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韶年織撿起我的包,牽著我的手,“我們先出去買身新衣服換上。”

“不該先去找傑森嗎?”我面無表情地說出重點。

“不用擔心,如果您想要他成長,就該徹底放開手。”韶年織看著我,“現在您已經成為他駐步不前的原因了。”

因為眷戀自己所擁有的溫暖而不願意離巢的鳥兒怎麼可能學會在風暴中飛行呢?哪怕他曾經便是從風暴中來的。

傑森·陶德,該離巢了。

我聽懂了韶年織的意思,順著他的力度被他拉著走了。

因為爆炸的聲響傳得十分遠,所以周邊的商店看見再怎麼狼狽的人都見怪不怪了,讓他們奇怪的是明明這些在演唱會場所的人們看著那麼灰頭土臉的,但精神面貌卻可以用精神煥發來形容,每一個人都那麼的振奮,臉上帶著笑容。

“下次還來!”來自其他城市的鴉群們堅定道,“哥譚!酷斃了!”

“這就是我們哥譚的光!”哥譚的鴉群們激動地揮舞著拳頭。

“刺激!”

沒有人對下半場演唱會的取消而感到頹喪與不滿,對他們而言,上半場已經賺翻了,對於[Mebius]而言,這場演唱會也算是圓滿結束了,不管是影響力還是收益,他們都達到了目標。

這也要感謝韶年織和傑森通過分析了建築結構和炸彈位置,在有限的時間內拆解了重要位置的幾l個炸彈,讓會場的倒塌沒有太過嚴重。

至少觀眾席上的粉絲們最多隻是被碎塊砸到或是最開始人群慌亂擁擠時造成的輕度傷勢,最多骨折或是皮肉傷,並不危及生命和健康。

有的人小腿骨折躺在擔架上的時候還能高舉手臂大呼“我永遠喜歡黑鴉少女!!!”呢。

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是英雄呢?

我的手機傳來一聲銀行入賬的提示音,是特裡諾給的報酬,那一連串零讓我震驚,內心感慨老板對我的厚待,也明白這多半是黑鴉少女所得的一部分營業額。

我第一次有了錢不過是一串數字的不真實感。

在韶年織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一家裝潢一看就不便宜的服裝店,韶年織以最快的速度按照我的穿衣習慣給我挑了一身新衣服。

很普通的襯衫長褲加開衫,不過配色與我平日的風格相差甚遠,襯衫是甘藍色,開衫則是深緋紅,搭配黑色的西褲和長靴,有種亮眼卻又沉穩的感覺。

我第一次穿如此亮眼,有些不太適應,但見少年眼睛亮亮的,我就打消了換掉它的想法。

韶年織拿著從店長那要來的剪刀來剪掉吊牌,我將一頭披散的頭發用手抓成高馬尾並把發尾撩到身前,感覺到剪刀那冰冷金屬逐漸接近後頸的冷意,那一處皮膚便不由得產生一種緊繃感。

少年的呼吸聲也很近,因為知道是他拿著剪刀,我感到了安心。

一聲鋒利的“哢嚓”聲,吊牌被剪了下來。

“好了。”韶年織把剪刀放在

等候區的茶幾l上。

我點點頭,起身走到男裝區,認真的挑挑揀揀後最終搭配好了一套並看向韶年織,少年十分自覺地接了過來,走進了換衣間,我坐在店內的沙發上等待著。

杏色的Oversize風假兩件衝鋒衣,簡單的純白色圓領T,與杏色相近但更偏灰暗調的日係工裝闊腿褲,鏽紅發的少年的肩腰比堪稱一絕,他有著一雙大長腿,因而穿什麼都像是模特。

他屬於不會讓女性有被威脅感卻無法忽視其侵略性的狼係少年,身高170的他或許在追求男性最好188乃至190高的女性看來根本不高,但有著絕佳身材比例的他看上去也絕對不會矮。

——合適。

他對我而言是絕對合適的,完全卡在我的偏好上。

我腦海裡浮現出這樣的詞彙。

當他隱含殷切望來時,就詮釋了什麼是完美的少年感,三無屬性隻會給他狂增萌點和反差感。

Oversize風的衝鋒衣袖子偏長了一點,稍稍蓋過了他手掌的一半,我似乎挑尺寸的時候因為不太確定所以挑大了一號,假兩件的裡一層的拉鏈被他完全拉上去,衣領立了起來,把他鼻子下面都擋住了。

他看起來似乎變得嬌小起來。

韶年織似乎並不在乎這樣是否會讓他看起來沒有男子氣概,雙手十分自然地抓住袖子邊緣後抬起來,對我面無表情比了兩個剪刀手。

我:……

我心裡的小鹿活蹦亂跳,恨不得把我一頭撞死。

我的反應是對店員掏出了卡。

買!這不買不是人!

我們就穿著身上這套出了店,走出門的時候我還聽見身後店員小姐姐們的討論——

“黑.道冷美人大佬和被大佬包養的年下小狼狗!”

“我覺得是忠犬年下,說不定是那種床上……”

我捂住韶年織的耳朵,18歲的少年抬頭看向我。

“……”我默了默,義正言辭地說,“彆聽,是惡評。”

我能聽見的話,韶年織肯定也能聽見,我果斷拉著他走進了隔壁的飾品店轉移注意力,我知道他清楚,但一定會配合。

就這樣配合的被拉進飾品店的韶年織看了看店內,目光最後落在了自己旁邊那面鏡子上。

他抬起手撩了撩自己的額發,韶年織對自己的造型沒什麼不滿,但還是琢磨著拿起了一個X形狀的小鴨嘴夾,把自己靠近鬢角的一邊額發夾了上去,頓時整個人頓時多了幾l分甜酷感。

然後他拉了拉身邊戀人的袖子。

她看過來,沉默著,但韶年織知道自己成了。

“可愛嗎?”

“嗯。”

“喜歡?”

“嗯。”

我直接去結賬,先買為敬。

這仿佛顛倒了位置的戀愛關係不管是對我還是對韶年織似乎都適應良好,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

把韶年織選的這個

灰綠色鴨嘴夾買下來後,我幫他重新理了理那邊的鬢發,將那一側被夾上去的額發和鬢發編在一起後在適合的位置用發夾夾住,有了編發後,他看起來更加的精致。

“請您低下頭。”韶年織說。

“不需要對我用敬語。”我說著已經將頭低下,看著韶年織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皮質小盒子。

韶年織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一對工藝精致的酸漿果形玻璃耳墜,少年一頓,因為他發現其中一個酸漿果末端碎了,饒是他已經有注意好好保護,但因為分神去保護了傑森,脆弱的玻璃耳墜在那場爆.炸之中悄無聲息被震蕩得破損了一塊。

韶年織:……

謎語人,你死定了。

因為跟著心上人成功同居而沒有再接單的殺手織心裡浮現出免費乾一單造福百姓的想法。

“嗬……”一聲輕笑傳來。

韶年織難得感覺有幾l分委屈地把額頭靠在對方肩上,但又很想看到對方難得的笑顏,於是十分順從本心地抬起頭看去。

然後他便望入一片宛若融如了細碎日光的淺海綠水裡,她的睫毛也是潔白的像是雪與光,纖長但並不卷翹,冷冷清清的、白羽似的懶洋洋半蓋了那片漂亮的綠海。

那是已經獨屬於他的第八大洋。

他很喜歡看著她低垂著眼瞼看人,尤其喜歡她專注的這樣看著他。

“請為我戴上吧。”她回敬道。

韶年織感覺到臉上有些燙,白澤陣用敬語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她沒有耳洞,需要現打,不過韶年織有比耳釘槍更好的方法來打耳洞,並且更安全無痛。

紅發少年臉上泛著薄紅,給戀人戴上了耳墜,那深紅如鴿血的酸漿果果實被透明鏤空的網狀玻璃水滴包裹著垂落在女人銀白的發間,讓人的視線焦點不由得落在她的耳下。

我沒有感覺到一點疼,耳墜很快就被戴好了。

“這就算是交換定情信物了吧。”韶年織緩緩呼出一口氣。

“交換……?”我反應過來,看向韶年織發上的發夾,搖搖頭,“我會給你更好的,這個不算。”

韶年織彎了彎眼睛,雖然表情變化的幅度並不大,但已經足以凸顯出他的好心情。

“對了,之前說的材料……”

“已經搞到了。”

我說的材料是給傑森做頭罩用的,韶年織負責搞來適合的材料,他有很多我這個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門路,總感覺他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飛上外太空去其他星球找來適合的特殊金屬。

韶年織重申道:“絕對是和‘蝙蝠俠’裝備同一規格的好材料。”

“你沒去翻人蝙蝠俠的材料庫存吧?”我有些遲疑地問道。

韶年織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沒有。”不是他翻的。

在韶年織的勸說下,我暫且放下了去找傑森的打算,而是和他一起先回家,一邊做頭罩一邊等傑森自己回來。

在夢比姆光劍

的輔助下,那些特殊材質的金屬在我手裡就仿佛橡皮泥一般聽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很快就複刻了圖紙上的頭盔,開始整體上色。

小夢調製的色漆很特彆,沒有甲醛的氣味,上色停留幾l秒便速乾了,漆面很漂亮,顏色也很正。

在天才道具師小夢的幫助下,我在晚飯之前將第一版的紅頭罩製作了出來,然後聽見了門外傳來了動靜,韶年織才剛剛出門,聽腳步聲應該是傑森。

我走出工作間,看見的是神色疲倦而壓抑的傑森,他眉眼仿佛縈繞著一層陰雲,似乎再一次變得迷茫痛苦,雙目毫無聚焦,卻仍舊本能的找回了家。

“歡迎回家,傑森。”我出聲喚回傑森的注意力。

傑森的視線有了聚焦,他習慣性的張嘴想要喊一聲姐姐卻被他硬生生吞下。

傑森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女人,可身體卻已經在這段過分溫柔的時光裡養成了歸巢的習慣,踉蹌著向對方跑過去,連鞋子都忘記了脫。

她接住了他,傑森半逃避半依賴地把臉埋進對方懷裡。

“傑森,第一版的頭盔做好了,要看看嗎?”她沒有問他為什麼會這樣,而是將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他。

感覺到傑森抱著我的力度微微鬆開,我撤開後立刻走進工作室把頭盔拿了出來,迫不及待想要聽聽他的感受如何,這一版我做得還挺有自信的。

“試試看。”我把紅頭罩遞了過去,“有什麼不舒服的或是哪裡想要改的就告訴我。”

傑森戴上頭罩,靜默了良久。

“謝謝你……“少年的聲音悶悶傳來,他停頓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很合適,這樣就可以了。”

“傑森?”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傑森摘下頭罩,他似乎想要像往常那樣對我露出笑容卻不著見效,不複先前的柔軟陽光,他有些竭力的想要解釋什麼,亦或是挽留什麼,聲音都不自覺的變大,“隻是一點!”

“就像我之前說的,去做你想做的就好,沒什麼好怕的,你不需要擔心太多。”我平淡道,“你屬於你自己,你可以為自己做決定,彆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會認可你的想法——但至少我一定會的,傑森。”

傑森又是沉默許久,露出了像是哭一樣的稚氣笑臉。

“我回來了,姐姐。”

“歡迎回家,傑森,那麼頭罩你有哪裡想要改的嗎?”

“它很完美!也很舒適!顏色也相當漂亮——但我還是想給它加上黑線!”

“但那看起來真的很像紅棗……算了,你想的話。”!