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105 拜狐仙(1 / 1)

《西遊記》裡有孫悟空三打白骨精。

如今雁南歸是三次碰上這紅毛狐狸精,也算彆有緣分。

被雷劈了個半死的狐狸這下子可不能再把慈元寺當跳樓機玩了。

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一雙眼睛裡都是恐懼不安。

之前狐狸精對雁南歸動過手,好吧,是衝李智信下手。

但打狗還要看主人不是?

如果不是因為雁南歸,狐狸精又怎會針對李智信呢。

雁南歸歎息,“可惜了一張好皮毛燒成這樣。”

小巴蛇嘶嘶的吐著信子,“三分熟不好吃。”

那雷也太沒準頭了,白劈了那麼多,都沒能把這狐狸給劈死。

看著那皮肉燒糊成一團,不用試就知道狐狸肉不好吃。

狐狸眼中露出慍怒,嚇得小巴蛇連忙鑽到雁南歸的口袋裡。

隻聽說過狐狸吃蛇,可沒見過蛇吃狐狸。

素素害怕。

妖與妖之間的一二互動,度元師兄沒留意到,但他知道,這狐狸怕雁南歸。

那種恐懼,是對上位者的恐慌。

可雁南歸算上位者嗎?

度元師兄挪動腳步,擋住了雁南歸的視線,“道友,她並沒有傷天害理。”

早些時候還嬉笑怒罵混不吝的人,此時此刻倒是有些卑微。

雁南歸歎了口氣,“師兄,你可知道這雷為什麼劈她?”

“大抵是因為她要化形。”

“出家人不打誑語,師兄犯了妄語戒。早年你見過她化形後的模樣,不然今日也不會為她擋下雷劫。”

要不是李智信跟她提了那麼幾句,雁南歸還真信了這和尚的鬼話。

“何況我與她相見數次,還能不知道她的底細?”雁南歸戳穿了度元師兄的謊話,“她如今不能維持人形,隻因為身上牽扯著人命官司。”

“錢三泉死了,對嗎?”

錢家的詛咒是貪念,因為貪而枉顧親情。

錢三泉固然能夠看穿姑姑姑父的歹毒之心,可他也有貪念。

貪戀那畫中世界。

作為文物修複師,他太過貪圖走捷徑了。

可凡人之軀又怎麼能屢屢入畫呢?

他或許知道,這代價會是自己的壽元,但並不在乎。

雁南歸也沒想到,錢三泉會這麼瘋狂,短短半個月就折損了自己的性命。

他死了,但這筆賬留了下來。

而且被算到了狐狸精的頭上。

沒有這狐狸精帶著錢三泉頻繁入畫,他又怎麼會死?

帶生人入畫本就違逆天道。

如今天雷降下……

若非是度元師兄庇護,隻怕這狐狸精千年道行也要折於此。

度元師兄不知道誰是錢三泉,但聽說死了人,神色不免有些慌亂。

“她既然沒死,我自然不會要她性命。”雁南歸與

這狐狸沒什麼仇,頂多就是碰巧見了幾次,對方有些貪圖自己的東西罷了。

雁南歸看著站在那裡不動彈的人,“師兄不信我?”

這一聲師兄讓年輕的僧人稍有些遲疑,“不敢。?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隻是挪開腳步,卻也十分小心。

雁南歸笑了笑,“問你兩個問題。”

其實這個狐狸精長得還真挺好看,狐狸臉比娛樂圈的那些明星標準多了。

即便如今十分狼狽,但一張臉也沒遭雷劈。

雁南歸想,大概長得好看到哪裡都好用。

如果當初度元師兄采風寫生一見傾心的美人是隻藏狐。

可能他會彆有一番態度。

狐狸精轉過頭去,“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雁南歸也不惱,“素素,你喜歡七分熟對吧?”

小巴蛇從口袋裡鑽出來,尾巴小心地敲在雁南歸的手腕上,“全熟也挺好的,最好撒點孜然,第一次吃狐狸肉沒經驗,烤熟的肉不騷吧?”

狐狸精怒不可遏,一個小巴蛇竟然也敢肖想她的肉,活膩歪了!

這一發狠不要緊,扯到了脖頸處的傷口。

原本還面容優雅的狐狸,如今齜牙咧嘴,也沒比藏狐好到哪裡去。更重要的是這一人一蛇全然不怕。

雁南歸莞爾,“現在可以說了嗎?”

如今狐為魚肉,她是刀俎,就彆擺譜了狐狸精。

這裡是有個和尚不假,但他也打不過我啊。

度元師兄見狀連忙開口,“道友,你手下留情,彆傷了她性命啊。”

不等雁南歸回答,他又看向桌上躺著的狐狸精,“你彆逞強,道友不會為難你的。”

狐狸精懶得看他,歪過頭去不說話。

雁南歸問道:“你入畫是要找什麼?”

頻繁入畫總是有所求的,那麼求的是什麼?

狐狸精不吭聲,雁南歸倒也不著急,摸了摸小巴蛇的腦袋,寵物蛇當即開口,“歸歸我餓了,我想吃肉。”

狐狸肉。

狐狸精如今是狐落平陽被蛇欺,心中憤恨不已卻也隻能咽下這口氣,“自然是尋求長生之道,你可知那幅春歸狩獵圖的來曆?”

雁南歸略有耳聞,“聽說是兩晉時期的作品。”

“不,那是西漢的宮廷畫師做的畫,上面有長生之術。”

一副破損了的畫,還要繼續修複才能知道原本模樣。

上面有長生之術。

雁南歸覺得有些可笑,最近這求長生的人和妖也太多了點。

怎麼都紮堆似的冒出來了。

雁南歸諷刺道:“你信那畫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素素聽得在雁南歸口袋裡歡樂的打滾兒L,狐狸精表示她不想說話。

顯然這是個冥頑不靈的狐狸,腦殼不太好使的那種。

雁南歸懶得去點化她,“你為什麼要對我下手。”

“我沒有!”狐

狸精連忙為自己辯駁開脫,她還沒那麼傻。

“李智信是我的人,你對他下手不就是對我下手?總不能說你鑽他被窩是因為怕冷吧?”雁南歸很是禮貌的給出一個可能性,“我瞧著也沒人剃去你這一身狐狸毛啊,怎麼好端端的會怕冷呢?”

小巴蛇唯恐天下不亂,“哇,李道長竟然招惹了狐狸精,好厲害!”

如果有爪子,它現在肯定是在熱烈的鼓掌表示震驚。

狐狸精被激怒了,“我對老男人沒興趣!”

她想要找男人什麼樣的沒有,何必找一個老男人?

度元師兄有些聽不下去了,“信元其實也不算老,按照國際慣例,他也就是剛從青年道士變成中年道士而已。”

畢竟四十五歲以下是青年。

狐狸精莫名被這話氣著了,“他是中年還是老年有什麼關係嗎?很重要嗎?他年輕我就看得上他了?想什麼呢,我眼光不至於這麼差。”

憤怒的狐狸迎上雁南歸那平靜的眉眼,心虛的垂下頭,小聲說道:“我想附在他身上,這樣離你近點,有助於我修煉。”

她化形多時,然而在修行一道上卻陷入瓶頸。

雁南歸是她遇到過的修行最高的人,而且又不濫殺無辜。

狐狸精想附身於李智信,近水樓台借雁南歸的靈氣修行,或許能夠突破瓶頸呢。

但誰知道那老道士反應那麼快,睡覺還戴平安符,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狐狸精沒能如願以償,為此對李智信還有些記恨,後來在錢三泉家門前再見面,也想對他下手。

可惜雁南歸眼皮子底下,她有這個狐心沒這本事。

雁南歸聞言若有所思,許久之後這才開口,“師兄,它這千年道行毀於一遭,日後想要化形怕是難了。”

妖精修煉本就艱難,背負著人命官司天道所不容。

如今有慈元寺和度元師兄幫著擋了天雷,算是撿回一條命。

想要再修煉化形,難如登天。

而且再化形時,雷劫能要了它的命。

度元師兄聞言恍惚了下,看向狐狸精的眼神帶著些悲天憫人,“這或許就是她的造化。”

“不,我不會認命的。”狐狸精喊出了那句中二的發言,“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絕對不會屈服!”

下一秒她從桌上滾落下來,砸在雁南歸的腳上,“救我,我可以為你做事。”

她挨過千年光陰這才修煉成人,成人之後方能成仙。

如今世道靈力衰竭,她若是不抓住這最後機會,就再也沒有成仙的可能性。

為了成仙,就算當雁南歸的馬前卒又如何?

“不要不要,歸歸不要她。”素素第一個拒絕,它要當獨生子女,才不要什麼兄弟姐妹。

狐狸精聽到這話,怒火中燒地看向那小巴蛇,恨不得生啖之!

雁南歸揉了揉小巴蛇的腦袋,“我也覺得獨生子女好。”

她帶著一條蛇上

路已經夠麻煩了,哪有什麼精力去收拾一個狐狸。

而且還是狐狸精。

留下素素是因為它本性是好的,但這個狐狸精嘛。

恕雁南歸眼拙,沒看出來哪裡好。

狐狸精原本還想再糾纏一番,奈何雁南歸徑直離去壓根不給機會,而她現在又受了傷,剛才從桌上摔下來加重傷勢,想追都追不上。

度元師兄見狀連忙將她抱到桌上,“先養好傷再說也不遲。”

狐狸精本不想聽他囉嗦,奈何如今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隻能聽之任之。

再說雁南歸行在長廊裡回客房,卻見李智信站在門口,臉上寫著幾分詫異。

雁南歸十分貼心,“怎麼,找我有事?”

“我就是想起來,師兄當年是在杭城讀的大學,至於他采風寫生的地點,好像是在天台山。”

天台上和佛道兩家都有緣分,或許他們到時候可以順帶著去那邊看看?

指不定就能找到那個山間精靈般的女子呢。

雁南歸貼心的告訴他,“其實不用那麼複雜。”

“啊?”

“你師兄現在就金屋藏嬌呢,不信你去看。”

李智信被驚著了,“不,不可能!”

師兄雖然一心想要還俗,但主要還是想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畢竟佛門戒律多,遠不如道門輕鬆。

他怎麼可能金屋藏嬌呢?

“笨蛋老李頭,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還是個狐狸精呢。”素素趁機告狀,意圖顛覆它獨生子女地位的狐狸精。

不是什麼好狐狸。

李智信狼狽著過去,等看到那紅毛狐狸時,他下意識地轉身,但晚了一步。

“信元啊你來的真好,快來幫幫我。”

他家中都是僧人,明面上謝絕葷腥,即便偷吃也隻能瞞著人。

自然不能做殺生的事。

不會殺生也不會救人……救狐狸啊。

李智信神色悻悻,“我也不會啊。”

他倒是殺過雞,知道該怎麼給雞褪毛。

所以狐狸也差不多?

李智信想了想,決定先把這燒焦的皮毛處理了,至於傷口嘛,塗上藥膏就行。

應該就是這麼個流程吧?

半小時後,李智信看著被剃光光的狐狸,笑聲中透著些許心虛,“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看的,師兄你覺得呢?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皮囊乃是身外物,對吧?”

度元師兄心情複雜的看著李智信,“如果你不拿手機錄像拍照的話,我可以選擇相信。”

狐狸被氣暈了過去,大概作為一隻狐狸也是有幾分自尊心的。

假如不能反抗,那就暈過去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吧。

人會麻痹自我,狐亦然。

雁南歸看著李智信發來的照片忍俊不禁。

這臭美的狐狸,沒被氣死過去算命大。

不過李智信膽子可以啊,都

對狐狸下手了。

“歸歸,我是你最愛的素素對不對?你不會再養其他寵物了對不對?”小巴蛇不安地盤桓在雁南歸的枕邊。

它覺得歸歸這會兒L心情很好,說不定就會收下那頭狐狸。

家裡真要是多了隻狐狸,那往後還有自己的好日子過嗎?

放下手機,雁南歸將小巴蛇丟到桌上去,“再胡說八道,明天我讓你兄妹滿堂。”

恐嚇果然好用,雁南歸睡了個安穩覺。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剛出門就被狐狸抱住了腳。

旁邊是它那一身被焦糊的紅色毛發,大概是昨晚被李智信剃掉的。

“你對我做的好事,你要對我負責。”

雁南歸覺得這說法有些強詞奪理。

但狐狸精振振有詞,“你說那個老道士是你的人,那他做的事不就是你做的事?”

好像這麼說也沒啥毛病。

不過雁南歸還是拒絕帶著一頭狐狸出行,畢竟讓它扮演無毛貓,它這個頭也太大了些。

末了丟了幾本經書給它,讓它在慈元寺自行修行。

“若是有緣自然會再見,到時候我再考慮收下你。”

狐狸精不樂意,還想要耍賴皮,但雁南歸眼風一掃,當即選擇閉嘴。

再得寸進尺,自己連這經書怕是都沒有。

但機緣巧合的是,被李智信惡意剃度的狐狸精忽然間在網上走紅了。

原因倒也簡單。

每天都會有香客來慈元寺燒第一炷香,而這個周二來的香客是慈元寺的老熟人,每月都會來這麼一趟。

這次陪著她過來的,還有放暑假的孫女。

香客的孫女對燒香拜佛的事情不感興趣,她在寺院裡瞎溜達。

因為慈元寺算是滬城出了名的寺廟,就索性開了個直播,定位一出來還真吸引了不少人。

而當這個野生主播拍到正在看經書的狐狸時,直播間先沸騰了。

【哇,現在寺廟玩得這麼高級嗎?貓都會看書了。】

【那不是貓吧?看著像是個狐狸,但為啥渾身光禿禿的,還受傷了的樣子?】

野生主播小心湊過去,生怕驚擾到這看書的狐狸。

但她沒想到的是,狐狸淡淡掃了一眼,壓根沒搭理她。

【這狐狸的眼神有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

【我也,我的天呢,這狐狸成精了吧。】

【昨晚滬城大雨,還有驚雷陣陣,莫非就是這狐狸度雷劫?你看它身上,是不是有雷擊的樣子?】

誰知道雷擊在狐狸身上什麼樣啊。

但網友們已經認定,這個狐狸就是經了雷劫的。

而且廟裡的沙彌也說了,“這狐狸是今天從主持師兄房間裡出來的。”

你看是吧,肯定是狐狸度雷劫,找佛法高深的和尚庇護這才逃過一劫。

網友們自行腦補了一樁故事,在周二這個平平無

奇的工作日,竟然被閒得無聊的大家拱上了熱搜。

【拜狐仙,狐仙保佑我大富大貴。】

慈元寺的搜索量劇增!

與之同時,慈元寺的客房被不少人打電話預定。

大家都想要看狐狸。

李智信聽說了這事後,傻眼了。

嘴裡的素齋都不香了。

這香火就這麼被送上門了?

也太離譜了吧。

倒是素素高興異常,不停地用尾巴把米飯粒子往嘴裡掃——

狐狸精就留在這裡吃香火給廟裡吸引香客吧。

沒人能夠撼動它獨生子女的地位。

嘻嘻,廟裡的素齋還挺好吃的,要是再來點肉就更好了。

雁南歸倒也沒多想,隻是下午離開時,又被狐狸抱住了腿,“等我看完這些書,我就去找你。”

“癡兒L,你既然能引來香火,何處修行不能證道?”

狐狸精聞言怔怔,回過神來哪裡還有雁南歸的影子。

李智信頻頻回頭望去,生怕這狐狸精追出來。

昨晚他給狐狸剃毛時,它齜牙咧嘴那模樣,恨不得把他當成了一隻雞。

當然他還有彆的顧慮,“大師,這狐狸不會壞我師兄道心吧?”

雁南歸很認真地反問了一句,“他有那玩意兒L嗎?”

度元師兄不信三清不信佛祖菩薩。

當道士隻是因為不想當和尚,而現在當和尚也並不虔誠。

但使命使然,他也沒辦法。

怕狐狸壞他道心,倒不用擔心這狐狸回頭被他訓得能畫出工筆人物畫。

李智信聞言悻悻,好像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他這位師兄雖然嘴上整天不靠譜,但乾起業績來,比誰都認真。

為了提升慈元寺的香火,那少說也得給那個狐狸精整個小目標、五年計劃什麼的。

不然多對不起這引流神器啊。

就算師兄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李智信等下就發消息跟他討論一番。

他的宗旨,不薅光著狐狸毛誓不罷休!

小巴蛇聽兩人閒聊十分開心自己不用這麼辛苦。

畫畫?

拜托自己是條蛇,怎麼可能會畫畫呢。

乖乖彆搗亂就是對歸歸最大的尊重。

半小時後,小巴蛇氣憤地從雁南歸的口袋裡鑽出來,“這裡死了好多蛇!”

彼時雁南歸站在滬城顧家大門前,看著那端正的顧宅二字,眉眼間也有幾分化不開的糾結。

這裡血腥怨氣好重啊。

領著雁南歸進入宅院的管家解釋了緣由,“這段時間老先生身體不適,有位大師給開了一劑藥,每日裡宰殺魚羊蛇蛙若乾,持續七七四十九日。”

李智信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藥方,怎麼這麼奇怪?”

“咱也不知道,不過自從聽了大師的仙方,老先生的病症一日比一日減輕,起初

癱在床上不能動彈,如今已經能下床行走,雖不是健步如飛,但總比之前好了許多。”管家笑著解釋,“我們先生最為孝順,不過是從市場上采買一些魚羊蛇蛙罷了,便是再難尋求的東西,為了治老先生的病,他也會去找來。”

雁南歸笑著看這園林景象,“沒想到顧家庭院彆有千秋,倒有幾分蘇城園林的風範。”

管家聞言嗤笑一聲,“這話說的,我們這庭院可比蘇城的園林有來頭,小姑娘你不知道,我們這宅院是三國時期江東四大家的宅院。”

“顧雍?”李智信問了句。

管家笑了笑,“這邊請。”

李智信覺得奇怪,剛才還嘚瑟是江東四大家呢,怎麼忽然間又不說話了。

難道自己說錯了嗎?

江東四大家不就是顧陸朱張嗎?

雁南歸笑了笑,“倒也沒說錯,不過顧家這位老先生,不姓顧吧?”

管家聞言一臉嚴肅,“慎言。”

李智信有點奇怪,來找顧家人,但顧家的老先生不姓顧,難道是贅婿?

這個詞出現在腦海中時,李智信整個人恍然。

難怪管家會得意卻又這副表情。

隻怕顧家原本的主人,已經去世了吧。

雁南歸也隻是猜測,等看到顧家這位老先生時,她擰了擰眉頭。

老頭的狀態沒比林小惠的爺爺好到哪裡去。

用管家的話來說的確是能下床行走,但總有點想把手當腿來用的意思。

頗是古怪。更可怕的是,這人渾身上下縈繞著的死氣。

“你是來找我太太的?”

“正是,我來找顧嘉女士。”

“顧嘉正是我太太,但她已經去世十八年了,孩子你之前見過她?”

“不曾。”雁南歸笑著回答,“隻是我家長輩讓我送東西給她,不想她已經去世多年,不知顧嘉女士的陵墓在哪裡,我可方便去墳前燒一炷香?”

“怕是不行喲。”老先生嗬嗬笑了起來,“她死後骨灰撒在了海裡,都喂了魚。”

雁南歸稍加思忖,問道:“隻是喂了魚嗎?”

原本笑容滿面的老人緩緩扭頭看向雁南歸,“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單純好奇。”雁南歸一臉無辜,“我猜應該還喂了蛇蠍蟾蜍什麼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