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133 審訊白家人(1 / 1)

雁南歸沉默了許久,就為了一個所謂的傳言。

他們不止殺了白將軍一人,還有後來那一個個實驗體。

沾染的血腥何其多。

手裡的礦泉水瓶發出響聲,白雲飛垂著腦袋繼續說,“後來那位族老在白將軍的胃裡發現了一些野草碎屑,但他並不相信,人怎麼可能單單依靠這些挨過兩個月?所以就把白將軍的遺體保存下來方便研究。”

監控室裡的嶽雲亭握緊拳頭,他忽然間明白那天為什麼雁南歸不留下人,而是單獨闖入白家後山。

隻怕那裡,藏著白家最大的秘密,一些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

“他曾經跟隨著一個遊方道士學過一些神通,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本冊子,上面記錄著延年益壽、長生之道,不過這位族老臨死前毀了這冊子,隻是吩咐白家族人繼續研究長生之道,光大花城白家。”

長生的誘惑太大了,哪怕現在失敗了,總會有成功的一天。

對白家人而言,隻要能成功,就算以幾代人為代價,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家的秘密隻有幾位族老和家主知道,我也是後來才無意中知道的這事。”然而這話說出去,這孩子怕是壓根不會相信。

白家的名聲,實在是太糟糕了。

審訊室裡很是安靜,許久之後雁南歸這才開口道:“白家一共殺了多少人?”

嶽雲亭聽到這話神色都凝重起來。

沒有證據,他們甚至連到底有多少受害者都不知道。

白雲飛聞言低聲一歎,許久之後這才開口,“不知道,我不知道。”

“太多了,多到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洛雲裳大鬨白家之前,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無辜性命。

到後來白家再也打聽不到洛雲裳的消息,又開始瘋狂的做實驗。

他們像是一群瘋子,沒人能阻攔他們。

而他們唯一懼怕的人,早就消失無蹤渺無音訊。

“白家最開始是用那些流浪漢,後來也拐賣了一些人來,但效果都不太好。直到有一日,白家的一個弟子意外去世,家裡用這弟子做實驗,效果比早些時候好。從那天開始,白家開始廣收弟子。”

那應該是三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白雲飛也不過是在念中學。

就記得每隔一段時間,家裡頭會出現很多陌生的面孔,但過一段時間這些人都不見了。

家裡的說法是年輕人耐不住修行辛苦,偷偷溜了。

白雲飛想,這大概跟學習似的,有的同學就是學不進去,想辦法來逃避學習考試。

他那會兒沒多想,直到洛雲裳大鬨白家後,才知道原來他眼中那個仁善立家的花城白家,原來是如此的肮臟不堪。

而他這個被白家生養的人,亦是醜陋無比。

“後來雲裳帶著白蘭大鬨了一通,因為我和雲裳的關係,家中對我十分重視,才告訴了我所有真相。”

白雲飛之前跟著家裡學了點淺薄道行,並不多。

離開花城去外地讀書時,也曾為弱小打抱不平,這才認識了洛雲裳。

他們誌趣相投,相處的那段時間過得十分愉快。

隻不過誰能想到,再見面時就成了仇人。

“雲裳痛恨一切醜惡,她如果可以的話,恨不得將所有醜惡都消滅,而我卻是一朵被醜惡滋生出的毒草。”白雲飛自嘲地笑了笑,“她那麼聰明一人,獨獨在我這看走眼。”

二十多年間,他不止一次的想起洛雲裳,想到她當時那錯愕的眼神。

饒是洛雲裳做事從來隨心所欲,大有天馬行空的風範,卻也想不到他會站出來。

擋在白家人面前。

“白家罪惡滔天,但到底是生我養我的家族。”白雲飛沒辦法摒棄家族不管不顧,他甚至在想,或許死在洛雲裳手中便是自己的歸宿。

隻要能解了她的氣就好。

雁南歸冷笑連連,“您可真是個大孝子。”

年輕姑娘不加掩飾的嘲弄讓白雲飛幽幽一歎,好一會兒這才道:“我的確配不上她。”

他有小義而失大德,又怎麼能與洛雲裳相提並論呢。

隻不過人便是身在黑暗之中,卻也幻想幾分光明。

沒人能夠拒絕那聖潔的靈魂,仿佛隻要靠近她一些,自己的罪惡都能被洗滌去似的。

“我對不起她。”

雁南歸沒說話,她從沒聽洛姨提及過白雲飛,甚至她在山下的任何事情。

仿佛從那日上山後,她便斷絕了與山下的所有往來。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這才讓自己幫她做點事,告知昔日友人,洛雲裳已經駕鶴西去。

即便如此,她也從沒提過白雲飛。

倒是對白蘭十分係掛,那玉佩遺物甚至又救了白蘭一次。

曾經愛過,可那又如何?

她早就放下了。

放不下的是白雲飛。

雁南歸沒有管白雲飛眉眼間的憂鬱,“你們對白將軍的屍體做了什麼?”

白雲飛搖頭,“我不知道,白家的事情我沒有插手過,這件事你可以問二哥或者白芷,他們知道。”

“他們不肯說。”

白雲飛聞言錯愕的看向雁南歸,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二哥最是疼愛他的小女兒,表面上對她十分嚴苛,實際卻再心疼不過。白芷有一個私生女,當初那孩子難產死去,留下一個兒子,是她的心頭寶。”

用他們在乎的人來脅迫,是做有效的辦法。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白雲飛仰頭看著雁南歸,神色間帶著些許淒婉。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雁南歸轉身離開,留下審訊室裡的人痛苦滿面。

小巴蛇從雁南歸的口袋張望,看到坐在那裡的白雲飛,小聲說道:“歸歸,你是不是知道他想要問你什麼?”

還能問什麼。

無非一句遲到的問候——

雲裳這些年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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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的關你屁事。

雁南歸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她就是不講武德,要白雲飛活在痛苦之中。

彆以為招供了一些內容就能減輕罪惡。

嶽雲亭從監控室裡出來,有許多問題要問,但末了隻剩下一句,“那位將軍他……”

他想起了白家後山被雷劈得垮掉,轟然倒塌。

或許,那是雁南歸的手段。

“死了。”雁南歸看向嶽雲亭,“剩下的還要我去嗎?”

白家家主白彥廷,還有那位族老白芷。

如今有了白雲飛的口供,就算這兩人不招供,一樣能給白家定罪。

隻不過問清楚,大概也能讓這兩人死的明白。

嶽雲亭稍有些遲疑,“可能有些事情白雲飛也不見得清楚,或許從白彥廷和白芷這裡,能知道更多內情?”

這牽扯到玄門一些內情,嶽雲亭知之甚少,還是由雁南歸先來審問更合適。

“也行。但我審問的手段,可能粗暴一些。”

嶽雲亭笑了起來,“那我拭目以待。”

他沒想到雁南歸的粗暴是指對待白彥廷的寶貝女兒和白芷的那個外孫。

雁南歸的確手段粗暴,將陽陵道長的拂塵拿了來。

銀絲纏繞在白彥廷那寶貝女兒的脖頸上,隻要白彥廷不說,她就動手。

這些銀絲極為鋒利,稍稍用力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畢竟那日,白彥廷是親眼所見雁南歸如何對付陽陵道長的。

如今被控製的人成了自己女兒,他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你這麼對待一個孩子,你還是人嗎?”

素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一個不做人的狗東西,憑什麼說歸歸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呢,你連畜生都不如!

雁南歸聽到這話手腕稍稍用力,越發多的鮮血從那細白的脖頸湧出,小姑娘已經呼吸不能。

臉色都緋紅一片。

“你鬆手,鬆手啊!她還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沙啞的聲音中透著歇斯底裡,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手刃雁南歸。

然而現在除了無力的吼叫,還是吼叫。

雁南歸卸去手上的力道,“她不知道,但你知道,對嗎?”

白彥廷猶如鬥敗下陣來的公雞,“我說,我都說,可你不能傷害她,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罪惡土壤裡養出的嬌花,或許再過二三十年,等她成為白家的家主又或者族老。

會如父輩祖輩一般行事。

無辜不無辜,誰能說得準呢?

雁南歸慢條斯理的問了起來,尋找那些白雲飛所不知道的秘密。

如法炮製,再去找白芷時雁南歸用了同樣手段。

白芷憤怒不已,這位白家族老指責雁南歸,“你怎麼能草菅人命!”

這指責多少有

些詭異,讓雁南歸覺得自己可真是十惡不赦,仿佛手中沾染了千萬條性命。

雁南歸面無表情道:“所以,你不打算讓他活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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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看著她憤怒的指責,“你不能殺人,現在是法治社會!”

法治社會。

原來她也知道這世上還有法律啊。

“可我是官方機構的傳承者,殺人有豁免權。”雁南歸胡說的,誰都不知道傳承者到底有什麼權力。

雁南歸不知道,白芷也不知道。

這話能把人唬住就好,事實上也的確有如此作用。

“當然,我也不會直接殺了他,陽陵道長這拂塵不錯,雖不是削鐵如泥,但片肉沒什麼問題。老太太您肯定聽說過千刀萬剮吧?我沒啥經驗第一次來,您要是覺得哪裡不合適就跟我說,我來改。”

單根銀絲落在青春期的少年的皮肉上,稍稍用力便如同鋸條一般劃拉出一道血痕。

隻要雁南歸的手腕方向稍微一變,就會有一塊皮肉掉下來。

客串劊子手的雁南歸笑道:“彆怕,我多片幾下有經驗就不疼了。”

小男生聽到這話哇哇的哭了起來,“外婆救我,救我。”

白芷看雁南歸的眼神恨不得能殺人,然而終究是在雁南歸動手前,認了輸。

嶽雲亭坐在監控室裡,聽白芷訴說著白家的過往。

覺得後槽牙疼得厲害。

他們不把人當人,卻又有親情的軟肋。

這可真荒唐中帶著諷刺。

審訊室裡,雁南歸丟出那本從酒店帶來的書,“這本書,你看看。”

白雲飛的道行低,看不出什麼。

白彥廷也瞧不出什麼門道。

白芷呢?

她是否知道些內情。

白家這位族老看著面色深沉的雁南歸,許久之後這才說道:“我可以告訴你這本書的事情,但你必須保證,不會傷害輝輝性命。”

這是她唯一的牽掛。

雁南歸聽到這話皮笑肉不笑,“彆要挾我老太太,不然我覺得您這個外孫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挾人呢。

雁南歸忽的就明白了嶽雲亭讓自己來審他們的原因——

畢竟警方可不興用這些粗暴手段。

那是刑訊逼供,不合適。

但這些法則對雁南歸沒用,她畢竟不是警方的人。

白芷忿忿,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這本書,說的是十萬大山裡的妖物精怪被斬殺一事。”

“斬殺這十萬妖的正是你們官方機構的初代傳承者。”白芷說著忽然間笑了一聲,“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嗎?因為是我父親,告訴這位傳承者,十萬大山裡的妖物禍害生靈,他被騙了,哈哈哈哈。”

“你們傳承者也不過如此。”徒有虛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