬌而已,”諸星大歎了口氣,眼神裡流露出“三分批評三分縱容三分無可奈何”,“不想走就不想走吧。”

他大步走到她跟前,躬下身體。“上來吧。”

玩家從善如流。

黑麥威士忌直起身體,冷淡地往旁邊掃了一眼。

兩人對視一秒,兩看相厭地撇開眼神。

“嘁。”金發青年面無表情地目睹兩人離開的背影。

還真是個討厭的家夥。

“還好吧?”

“沒什麼大問題。”

身姿挺拔的男人背她就像背棉花糖一樣輕鬆,江奏趴在諸星大寬大結實的背上恢複血條,過了一會兒,忽然間回頭往車間的方向望了一眼。

京極理奈曾經是組織裡的頭號殺手,對方在裡世界活躍的時候,萩原研二還隻是超級單純大學生一枚,兩人的生活從未有過交集,更不要提認識。

但那個時候,他問她為什麼要偽裝時,說的不是“寒河江奏”。

是“京極理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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