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074 送不走的筆仙(1 / 1)

陳慧幾乎是本能的上手,將那刀子打掉,隨同那男人落入江水中。

而持刀傷人的女人,則是被她一個手刀砍暈。

完成一係列動作後,她才發現自己雙腿發軟。

儘管此前有過無數次的訓練,但真的鬼門關走一遭,才知道死亡是多殘忍的一個詞彙。

陳慧扶著護欄坐在地上。

隊友們和醫生紛紛衝過來,“沒事吧?”

電光石火間的事情,他們也沒看清楚到底什麼個情況。

胸口那裡有點微微發燙,顫抖著的手從裡面摸出了一把灰燼。

還殘存著一片黃色。

就在兩分鐘前,陳慧還笑話隊長竟然迷信起來。

現在卻想給他磕個頭。

無火自燃的封建迷信,真的救了她一命啊。

方銘也鬆了口氣,但還是讓陳慧先去醫院檢查一番。

落水的嫌疑人會有水警去下遊打撈。

跳下去是不會跳的,他們警察的命也是命。

至於這個同夥,現在得去好好審一審。

不過方銘沒親自審這個案子,安排人去忙,他去找雁南歸。

要不是那平安符,說不定陳慧今天就得進去搶救。

那平安符是真的好用,就是能不能再多來幾個?

準備了一套說辭的方銘來到步行街這邊,雁南歸正在衛新姚的中醫減肥館裡喝茶。

“你這身體蠻好的嘛,不過飲食上還是要注意點,晚上不要吃太過油膩的東西。”衛新姚體貼的交代。

不吃燒烤的夜宵那還能叫夜宵嗎?

但雁南歸知道,不要跟醫生抬杠。

方銘的出現某種意義上拯救了她。

不過離開中醫減肥館前,雁南歸還是又問了句,“洛姨的心上人是誰,您知道嗎?”

“她有心上人?”衛新姚一臉錯愕,“她還會喜歡人?”

雁南歸:“……”你這話說的有點欠揍。

衛新姚見狀笑著打趣,“她沒跟我說過,或許是有吧,畢竟她這人挺能藏著心事的。”

關於洛雲裳有太多的秘密,衛新姚過去二十多年都沒想明白的那種。

“不過心上人的話,這事她的確沒跟我說過。我一直以為她所有人都愛。”

因為自己身體不好,所以愛每一個鮮活的生命。

雁南歸若有所思,二十多年前的洛姨是活潑的,有閨蜜有藍顏知己有那麼多愛她的男男女女,她也愛眾生。

與那個把她撫養長大的洛雲裳判若兩人。

是因為她的“病”嗎?

衛新姚把知道的都全盤托出,雁南歸也沒得到什麼新的線索。

離開中醫減肥館,雁南歸就被方銘糾纏上了,“我特意去買了黃紙朱砂,要不咱找個地方你再來給畫幾個平安符?”

左手是黃紙朱砂,右手是鴨脖鴨翅鴨舌。

“邊吃邊來。”方銘知道投其所好,也知道自己這點很可能不夠,“往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他給雁南歸做出許諾。

雁南歸想了想,“你知道玄門的官方機構,對吧。”

“知道一些,不算特彆多。”正因為了解,方銘才會對雁南歸的符深信不疑。

“我現在跟官方機構鬨得挺不愉快。”雁南歸笑了起來,“要是哪天打起來,你幫哪邊?”

這跟老婆和媽掉水裡你救哪個有異曲同工的惡心之處。

方銘略有些奇怪,“你是在全國警務係統掛了名的。”

每次直播都會有警察蹲在直播間的那種。

雖然沒得到那層身份認證,但也不缺那麼個名頭。

起碼警務係統是認雁南歸的。

“如果你說我會偏向哪個,我個人肯定支持你。”那官方機構什麼樣方銘當警察時間不長不短沒接觸過。

但雁南歸他是真真切切接觸過的,而且還救了同事的性命。

“所以,能給我多畫幾張符嗎?”

雁南歸:“……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比起方銘,自己都是臉皮薄的了。

方銘振振有詞,“我媳婦也是這麼說我的,但不厚臉皮咋能跟她處對象結婚呢?”

雁南歸很想說滾一邊兒去,但還是幫人畫符了。

翌日李智信看到耷拉著眼皮從車站出來的人,連忙上前幫忙拎行李,“您昨晚這又乾活了?”

“是啊。”畫符畫到了淩晨兩點鐘,到最後彆說吃鴨貨,吃士力架都沒用!

方銘倒是滿意了,抱著一堆平安符走了。

雁南歸力氣耗儘,一覺睡到十點鐘。

要不是酒店前台電話打上來提醒,她連今天上午的動車都能錯過。

不想吃,現在她就想睡覺。

李智信看著上車就倒下的人,到了酒店請人幫忙把雁南歸送到房間裡。

因為這還招來了警察——

“感覺這個人不太對勁,像是拐賣婦女。”

酒店前台很負責任的一鍵報警,這讓李智信哭笑不得。

好在看到警察就像是看到了親人。

解釋一番後,又跟方銘打電話確定,這誤會也就解開了。

大堂經理親自送來果盤道歉,“前台年輕,您彆放在心上。”

李智信倒不至於連這點氣量都沒有,“沒事沒事,小姑娘挺負責的,您該表揚她才是。”

看到不對勁的情況第一時間想到拐賣婦女,選擇報警來處理這事。

每一步處理的都沒問題。

何況警察過來後誤會很快就解釋清楚了。

大堂經理連連答應,閒聊了兩句這才下去。

沉睡的雁南歸渾然不知,她補覺到傍晚這才清醒過來,餓的。

李智信看著人吃個不停,忍不住說了兩句,“你也是,沒精神停下來就行,身體是自己的啊

。”

用他們這行的話來說那叫靈力耗儘。

好在後果不怎麼嚴重,就是沒力氣想睡覺。

可萬一來了個嚴重的後遺症咋辦?

還是優先考慮自己的身體啊。

雁南歸覺得還是李道長好,真心實意的給自己考慮,正要表達感動,就聽李智信道:“早知道我昨天就先去金陵了,這樣有什麼廢了的黃紙我還能收著。”

那寫廢了的黃紙效果是真好,直接破了山上的鬼打牆。

雁南歸:“……”

她懂,自己就是工具人。

要是能流水線作業,這些人肯定愛死了她。

嗬嗬,人類啊。

雁南歸大口吃東西,好吃的食物不會背叛自己,不會想著算計她。

李智信假裝沒注意到,說起了西湖邊小宅院的事情,“要不等直播完咱們去看看?”

瞧瞧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不過要是您精神不濟的話,等兩天也沒關係。”

雁南歸吃著油炸蝦仁,“現在那裡沒人住?”

“有啊,戴老板的那個女朋友還在那裡住著呢,她說自己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李智信覺得這姑娘是真大膽。

戴老板那明顯有老婆的人啊,你這都不知道第幾者了,咋還好意思說自己沒做虧心事呢。

雁南歸聽到這話若有所思,“她膽子還挺大。”

“可不是,脾氣也大得很,聽戴老板說自己都挨過這女朋友的耳刮子。”

用戴某人的話來說,自己哪是什麼金主啊,分明是奴隸。

那位姑奶奶是他的奴隸主。

雁南歸嗤笑一聲,“活該。”

可不是活該嘛。

李智信也感慨,“都是家裡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你說這要是家裡頭的太太想得開也還好,該吃吃該花花該用用,可要是想不開還在家裡賢良淑德,那隻能說這人被拿捏死了,怕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她。”

他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接觸過不少老板。

沒幾個守男德的。

這些老板的太太們也是各有性情,有的在外面養小狼狗,學的是那會兒歐洲的風俗——

咱們各玩各的互不乾擾,誰都彆帶孩子回來。

有的就鬨來鬨去打完小三打小四,打完小四後面還有一個加強排。

“最狠的那個,五個秘書全都是他的小情.人,那個太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下盤給毀了。”

灌醉酒剪掉,絞肉機一開肉糜喂狗。

你想接上都沒轍。

作案工具沒了,看你還怎麼彩旗飄飄。

雁南歸聽得目瞪口呆,“還挺虎。”

“其實那位太太我之前見過的,特彆嬌.小柔弱一人,大概是被逼得急了吧。”李智信搖頭,“直接離婚舍不得,畢竟一起吃苦熬過來的,好日子沒過幾天拿那點錢不甘心啊,可鬨來鬨去沒什麼結果,這種還是好的,你沒見過那直接自殺示威的。”

李智信想不明白,既然有勇氣面對死亡,為什麼不跟男人拚個你死我活?

後來他太太解釋了一番,李道長這才明白。

“就像施暴者總是向弱者舉起刀槍,神經病去幼兒園小學門口瘋狂砍殺一樣,‘欺負’弱者往往是首選。”

自己的性命,甚至孩子的性命都是好拿捏的。

但渣男的命並不容易掌握。

“我不是說這種選擇是對的,但我覺得她這種說法沒什麼問題。”李智信笑了笑,“我太太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可惜紅顏薄命。”

“洛姨也很好一個人。”自己命途多舛諸多不幸,但還是救了被拋棄的她,將她撫養長大。

緬懷過後,李智信又閒談了幾句,看著時間差不多這才催雁南歸去直播。

周三又到了雁南歸工作的點。

隻不過今天直播間出了點小問題,小熊貓遲遲沒有上線。

助手沒了,雁南歸親自來抽幸運觀眾。

這邊正等著八點八分開獎出來有緣人。

雁南歸接到了小熊貓的電話,“大師救命啊,我同事他們請筆仙送不走了。”

下一秒就是尖叫聲連連,雁南歸聽到那陰惻惻的聲音,“大師最美味了,在哪裡呢,我要嘗嘗。”

小熊貓被筆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