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詢問的朱攸蘭立刻抬起頭來,回答道“臣女便是泰安永定郡王之女,陛下此次臣女前來是因為…。”
話還沒說完就有明寧遠衛右參將:胡國柱,匆忙走出來彙報情況道“報,啟稟陛下,京畿順天府薊州地區薊州衛發現有東虜建奴韃子騎兵,是否應該迅速召集兵馬抵抗?”
實際上這話讓明順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雖然是大明天子然而並無實權、也無兵力,況且目前派出去宣詔的人都還沒回來!眼下京城不過數千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宮女、宦官以及文武大臣們,論兵力原京城駐軍還有5百人,剩下的都是外城與內城的關寧軍3百人。
而明順宗本就是依靠關寧軍護駕才能夠登基稱帝的,如今讓他定奪分明就是在看他的勢力,以及有沒有利用價值?
這點明順宗心知肚明可他依舊提起勇氣,宣旨道“傳朕旨意讓開國公火速回京抗敵,另外調令北直隸地區剩餘兵馬,順便聯絡山東承宣布政使司地區可用的南方軍勤王。”
見到眼前這位少年天子說話心不急、氣不喘的,著實讓明寧遠衛右參將有些緊張,畢竟誰都知道眼下北直隸那還有兵馬可調啊?幾乎隻剩下老弱病殘以及亂民了!而大明開國公寧遠衛總兵:吳三桂,又怎是一下子就能到達京師的?所以明寧遠衛右參將隻好硬著頭皮下去布置城防了。
面對這個緊要關頭吳俊振上前大膽請命道“陛下,小的願意領兵出戰,小的剛從南直隸一路風塵仆仆來京,為的就是幫助陛下光複大明,眼下南…?”
馬維見狀連忙抓住他並向皇帝陛下解釋道“啟奏陛下,吳兄他一時激動小的願意與他一同作戰,畢竟我等曾見逃難百姓因為戰亂苦不堪言,還請陛下恩準!”
一旁劉瑞林也跟著請戰但卻不敢提南直隸的事,可明順宗不是傻子他似乎知道了點端倪?便質問道“爾等說從南直隸來?敢問南直隸還有多少駐軍?為何至今不前來北直隸勤王?”
這下朱攸蘭才意識到南直隸已有福親王殿下稱帝,若是讓眼前的皇帝陛下知道南方還有一個皇帝的話?那麼恐怕會引發不好的事,故此就幫忙解圍道“啟稟陛下,他們都是護送臣女前來的人,因家住南直隸但畢竟是平民怎知地方駐軍之事,眼下山東承宣布政使司境內所有駐軍並不多!僅有登萊地區數千軍隊罷了!不過臣女來之時還經曆過流民暴動,現在恐怕兵力僅能自保。”
聽了朱攸蘭的話之後,明順宗壓製住怒火說道“也罷!看在諸位義士敢於請命的份上,朕也不是糊塗之人,就派三人義士與京畿駐軍在城上一起守城。”
而姚秋月自然也是請命一同作戰也被恩準,他們四人各自在兵部領了火器,吳俊振拿了一杆密魯銃一把柳葉刀加一袋彈藥,馬維領了三眼神銃一把雁翅刀加一袋彈藥,劉瑞林選了選沒啥好用的隻得拿起鳥銃和三叉戟,最後由姚秋月直接選了柄瓜皮錘出戰。
裝備選好之後朱攸蘭不放心便在宮女們的陪同下護送吳俊振從北上門過玄武門回到皇城。
一路上朱攸蘭十分掛念他,特意下令把其餘人支開用相思結做好的玉佩掛墜,在配上駙馬爺才能用的皇室麒麟玉,親手遞給吳俊振還心心念念道“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穿著齊腰鎖子甲的吳俊振看著縣主殿下,似乎產生了相惜之情眼神直直望著她,這一刻仿佛對縣主殿下有了愛慕之情。
與此同時流寇順軍的定州之戰失敗後,部分從北直隸南逃下來的順軍,把李賊兵敗的消息給傳了出去,致使中原地區河南承宣布政使司一帶軍民得知情況後紛紛叛逃大順,其中包括有投降的明軍,幾乎是全境的河南承宣布政使司駐軍南下歸明。
深夜戌時江北四鎮南直隸鳳陽府毫州武平衛以及穎州穎川衛兩地,相繼出現大批明軍與順軍前來城下,士兵們舉著火把大聲喊道“開門快開門,我們乃是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州府縣衛所南下的駐軍,誠意歸降朝廷請求大人開啟城門放我等進去。”
守城明軍們順著火光處望下去,發現了有穿著鎖子甲、劄甲的人在下面高喊,而士兵們不敢私自打開城門,紛紛前去向衛指揮使、兵備道、左右參議們彙報此事。
明武平衛指揮使:關薑、明穎川衛兵備道:竇托,先後派出士兵去向鳳陽府中都留守府稟報消息,為了安全送達書信官軍派出了四支隊伍去向江北四鎮高級官員稟報此事。
然而最先收到信息的是督師揚州府明南直隸兵部尚書:史可法,並不是朝廷的大明安宗福王弘光帝:朱由崧,以及其餘官員包括大明內閣首輔兼東閣大學士都察院右副都禦史:馬士英,在內都未曾得信。
地方明軍將領因懷疑有問題不敢開城,但也不得不接受他們,故而就在城外讓投降士兵們居住在空曠的民房以及校場之中,也讓事先收到信件的明南直隸兵部尚書督師:史可法,率先帶兵前來決心收留這批軍隊擴大勢力,以圖北上收留中原地區河南承宣布政使司與山東承宣布政使司兩地。
此事很快就傳到了逃入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大順皇帝:李自成,的耳中這讓剛到太原府榆次縣,軍營中還未坐穩腳跟正喝著茶的大順皇帝,忽然聽見有士兵前來上報軍情“報,啟奏陛下中、中原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全境的駐軍都以向南方大明帝**隊投降了。”
話音剛落大順皇帝手中茶杯立馬摔落在地上,口中激動的噴出茶水,眼神猙獰雙手顫抖的伸出來抓住傳令兵,詢問道“這是真的?朕才剛剛退出中原這幫龜孫就急於歸降大明了?待他日東山再起殺回京師之時,定發兵南下將這批龜孫通通斬儘殺絕!”
罵聲特彆大一直傳出了營外,讓經過此地的大順右營製副將軍:李岩,聽到這句話後有些激情澎湃他連忙進帳行禮拜見大順皇帝。
接著大順皇沒有衝動而是第一時間下令連夜召集文武部將們商量對策,召了王爵、公爵、侯爵、伯爵以下及兵 政 府尚書、節度使、通會、防禦使、五軍部左右都督、總權、副總權、總兵、守旅、守旗、權將軍、副權將軍、製將軍、左右果毅將軍、左右威武將軍、都尉、掌旗、部總、哨總,等大順帝國眼下隨行的精銳將領來營中商議大事。
一是面對吳軍與東虜建奴韃子的追擊而造成的北方戰事失利!二是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全境軍民叛逃致使大順疆域縮減,三是計劃日後該作何打算?想聽聽眾將們的意見。
在營中由大順皇帝三弟大順曹親王:李自敬、大順中營權將軍汝侯:劉宗敏、大順中營提督諸營權將軍澤侯國公:田見秀、大順中營標帥後果毅將軍太平伯:吳汝義、大順中營標右威武將軍武陽伯:李友,等中營部將們提議當前應該死守山西承宣布政使司作為前線,在伺機退回陝西承宣布政使司西京長安城休養生息。
但是大順左營製將軍磁侯:劉芳亮、大順左營左標果毅將軍巫山伯:馬世耀、大順左營右威武將軍中州伯:劉汝魁,等左營部將卻認為應該駐軍山西承宣布政使司並且加強河南承宣布政使司的防線,以防明軍與東虜聯軍趁機南北夾攻大傷元氣!
這點大順右營製將軍淮侯:劉希堯、大順右營左標果毅將軍衡山伯:白鳴鶴、大順右營右標果毅將軍光山伯:劉體純,大順右營製副將軍:李岩,等右營部將們一致認可隻是在提議上以防北方為主,而南方明軍為次?
因為此次他們輸給的是北方的吳軍關寧鐵騎與滿清東虜建奴韃子而非大明軍隊,再加上目前明軍沒有任何行動故此不太重視!
然而大順前營左標果毅將軍趙侯:謝君友、大順前營右標果毅將軍寧陵伯:田虎,等前營部將們卻認為眼下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叛變,若不及早發兵恐怕會導致更多的人叛變?如若能夠鎮壓也算是立下了點威望。
關於出兵方面大順後營製將軍都督國公毫侯:李過、大順後營左標果毅將軍繁峙伯:張能、大順後營右標果毅將軍襄南侯:馬重僖、大順權將軍臨朐伯:高一功,等後營部將們一致讚同,最後經過大順五營軍部大將討論得出的結果,大順皇帝覺得山西承宣布政使司既要守而河南承宣布政使司更加不能丟失。
意見剛剛發布一旁的大順右營製副將軍便站出來主動請纓,表示自己願意親率兩萬精兵南下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平定叛亂,附近的州府縣一定不敢再輕舉妄動,就是有敢暴亂者,也能及早收拾它。
還請求大順帝下詔令讓大順河南通會(布政使):路天爍,配合自己另請地方防禦使(兵備道)、府尹(知府)、州牧(知州)、縣令(知縣)也協同作戰剿滅亂黨。
對於這些要求大順帝有些猶豫不決,就在這時大順丞相兼天佑閣大學士哲平伯:牛金星,向大順帝悄悄進言道“陛下,右營製副將軍李公子既然有如此忠心,那不如就讓他出戰去吧!也好替陛下分憂解難。”
但運籌帷幄的大順帝對於大順右營製副將軍的請求沒有批準,反而是派了大順權將軍臨朐伯出戰,把大順右營製副將軍留在身邊。
不過因為大順右營製副將軍的此次出戰請求,讓他在軍中豎立了威望,也因此遭到了大順丞相兼天佑閣大學士哲平伯的嫉妒,擔心陛下會提拔封他爵位,而大順丞相兼天佑閣大學士哲平伯堂堂一個丞相才隻是一個伯爵,他氣不過便於次日想了一個法子?一大早就前往中軍帳向大順帝上奏稱“陛下,臣昨晚接到密報?”
正在用早膳的大順帝看了看他問道“有何密報速速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